白开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在办公室踱着步子,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肯定是知情人!凶手知道红玫小姐的心脏问题!”

  秦一恒接着说:“所以这个凶手可能和红玫小姐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说着又问白开,“去红玫小姐老家调查的人有传回什么消息没有?”

  白开一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那个戏服的事好像有点眉目了。”

  “那你不早说!”江烁对白开无语。

  白开连忙解释:“我是正准备重审王贵荣的时候收到的消息,等审完出来,这药丸报告不就送来了嘛。”

  “戏服那查出来了什么吗?”秦一恒对戏服非常上心。

  “查到了和她那款戏服形制做工十分相似的另一款戏服。”白开说。

  江烁一听,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抓回来审啊!”

  白开对江烁的想当然嗤之以鼻,说:“哪有那么简单!现在只是从一家偏僻的裁缝铺里查到那家裁缝曾经修补过一件蓝色戏服,说那蓝色衣服的剪裁样式,刺绣做工,和红玫小姐死的时候身上那件红色的很像。但是当时送修的人穿着斗篷,又用围巾遮住了脸,更没说两句话,根本不知道是谁,只是出手大方,给了他远高于市场价的报酬。”

  江烁奇怪:“怎么又是斗篷?”

  白开说:“对,我也怀疑,这个人和那个卖药给黑市贩子的人,是同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 从戏服到戏班子

  【01】

  “斗篷这事太过于巧合,”秦一恒说,“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

  “戏服……”江烁突然自言自语,“戏服……”

  白开见他这样,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江烁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说:“我前两天好像听大杂院的人说,今天有个戏班子从绍兴那边过来演出,据说还是个班主资历挺老,而且红玫小姐正好也是绍兴人,说不定能打听点什么出来。”

  “我这就派人去查。”白开说,“那个戏班子落脚哪里,你知道吗?”

  江烁却似乎有些顾虑,说:“可是我还听说,那个班主脾气很怪,只和他觉得投缘的人打交道,其他人,一概不理……”

  白开:“……”

  秦一恒理了理衣领说:“既然如此,我们几个都去试试,说不定就有哪个能入了他的眼。”

  【02】

  赵班主,一向脾气古怪,但这古怪脾气别人也能受得了,主要还是因为他本事大。

  他的班子,从无到有,风风雨雨过了十来年,捧红了好多个名角。他自称有两绝:一是眼绝,他看人准,但凡他看中的学徒,最后大大小小都能成名角;二是耳绝,无论是谁,他只要听一句,就能把对方的底给倒出来。

  但实际上,旁人却说他有三绝,除那两绝之外,还有一绝就是脾气绝,但凡他不想搭理的人,真就能硬气地不给面子。若是他觉得有眼缘的人,他就能掏心掏肺对人家。一般人若是如此,肯定会吃不少苦头,要么是得罪了那些被驳了面子的,要么就会被那些掏心掏肺出去给的某些伪君子真小人给算计,但赵班主却带着他的班子,这么多年过来了,硬是黑白通吃,从没出过什么事。

  他此次带着班子从绍兴来常山州演出,一是应了一个老朋友的邀请,二也是为了来常山州看看有没有可塑的好苗子。

  他们这次来,暂住在一处老宅子里,房间不太多,只好几个人挤一屋——赵班主除外,他一个人单独一间向阳的房间。

  此时他正在房间里翻看新戏的唱词,房门被叩响,门外传来他最新招的一个小学徒的声音:“班主,有人找。”

  “谁啊?”

  “不认得,有一个穿着警服,说他是警长。”

  “警长?”赵班主皱了皱眉,“那来找我做什么?我又没犯事。”

  “说是有些事想您帮忙。”

  赵班主没让人进来,小学徒只敢在门口回话。

  “不帮。”赵班主拂了拂桌面上的唱词本,说,“让他们赶紧走。”

  小学徒自然不敢忤逆他们赵班主,立刻一溜烟跑回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