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音和红玫小姐关系确实不错,临走的时候红玫小姐还给她包了点钱和首饰。

  莺音说到这里,不禁哭了出来:“红玫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莺音倒是人如其名,虽然长相普通,但声音确实如同黄莺一般娇啼婉转。

  其他几人没说话,静默了片刻,待莺音情绪稍缓和,秦一恒开口:“莺音小姐,我们非常希望能查出杀害红玫小姐的真凶,希望你能节哀,回答我们一些问题。”

  莺音拿袖子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红玫小姐曾经说过,她有个非常好的朋友,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秦一恒缓缓开口,“就我们目前所知,和她走的最近的人就是你莺音小姐了。你能和我们说一下,一周前,你准备离开莱斯登歌舞厅回老家结婚的时候,红玫小姐有什么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吗?”

  莺音想了想,说:“说起来,我快走的那几天,她情绪确实不太好。总是问我为什么要回去结婚,为什么不留下来继续唱。”莺音说到这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觉得红玫小姐和我要好,是因为她喜欢我的声音,她经常夸我唱歌好听。”

  她说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又继续说,“我当时就和她说了我的想法,我毕竟年纪大了,长得也不好看,没办法在莱斯登唱一辈子,也没本事嫁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还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人要,带着攒的钱回来家找个老实可靠的好好过日子。

  “可是红玫小姐她就是不能理解我……哎,她不能理解我是对的,她是莱斯登头牌,唱歌好听,长得又漂亮,永远不缺追求者……”莺音说着,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说偏了,挪了挪身子,说,“总之,那段时间她心情挺不好的,我那个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回老家结婚后该怎么过日子,也没有太去关注红玫小姐。所以后来她送我走,给我钱和首饰的时候,我那眼泪,真是忍不住的流哇!在莱斯登这么多年,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莱斯登的头牌就该是她,只能是她,其他人根本没资格。那个白水仙,就凭她,也好意思想和红玫小姐争这个头牌,她还以为只要攀上了经理就能做头牌,真是年纪小,没见过世面。”

  见莺音似乎没有其他想说的,秦一恒又问:“那你之前知道红玫小姐有未婚夫这件事吗?”

  “她从来没和我说过她有未婚夫,但她好像有隐隐约约提过她曾经有过一个娃娃亲,只是后来她家出了事,那娃娃亲也就断了。”

  秦一恒点点头,问:“你知道红玫小姐的红色药丸是从哪里买的吗?”

  莺音似乎对于他们知道红色药丸的事不意外,说:“那个药又贵又难买,不过红玫小姐的不是她自己买的,是王贵荣送的,那个王贵荣为了追求红玫小姐,可真是送了不少东西。”

  秦一恒接着问:“那你知道红玫小姐心脏不好吗?”

  莺音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心脏不好?”

  秦一恒换了种问法:“她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捂着心口,或者会刻意回避各种刺激?”

  莺音听见秦一恒这么问,很努力的想了一会,终于开口:“她不太喜欢玩赌博游戏,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三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

  秦一恒又问了一些关于红玫小姐过去的事情,可是莺音虽然和红玫小姐在莱斯登算是关系最好的了,但也一样不知道太多有用的信息。

  秦一恒最后问她:“那你知道红玫小姐在常山州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友吗?”

  莺音摇摇头,说:“说起来,她这点上有些奇怪,她好像很少和除了莱斯登歌舞厅之外的人打太多交道。我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其他好友……”

  【05】

  秦一恒和江烁在白开办公室看着笔录,白开又带着小黑走了进来,白开示意小黑说话。

  小黑说:“报告。我们从银行,邮局等途径了解到,郑如海和红玫小姐直接并无金钱往来。”

  江烁立刻说:“你们是不是没查对路子,如果郑如海不从红玫小姐这弄钱,那他哪来的钱去樱花汤屋?”

  小黑见江烁质疑他,也不快活,反唇相讥道:“我们的路子查出来就是这样,你有本事你自己查去呀。”

  “小黑!”白开喝止了小黑,小黑压着心头不爽,一脸不快地别开了脸。

  江烁和白开都看向秦一恒,秦一恒想了想,说:“郑如海这事,估计还是得从樱花汤屋的线索下手。”说着转向江烁,“江烁,你还记得我们昨天在樱花汤屋遇到的那个外地人吗?”

  江烁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个,微微有些傻气地看着秦一恒。

  “那个教书先生。”秦一恒给他提示。

  “哦,他啊,想起来了!他怎么了?”

  “他的口音和郑如海很像,很有可能是一个地方的人。”

  白开一听,立刻问了情况,安排手下去查。

  江烁挠了挠头说:“秦二,我怎么感觉这个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秦一恒摇了摇头:“复杂的是人心。”

  白开也附和了一句:“这行干久了,有时候都不太敢随便相信人。毕竟见过太多的犯人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都能红口白牙地继续说谎。”

  案件追查陷入了胶着,三人各自怀着心思沉默了。

  今天其实是个好天气,前天的雪已经全化了,大好的太阳照在常山州的大地上,一片暖融融。

  只是房间里,有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依然阴森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