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白开直接举着口供书破门而入。

  江烁被吓一跳,抚着胸口大骂白开:“你干什么!吓我一跳!不知道敲门吗?”

  白开吹胡子瞪眼睛:“你小子嚷嚷什么?这是老子的办公室!”

  江烁怂了,想起来,这确实是人家的地盘。

  秦一恒转身看向白开:“怎么说的?”

  白开一脸鄙夷:“人不可貌相,真的!着看着老实巴交的,实际上……禽兽不如!”

  江烁看了一眼秦一恒,又看向白开:“真是他杀的?”

  白开点头,将口供递秦一恒,说:“这是口供,你们自己看。”

  秦一恒接过口供,正要看,江烁却也凑了脑袋过来,秦一恒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烁不爽:“看我做什么,看口供啊!”

  秦一恒:“……”

  两人看着口供,越发沉默。

  直到看完,江烁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白开看着两人脸色,苦笑:“怎么样,是不是禽兽不如?”

  秦一恒拿着口供书,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顿时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终于,江烁打破了沉默:“这个李坚慈,居然先是毒死了他的姐夫,伪装成突发恶疾身亡。又因为他姐姐无意中发现真相要告发他,就用榔头敲死了他的亲姐姐,然后伪作失足落水。秦二,果然是榔头……”他看着秦一恒,却发现秦一恒并没有看着他,而是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那份口供书上。

  白开继续说:“但是关于他外甥的死,他却依然一口咬定是吴合颇导致的。”

  秦一恒放下口供,对白开说:“我想单独和吴合颇谈谈,不知道方不方便?”

  【04】

  此时已是六点多,因为是冬季,外面的天还没有亮起来的意思。

  但吴合颇在审讯室里不见天光,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秦二少,你来了。”当秦一恒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吴合颇显得比之前要冷静得多。

  这间密室此时只有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带着墙壁的回信。

  秦一恒坐到他的对面,摘下了眼镜。

  吴合颇见状,打趣道:“秦二少,不戴眼镜,你能看清吗?”

  秦一恒也笑笑:“你现在的状态,比之前放松多了。”

  吴合颇问:“不知道秦二少要单独见我,是又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一恒放松了一下身体:“你能和我说一下你小时候和你父亲的关系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要问我做什么?”吴合颇的脸颊在抖动。

  秦一恒坚定地说:“我以我的职业生涯为誓,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半分,即使未来可能写入案例,也将抹去一切可识别的信息。”

  说完这句,他目光又柔和下来:“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想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和我说说你曾经的一些经历。”

  ……

  当吴合颇在秦一恒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秦一恒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洁癖,握住了吴合颇的手,温柔地说:“谢谢你肯相信我,愿意把这些所有的过去都告诉我。”

  吴合颇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他可以做自己,终于可以摘下那张面具——那张使他免于自我伤害的面具。

  只要他戴着那张面具,他就不是吴合颇,他只是大明星吴若世。大明星吴若世从未遭受过任何不幸的童年。

  等到吴合颇情绪逐渐平缓,秦一恒又戴上了眼镜,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吴合颇擦干了眼泪,就好像刚才哭的不是他,“我不过只是方田录的一个利用工具罢了。他只是想利用我来摆脱他的舅舅的骚扰——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中我,大概是他从我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吧……不过,无论如何,他也算是终于摆脱了一切。”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