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七五同人)开封小酒馆>第16章 关系

  “寻……寻……生?”谭知风费力的读着猗猗的口型,展昭更疑惑了,回头看着身后的猗猗。

  “哦,知风在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哥哥。”猗猗被谭知风气的半死,一见展昭回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替谭知风回答道。

  谭知风和在一旁大吃特吃的灼灼和裳裳都呆住了,灼灼还能忍住,裳裳用袖子在嘴上一抹,惊讶的道:“什么?!知风哥哥,怪不得那天你、你一直盯着他看,我问猗猗他是谁猗猗绕来绕去给我讲了半天大禹治水……”

  “闭嘴、闭嘴!”灼灼和猗猗一边一个按住裳裳:“吃你的烧羊!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哦。”裳裳确实对烧羊还有点恋恋不舍,他奋力撕下羊腿,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既然灼灼和猗猗让他不要插嘴,他只得向谭知风投去了一道“恭喜知风找到了哥哥”的眼神。

  谭知风不知所措,转念一想猗猗这个答案还挺可进可退的,而且眼下除了破罐子破摔,跟着猗猗一起圆谎之外,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嗯……这个,”谭知风显然说起谎话来没有猗猗在行:“我、其实也只是有所怀疑,我、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兄长,因此我、我一直想要找到他。这个徐、徐玕……”

  “方才贤弟你说,你是夔州路人,这夔州和开封相距遥远,你为何要到这里来寻亲呢?”展昭认真的问道,“愚兄好歹也在开封府挂个闲职,贤弟你若是需要,我可以想办法为你查一查官府中的户贴,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谭知风彻底傻眼,再次望着猗猗。猗猗面不改色的道:“是这样的,谭知风小时候被人牙子拐到了夔州,他的家乡在开封,所以他长大以后,就回开封来找他哥哥了。”

  “这个徐玕,长得很像我们家过世的老爷。”他又加了一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以我所知,徐玕的父亲是个铁匠,他家中只有徐玕一个儿子,他也从未曾因孩子走失而报官,不过,我可以再查一查,看看是否那些陈年的宗卷之中,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展昭斟酌着道。

  “等等。”展昭说罢,两道剑眉又微微皱了起来:“方才知风你说是你母亲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兄长,若是收养你的人家,怎会知道你还有一个哥哥呢?”

  猗猗被展昭说的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啊,我说错了,被拐走的是徐玕,展护卫,你那官府的宗卷上,可不知道徐铁匠这儿子是不是抱养的吧?”

  “那……倒是一般不会记录在案的。”展昭慢慢的,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谭知风有气无力的看着猗猗,心中默念:“这就是所谓的撒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来圆啊!”

  猗猗则向他投去了一道不屑的眼神:“我能圆得了他又能把我怎样?!”

  谭知风忽然想起自己和徐玕认亲不应该是今天谈话的主旨,他忙坐直了身子,继续对展昭道:“展护卫,此事,还望您暂时不要声张,我还不能确定徐玕他、他就是我的兄长,您也不必为我费力查找什么消息,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管他和我是不是兄弟,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觉得就算是,也未必要告诉他,您说呢?”

  “贤弟你言之有理。”展昭似乎颇有感悟的道:“只要他仍在这世上,过着自己的生活,其他的缘分,又何必强求?”

  “对、对,”谭知风赶紧道:“就是这么回事。咱们还是说说现在这张善初的案子。假设那两个逃兵逃到了颖昌府,而张老头收留了他们。张善初得知此事,将它写进了自己的话本,希望引起官府的注意,却想不到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很有可能还因此杀害了知情的张老头。”

  灼灼丢下手中的鸳鸯炸肚,开口问道:“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张善初因此愧疚投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啊。为何一定认为他是被人害死的呢?”

  展昭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了两步,答道:“知风,我相信你的为人,虽然徐玕可能是你的兄长,但我还是想把这案子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我相信,你若是知道什么,也一定不会对我隐瞒的。”

  听了展昭的话,谭知风心虚的低头笑了笑。展昭却仿佛没有看见,接着道:“我们之所以不曾当做普通的失足落水案件处理,一来,事后有人递条子入开封府,检举杀人的是城南的铁匠徐玕。张善初跳河之前发了笔小财,据他说是亲戚赠与的,想来应该是他爹死后留下的钱和他写话本得到的报酬,不难猜测,曾经为了写这个王铁匠的话本,他和徐玕接触过,可能还许诺要给他一点报酬,他们应该是约好了,那晚要在龙津桥上见面的。”

  他停了停,又接着道:“二来根据我们所知,张善初的功课一直很好,明年他极有可能升入内舍,况且他已经过了取解试,后年春天就可以考省试,他文章不错,学官们都说他有望中举,就算不中,他才二十,以后有的是机会。那天在你们酒馆里用饭的那位周兄也说了,固然科举压力是大一些,但没有他这么年纪轻轻就跳河的。”

  “这些都算不上证据。”猗猗道:“若是搁在……呃,这顶多算是你们的推断。”

  “不错,可还有第三条,是最让我生疑的。”展昭接着说了下去:“第二日我等接到报案,便到附近盘查,在河边,我们发现了张善初的脚印,由于头一天晚上天气潮湿,那河边都是泥泞,而夜晚寒冷,踩过的脚印都冻住了,保留了原先的样子。”

  “难道你们发现了第二个人的脚印?”谭知风惊讶道:“是谁?”

  “有人一直跟着张善初,只不过张善初心情不好,没有发觉罢了。”展昭道,“徐玕比张善初高很多,我观察过他的脚,那脚印肯定不是他的。”

  谭知风松了口气,他相信展昭不是会为了套话故意在他面前说谎的人。既然他有证据排除徐玕的嫌疑,那自己也不应该再对他隐瞒了。

  况且,他打心眼里怀疑这件事情和博有关系。这个卑劣的家伙曾经想方设法骗取了谭知风的信任,如今又接二连三想要对徐玕下手,他不知道博的来历,但展昭或许有办法去查,但他要怎么才能向展昭透露博的存在呢?

  他灵机一动,对展昭道:“对了展兄,我偶遇张善初那晚,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此也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不过如今听你说这可能和西北的战局有关,我想这件事还是告诉你的好。”

  随后,谭知风添油加醋的把那天晚上博纵马袭击徐玕的事对展昭讲了一遍,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那马就是一直伴在博身边的幽灵般的黄蛇变幻而成的。而博肯定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他想制造事故杀死徐玕,没有成功之后,便又想把张善初的死诬陷在他的头上。

  张善初刚一跳河,指认徐玕为凶手的条子就递进了开封府,所以,张善初的死,肯定是博干的。但那脚印又是谁留下的?博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安排一个杀人凶手?谭知风看着展昭,真心希望这位英明神武的展护卫能早点把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展昭听后,神色变得更加凝重:“我早觉得,此事与他有关。”

  “他?!”谭知风又是一惊,难道展昭早就知道博的存在?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展昭便道:“包大人早就怀疑,是西夏的奸细从中作梗,但细想来这真令人生寒,他们早早就看到了张善初写的话本,说明他们年初还未开战时,就已经潜入了开封!”

  谭知风等三人的神色都变得沉重起来,听展昭接着说道:“我们得到消息,西夏派出的奸细姓是他们党项很有声望的野利部的一员大将,名叫野利长荣。他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手下,应该还有一批为他效命的死士。只是此人行踪诡秘,还颇通妖术,变化多端,我们从来都未能查出他的下落,知风贤弟,你又为为兄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我只是有些不解,为何他要加害徐玕?”谭知风刚松了口气,却又见展昭脸色一沉,自言自语道。

  “这、这……”谭知风又语塞了,想了半天方道:“或许……或许他不想让徐玕按时赴约,以便栽赃于他……?”

  “贤弟言之有理,他应该是想要转移我等的注意,掩护那真正行凶之人!”展昭双眼闪亮,转头对王朝道:“今日果然不虚此行!”

  王朝对展昭言听计从,当即问道:“徐玕不是凶手?我们可还要日夜监视他?”

  展昭看了一眼谭知风,谭知风才知道,原来徐玕已经离牢狱之灾这么近了。展昭想了想,道:“不要把人手撤回来,要保护他的安全。”

  王朝点点头,又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展昭道:“还是从那天的脚印入手,对比一下张善初的脚印和他的鞋相差多少,大体估计一下另一个人的鞋的大小,从他们斋房的人查起,但只能暗地里行事,不能惊动他们。还有,听说落魄山人又写了新的话本,你派人守着,看看能不能查出是谁在张善初死后,为他代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