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最强式神佐助君>第一百二十五章

  “为什么突然笑了?”佐助慢吞吞地问他。

  他能给佐助找出来十几条理由, 五条悟想。

  “要是这个能用来教学就好了,”他笑眯眯地说,“真希还抱怨过, 你这根本不是速成能做到的事。”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佐助捏了捏山根, “他们看一两遍大概就要头疼了。”

  “后面的你去问七海吧, ”他接着说,眨眨眼睛,把哈欠憋了回去,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让他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又摸了摸佐助的头发,好像突然上瘾了一样, 想把之前一个多月缺的份额都补回来:“你不好奇我在国外做了什么吗?”

  佐助觉得五条悟像是在撸猫一样, 不轻不重地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好像还在试图把几撮头发揉成什么奇怪的形状。

  对方的语气也有些谨慎,好像接下来说的是件很重要的事一样。

  但佐助困得不想动弹,五条悟动作又很有分寸,他也就放任对方这么做了:“明天吧……很急吗?”

  一个人考虑所有事着实令人疲惫, 佐助猜,那些想当火影的宇智波大多从来没仔细思考过那究竟是个多么令人生畏的职业,比起享受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大概不管是带土还是斑,都更希望一切从未发生,只要当个普通忍者就行。

  这种事下次还是丢给五条悟一部分吧。

  五条悟笑了起来, 声音传到佐助耳朵里时, 已经变得模模糊糊、时有时无了。

  “那就明天吧,”他说, “……好好休息……”

  ——

  七海建人抖了抖手里的金融时报, 看着五条悟脚步轻快地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深感心累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五条悟瞅他,脸上挂着看似欣慰的表情,“和佐助不是配合的很好嘛,说不定连我都能骗过去了,七海海你也长大了啊……”

  七海建人更想叹气了:“我已经成年很久了,配合也是宇智波君配合我罢了,如果不是他提前让我保存体力,关键时刻干扰那个缝合脸,吉野顺平可能就死了。”

  虽然一开始他真的以为吉野顺平死了。

  五条悟摆手:“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嘛,佐助一直还挺喜欢你的。”

  金发咒术师翻页的动作一顿,褐色的眸子落在五条悟身上:“请不要无理取闹,一直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一些酸溜溜的话,您这样让我很困扰。”

  “这么明显吗?”五条悟沉吟,“那我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

  “这反倒是其次,我更希望您在其他方面收敛一些,”七海建人说,“您不是要了解一下之后发生的事情吗?那就请安静一些,我十点钟还要去千叶出差。”

  按七海建人的描述,吉野顺平“死亡”后,虎杖确实一度失去了理智,不顾他的劝阻热血上头冲了过去。

  真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吐出了更多的改造人,让他们牵制七海建人,自己则迎面对上了虎杖悠仁。

  五条悟注意到,七海建人描述中的缝合脸使用的术式显然更加得心应手,花样也比七月份和佐助见面时多了不少。

  不过正如佐助估计的那样,真人在触摸到虎杖悠仁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下一秒身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这次似乎是直接攻击到了咒灵的灵魂,七海建人说,和我的攻击效果完全不同。

  他本想趁机把真人按死在原地,但却突然感觉身体一僵,动作就慢了半拍,让真人遛了。

  佐助是在七海建人刚把吉野顺平抱起来的时候出现的,黑发式神在其余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从吉野顺平颈侧抽出了一根咒力构成的千本,又随手裹着咒力刺激了吉野顺品的几个穴位,没过多久,吉野顺平就又有了微弱的呼吸与心跳。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金发咒术师拿起墨镜,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宿傩手指的事您已经知道了吧?”

  五条悟点头,“我已经加大筛查的力度了,不过,运气好的话,会有其他人帮忙的。”

  七海建人没有细问,他起身颔首:“那我就先告辞了,五条先生,”

  ——

  佐助去了一趟立海大,吉野顺平的记录已经变成了“死亡”,他只是去告知一声仁王雅治这件事已经了结,不要再多做探究。

  “我听到的消息是转学了。”仁王雅治说,“其实并非这样吧。”

  “至少在真人死亡之前,他不会再出现了。”佐助说。

  他之后又绕去桥洞附近看了一眼——那里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咒术师,表情凝重地进进出出,大概还没有把那些改造人清理干净。

  佐助记得那些改造人并没有什么离开下水道的意图,攻击性倒是很强,见到人就往上冲,普通的三级咒术师就能轻松解决。

  不过数量太多,本质上又是人类,对这些咒术师来说大概是个不小的负担。

  他看了两眼,悄无声息地进了地下,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五条悟的咒力节点。

  明亮、恒定、仿佛一下就能摸到。

  今天确实一下就能碰到。

  佐助落地的时候五条悟抬头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一点:“你不会赖床的吗?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小孩子才会赖床,”佐助挑了下眉,在他身边坐下,随手翻了翻五条悟面前的文件,“安室透联系你了?”

  上面写的不是咒术师的任务,而是一些一看就是普通人办的企业的信息。

  五条悟把手里的文件也甩到桌上;“好像有点线索,所以我借了他一些人手,不是什么大事,”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简单地和佐助交流了一下信息。

  佐助向来浅眠,大概知道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几乎到了梦境的后半才渐渐停了下来,最终随着外门锁扣轻而缓慢的弹响归于平静。

  他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依然醒的很早,虽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外界也不是全然的寂静,但他睡得很好,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数日积攒的倦意已经尽数消散。

  五条悟应该一夜未眠,早上就待在办公室,中途大概是去见了夜蛾和七海,现在面前堆了一叠积压的材料,手边散落了不少花花绿绿的糖果包装纸,说话也带着一股水果糖的甜味。

  “好啦,”五条悟又剥开一枚糖果丢进嘴里,眼罩丢在手边,“我们来谈谈,佐助,关于接下来我会怎么做。”

  他这句话说的很奇怪。

  但佐助有点模模糊糊的预感,好像猜的到五条悟接下来要和他谈的是什么话题。

  如果说之前佐助没有细想,那这次五条悟回来时候明显的态度变化,完全就是在直白的告诉他:“我苦恼的事情的确和你有关。”

  咒术师离开前有时会在做出某个动作之后沮丧几秒,有时又会盯着他陷入沉思,但从昨天到现在,他的动作又变得自然而有分寸,好像中间那十天对他们两人来说完全不存在一样。

  佐助虽然有些茫然——五条悟完全不像是会有这种烦恼的人,不管是之前路上随口和他告白,还是直接动手动脚,对方都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但摊开说这件事也并不坏,佐助想。

  五条悟确实让人觉得安心,而佐助发现,这种安心不仅是建立在他们之间相对稳定的束缚基础上的,还有他自身的一些因素。

  也许那些惯性、那些燥热与繁杂的思绪,都是他们之间关系含糊不清所造成的,现在他也许能看得更清一些。

  “所以呢?”佐助问,他换到了五条悟斜前方的巴塞罗那椅上,舒适地窝了进去,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几乎就是面对面在交流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在期待,他舔了下自己的嘴角。

  “我对你的追求到此为止,”五条悟说,声音还带着笑意,“这就是我的决定——”

  ……是吗?

  “这就是你花了一个多月想通的事?”佐助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他坐直身子,表情冷了下来,盯着五条悟抱起了手臂。

  果然是这种任性妄为、只有三分钟热度的性格,他早就知道,佐助想。

  早就知道了。

  “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知道了。”黑发忍者好像完全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我也早就和你说过——”

  五条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佐助又拉了回去。

  “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打断我干什么,”他亲昵地抱怨道,往佐助的方向蹭了一点,好让自己能把手肘架在沙发扶手上,抓得更舒服一些,“——我决定,不,也不能说我决定吧,毕竟这个一直是你的……”

  他自言自语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换了个说法,“我对你心动这点倒没什么变化,不过一直只有一个人主动也很累嘛,所以我就暂时在原地站一会儿好了,你来做出选择,干脆地拒绝也可以,答应下来也可以,总之,这次不论你是前进还是后退,我都会尊重。”

  九月微凉的风从餐厅打开的窗口灌了进来,把桌上几张A4纸吹得卷起了角,像几只巨大的白色蝴蝶,几乎快从台面上飞走。

  佐助下意识按住了那几张纸,犹豫了一下,手腕从五条悟干燥微热的掌心中挣脱了出来,拿了个杯子压在上面。

  “你……”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有些语塞。

  “你……就这么想听我再说一次吗?”佐助又试了一次,陶瓷质的杯子给他的指尖染上了一点凉意。

  五条悟自然地收回手,向后靠在沙发上:“好歹过一段时间,缓冲一下吧。”

  “你现在倒懂得尊重别人的意见了。”佐助无意识地松了口气,略微放松了一些。

  “毕竟我多少也算更了解你了一些,”白发咒术师眨眨眼,接下了这份夸奖,“发现自己被诱导你肯定会很生气的。”

  “所以呢,如果你觉得我的行为越线了,告诉我就行,”五条悟说,“想完成束缚的最后一个条件也随时都可以,不过真正解除束缚大概还是要等星浆体这事了结。”

  “想听拒绝就直说,”佐助有点不快,“何必借着束缚拐弯抹角,好像在为我考虑一样。”

  五条悟睁大眼睛,听起来委屈极了:“我没有!万一你觉得束缚有影响所以拒绝我,我岂不是很冤!”

  这事怎么越来越离谱了,佐助想,他还没开始考虑,五条悟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

  ……

  “你以为我会分不清吗?”佐助冷哼了一声,“你要缓冲多久?”

  五条悟盯着他观察了一会儿,佐助端着一张不动声色的脸,嘴巴抿得紧紧的,忍了几秒,还是瞪了他一眼。

  “等你到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好啦,这点时间我还是能等的,”五条悟说,“愿意走过来我们就一起试着并肩走一段路,不可以也不影响我们做同伴。”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在佐助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佐助,宇智波那种极致的感情我不可能拥有,”咒术师说,蓝眼睛清凌凌的,像是从极高的地方裁了一片天幕,又像是从无人的冰原舀了一勺海水,完全不存在把人灼伤的可能,“对我来说,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把这个当做前提吧,”他微笑起来,“我等你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