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打奶算什么男人>第77章 私心

  吉原花街——大正年代的红灯区, 纸醉金迷的最佳代表。

  上弦鬼就藏匿其中。

  吉原花街是宇髓负责的领地,为了寻找上弦鬼的下落, 他让自己的三位妻子乔装打扮混入了花街目前为止最出名的三家花楼:时任屋, 荻本屋,京极屋。

  但是目前为止只有荻本屋排除了嫌疑——时任屋和京极屋仍然在宇髓妻子的监视之中。

  花街的街道相当热闹, 楼阁间张扬着彩带, 行人里有穿着日常浴衣的, 也有穿着西装革履的——

  就连空气中, 都似乎染着甜甜的香味。

  每一扇窗户旁边倚着的少女都姿容秀丽,言笑晏晏。

  宇髓带着新酒和锖兔到了鬼杀队暂时歇脚的住处,他的妻子之一莳绪正在里面等待。

  “道理我都懂……”

  新酒坐在榻榻米上, 捧着茶杯, 看着自己面前被打开的一大箱子繁复衣物, 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但是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

  锖兔和宇髓都不在——宇髓把她扔给自己的妻子之后, 就拽着锖兔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新酒不安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心里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系统恰到好处的冒出头提醒道:【要不然我现在给你开个传送,溜溜球算了?】

  它酸得很,毕竟以前新酒和它一起修复的位面都是比较安全的日常系位面,还从来没有什么用抱抱来安抚情绪的机会。

  好酸哦,酸成柠檬。

  现在21觉得自己和继国严胜非常有共同话题。

  【别闹, 】新酒没好气的把系统给按了回去:【上弦的鬼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运气就那么差, 遇到童磨了呢?】

  【到时候触发濒危的话,我还不是要传送过来。】

  “当然是换衣服啊!”

  莳绪单手叉腰,理所当然道:“上弦鬼用花魁的身份混迹在人类之间,我们想要接近花魁,当然是要先打扮一下才方便混进花街里去啊——须磨这家伙可是都快混成花魁了!”

  新酒哑然无语。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感觉自己还是没能转过弯来:“不……等等,你的意思是,混进花街?”

  新酒看了眼门外,纱门可以清晰的看见锖兔和宇髓两个人杵在门口的剪影:“那他们怎么办?锖兔和宇髓先生的话,没办法蒙混过关吧?”

  锖兔的话,勉强还可以说是发育过度……但是宇髓那个体型根本骗不过去吧!?

  难道要说因为从小锻炼过度吗?

  “宇髓大人和锖兔大人当然没办法混进去,他们会在暗处接应我们的——”

  莳绪说话的同时,已经麻利的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件红底白花的中振袖:“啊!找到了!唔……可能胸部会有点紧,没关系嘛!你骨架小,肯定可以塞进去的,快来试试吧!”

  新酒:“……”突然感觉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红色裙尾拖地,厚重的衣服层层叠叠修饰着娇小的骨架。新酒有些不太适应的拢了拢袖子,风从袖摆卷过去,吹得她小臂也跟着发凉。

  莳绪帮她把头发拢起来,碎碎念道:“可惜头发短了一些,没办法挽复杂的发髻……”

  最后一支压印成繁复花朵模样的簪子斜插进发髻间,莳绪满意的拍了拍手,俯身拿起口脂盒子。

  女忍者的手指并不太柔软,带着长期训练磨砺出来的茧子,擦着一点妍丽的红,按揉过新酒的唇瓣。

  新酒皮肤白,唇色也浅。红色口脂将那张形状姣好的笑唇染上颜色,连带着整张脸的气色,都明艳了起来。

  新酒眨了眨眼,看着镜子里明眸善睐的少女,忍不住摸了摸脸——镜子里的少女,也跟着抬手抚脸,眉眼间是青涩婉转的娇俏妩媚。

  “感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还是有点不能适应如此盛装的自己。莳绪却非常满意,叉着腰道:“这样才好看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要老是穿得跟那群臭小子一样!”

  说着,莳绪走过去拉开纱门。她本意是想让太阳照进来,只是没想到拉开门的瞬间就看见了锖兔。

  莳绪吓了一跳:“锖……锖兔大人?”

  她看了眼锖兔身边,空空如也。门外只站着锖兔一个人,还是一身鬼杀队的衣服,手臂微曲,按着腰间的日轮刀:“换好了?”

  “额……换好了。”莳绪忍不住问:“我家天元大人呢?”

  锖兔朝着檐廊对面的房间指了指:“他去换衣服了,我不放心,留在这里守着。”

  其实刚刚宇髓也有催他一起去换衣服,只是锖兔没去。他宁愿耽误点时间,麻烦一点,但一定要看着新酒。

  哪怕只是守在门口也行。

  新酒提着自己长长的袖子,艰难的站起来——中振袖在重量上来讲,远不及大振袖。但是对于新酒这样穿惯了现代衣物的人而言,也不算轻了。

  更何况莳绪还给她拿了一双堪比高跟鞋的木屐。

  “锖兔不去换衣服吗?”

  看着锖兔身上的鬼杀队队服,新酒一边问,一边朝锖兔走过去。

  外面的阳光撒进来,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修长的脖颈往下,直肩,锁骨,都精致而漂亮。

  大约是因为皮肤白,便越发显得乌发鸦黑,笑唇嫣红——浅棕色眼瞳干净澄澈,边缘被阳光照应出浅浅的柔软金色。

  锖兔被这一片交映而明艳的色彩晃了眼,呆呆的看着,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

  分明还是那张十六岁的脸,却在一瞬间终于让人记起了新酒只是长得显小,但实际上却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事实。

  问完问题却没有得到回应,新酒疑惑的仰起头看着他:“锖兔?”

  她又朝锖兔走了一步,高高的木屐踩到裙摆上;新酒顿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地面栽倒!

  莳绪正想去扶她,锖兔却比她动作更快的冲了上去——莳绪刚伸出手,锖兔人就已经到了新酒面前!

  新酒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给吓到了,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好保持平衡;刚好锖兔出现在面前,她手忙脚乱的抓住了锖兔的羽织。

  三色交缠的羽织被抓出大片褶皱,新酒摔进青年怀里,惊慌的抬起头:“对……对不起……”

  锖兔垂眸,只看了一眼,又迅速的移开视线,扶住少女小臂的手,手背上隐忍的绷起青筋:“你没事吧?”

  “啊?我吗?我没事——刚刚踩到裙子了。”

  新酒抓着锖兔的羽织站起来,低头理了理宽大的袖子。红色艳丽的袖摆和裙子重叠在一起,如同娇滴滴绽放了一半的八重樱。

  踩到裙摆?

  锖兔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扶着新酒小臂的手也没有松开:“脚没崴到吧?”

  那么高的木屐,摔倒的话很容易崴到脚吧?

  脚吗?

  新酒艰难的把沉重的裙子拎起来,动了动自己的脚腕:“唔……好像是没事……”

  “什么叫好像没事?”

  锖兔皱起眉,刚说完一句话,忽然间又停住话头,略微不安的去看新酒——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新酒毕竟是女孩子……不能拿男子汉的标准去要求她。

  好在新酒并没有什么被锖兔吓到;实际上她并没有锖兔想的那么娇弱,反倒是锖兔刚刚严肃的说完一句话之后,脸上立刻挂起几分惴惴不安的模样,逗得新酒有些想笑。

  她拍了拍锖兔紧绷的胳膊,安慰他道:“真的没事,只是不小心踩到裙摆绊了一跤而已……”

  话音未落,只见锖兔拧着眉,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失礼了。”

  新酒一愣:“嗯?什么失……噫!”

  纤细的腰被掐住抱起来,新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扶住了锖兔的肩膀——锖兔神态自若的将新酒抱到一边的桌子上放下。

  他半跪下来,撩起红色繁复的裙摆,握住少女脆弱的脚踝;白色与麦色的肌肤接触,反差色在艳红的布料衬托下,无端的透出色气。

  锖兔恍然未觉那几分暧昧的气息,认真的握着新酒的脚踝,轻轻捏了捏:“痛吗?”

  新酒连忙摇头:“不痛。”

  锖兔又往上捏了捏:“这边呢?”

  新酒继续摇头:“不痛,真的没事。”

  【我觉得有事的是你,】系统阴森森的从锖兔背后冒出来,皮笑肉不笑【臭小子……不要仗着自己是位面人物,就做这种轻浮的举动!】

  没有人回应系统,新酒趁着锖兔不注意,把系统给拎开了:【统哥!不要突然冒出来!很吓人的!】

  虽然锖兔看不见,但是我看得见啊!

  系统被扔回了数据流里,顿时感到又委屈又心酸——每到这种时候,它便格外的怀念缘一。

  缘一是个多么听话【划掉】诚实无垢的好孩子啊?说啥啥都听,说啥啥都信,还能和自己一起唱双簧。

  唉,早知道送走了缘一,后面还有这么多一个比一个难搞,自己就多劝劝缘一,让他留下来好了。

  确定新酒没有崴到脚之后,锖兔松了口气。他站起身,皱眉看向莳绪:“这身衣服不太适合新酒……还有别的衣服吗?”

  莳绪此刻终于从呆滞的状态反应了过来。她连忙道:“有,有的!箱子里的衣服都是我们平时换的,新酒应该都能穿。”

  锖兔转头看向新酒,缓和了语气,带着点商量的意味:“可以换一件吗?”

  “这次要面对的可能是上弦的鬼,这件裙子过于繁复,到时候可能会阻碍你的行动。”

  “没有问题。”

  新酒点了点头——说实话,她也觉得这身衣服过于繁复了。能换掉的话,新酒自然求之不得。

  锖兔笑了笑,倾身抬手,帮新酒扶正刚才摔倒时撞歪的发簪:“那我去门口等你。”

  他俯身时,两人距离拉得极近,几缕碎发落下来,拂过新酒面颊。新酒眨了眨眼,点头:“好。”

  锖兔出门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把门给她们关上。

  眼看着锖兔离开,莳绪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出一口气:“呼——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锖兔大人骂了。”

  “嗳?不会吧?”

  新酒蹬掉脚上的木屐,听到莳绪的话,下意识的反驳她:“我觉得锖兔脾气很好啊。”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锖兔大人训练的时候!”

  莳绪一边翻箱子里的衣服,一边唏嘘道:“之前锖兔大人也是收过继子的,他不太看重资质,只要肯跟着他学习水之呼吸的,他都会收下。”

  “结果没有一个人能挨住他的魔鬼训练,不出两天就鼻青脸肿的跑了。”

  “鬼杀队的双水柱,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差不多的强悍。”

  最后一句感叹,莳绪是真心实意的。

  在进入鬼杀队之前,她以为自家天元大人偶尔的奇思妙想已经够憨了,结果万万没想到……人外有人,憨外有憨。

  富冈义勇用他的实际行动向莳绪证明了:鸡嫌狗厌的人类,是真实存在的。

  与之相反的就是同为水柱的鳞泷锖兔——鬼杀队内部,不论是男女队员都非常喜欢他。前提是不被他指导剑术方面的问题。

  因为他们敬爱的锖兔大人,口头教授的功夫非常烂,和义勇交朋友的功夫一样烂。所以他每次指导别人,都是靠实战。

  和锖兔大人实战的下场……大概率就和被风柱大人拖去开小灶是一个下场吧。

  想到那些哭爹喊娘爬出水柱府邸的队员们,莳绪叹了口气,决定终结这个话题。她拿起自己手里的普通青色小振袖,道:“算了,不说那些了。”

  “你来试试这件……”

  “这件衣服,好像不是女孩子的款式?”

  新酒趁着莳绪回忆的空档,眼疾手快的从衣服箱子里捡出一件灰蓝色浴衣。

  莳绪看了眼新酒捡出来的衣服,沉思片刻:“唔……好像是之前雏鹤扮男装的时候穿的。”

  新酒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提出建议:“其实要混进花街的话,未必要假装卖身……既然你们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具体的人身上,那么假装成客人也可以吧?”

  听到新酒的建议,莳绪明显愣了一下:“确实是可以这样……但是假装成客人的话……”

  她面露为难之色:“花魁和其他一般的艺妓不同,如果不是她们主动点名,普通客人是没办法接触到她们的。”

  这也是为什么莳绪她们会选择假装卖身进入花街的原因。假装扮成客人试图混进花街的办法,之前她们也尝试过。

  毕竟她们是忍者,改变身形女扮男装,对她们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或许可以让我试试,”新酒拿起那件男式的浴衣,弯起眉眼轻笑:“我是罕见的稀血,越是强大的鬼,越是难以抗拒我血液的诱惑。”

  “如果我装扮成客人的话,身为鬼的花魁,一定会点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