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打奶算什么男人>第36章 她好可爱

  实弥第二次回来的时候, 给新酒带回来了新的和服——因为旧的队服, 被生气的实弥给烧了, 还是当着裁缝的面烧的。

  那家伙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出格的款式了。

  但同时,他也没办法立刻做出新的队服来给新酒,所以实弥最后还是在裁缝店里拿了件日常穿的和服。

  换上实弥给她带回来的和服,新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坐在镜子面前, 苦恼的嘟囔:“头发怎么办?”

  系统立刻狗腿的抱来一本书给她:【我有《轻松日常发型指南》, 要吗?】

  新酒冷漠无情的拒绝它:【不要。】

  最后她还是和平时一样,随意扎了个马尾便出去了。

  折腾了半天,外面的太阳已经大半西沉, 落日余晖笼罩了整间宅子。

  实弥便坐在门口的檐廊下等候——大概是新酒换衣服花费的时间太久了, 他等得无聊, 微微侧身靠在檐柱上小憩。

  落日的光, 也笼在他半边的睡颜上,看起来安静又温柔。

  他的胳膊自然的垂落下来, 松散的拳头轻搭在木质地板上。

  实弥的皮肤是漂亮的小麦色,笼在暖色的落日余晖里, 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上面细微的伤口尤其的多。

  新酒的目光在那些伤口上面驻足许久——没一会儿,那只手微微动了动,实弥自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脱离, 抬眸看向新酒:“换好了?”

  两人目光相触, 新酒条件反射性的对他弯起眉眼笑:“换好了。”

  “你头发……”

  实弥站起来, 颇有些嫌弃的看着她的马尾;新酒摸了摸自己手法粗糙的马尾,无奈道:“扎得很丑吗?我不太擅长这些……”

  她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新酒的父亲也并不是细心的男人,能把女儿平安拉扯长大已然不错,自然更不能指望他教会新酒如何扎漂亮的头发这一类的琐事。

  甚至于新酒绝大部分的女性常识,但是国中时期的女老师教导的。

  新酒如此坦然的问自己头发丑不丑,实弥反倒忽然别扭起来——现在尚且是少年的不死川,还做不到对着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毒舌。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还把这个女孩子当成妹妹看待。

  干咳一声,实弥朝新酒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扎头发。”

  “嗳?!”

  新酒吃了一惊,但仍旧乖乖的走到实弥面前坐下,“不死川先生居然还会扎头发吗?”

  “以前……妈妈要出去工作的时候,我经常帮忙照顾弟弟妹妹。”

  实弥垂眸,抬手拆了固定马尾的皮筋,黑色长发顿时倾泻下来。

  黑色的长发密实而柔软,从他指腹间滑下去,就好像握住了一卷柔韧的丝绸。实弥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感觉自己手背有点发烫。

  “簪子呢?”

  “唔……这些够用吗?”

  新酒在自己的荷包里翻翻捡捡,找出两支样式普通的木簪。实弥拿了一支,咬在嘴里,抬手把新酒鸦黑的长发拢起来——她的头发不算太长,但碎发多,完全盘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

  将头发固定住,最后插上簪子;实弥往后退了点距离,仔细打量——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别人扎过头发了,怕自己手艺生疏。

  新酒倒是感觉不出来。

  她举起小镜子仔细打量,左右晃着脑袋:镜子里的少女头发被端正的盘起来,温顺又秀丽,俨然一个大正时代的闺秀女子。

  新酒发自内心的赞叹道:“不死川先生,好厉害啊!”

  明明自己才是个女孩子,但是论起扎头发的技术,自己可能再过十年也不及实弥。

  “还行吧。”

  点了点头,实弥也颇为满意。

  他拇指并食指搓了搓,总错觉指间有柔韧的长发摩挲过的触觉,还有浅淡的紫藤花的香气。

  之前实弥一直以为是因为身处藤之家的缘故,所以才到处都是紫藤花的香气。刚刚给新酒扎头发时凑近了,他才发现这股若有若无的紫藤花的香气,源头是在新酒身上的。

  就在这时,隔着堵并不算高的墙壁,外面突然热闹起来。

  锣鼓声是突然想起来的,吓了新酒一跳;她缩着脖子‘呀’了一声,受惊的瞪大眼——下一刻她耳朵就被捂住了,捂住她耳朵的手远比她自己的手来的宽大,那只手的掌心满是老茧。

  那是双握剑的手。

  新酒先是被锣鼓声吓了一跳,随即又被实弥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惊到了片刻。她微微仰头看着对方;实弥个子高,即使新酒仰头,在对方不刻意放低身高的前提下,她也只能看见实弥线条利落的下颚。

  实弥皱着眉,帮新酒捂着耳朵,目光越过墙壁看了眼外面。外面敲锣打鼓,热闹得很,远远地还可以看见被架高的神像。

  他向新酒解释道:“是在请神,晚上应该会有庙会。”

  山头上挂着的那半边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天色渐暗,而灯火愈盛。

  似乎是为了印证实弥的话,下一刻远处便燃起了焰火,擦亮了傍晚朦胧的夜色,于墙头隐约的闪烁过去。

  新酒个子矮,费劲的踮起脚朝外面张望:“是焰火?杂技表演吗?”

  她有点好奇,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各种微弱星芒汇聚起来的光。

  有没被扎起来的黑色碎发,柔软的贴在新酒脸侧,也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恍然未觉,仍想努力的踮脚,好让视线再高一些,木屐摩擦过地板,在嘈杂中加入细微的摩挲声。

  她在努力的看焰火,实弥却忍不住垂眸看她——看她乌黑而柔软的发顶,玉白的脸,还有眼眸里明亮的光。此刻明明是晚上,他看着新酒,却仿佛看见天光乍破。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跳声,好快。

  外面吵吵闹闹,一墙之隔,实弥却觉得这片檐廊下安静的不像话,只剩下新酒木屐摩擦在地板上的咯吱声,还有他的心跳与呼吸声。

  “看不到啊……要是有个梯子就好了……啊对了,我们出去看吧?”

  突然想通了,新酒一拍大腿,转而希冀的望着实弥:“呐,不死川先生——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吗?”

  她玉白的脸上染着漂亮的霞红。

  实弥张了张嘴,心底生不起一点拒绝的念头:“好。”

  这不能怪我。

  他盯着新酒,新酒弯起眉眼,脸颊泛起霞红,冲他笑,笑容好像会发光一样。

  实弥心想:因为新酒小姐很可爱……而且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所以,答应她也没什么。

  两人先后走着,新酒从屋里提了一盏灯走在前面,实弥一手按着刀柄,走在她后面。新酒有点无奈,一边看路一边道:“不死川先生,现在在藤之家里,其实不用这么警惕的。”

  藤之家到处都种满了紫藤花,其安全程度在新酒看来,大概仅次于藤袭山的外围。

  实弥淡淡道:“新酒小姐,你也是猎鬼士,不应该这么放松。”

  新酒悻悻的闭上嘴,决定不再谈这方面的话题——她怕自己再继续讲下去,实弥可能会现场抓她去训练场补课。

  天知道她连正确的握刀姿势都是上周才去恶补的!而且还是在小区的少年宫兴趣班里面学的。

  橘黄色的灯火摇曳,贴合着前面新酒的背影,勾勒出浅浅的一道光圈。

  光圈很浅,描画出柔软起伏的曲线。实弥走在新酒身后,目光便不可避免的落在光圈上——然后又移开。

  往上看,看了会新酒乌压压的发顶,他仍然觉得不自在,又移开,落到那一弯纤细的腰上。

  “新酒小姐。”

  “嗯?”

  新酒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看着实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在黑暗里,实弥的脸上掠过点不易让人察觉的红色。

  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别过脸:“还没有走到吗?”

  新酒单手提着灯,展开自己手里的地图看了眼,沮丧道:“还有一段距离……”

  她没注意到实弥的脸红,只是看了眼高墙外面,叹气:“等我们走到门口,估计请神的队伍也应该走过了。”

  当然,新酒这边说的是她自己的速度。她也知道,如果按照实弥的速度算,肯定是可以赶上的。

  “啧……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看了眼墙外热闹的队伍,实弥半蹲下来,微微将头侧向一边:“上来。”

  新酒愣了愣:“上哪?”

  实弥咬牙,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镇定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坐上来。”

  “对哦!”新酒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不死川先生那么高,坐在不死川先生的肩膀上就可以看见外面了呀——不死川先生真聪明!”

  她向来不吝啬于夸奖人,手里的灯笼跟着新酒的动作晃来晃去,她的眉眼笑盈盈的弯起来。

  实弥忽然感觉自己脸上也开始发烫了。

  他移开视线,心想:那盏灯,太亮了。亮得有点刺眼睛。

  忽然肩膀上一重,实弥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便二度保持住平衡,稳稳地站了起来。

  因为坐着的缘故,新酒有点重心不稳。她单手拿着灯笼,摇摇晃晃的,小声请求道:“不死川先生,可以把手给我吗?”

  实弥没回复她——因为角度的缘故,新酒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正要再问一遍时,忽然实弥把手抬了起来。

  新酒松了一口气,连忙抓住对方的手稍微借力,保持了平衡:“谢谢不死川先生!”

  实弥的声音低低的,有点急促:“不客气……能看到吗?”

  新酒极目远眺,借着实弥的高度,她轻松的便能看见墙外请神的队伍。

  拿着火把跳舞的人,脸上带着奇怪的面具,穿着宽大的红色衣服,围绕着神像蹦蹦跳跳——新酒第一次看见这种请神,不论是音乐还是祭祀跳的舞蹈,都和她以前看到的那些完全不同。

  听到实弥问她,新酒也没有多想,开心的回答:“能看见!很清楚!”

  “多亏了不死川先生呢!”

  少女的声音是脆甜又绵软的,连带着裙子布料摩挲间带起来的气流,都是紫藤花浅浅的香味。

  顺带把实弥的呼吸里,也染上了那股子清甜的味道。

  抓在自己掌心里的那只手,和实弥的手差别很大——上面也有薄茧,但明显不是握刀练出来的……更类似于长期写字磨练出来的痕迹。

  尽管有薄茧,但总体仍旧是柔软细腻的,契合的贴在他掌心里。

  实弥的思绪有点跑偏,他心底油然而生一个念头:新酒小姐的手,好小啊,还很细。

  腰也很细。

  女孩子都是这样纤细又柔软的吗?

  不对!等等——不死川实弥你在瞎想什么啊?!新酒小姐是匡近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同僚!你在对着她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混蛋!!

  母胎单身十七年除了杀鬼的时候摁过女性鬼的脖子外,再也没有和无血缘关系的异性亲密接触过的纯情长男不死川实弥,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心)机(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