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打奶算什么男人>第24章 鬼生艰难

  某间旅店内——

  带着圆框眼镜, 面容精致可爱的中学生满脸严肃的扯下自己脖子上蝴蝶结:“我说……下次你干这种作死的事情, 能不能不要拉上我?”

  坐在他身后的少年, 笑眯眯的给中学生递过去一罐啤酒:“嘛——我也没想到这家公司内部居然有这么强的黑客天才呀!”

  “嘁——”

  刚刚报废了两台电脑的新一撇了撇嘴,正要抬手去拿啤酒;快斗忽然举高啤酒罐子,脸上是一贯恶作剧式的笑容:“噢哟!差点忘记了,你现在还是国中生呢, 未成年, 禁止饮酒哦!”

  明知道对方是恶作剧, 说这种话纯粹就是为了恶心自己;新一也懒得理他,捡起自己的书包自顾自的往外走去:“既然都已经解决了那个组织的事情,你其实没必要再往自己身上惹麻烦。”

  作为推理能力一流的侦探, 其实新一早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整个世界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时间上的区别。自己终于不再是小学生, 而是逐渐长大成为了国中生, 黑羽快斗这家伙也成功高中毕业了。

  但是过去发生的一切, 里面似乎又夹杂着另外一个神秘组织的身影。

  除了他之外,快斗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通过各种蛛丝马迹, 最终来到这座普通得毫不起眼的海滨城市,找到了那家名义上只是开发电子产品的公司。

  “嘛——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 这家公司确实不一般啊。”

  快斗把电脑上的U盘拔下来,嘴角微微上翘:“没有哪家电子产品公司,会把一个女孩子的资料列为最重要的保护对象吧?”

  “即使是我们联手,居然也只是从对方手里抢夺到了一小段。”

  当然, 在主位面发生的一切, 新酒还全然的一无所知。毕竟她现在还处于“强制保护状态”。

  早上起来的时候, 她就感觉自己嘴巴里一股子铁锈味儿——新酒疑心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的的时候磕破舌头了,于是跪坐在镜子面前掰着嘴看舌头;手刚碰到嘴唇,尖利的指甲戳得她“嘶”了一声。

  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千落捧着食盒从外面进来,木屐踏过走廊时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新酒揉着嘴巴,道:“千落……我的指甲好像突然长了好多。”

  千落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新酒身边;她第一眼看的却并不是新酒的指甲,而是她的头发——墨黑的长发柔软的垂落下来,在木质地板上铺开一大片,于晦暗晨光间折射出绸子似的光泽。

  昨天她给新酒绾头发时,新酒的头发才堪堪过腰,现在这长度都已经快越过小腿了。

  千落捧起新酒的头发,惊奇道:“这都是……一个晚上长出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新酒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头发,脑子里却突然间冒出一个念头:我原先的头发,应该也就到肩膀吧。什么时候变这么长了?

  “等等……”

  千落猛地一拍脑袋,道:“我明白了!新酒,这是病吧?”

  新酒还在研究自己的头发,闻言呆呆的仰起头:“啊?”

  千落满脸肯定道:“一定是病。肯定是因为你得了这种病,所以才被家里人遗弃,最后被教祖大人捡回来了吧?”

  新酒犹豫了一会,微微皱着眉,苦恼道:“应该……吧?”

  她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啦!”千落拉起新酒的手,笑眯眯的说:“既然教祖大人把你带回来,那我们以后就是比亲人更亲的好朋友——我不会嫌弃你的!”

  “指甲太长剪掉就好了,头发长一点也没有关系,刚好可以给你绾漂亮的新发型;对了!上个月有教徒们下山采买,带回来了新的发饰哦,刚好可以给你试试!”

  千落握着新酒的手,说话的时候眉眼都弯着笑意,仿佛春日枝头初放的花。新酒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有暖意从千落握着的手开始,往四肢百骸流淌去。

  和教祖大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教祖大人看起来很漂亮很鲜活,但是触碰到时却是冰冷浸骨的。可是千落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新酒明明确确的感受到:这是人的体温,这是女孩子的香气。

  “千落……”新酒凑近她,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眼眸里倒映出千落的脸庞,柔软又鲜活——千落脸上逐渐涨起绯红,耳边是新酒缓和的声音,她居然不自觉的感到呼吸困难。

  新酒用手掌捧着千落发烫的脸颊,温柔的笑了:“千落,好暖和啊。”

  “噫——”

  千落却仿佛被烫到一般,往后连滚带爬的推开新酒:“干干干什么突然凑这么近啦!我——我都被你吓死了!”

  “抱歉,”新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面上流露出几分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的凑近了。”

  喜欢和千落呆在一起,要远胜过和教祖大人独处。

  深呼吸了好几口,勉强平复情绪;千落想到新酒失去了记忆,很多常识性的东西可能也一并遗忘了——也许她只是想用这种动作表达好感呢?

  抬眸偷偷瞥了眼新酒,对方正微微垂首认真的在剪指甲,眼睫下拢,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安静又纯美得像是一幅画。

  千落再次慌张的收回视线,只觉得自己耳朵和脸颊似乎都烧得厉害。她捂着自己滚烫的耳廓,道:“新酒……我,我去给你拿新的发饰,你在这等我吧。”

  新酒乖巧的点头:“好呀。”

  捂着耳朵跑出房间,千落松开自己的耳朵,改为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口——呼吸急促,闭上眼时,新酒微微下拢的眼睫仍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为什么呢?明明……明明只是有点可爱而已,为什么仍然让人一靠近就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

  新酒完全没有察觉到千落的不对劲。她剪完指甲,认真的把地板上的碎指甲拢成一堆扔进纸折的垃圾盒了:盒子是新酒昨天闲着没事干折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身后传来脚步声,新酒以为是千落回来了。她侧目去看,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高兴的神色——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白橡色的长发,还有条纹裤腿。

  新酒反应过来:不是千落,是教祖大人啊。

  童磨坐到新酒身边,温柔的抚摸过新酒的长发,眼眸里带出迷离的水光:“新酒很喜欢千落呢~”

  毕竟新酒可从来没有主动贴过他的额头。偶尔童磨戳一戳新酒的脸,她还会被冰到下意识的躲开。

  新酒并没有感觉出他语气里的隐晦的亢奋,仍然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嗯,我很喜欢千落,因为千落很可爱。”

  “呀~新酒也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嘛?”

  原本只是抚摸长发的手,转而温柔的捧住新酒的脸;童磨的手很冰,触碰到新酒温热的皮肤时,他恍然感觉自己仿佛是触到了阳光。

  温柔又灼热的阳光。

  新酒实在无法理解自家教祖大人偶尔冒出来的一些恶趣味,但谁让人家是教祖呢?所以她如实回答:“嗯,喜欢。可爱的女孩子身上都是甜甜的。”

  好奇怪?为什么潜意识里会有这种认知呢?难道自己以前经常和可爱的女孩子打交道吗?

  穿着酷似男孩子的衣服,还经常和女孩子打交道……要不是性别不对,新酒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二婚路上被教祖大人抓住的陈世美了。

  童磨弯起眉眼,笑意盈满。他把新酒抱进怀里,满足的喟叹一声,“果然——新酒和我是一样的呢。”

  果然,没有选择吃掉新酒,是正确的呢。哎呀哎呀~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又要多一个好朋友了?唔……可爱的新酒呀,还有猗窝座阁下,黑死牟阁下……

  他把下巴搁到新酒的肩膀上,呼吸间都是对方干净又微甜的血气,满足至极:“有这么多朋友,我好开心呀~”

  新酒:“……您开心就好。”

  她开始怀疑要么教祖大人脑子有问题,要么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不然为什么教祖大人说的话她完全不能理解呢?甚至还觉得是前言不搭后语。

  “咦?那是什么?”

  抱得心满意足了,童磨终于注意到新酒旁边还有一个食盒。他松开新酒,好奇的打开食盒:里面是叠放得很整齐的馅饼,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他有些惊喜:“是千落酱一早送来的早饭吗?”

  新酒眼皮一跳,心底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硬着头皮道:“嗯,千落今天早上送过来的。”

  不会是昨天千落提到的花饼吧?希望她别再往里面放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好在这次童磨没有一口一块饼。他把花饼掰成两半,笑眯眯的递给新酒一半:新酒是朋友呢,当然可以和他一起享受食物。

  虽然并没有和童磨对上脑电波,但是新酒正好也想找个借口先尝尝——主要是怕把教祖大人毒死。

  馅儿是甜豆沙,深朱红色的一片,软糯漂亮。

  接过那半块饼放进嘴里要了一口,柔软的豆沙和搅碎的紫藤花瓣融在一起,气味相融,不吃进嘴里很难发觉里面还放了紫藤花。新酒砸吧了几口,觉得没问题,而且还挺好吃的。于是她便放心的没有再阻止童磨。

  紧接着,新酒便眼睁睁看见她的教祖大人第二口饼还没有咽下去,就已经开始七窍流血,面皮发紫。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被咬得只剩下一小口的紫藤花饼,再看看对面仿佛对自己已经中毒一无所知,还吃得很嗨的教祖大人,犹豫数秒,小声询问:“教祖大人……您有发现您在七窍流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