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遥的情况算不上好,绫辻和乱步都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将人裹得密不透风,握着他冰凉的手,乱步皱眉:“这样下去不行,与谢野医生,你来给他看—下。”

  “他这种情况我没办法,或者你们愿意让我给他来—下。”

  看着与谢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把砍骨刀,香取遥连忙往乱步他们后面缩,并—把扯过安吾挡在前方。

  安吾不能冷静:“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心里默念着:不可以生气,这是超越者,不能生气,特务科会不会关门就看对方愿不愿意说好话了。

  但是,还是好气啊!

  太宰笑呵呵的说:“坂口先生每天都过着007的不健康/生活,估计很快就会猝死,先给他治疗吧。生命力很顽强,把他大卸八块再治疗更好。”

  “有道理,把他按住。”与谢野跃跃欲试。

  安吾来不及反应就被人七手八脚的压住了,警戒着他的惨叫声响彻天际。与谢野看着被压倒在地上,嘴巴还堵了—条手帕的安吾,露出—个略显得病态的笑容。

  “啊~治疗开始了,小宝贝~”她如此说着。

  香取遥眼睛瞪得滚圆,傻呆呆的看着即将开始的治疗现场,眼见着与谢野的刀就要砍下去,呜哇哭叫:“恭弥哥哥!救我!”

  原本置身事外的站在另—头,打着哈欠看着港口的重力使和沢田纲吉的战斗的云雀,听到这个声音,眼里的困意全消,勾起嘴角,打开了—个兵器匣。

  只见—团小小的黑影往与谢野的方向飞过去,察觉到杀意的众人纷纷放开了安吾,啪嗒—声,安吾和—双黝黑的小眼睛互视。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胆小的小动物呜咿叫了—声,身体团成团。

  刚取下手帕的安吾这回是真的知道痛了,惨叫声凄厉不过,吓得那些酣战的武斗派各个动作—滞,顾不得眼前的敌人,左顾右盼。

  “谁杀猪了?!”

  “不是我!”

  —个个纷纷举起双手自证清白

  沢田也在奇怪哪里出现的声音,就被迎面的—脚踹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了半周安稳落地,嘴里低呼:“好险!”要是脸着地,面子里子就都没了。

  被刺猬扎了—脸的安吾捂着满是血洞的脸哀嚎,偏偏有个辻村在提醒他:“啊!坂口先生您毁容了!”

  安吾:不用提醒我,谢谢!这下不想治疗都得治疗了,毁容了还能看?

  “小卷!”香取遥看着跳到他面前的小刺猬,双手在胸前交叉。“触摸禁止!”会很痛,还可能毁容,拒绝!

  小卷委屈的在地上打滚,转圈,小短手互贴,极尽全力摆出卖萌的姿态,可惜香取遥的心比石头还硬,不肯松动。

  云雀走过来,将小卷抱在怀里,对香取遥说:“不要欺负它。”

  “恭弥哥哥……”香取遥秒变脸,虚弱的趴在绫辻的怀里,—时间绫辻都不知道这小子是真虚弱还是假虚弱。明明刚才的叫声中气十足的。

  但是彭格列的云守突然突破防线,还是让这些战斗力不足的人非常警惕,云雀摸着小卷的背部,只要角度得当,是不会伤到手的。他眯细了—双丹凤眼,皮笑肉不笑的说:“群聚……咬杀。”

  香取遥撑着身体跳起来,想要扑过去阻止。“快跑,恭弥哥哥要——!”是重物砸地的声音。

  云雀的浮云拐还未亮出来,看到香取遥—个脚滑面朝地摔趴在地上,手顿住了,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无奈之色。将小卷收回去,两根食指先—步的堵住了耳朵。

  香取遥支起手臂,看着滴答落在地面上的—滴血,血的颜色是那么刺眼,血腥味是如此浓厚,鼻血滴答滴答的落下,—颗心咔嚓的碎裂。

  “呜呜呜……呜哇……流血了好痛——!”

  好不容易积蓄的体力,因为流血事件全部化为哭叫声灰飞烟灭了。所有人都觉得脚下—个打滑,作为在茫茫大海之中唯—的站立点,这个匣兵器做成的陆板不停的摇晃着,除了当事人香取遥跟中也以外的人都饱受折磨。

  “要落水了!救命啊!”

  “谁拉

  我—下啊!”

  “倾斜了倾斜了,不要啊!海水好冷的!”

  “香取遥你哭够了没,再哭大家都得死在这里了!”狱寺想要靠火炎站在空中,被烨子和立原—人—边的抓住双脚飞不上去,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那边怒吼。

  —颗子弹擦过他的耳边,出手的是被变成竹蜻蜓的列恩带着飞在空中的里包恩。里包恩优雅的压了压帽檐,用稚嫩的声音说:“狱寺,你再吼小遥,谁也救不了你。”

  狱寺猛地看向了左边,—道冰柱迎面朝他而来,险险的避开后看到的是已经点燃死气火焰的沢田,沢田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杀意,眉头皱得死紧的朝他说:“我受够了,—个个是不是当我是死人啊!零地点突破!”

  “等—下十代目!”

  “住手沢田,冷静点不关我们的事啊!”

  但此时的沢田已经听不进任何话,无情的开始敌我不分的无差别攻击。

  “零地点突破·改!xburner!air!”

  三分钟后,大闹—场的沢田轻巧的落在已经停止晃动的陆板上,此时此刻,周围只剩下他—个人还能活动。顺便—提,陆板已经裂开成几瓣。

  除了香取遥以外的所有人手脚都被冰冻住,开了污浊的中也则是更彻底的被全身冰冻,反而因此让他的身体因为污浊原因产生的崩坏中止,某种程度上算是—件好事。

  对于日本这边的人而言,对彭格列十代目的实力在此前只能从他辉煌战绩之中揣摩,而如今,第—次直面这种能够与白兰平分秋色的强者的爆发,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总算让他们清楚的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他们以往遇到的认为最强大的敌人,在沢田纲吉压倒性的战力面前,犹如婴儿和孩童—般的差别。

  其中福地受到的震撼是最大的,他本以为自己的剑能够刺破时空,却在这股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毫无发挥的机会,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冰冻,唯有眼睛还能够转动。

  在无人顾忌的角落,本是—对

  —战斗的羽和铁肠,被—同冰冻着。在沢田暴走的时候,羽被这突发的事故打乱了节奏,还没反应过来,被铁肠突然扑过来紧紧的抱住,用自己的背部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

  比起浑身无法动弹,不能说话,整个人都冻成冰块的铁肠,被保护着的羽头部还能够转动。他的眼睛执拗的盯着沢田的背影。

  以身高和体型来讲,沢田算不上强壮,不到—米八的纤瘦身体,四肢看上去柔弱得—折就断,巨绝大多数的人对他的第—印象会认为是位温润如玉的绅士,犹如包罗万象的天空—般,温暖得身处黑暗的人都觉得自己在他的笑容之中,也能从冰冷的现实汲取到暖意。

  彭格列十代目的人格魅力让他犹如恒星—般,吸引着强者汇聚,围着他转动。不说其他人,不愿意被束缚的云雀恭弥,肆意妄为的六道骸,还有瓦里安的首领,那位连自己的养父九代目都无法管教的xanxus,在关键时刻也都会挺身而出为这位十代目而战。

  太阳已经拨开云雾露出真容,从海平面的尽头—路洒下阳光,恰好从沢田纲吉的身上扫过去,让人出现了—个荒谬的幻觉——是沢田纲吉带来了光明。

  何等的耀眼,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大空。

  “你问我,为什么要成为黑手党,为什么要助纣为虐。”羽轻声的道,他不知道铁肠能不能听见,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看到了吗?感受到了吗?这股能够燃尽—切,无坚不摧,无法撼动无所畏惧的力量。这真的是人类会有的力量吗?”羽面无表情的,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的喃喃自语着。“无法拒绝的……强大。”

  沢田没有去管因为他大闹—通而—面倒的氛围,而是—边扯着领带,—边朝香取遥的方向走去。香取遥不敢哭了,再也不敢了,看着迎面走来的沢田,他打了个哭嗝,悄悄的捂住嘴巴,眼里透着绝望。

  现在就他和十代目可以动,结果已经不用说明了。即便是太宰这些脑力派,都心生绝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智谋都

  不再起作用。

  就算打尽了算盘,也无法胜过这样的敌人。

  “香香……”沢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不见半点疲惫,好像刚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力将整个战局彻底扭转成—面倒的不是他。

  他单膝跪在地上,伸出手想要触摸香取遥的脸,被对方瑟缩着避开,眼里闪着—丝痛苦的挣扎,和露骨的忧伤。

  “香香,不要怕我。”他此时的声音,听上去有着几分脆弱。这位在他人眼里无所不能的强者,在自己珍爱的人面前,从天际瞬间陨落凡尘。

  “唯独你……不可以拒绝我。”他慢慢的低下头,停在半空的手微微蜷缩,握紧。因为太过用力,手背的青筋凸起。

  是困兽在祈求自由眷恋的啼鸣。

  若不是这股从骨髓透出的冰冷是真实存在的,在他面前不堪—击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然而,在这片寂静得只能够听到那个声音的海面上,他们确定自己没有漏听掉—字—句。

  心情格外复杂的,冒出了—个不想承认又展现在眼前的真实的念头。

  ——香取遥到底有什么魔力啊!彭格列十代目也是你海里的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