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向何晴证明她的确处在一个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的阶段,在韩国呆了不到两个星期,粉丝见面会刚结束,就被李向珊急召回《沙海》剧组补位。
据说是因为吴磊老师连拍了三天大夜戏,体力不支被摁进了北京一家私人医院打吊针!得到消息后,在关心同事安危之余何晴也没少调侃自己。她一直以为坐上了女一的位置,这种折腾人的事再也轮不到她,谁知她还是得连夜坐飞机回国。
不过,飞往国内的航班是她近几天呆的最顺心的地方,清净!机舱旅客众多,但只有她自己认识自己,想跷二郎腿立马能跷,想吃东西不用定外卖立马能吃,说不想玩手机,手机放进包里一分钟也不拿出来。
相比于韩国街头大大小小的宣传、公司里里外外的期待、各科老师们的瞩目,国内18线的小白身份真叫人神清气爽。
中午进棚,下午五点收工。尽管每日拍摄的内容不同,但大部分生活仍是循环往复,过的久了就特别期待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
“凭什么她能演我不能演?”
“你什么身份自己掂量不清吗?”
“她不就是一爱豆,能演好什么戏!”
“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滚一边去!”
“呵!我自己走!”
房间里有些吵闹,但听不清内容,何晴又向前几步,刚到休息室门口迎面撞上一小年轻。那人脸上只简单打了底,清清爽爽的妆容配上版型立体的西装有些养眼。只不过他那衣服一看就冷的要死,11月份的北京,阵阵秋风扫荡着落叶恨不得将沿途当道的行人一个个地吹翻。
是一张生脸,何晴刚想打招呼,嘴还没张,就见那人白眼朝天地看了自己一眼,何晴的话梗一下子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地方。
何晴一脸雾水进到屋里,看见李向珊在,于是问她,“刚出去那人是谁?”
托晋城大老板的福,她这一次回剧组有了专属的休息室,所以她不在时还能走进这间屋子的人,如果不是她认识的人,那八成就是来找李向珊的。
李向珊不确定何晴听到多少,试探性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走到!”何晴一边刷手机一边说。
“哦,”李向珊眼珠一转,咽下口中的解释,说道:“那是我前段时间刚签的新人,叫谭舒文。刚从上戏毕业,心气大的不行!”
说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李向珊就一肚子火。
“来试戏?”何晴不关心剧组消息,但挡不住消息往她耳朵里钻,剧组演员坐一起吃饭,左一句右一句的她也就知道了七七八八。
“嗯,看不上角色吧,还没面试上。”李向珊白眼上翻,冷哼一声,骂道:“真不知道他在学校干了点啥,除了泡妞,其他的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年轻嘛,可以理解!”何晴不觉着年轻人心高气傲有什么错,什么年纪干什么年纪该干的事,不然一个个都像老油条,那经纪人只能去干助理的活了!
回酒店的路上,李向珊临时让司机将他们一行人送去她的工作室。2分钟前导演突然扔了一个馅饼给她,说是想请何晴些插曲,李向珊觉着是个绝对不能放过的好机会,于是立马让司机掉头。
给何晴解释过缘由后,谭舒文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探向后座,问李向珊,“李姐,何晴姐的歌能被选上吗?”
“应该没问题,你何晴姐是独立音乐制作人。”李向珊埋头通知工作室员工加班的同时也不忘回答新人的问题。
“我觉着吧......?”谭舒文话说一半,尾音拉长,绕了几个圈才落到地上。
演员部的新人她几乎没接触过,何晴新鲜的很,好奇他想说什么也就有了几分耐心与他接话,“你有什么高见?”
谭舒文见李向珊不接他的话,兴致缺缺地回身坐在副驾,语速快了一倍又阴阳怪气地说:“啊,没什么,我就想说谦虚使人进步,李姐刚就是这么教我的。”
李向珊惊愕抬头,通过车内后视镜对上谭舒文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扭向何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就见何晴莞尔一笑。
车内后视镜映上笑容,一直用余光的谭舒文也看了那抹笑容,对号入座地以为对方在笑话自己,于是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有句话我挺喜欢的,不知道你听过没?”何晴话音一顿,又说道:“毕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应该知道吧!”
“什么?”
“罗曼罗兰曾经说过:唯有对自己卓越的才能和独特的价值有坚定不可动摇的信念的人才被称为骄傲!”
话在谭舒文脑子里一转,他立刻反应,气急败坏地说:“你......”
“行啦,怎么和前辈说话呢!”李向珊打断谭舒文,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隔天上午何晴没有通告,起床后拨通了李向珊的电话,“李姐,我出去逛一逛。”
“要我跟着吗?”
“不用,我去静居寺逛一逛就回来,12点前就能回来。”
如果自家艺人说要去商场、酒吧之类的地方,李向珊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就算不陪着去,也要拦上一拦,但静居寺......是一座寺庙?
“你去寺庙里做什么?”李向珊不解地问。
“寺庙里清清净净的不好吗?”何晴反问。
“是挺好的,”作为五星红旗下长大的无神论的坚定支持者,李向珊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你真去寺庙玩?”
“去静静心,不是去玩!”
“噢噢,早去早回。”
何晴并没有选择人尽皆知的名寺,而是跟着导航开着车继续朝酒店的东部深入。车子绕过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将一个个村落掠在身后。车跑了很久,爬过最后一个大坡后缓缓停下。
坐在车里朝外张望,左前方有一片疑是停车场的黄土地,但又没有标识,何晴也不能肯定。好在寺庙被群山环绕,车子丢在路边,不用担心被贴罚单或是发生交通事故。
何晴走近,细细打量四周,黄土地的边缘有一座小塔,还架着施工材料,看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这座小塔建不成,在小塔不远处,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左右距离大约只容得下一辆小推车。顺着小道拾阶而上,带着歉意绕过寺庙的后院,停在一处影壁前,上刻一副禅宗十牛图,前言、寻牛、见迹......人牛俱忘、返本还源、入廛垂手。
何晴习惯性地驻足观看,认认真真地阅读石壁上一幅幅生动形象的画卷,只觉玄之又玄。一位身着墨绿色夹克衫的大哥与何晴相向而来,也停在影壁前,大哥看的比何晴快,丢下一句“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后大步离开。
何晴停在原地,嘴里重复大哥说的话语却始终不解其意,叹一声修行不够后只得用手机拍下这幅禅宗名画。
山间悬崖上的寺庙很小,用脚丈量前后也不过200多步。建筑高低起伏,长长的台阶左侧是寺庙僧人们的住所,门上挂着生人免进的牌子;右侧的房子还在翻新中,火红的油漆刷满了右侧整个建筑,没有挂任何牌子。
寺庙的正中线上坐落着一座大佛,何晴识不得是哪位佛,却也虔心跪拜,“信女不求一生平安顺遂,但求一生问心无愧,阿弥陀佛!”
下山途中,何晴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条同样九曲十八弯的山路,逐渐驶入山脚下的村庄。村口有一位老奶奶在自家门口支了个小摊,上面摆了些手工制品,有钥匙扣、手串等。
老奶奶一刀一刀地雕刻木珠,见何晴停车,问道:“小姑娘,不看看檀香木手串?檀香木的东西最适合你们这种小姑娘戴了。”
何晴不识五谷,更不识树木,买这种手工制品单纯就看个眼缘。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稀奇的花样,便不打算走人。
“这串我刚刻好,你看看可喜欢?”老奶奶适时将手里攥着的手串递出,笑容十分的和蔼可亲。
“多少钱?”
“61块。”
何晴没想到在山沟沟里的小摊还能这么贵,诧异地问:“61?贵了吧?”
“这可是上号的檀香木,老婆子不骗你。”何晴话里话外都是说这手串不值钱,老奶奶听了也不生气,笑容里不掺杂一丝其他的情绪,依然如春风般和煦。
纠结了一番,何晴还是有些在意“61”这个数字,于是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问道:“100能找开吗?”
“能找,奶奶再送你两颗珠子,祝您心想事成!”刚刻好的手串末端被这位老奶奶串上两颗红色珠子,一左一右两节流苏垂在空中一荡一荡的非常养眼!
“这是什么?”
“红豆!”
何晴刚坐回车里,就接到了李向珊的电话,“你今天早点回来吧,张艺兴提前进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寺庙是我瞎编的,撞了的话请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