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说什么谢,你喜欢就好了。”戈薇笑着,甩了甩他的手。

  “那……你过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犬夜叉一脸认真。

  戈薇眼睛一眨:“你猜!”

  “猜不到!”犬夜叉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笑出来,“好了,进去吧,代我问阿姨好。”

  “知道了,路上小心。”递过雨伞,在门口看着他在雨幕中走远。

  但她不知道,凝视着犬夜叉背影的人,并非她一个。

  回研究所的路上,犬夜叉接到了弥勒的电话。一听声音就知道那小子喝大了,呜呜哝哝满口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只听珊瑚在一旁骂着,终于将电话抢到了手里。

  “喂,那家伙撒酒疯呢,别理他!”听筒里传来痛呼,想是珊瑚被惹急动了手,才稍稍安静了些。“哎,庆贺你又成功老了一岁啊!”珊瑚压住周遭的噪音,在那边揶揄,犬夜叉笑着随口回敬。

  “不早了,赶紧把他扔回家吧!要是扛不动的话……”

  “放心!他这才几斤肉?”

  “是是,强壮女!下雨路滑,开车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撞着无辜的路人……”

  “乌鸦嘴!挂了!”珊瑚一声哼,突然声音陡然升高,“臭混蛋!你给我老实点……”电话“嘟”地挂断。

  犬夜叉笑笑,加快脚步,赶回了研究所。

  时钟敲到十一点整的时候,一位前辈披着雨衣气喘吁吁地进了门。

  “哟,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另一个与他交好的同事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提包,笑问。

  “还不是我们家三木那小子!”前辈一边脱着雨衣,一边摇头,“盘山路那边出了车祸,他带队去救援了,我不放心,就想去帮把手,结果被他骂回来了,真是气人!”

  “那是他心疼你!”同事笑着安抚,递了干毛巾给他擦头,“说起来,车祸状况怎么样?伤着人没?”

  “是辆红色的BMW,大概是因为路滑,转弯的时候撞坏栏杆摔到了背面的斜坡上。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看那车损坏的程度,不好说……”

  同事听了不禁叹气:“这样的天气,又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上山?”

  “好像是外地的旅客,看车牌应该是从东京来的……真是不走运。”

  犬夜叉原本坐在电脑前,完全没有参与这场对话,这时突然跳起来问道:“前辈,你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那前辈一脸疑惑,答道:“嗯,好像是XXXXX,怎么了?”

  犬夜叉一听面色死白,如遭雷击,抓了雨伞就往外冲:“教授,我出去一下!”

  雨夜

  

  整个天地像被雨水吞没了一样。犬夜叉举着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伞,在上山的路上狂奔。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卷着伞东倒西歪,平添阻力,犬夜叉恼恨地朝路边一扔,眨眼便被刮得没影。

  雨点如拳头一般打在身上,犬夜叉感到强烈的恐惧正在侵袭。他想尖叫,想怒吼,更想哭嚎。他想把手放在嘴里狠狠地咬,咬到痛觉神经全部麻木瘫痪。他想把心脏掏出来捣碎,然后扔得远远的,远到再也感觉不到它传递过来的任何尖锐的疼痛。

  胸腔里的空气被榨干,犬夜叉一抬头望见前方闪烁的警灯,忽然间希望自己是个瞎子。

  雨幕如同玻璃将除自己之外的景物重重隔离,他隐约听到嘈杂的人声,对讲机里呲呲啦啦的忙音,还有断断续续的鸣笛。四处有摇晃的人影,探照灯的光线规律地打着转,犬夜叉看到了被撞得失去原形的栏杆,旁边停着一辆警车,警车边上站着两个人,正面对面说着话。其中一个是位披着雨衣的警官,另一个是位举着红伞的女士。

  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那警官注意到异动,转过脸来,正是那位前辈的儿子三木。他见到犬夜叉很是疑惑,从车上拿了伞递给他:“犬夜叉,你怎么过来了?我爸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犬夜叉不停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听说,听说……我能帮什么忙吗?”

  三木笑笑:“多谢了,并没有伤到人。还好车滑出去时车主不在车上,真是万幸……对了,你帮我送车主去局里做个笔录吧。这是千叶桔梗小姐。”他指着身旁的女士介绍道。

  你有没有见过雨中清莲?暗芳浮动,卓卓身姿。但她发梢湿乱,略微颔首,隐隐还是藏了狼狈之态。只一双星眸中水波流转,似喜似悲。

  犬夜叉拿湿透的衣袖猛擦额头:“嗯,好。”

  一路上,只有风雨之声。

  坐在警署工作大厅外的走廊上,两人各自披着干毛巾。因为半夜只有一个人在值班,做笔录的警官去了打印室,说稍等片刻,等确认无误后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