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昭自然不愿意。阗悯这算什么?让他脱了衣服验身?
他不需要阗悯的可怜,既然阗悯不记得,他宁可此事就这么过去。
阗悯并没打算让岫昭如意,尤其是他遮遮掩掩的时候。林宣的话还在耳边响着,岫昭怎能与他以外的人一起?表面上林宣是跟他“告密”,可哪有属下不向着主子的,这更像是向他暗示。
要说他那晚一点记忆也没有也不是,他记得勾在他腰上的一双长腿,记得他揽在怀里的腰肢。带回去的小圆个子不高,显然不是那样的人。阗悯心里另有打算,在岫昭耳边道:“又不是没看过,曦琰怕什么?”
“本王会怕?”
岫昭话一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见着那头阗悯偷鸡得逞一样的笑容,尴尬地抓了抓领口。阗悯将人拉起来一些,伸手穿过岫昭后背,把他整个人圈了起来。即便他动作再轻,岫昭依旧牵动伤口,皱着眉抽了一声。
岫昭虽不乐意,也没有过多反抗。即便阗悯看了又怎样,只要他不认,阗悯也没办法验证真假。
阗悯像是剥橘子一样剥了岫昭的外衣,指腹刚碰到中衣下的皮肤,发现岫昭一双眼一直盯着他瞧。既然主人不怪,那做客的也没必要客气。
岫昭不动的原因很简单,不过是怕疼。换做别人他呵斥有用,到阗悯身上,根本就不痛不痒——要是阗悯坚持,受苦的是他自己。这是他从前惯出来的毛病,怨不得别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岫昭衣衫掩盖下的皮肤显然经历过激烈的战况,没有几处完好。青紫和咬痕随处可见,只是幸运地没有一处破损。…………显然这个“施暴者”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虐。阗悯看向他锁骨间的吻痕,听着岫昭声音道:“看够了么?怎么对本王的私事这么有兴趣?”
那块带着齿痕的青斑阗悯非但不觉得扎眼,反而有几分熟悉感,好似他不久前见过。
岫昭没听着他回,正奇怪他要做什么,阗悯的整个人覆了上来,嘴唇贴上了他的皮肤。就像是要证明他曾经的战果,阗悯如法炮制地在他的皮肤上咬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来。
岫昭脸上忽然绷不住了,咬牙道:“你当我是什么?欺我病中打不过你是不是?”
阗悯心道他看不见颈间的痕迹,说出这话来属实有些可爱,沉声道:“你想打便打,我不还手。”
岫昭心头一软,扭了头躲他,恨道:“自去纳你的小妾,省得天天吃醋。”
阗悯愣了愣,拉起他手道:“你想我纳妾?纳妾之后你我如何相处?”
岫昭赌气道:“以前怎么处便怎么处,还想怎的?”
两人眼中此时只有彼此,偏偏说出的话还要争个你强我弱。阗悯被他这番说辞气得皱眉,只道:“这么说,我与谁好曦琰都可以接受?”
岫昭不说话了,扭头就是一身冷哼。
阗悯翻到他身后,与他贴着道:“曦琰这身子给过我,便不在乎了?”
岫昭忍着痛翻身,按了阗悯在床板上:“谁给过你!你在乎?你在乎便不会接了人回去气我,现在又来轻侮我。”
阗悯看着他,只道:“曦琰那晚抓着我的时候断了一片指甲,还要否认吗?”
“本王的指甲什么时候断的自己都不知,你又有什么证据?”岫昭皱起眉,他的确是断了指甲,不过是什么时候断的,已然记不起来了。
“这证据留在了我身上,可要验一验?”
“…………”岫昭仿佛明白过来,脖子刷地一下变成了粉色,恼道:“不必。”
阗悯解了腰封,一松系带,宽肩上的衣衫松脱,露出肌肉匀实的肩背来。那背上虽是起伏有致,却布满了各种指痕抓印。岫昭盯着他背上残留着的三条抓痕,说不出半句话。细细看去,其中一组痕迹起初还有四条,末尾却变作了三条,想来就是那时候折断的。
岫昭原本以为留在阗悯背上的痕迹藏得隐蔽,阗悯断然不会发现。不料现在被阗悯当了证据,好似他才是个可恶的凶手。
从前有着十层厚脸皮的王爷此时脸比纸薄,竟微微发起烫来。
阗悯转过身,发现岫昭看着他走神,笑道:“可想起什么了?”
岫昭嘴巴闭得死紧,自不会说忆起那晚的激烈运动,无耻浪迹了。
阗悯拢起衣服,又回了他身边。“刚看到曦琰的指甲缺了,我才明白过来。”他先前的一些烦躁情绪也因岫昭的指甲消失无踪,轻声道:“怎么那时候不叫我就走了?”
岫昭脸上越发烫得厉害,再不承认也不行了,挪了挪身道:“叫不动你,睡得跟猪似的。”
阗悯觉着好笑,张开双臂揽着岫昭:“那你是装病了?”
岫昭抿着唇,吐出几个字:“不知是谁人不知轻重?害本王躺了,还说装病。”
阗悯额头抵上岫昭,觉着他真较自己烫了不少,忽然就心软了:“那日酒后放肆,曦琰怪我么?”
岫昭让他抱着温言一说,反倒发不出火来,只回抱着阗悯不说话。
阗悯道:“这么大的气,看来是弄疼了?我要看看。”
岫昭浑身绷紧,按住他急道:“不要。”
“那你告诉我,严重不严重?”
岫昭心里清楚,能让他发热卧床的,必然是伤得不轻。这几日节食不吃东西,也不知能不能好,还是不让阗悯看了。
“没什么严重的,休息两日也就好了。”岫昭抓住阗悯的手,捏着他指节玩了起来,顺道把话题引了开:“你那‘小妾’打算怎么办?”
“我与人又没什么,她愿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来我王府怎样?”岫昭可不相信一个对阗悯有意思的女子会自行离去,索性断了她的念想,到王府做个奴婢。
阗悯不由笑道:“你这是谁都要抢去?让她回家去不更好?”
岫昭听他说法,心道便宜了那女子,端起架子道:“谁让你招这个惹那个?还总在本王面前得寸进尺?”
阗悯偏头靠在岫昭肩上:“欲加之罪,冤枉得很。”
岫昭一扭头,捉住他下巴就亲了上去:“还敢喊冤?…………”
两人口唇相交,片刻便觉着难以自制,阗悯被岫昭按在身下,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只让身上这“病猫”为所欲为。岫昭去了心结,此时尽显了色狼本性,愈发觉得阗悯在勾引他,把阗悯先前咬他的行为都还了回去。
“悯儿,你再勾引本王,本王也教你下不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