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上梁不正【完结】>第109章

  舒桐听得心中一动:“她身上的笛子?……”

  “舒兄观察仔细,那确实是清音阁的东西。”叶凌道:“据岳冰说,阁里有一位高人,专传她们这笛音摄魂术。”

  “摄魂术……”舒桐忽然想起他被这笛音震伤之时:“是我孤陋寡闻,不知世上有这样凶残的杀人法。”尤其还是让一些少女施展,当真在不知不觉间勾魂了。他冥想片刻便回神,似是想到一处关键:“那岳掌柜怎么又会来了奉天钱庄?”

  叶凌尴尬着笑了一下,舒桐顿时会意过来:“难不成是因为叶兄弟…………”

  叶凌道:“我说不好,毕竟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舒桐心道这般“投敌”的人岫昭也敢收,是不怕岳冰是清音阁的内应?两方既然有摩擦,理应将可疑人等都尽量剔除了去。“这事龚姑娘知道吗?”

  “我知道的,她自然也知道。”

  “那她……”舒桐一时迷糊,龚昶若是知道,怎么还会让岳冰随同南下,还会与她那么亲密。

  仿佛看穿了舒桐所想,叶凌道:“她跟在王爷身边多少年,早把为人处事学了个透,自然知道怎么与人相处。”

  舒桐暗自道,就是岫昭这个主子,也不见得能搞定所有的人。龚昶还小上几岁,又怎么能随心所欲呢,许是叶凌夸大了。不过龚昶要是对他甜甜喊上一声,倒真的能迷惑住他。

  “要是她真是个不确定的……叶兄弟去应对岂不是比龚姑娘更方便?”

  “即便她说的是真,我也不能骗她。”叶凌这一点既正直又有些迂,不过舒桐倒是看出他与岫昭的不同来:比起骗人感情,岫昭不知高他多少个段位。他一直觉得阗悯是受了岫昭蛊惑和欺骗,并不是打从心眼里喜欢男人。

  “叶兄弟当想开些,要是能替王爷揪出什么证据来,可不也是大功一件?”

  叶凌听了仿佛有一瞬间的赞同,继而又摇头:“舒兄还是别勉强我了。”

  “我看哪,王爷也是这个意思。与其说是她牵制你,不如说让你牵制她。”舒桐只把自己心中所想同他说了,“你也没去问问王爷的意思?”

  “我哪敢问。”叶凌苦笑道:“王爷若是让我和她……那又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舒桐倒是不以为然,“她自己送上门,叶兄弟承个情而已,还指不定谁骗谁呢。”

  叶凌听完只是摇头,岫昭的确是有意无意地让他和岳冰走在一起,要说完全没那个意思,也说不通。“舒兄饿不饿,那头有烤好的野味,可以吃一些。”

  他这一说倒让舒桐觉着肚子饿了。舒桐琢磨着他是不想继续说这个了,拱手笑道:“那我送点儿去给王爷和阗悯。”

  叶凌点点头,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模样。

  舒桐从烤架上取肉的时候,发现这野山鸡已被人撕去了一半,只留了另一半。他心里想着阗悯,又想着龚昶,一阵犹豫,决定把东西分做两份,打算两人各送一份。他用厚纸把鸡包好,团成两包,捧着先去了阗悯的马车。

  “阗悯,我送吃的来了。”舒桐这回不怕事,心道既然王爷和他才做过了,也不会再撞着什么难为情的事,便边说边爬上了车。

  车里两人的确没做什么,只是都来不及喊舒桐止步。

  阗悯张着嘴,刚刚接着岫昭手上喂过去的一片鸡肉,把口里都撑**。岫昭笑吟吟地又撕下一片鸡腿肉,准备再塞给他。

  舒桐上车就看着这么一副和谐得不能再和谐的喂饭图。岫昭见他上来了,也没多问,转头继续看着阗悯鼓起的腮帮子。“慢点吃,还有。”他说着让阗悯细嚼慢咽的话,可手已经等不及又抬了起来。

  “…………弄小块些。”阗悯好不容易吞完口里的,推了推岫昭的手,一副为难模样。

  舒桐那方看得目瞪口呆:阗悯不光是让岫昭做着丫鬟的事,还嫌弃岫昭做得不好。

  岫昭看了看手里的肉,收回仔细撕成小片,再送到阗悯跟前:“好了。”

  “既然你有的吃,那……我拿走了啊。”舒桐一时尴尬着不知道说什么,只想溜之大吉。

  “站住。”岫昭忽然开了口:“既然拿来了,就放下吧,万一不够他吃呢。”

  舒桐的腿迈在空中,眼看就要跨出马车,听得他一说只得又收了回来。他心中不情不愿,送出一份鸡,想着再留下一份给龚昶。岫昭却不明白他的心思,只道:“还有一包呢?”

  舒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阗悯道:“不要那么多了,吃不了,让他拿走吧。”

  舒桐忽然觉得阗悯是他的好哥们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哥们儿。

  岫昭不悦道:“我还没吃呢。”

  “那你别喂我了,那一包你吃。”

  岫昭看着阗悯的眼,暂且放过了舒桐:“拿下去吧。”

  舒桐得了解放,溜得快如偷了米的耗子。岫昭把手里的碎肉塞进阗悯口里,还没等到阗悯下咽便凑近道:“你吃饱了?我也想要你喂。”

  “…………”阗悯眼前杵着这么个扎眼的美人,心道岫昭要求倒是多,不满足他又不知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想罢便点点头,伸手去取岫昭手里托着的野味。

  岫昭忽开口笑道:“我要你用嘴喂。”

  阗悯刚一侧脸,岫昭的唇就与他贴到了一起,只等着他送过去。他此时口中的肉嚼过几口,都碎成一半,自不愿意岫昭再吃,不慌不忙地咽了下去。岫昭没等到吃的,眼眸眯成一线,像极了打瞌睡的猫。“你喂不喂?”

  “好手好脚的,自己吃多方便。”阗悯垂着眼不看他,笑得有些肆无忌惮。

  “你重伤躺床上的时候,滴水不进,忘了是谁不不离不弃,亲自喂你的。”岫昭板着脸,开始一件一件数阗悯昏迷时候的事。

  阗悯听着不是个味儿,心道这个心胸狭窄的,还记得那么多。“那是不能动。”

  “你醒了不是也让我喂过?”

  “…………”阗悯一时语塞,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地里去。他那时候是把岫昭当了爱人,想着要与他多亲几回。

  “所以我要你喂你为什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