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狗卷同学请跟我姓>第23章 晋江独家

  凛夏一把抓住狗卷棘的衣领, 将对方抵在墙上。

  她不敢去看那双鸢紫色的眼睛。

  于是只好紧紧阖上双眼。

  握着润喉糖的左手摩挲着糖果的包装。

  就如同每次她摩挲着五元硬币一般。

  正当左手中的糖果散发出柔和的银白色光芒时,紧闭着双眼的少女向前踮了下脚尖。

  这是狗卷棘无论如何都没有料想过的事情。

  但它确确实实发生了。

  在这个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被秋风吹得冰凉的唇瓣如蜻蜓点水一般,轻之又轻地贴了一下。

  没有人能比狗卷棘更懊恼他自己之前的纠结与担忧。

  要是不想那么多, 哪里至于连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亲吻都要被她抢先?

  只一掠而过,凛夏飞快松开手, 攥着润喉糖, 转身便向宿舍楼里逃。

  见她逃得果断,狗卷棘也顾不上许多。

  他绝对忘不掉那道从她左手里漏出来的银白色光芒。

  这道光芒和初见那天她利用五元硬币施展异能力时的光芒, 简直别无二致。

  【她不仅想要逃跑, 甚至准备斩断她和自己之间的缘分。】

  这个认知叫他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站住!”

  他急忙出声阻拦, 随即轻咳一声,追着凛夏而去。

  再一次受制于咒言的凛夏只好乖乖停在原地,眼看着那少年跑到自己面前。

  宿舍楼里一个人都没有。

  安静到连心跳声都震耳欲聋。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 不管是眼睛还是嘴角都没有在笑。

  先道歉为好。

  毕竟是自己做出了很冒犯的举动。

  “抱、唔……”

  凛夏的话还没说完,腰身便被人用一条手臂牢牢环住,后脑勺也被他紧紧扣住。

  再多的言语都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

  被堵住、被吞没、被……

  比起她没什么胆量的蜻蜓点水, 少年的吻要更具有攻击性。

  大抵是因为他真的有在生气。

  润喉糖和外套都掉落在两人脚边。

  只是这个时候,谁都不在乎这些东西。

  青涩又毫无章法的吻夺去了凛夏所有的思考能力。

  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能愣愣地看着对方近在眼前的双眸。

  满目皆是迷幻的紫色。

  愤愤地咬了下她的唇瓣, 狗卷棘双手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有没有什么时光倒流的方法?

  只需要倒流到几分钟前, 或者更早一些。

  那样也许会比现在的状况要好得多。

  不会忽然不知所措,也不会忘记自己在路上想好的那些话。

  沉默半晌, 少年放弃了思考。

  “金枪鱼蛋黄酱。”

  他尝试掩盖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窘态, 却忘了自己抱着的这个人早已饭团语毕业。

  缓缓抬起双手,凛夏轻轻拥住他。

  她闭上眼睛,枕在他肩头, “我也喜欢你。”

  糖果不用被劈碎。

  外套也可以不用还。

  从现在开始,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做出上述事情。

  就凭她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她。

  靠在他颈侧,凛夏忽而咬紧了牙关。

  要是早知道那不是错觉,她哪里至于会拖到现在?

  婆婆妈妈、磨磨蹭蹭,一点都不像她的行事风格。

  这必然不能是她一个人造成的问题。

  抱着自己的这家伙也有份。

  明明之前有那么多适合的时机,结果全都错过了。

  那些时机不管从哪方面看,都要比现在好上太多。

  然而、全部、完美、错过!

  巫女殿下越想越气,挣开狗卷棘的怀抱,把他推到对面的墙上。

  她握紧拳头,看似来势汹汹地轻锤在他胸前。

  “我就算了,你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说!”

  亏她还满脑子想着“他会为难的”。

  为难个鬼啊!

  她就是在难为她自己!

  难怪熊猫总是做出各种举动来撮合他们。

  那个家伙也肯定早就知道了。

  会和熊猫分享,都不告诉她!

  她才是当事人不是吗!

  “明太子。”

  少年抿唇笑着,嘴边的咒印也弯出浅浅的弧度。

  如果不是担心表白失败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也不会拖到现在。

  听到他的回答,凛夏没什么底气地瞄着地板。

  若是真的尴尬到那种地步的话,她一定会是最先采取行动绝交的那个人。

  毕竟绝交起来太方便了。

  “那、那行吧。”她舔了下唇,莫名结巴起来,“不过又不一定会失败……”

  找借口的话还没说完,凛夏便听自己后方的宿舍门被人猛地拉开。

  彩带和拉花从他们头顶落下。

  同时响起的还有熊猫等人的祝贺声。

  “恭喜恭喜,我们咒术高专一年级终于又成了一对!”熊猫甩了甩手里的纸筒,确定再没有彩带才悻悻扔到一旁,随后拍着爪子继续道,“祝贺二位脱离单身!”

  真希则是挑起了眉,“虽然熊猫都说中了这点叫人很不爽,但还是恭喜你们。”

  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也一同送上各自的祝福。

  就连和凛夏没那么熟悉的伏黑惠都面无表情地对狗卷棘点头道:“恭喜狗卷前辈。”

  凛夏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羞愤。

  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她才带着一脸“和善”的微笑转过身,面向几人。

  “谢谢大家,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她的语气温和得可怕。

  但熊猫知道。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迅速转身,向屋内走去:“既然你们之间没什么问题,我也就彻底放心了。晚安,祝大家都能做个好梦。”

  “祝!你!好!梦!”

  凛夏直接把熊猫敲晕,一字一顿地“祝福”道。

  收拾完主谋,她保持着脸上和善的微笑,转而看向里香。

  “里香,你们准备了多久?”

  祈本里香握紧乙骨忧太的手,[忧太和我都是今天才被拉来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见乙骨忧太很不好意思地躲开她的视线,凛夏便放过了这两个没有参与进来的无辜群众。

  冲他俩道完晚安后,她便看向最后两人——禅院真希和伏黑惠。

  真希直接祸水东引地指向身旁的伏黑惠。

  “不要问我,问惠。跑腿的事都是他干的。”

  半垂着眼帘,伏黑惠缓缓道:“上次我和熊猫前辈一起去祓除咒灵时,熊猫前辈拜托我买了些彩纸和彩带带回来。”

  现在那些彩纸彩带就在他俩的脑袋上还有地上。

  凛夏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今天呢?”

  “熊猫前辈在路上看到你们之后,为了不打扰你们,就带着大家从窗户钻进他的房间里了。”

  伏黑惠面无表情道。

  “然后他就一直拿着拉花筒在门缝边上等着。”

  四舍五入就是从头看到尾了呗。

  心肌梗塞约有一秒,凛夏深吸一口气,尤不解气地踹了一脚熊猫的屁股。

  “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趴在地上的熊猫置若罔闻,以最快速度换了个话题:“那你还回横滨吗?不如直接转学好了。这不比你回横滨方便?”

  听到他的问题,凛夏回头看了一眼全程一言不发,以示无辜的狗卷棘,“除非我的辩护人是与谢野姐姐,不然能留在这边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辩护人也不太可能是与谢野姐姐……

  “按我的推测讲,横滨是肯定要回的。”她扶住额头,一筹莫展,“至于怎么回就得看是谁来东京了。”

  “爸爸从来不管这些事。准确地说,就算我当着他的面亲棘一口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因为他完全信任作为部下的我们。”

  福泽凛夏转身坐在熊猫屁股上,敲起二郎腿。

  “唯一的问题就是,爸爸不擅长辩护。所以只会是侦探社的其他人来。”

  “如果是太宰的话,应该也不会管很多。”

  毕竟那家伙自己的烂账就有一大堆。

  要是真的好意思来管她,她立刻把他的事情捅给以前见过的那些小姐姐们。

  总有一个能制裁太宰治!

  “是国木田也好办。”

  凛夏看向狗卷棘,开始了《论如何在国木田独步说教时阳奉阴违》的课程教授。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程‘嗯嗯嗯’‘对对对’,最后保证不会给他的计划添乱就足够了。”

  顶多就是说教的时间会长一点,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唯独乱步哥……”

  她一点都不想被【超推理】看穿!

  更不用说他还提过“福泽棘”这种事……

  黑发少女自暴自弃地双手捂脸。

  从熊猫身上滑到地上,蹲成一小团,声如蚊呐。

  “拜托了,一定要是太宰那混蛋。不是太宰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给自己置办一份墓地了。”

  她可承受不起再一次彻底的社会性死亡。

  见她几乎要缩成一个球,白衣的大袖也拖在地上,狗卷棘便冲其他人摆摆手。

  接收到信号,熊猫站起身,拽着伏黑惠和真希回到各自的寝室。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狗卷棘便蹲到凛夏身边,抬手拨掉挂在她头发上的碎屑。

  “芥菜。”

  他轻拍两下凛夏的后背,尽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反正还是不确定的事,哪里有新晋男朋友重要。

  巫女殿下在心里刨出一个坑,把“福泽棘”之类的东西都埋了进去。

  她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戳着他的肩膀,小声抱怨起来:“熊猫都知道要问我会不会留下,你怎么不问?”

  “鲑鱼子。”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会留下来的可能。

  狗卷棘抓住她的手,了然地笑了笑。

  从她打定主意亲了就跑开始,他便隐约觉得“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她留在咒术高专”,哪怕是为了自己。

  而当熊猫问完那个问题之后,她的表现无疑更让他确定了这个猜想。

  那才不是在正经回答熊猫的问题。

  倒更像是在向他传授如何有效应对亲友的经验。

  顺带着还介绍了比较重要的那些人。

  少年对她点头应道:“金枪鱼。”

  这些注意事项他肯定都会记得的。

  红着耳尖,凛夏讷讷着偏过头去。

  她绷着嘴角,克制住笑意,眼睛一眨一眨,“不过我东西就不搬回去啦,说不定还会回来玩。”

  “腌鱼子,蛋黄酱。”

  就算她不来东京,也可以他去横滨嘛。

  只不过坐半小时车而已。

  蹲得有些腿麻,凛夏扶着狗卷棘的肩膀站起身。

  她走到一旁,捡起之前掉落的外套和润喉糖。

  巫女殿下使劲抖了抖那件外套,重新披回自己肩上。

  她拆开糖果的锡纸包装,庆幸道:“幸好刚才没有摔碎,不然就只能等太宰来了。”

  说着,她把糖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含着。

  “只是有一件事提前和你说好哦。”福泽凛夏捋平手中的锡纸,“我这个人熟起来之后还蛮差劲的。”

  她把四方的锡纸边对边地折了又折,语气很是平静。

  就像是在阐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所以哪天你觉得不再喜欢我了的话,就直接和我说。我会处理好。”

  说什么“处理好”?不就【斩缘】吗?

  再者说了,还能有多差劲?充其量很不容易对别人敞开心扉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最终选择了放弃伪装。

  走到她身边,狗卷棘抽走那张被叠到没办法再叠下去的锡纸,“木鱼花。”

  “什么嘛……这可是我难得的实话。”凛夏皱着眉,鼓起一边脸颊。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戳向她的脸颊。

  还没使劲,“气球”却换到了另一边去。

  他只好同样换到另一侧。

  “气球”再一次瞬移回到原位。

  无可奈何地双手捧住她的脸,狗卷棘这才哄她舒展开眉毛,“芥菜?”

  凛夏也抬起双手,抚过他唇边的咒印,咬着下唇笑了起来:“嗯嗯嗯,芥菜!”

  “木鱼花。”少年正经起来,再次强调,“木鱼花。”

  “木鱼花。”

  巫女殿下故意学舌,随即在他不怎么赞同的目光下,笑着答道。

  “我可有在好好回答问题,才不是普通的复读机!”

  “腌鱼子。”狗卷棘忍俊不禁地随口应道。

  他伸向外套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调出时钟,转向凛夏,他认真提醒道:“金枪鱼。”

  本来他们回来的时间就不算早,折腾这一圈下来更是已经到了深夜。

  凛夏点头,和狗卷棘一同向寝室走去。

  走到她的门前时,凛夏忽然叫住了狗卷棘,“等一下。”

  见他茫然地看过来,巫女殿下弯起了眉眼,慢吞吞道:“既然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那……”

  “棘君?”

  失去高领的遮挡,狗卷棘白净的脸上泛起的红晕便再也隐藏不住。

  他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腌鱼子。”

  “嗯哼,那就这样定下来咯。”

  少女打开房门,回身在他嘴角的咒印上飞快地偷亲了一口。

  随即她躲到门后,只冲门外那人挥了挥手便把门直接关上。

  隔着门板,她闷笑道:“晚安。”

  福泽凛夏溜得快极了,叫站在门外的狗卷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只好拿出手机,回了一句“晚安”给她,才回到寝室。

  如愿以偿地得到某人发来的晚安短信,凛夏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好。

  乃至第二天起床之后,她甚至在自己眼下发现了浅淡的阴影。

  见到黑眼圈,巫女殿下干脆画了个素颜妆,换好常服出了门。

  秋天的清晨还是有些冷的。

  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凛夏一路小跑着来到厨房,再一次做了舒芙蕾。

  不同的是,这次足有八人份。

  并且当她看到来蹭吃蹭喝的五条悟时,也没有生气。

  问清楚是在咒术高专这边集合后,凛夏很大方地端给他一份刚出锅还浇上了枫糖浆的舒芙蕾。

  吃完早餐,她便和狗卷棘一起从餐厅一直溜达到大门口,一左一右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虽然还不知道会是谁来,但是赌一颗润喉糖,我猜是太宰。”

  凛夏伸了个懒腰,看着山路尽头发呆。

  “好吧,其实是我希望会是太宰啦。”

  点了点头,狗卷棘应道:“鲑鱼。”

  “不过是国木田也可以。国木田一板一眼的性格也挺适合和高层打嘴仗的。”

  她假装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

  “是他的话,一定可以把高层烦死。”

  “我也赞同,国木田绝对做得到!”冷不丁地从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巫女殿下猛地站起身,四下里看了看,最终在落叶堆里发现了一点点不甚明显的茶色。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拽着那点茶色,把某人拖了出来。

  拖到台阶前,凛夏抓住他背后的风衣,将这人的正面面向狗卷棘。

  清了清嗓,她心安理得地介绍道:“这个人就是我提过的太宰。”

  浑若无骨的太宰治抖抖手臂,声音都仿佛带上了波浪线。

  “哟~小凛夏的小男友。”

  一阵恶寒自背后袭来,凛夏“一不小心”松开了手,任由青花鱼同志“吧唧”一声拍到地上。

  她一边掸着手臂,一边问道:“就你一个人吗?国木田没来?”

  “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呢?”

  太宰治翻身站起。

  他右手放到胸前,左手伸向天空,做出一副近似于咏叹调一般的模样。

  “国木田在山下等我们。”

  “并且……”

  他卡着点似的拉长尾音,在快要没气的时候,立即把左手指向路的尽头。

  “看,他来了!”

  终于看到了人影,气鼓鼓的名侦探大人超大声地怒道:“乱步大人也要吃舒芙蕾!!!”

  “乱步哥你怎么也来了!”

  凛夏震惊到整个人都开始褪色。

  难道区区一个辩论会,都要动用两个脑力派吗!

  她何德何能,而这件事又何至于此啊!

  巫女殿下连忙把人接到门口,帮着他抚顺呼吸,“好好好,吃多少都给你做。”

  “这还差不多。”江户川乱步眯着双眼,“不过乱步大人可不是因为那个无聊到极点的会议才到这里来的。”

  他双手抱胸,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家伙难道改名叫‘福泽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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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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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夏:!!!

  卷:???!!!

  乱步:凛夏难道忘了乱步大人说过“如果是福泽棘勉强可以同意”的吗?!

  我肝到了这里!!!

  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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