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逗急狗卷后他下克上了>第三十一章

  五条悟从来没意识到过自己能笑得有多欠揍。

  除了现在。

  看着神子户嘴角熟悉的笑, 他只能讪讪地抿起嘴角。

  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否说过“你不是我妹,因为你很弱啊。”这种话。

  要知道,从以前到现在, 类似的话他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

  就连京都校的庵歌姬都被他这样嘲讽过。

  而这其中到底包不包括神子户……

  五条悟哑口无言地移开视线。

  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包括的吧?

  可是当时的他也不知道这样随口的一句话竟然会让她记这么久。

  毕竟在五条家时,他们也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碰上一面。

  因为就算是嫡系的孩子, 平时的教育也不会和五条悟在同一个级别。

  更不用说她还是个没有术式的女孩。

  五条家对待术式弱小或者没有术式的孩子向来都是只管教授些礼仪。

  能比自己的名字还多认得几个字, 那都算是上进好学的优秀生。

  而幼年的五条空便是这些孩子里血脉最高却又地位最低的那一个。

  五条悟低头看着被侍者刚端上来的芝士蛋糕。

  不过这样一来, 也并不奇怪为什么她能够踩在自己心理底线上谈妥价钱了。

  同样是五条家出来的人, 自然对五条家到底有些什么一清二楚。

  而现在想想, 五条家藏书阁的那把火大概就是她放的吧?

  “木鱼花!”

  少年大声的否认打断了五条悟的思考。

  他冲五条悟非常不赞同地摇摇头,随后目含担忧地看向神子户。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由得冲角落里的同学们招手求援。

  胖达最先响应号召。

  他拎来一把椅子, 坐到神子户和五条悟之间。

  隔开这两人,他才打着哈哈道:“但是神子户小姐现在也发挥着自己的长处嘛。”

  “不用在意这家伙说的任何话。”

  在确定了神子户的身份之后, 真希忽然理解了对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五条悟的妹妹。

  就像是自己也不想被人以禅院称呼一样。

  “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白痴。”

  真希把五条悟再往旁边挤了挤,“要是把他说的话往心里去, 迟早会被他气死。”

  不断地点着头, 狗卷棘应和道:“鲑鱼鲑鱼。”

  然而不管这几个人如何说, 神子户始终不为所动。

  她只是低下头,搅动着莫吉托。

  “这句话又没有说错什么。”

  神子户飞快地眨眨眼, 扇去眼中的酸涩, 明知故问道。

  “你们看起来应当都是棘的同学?”

  顺着他们几人来时的方向, 神子户自然注意到了那个角落里的海胆头。

  “那边怎么还坐着一个?”她对着伏黑惠挥挥手,“干脆也坐过来好了。”

  她完全没在意真希震惊的目光, 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等伏黑惠也坐到桌边, 神子户便无视了五条悟, 向众人自我介绍起来。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谁, 还有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她十指交叉着,抵着下巴,露出一个真诚至极的微笑。

  “那我就长话短说一下。”

  “我叫神子户命,怎样称呼我都可以。在称呼方面,我从不觉得有必要去计较什么。”

  “除此之外,你们也并不会和我相处很久。因为符咒这种东西,除了比较难记之外,没多少不好懂的地方。”

  神子户简要概括完授课内容,便转而将双手撑成桥状。

  她上下打量着全程保持安静的伏黑惠,最终眯起双眼,缓缓笑了出来。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个笑里承载了多少羡慕。

  甚至可能比羡慕还要更嫉妒些。

  “至于我刚才说的‘我很弱’,这个也的确是现实。”

  神子户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大家都知道的,我所在的组织是一个合法异能组织,所以有很多异能者。”

  她将指尖轻轻搭在自己锁骨上,无奈道:“我呢,是管理层唯一的一个非异能者。所以从武力值上讲,我绝对是最弱的那一个。”

  “但能和他们平起平坐,也说明你也没差到哪里去吧?”

  真希皱着眉,指出她话语中的漏洞。

  “你也说了,那只是‘从武力值上讲’。”

  顺势用手背托住下巴,神子户笑眯眯道:“也没有哦,我顶多算是一个会计而已。”

  听到这里,唯一一个在横滨见识过港口黑手党势力范围的人不得不扶了下额。

  哪家公司的会计能把干部级别的工资直接扣下,还敢威胁老板?

  难不成这也能叫横滨特色吗?

  但是能说得出来玩笑话,说明她有变得开心一点?

  狗卷棘小声反驳着“木鱼花”,同时仔细观察着神子户的脸色。

  但从那双眯成新月一般的眼睛里,他始终无法判断出她心情的好坏。

  “说起来,能走到现在也多亏了伏黑同学的父亲呢。”

  神子户的话语暗露锋芒,逼得伏黑惠瞬间瞪大眼睛看向她。

  而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在我最犹豫的时候,是伏黑先生帮我下定了决心。”

  沉默半晌,伏黑惠收回视线。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却又被神子户抢白。

  “不过我们并不认识。”

  神子户逐渐敛起笑意,垂着眉眼盯着腕表上的碎钻。

  “我也只是耳闻过他的事迹而已。”

  “比如临终前,把自己在世上最珍爱的孩子托付给杀死他的……”

  “五条空!”

  面对五条悟的喝止,神子户不慌不忙地瞥了他一眼。

  她似乎有些好奇,便将疑问和盘托出:“我可是在夸五条先生的为人十分值得信赖,又为什么不让我说呢?”

  “还是说五条先生……也在担心什么事情吗?”

  神子户温和地笑了笑。

  “我能理解。”

  “毕竟是自己主动捡回家的小孩,也难怪总是会担心他跑掉。”

  看着神子户此刻凉薄的笑,五条悟忽然意识到了她所说的“多亏了伏黑先生”是什么意思。

  也许当时不去找伏黑惠,她便会再一次主动找到自己寻求帮助。

  可现实中不存在也许。

  “我那时候遇上了很多事。”五条悟尝试辩解,“就算你来找我,我也不一定能照顾好你。”

  “现在就不一样啦,身为哥哥,照顾妹妹是绰绰有余的事。”

  可是现在的自己哪里还需要别人照顾呢?

  只不过是在发泄着因嫉妒而起的迁怒罢了。

  神子户承认,她的确嫉妒着伏黑惠。

  但是她也知道对方在这件事上毫无过错。

  所以才更显得自己有些偏激。

  耳边传来五条悟不断的补充,神子户只好挥手打断他的话。

  她将不甘与疲惫都化作一声长叹,于叹息的尾巴里夹上一句尖利而刻薄的反问。

  “你说你也找过我……那么,是你找的,还是你让五条家去找的?”

  就算不看面前的五条悟无言以对的模样,神子户也能知道答案。

  “让五条家来找我,和根本不找我,又有什么区别?”

  在对方长久的沉默中,神子户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

  她抬手盖住眼睛,无声地笑着。

  笑得全身都在颤抖。

  不管是多年来耿耿于怀的自己,亦或者是出于嫉妒主动揭人伤疤的自己。

  都太可笑了。

  吸了吸鼻子,神子户站起身,镇静道:“总之从明天开始,我会按时到高专去的。”

  她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全然不像是刚才竖起浑身尖刺的模样。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走一步。”

  “你在东京有落脚的地方吗?要不要回家里来住?”

  神子户顿住脚步。

  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问出那句话的五条悟。

  这个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怎么到了这个地步,还能问出这种话来?

  还是说,她的态度还不够明显?

  “哈?”

  濒临在哭与笑的分界线,神子户的表情最终定格在憋红了双眼的冷漠上。

  “五条先生,那只是你的家。”而不是她神子户的家。

  说罢,她立即回过头,飞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神子户身后,狗卷棘和五条悟几乎同时起身去追。

  可步行街上人流量并不少,再加上她就算穿着高跟鞋也走得飞快,两人一开始也只能不远不近地缀在她后面。

  没过多久,五条悟时常因为自己身量高大而被人流堵住,所以稍慢了一些。

  然而狗卷棘则是抓准时机,从人缝中穿过,直追着神子户的背影。

  走在最前面的神子户丝毫不知自己身后有两个人正追来。

  她此刻只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因而最后甚至小步跑了起来。

  只不过没跑出多远,神子户便停住了。

  她愤而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步行街的石砖上。

  脚后的皮肤已经磨出了暗红色的伤痕。

  要是穿得再久一点,大概这里的皮肉便会被高跟鞋磨破。

  神子户绷着一张脸,踢开高跟鞋。

  就在她刚准备接着向前迈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什么人的跑步声。

  她蹙着眉,回头看了一眼。

  那是终于追上来的狗卷棘。

  温度略高的手掌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几分汗意,紧紧地箍住神子户的手腕。

  注意到她□□的双脚,狗卷棘两脚分开站稳,与肩平齐,【“站到我的鞋上。”】

  他同时张开双手,护在被【咒言】控制着的神子户两侧。

  混杂着大幅度的喘息,狗卷棘盯着神子户还没有褪去微红的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声音平稳下来。

  【“想哭就哭吧。”】

  没有必要一直忍耐的。

  伤心的时候就要哭出来。

  这样才会舒服一些。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温柔的卷卷真好。

  终于搞定了!!!

  要命!!!

  社畜太难了,还是说设计这一行就这么惨?天天加班尼玛的,做六休一也就算了,有时候连周日都要加班是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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