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全职高手同人)全职同人小甜饼>第1章 【喻黄】那只叫烦烦的鸟

  -虽然设定是法医,但是我不太了解这个职业啊……考据党求放过,可以私信讨论一波不科学的地方,大家都开开心心吃粮√

  凌晨三点。

  马路上空无人烟,上晚班的司机早已蹲好固定的点,半眯着眼时刻准备接客,寻求刺激的飞车党也抒发完激情早早躺在了床上,整个城市陷入一片宁静——除了公安局里的这个小小房子。

  说得官方一点叫做技术科,通俗一点嘛,就叫殓尸房。

  走廊的灯一闪一闪的,像一盏盏飘着的鬼火,踏过长廊,像走过了一遭阴阳地府。

  不过呆在房子里的三人显然谁都没把这些当回事,早知道他们当中最小的,也才18岁而已。

  “死亡时间昨天十一点左右,无明显外伤,食道内有可以残留物,食道窒息而亡,初步断定为自杀。”

  李远放下手中的镊子,用密封袋封好,递给认真地在旁边观看的卢瀚文,并说道:“拿去化验看看。”

  卢瀚文老实地点头,若有所思地拎着密封袋走了。

  待他离开,李远又把目光移向自从刚刚起就一直站在旁边的人,询问道:“喻主任,您看……?”

  “不一定是自杀,判断别太武断。”喻文州从柜子里取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并了两指点了点死者的颈脖,“注意下这里。”

  他又抬起死者的头颅看了看,这才把手套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通知警方吧。”李远不笨,点到为止。这样应该能看得出了。

  李远打完报告回来正巧看到卢瀚文拿着化验结果,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往外走,出了技术科门口才看到那个靠着墙壁假寐的身影。

  两人愣了愣,还是李远先回过神来,率先打了招呼:“喻主任您还没回去?”

  喻文州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从裤带里抽出车钥匙晃了晃:“走吧,送你们回去。”

  卢瀚文一向有些敬畏这位前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李远。

  李远替他应了下来:“那就谢谢喻主任了。”

  李远的家离公安局比较近,十几分钟就到了,但是卢瀚文的住处比较远,还好巧不巧地,与他家的方向相反。

  倒也难为这孩子天天风雨无阻地往技术科跑,一有案子就过来。

  喻文州从后视镜看了小孩一眼,开口:“一个人住?”

  “嗯……”卢瀚文拽了拽衣角,“怕吵到舍友,就搬出来了。”

  “你不用怕我。”喻文州看他一副拘束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不是。”卢瀚文摇了摇头,“您很厉害。”

  “我也想成为一个跟您一样厉害的人。”

  “那你要加油。”喻文州笑了一下,踩下刹车,“到了。”

  卢瀚文伸手想拉开车门,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开始开口道:“前辈您看起来不太精神,有没有考虑过养一只小动物做个伴?”

  “小动物?”喻文州不知想到了什么,莞尔,“你养了小动物?”

  “没有看到它就想解剖?”

  “小动物很治愈的!前辈真的应该养一只!”卢瀚文反驳,“我带您去花鸟市场逛一次您就知道了!”话刚说出口卢瀚文就有些后悔了。

  看前辈这样不像是想去的样子……

  不料喻文州看了他一眼,挑眉:“几点?”

  一听这话,刚刚失落的小孩立马满血复活,他考虑了一会儿,犹豫地道:“下午两点怎么样?”

  喻文州点头应许,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提醒他:“快回去吧,不早了。”

  卢瀚文乖巧地点头:“前辈晚安。”

  “晚安。”

  路灯微弱的橘黄色光芒打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卢瀚文站在原地伫立了许久,直到看不到喻文州的尾灯才转身回房。

  李远前辈他们的情报好像不太对,喻前辈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会喜欢小动物的那种。

  第二天喻文州去接他的时候,看到他那带着兔子耳朵帽子的卫衣,沉默了一瞬,第一次觉得他真的还是个小孩子。

  “你养的小动物……”喻文州抓了抓他帽子上的耳朵,“是只小兔子?”

  卢瀚文:“……不是。”

  “是只乌龟……”他眼神躲闪,比较容易养活嘛。

  黄少天是一只鸟。

  但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是只鸟……虽然他从睁眼开始,就跟一群还没长齐毛的秃鸟仔一起相互挤着取暖了。

  哪里像鸟了……明明比较像一群小鸡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认识鸡这个词语的,但是总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随着他们这一盒子的小鸟逐渐长大,待他们长出不同颜色纹理的羽毛时,就被一双大手残忍地分离,关到了一个跟自身毛色相同的玻璃柜里。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黄少天正为周围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吵得头疼,上窜下跳的,冷不丁瞅到一个背影,顿时怔在了原地。

  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那一刻,他眼里只看到了那人转过身来的样子。

  “嗯?”喻文州一转身,愣了愣,有些感兴趣地走了过去。

  卢瀚文看着他的方向,挠了挠头。原来喻前辈喜欢鸟啊?

  笨笨的。

  喻文州蹲下身,与那只呆呆的小黄鸟对视。

  “这是小黄鹂鸟,拥有着大自然最美妙的歌喉,怎么样,感兴趣吗?”

  卢瀚文也好奇地看向他,前辈会买吗?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儿,突兀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玻璃。

  黄少天赶紧跳过去。

  他似乎是笑了,在店家以为可以买出去一单的时候,喻文州却出人意料地说道:“不买。”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正因为喜欢,所以才更加不能养……它值得更好。

  这人真奇怪,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最后居然说不买?店家脸色难看地回去了。

  黄少天也有些难过地垂下头。

  卢瀚文东看看西看看,店家回去坐着了,前辈也离开了。他想了想,盯着那只酷似小鸡仔,据说是小黄鹂鸟的黄毛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前辈一定是怕照顾不好你……我们这一行,自己都照顾不好。”

  直到人离开了,黄少天才反正过来。

  那个人怎么这么好,好喜欢他……

  这天晚上,黄少天做了个梦。在梦里,今天见到的那个人在炒菜,香味飘散出来,占据了他整个味蕾。

  喻文州回到家以后,翻来覆去都不怎么能入睡。

  小黄鹂鸟啊……还是觉得那家伙比较像小黄鸡啊。他像是妥协般地,划开锁屏,登录上淘宝,下单了一个小黄鸡玩偶。

  一片黑暗之中,手机的光亮显得格外明显,宛若救赎。

  “真是……魔怔了。”他看着显示下单成功的页面,把手覆上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那之后,喻文州又恢复了继续昼夜不分地出任务生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然而那个被他放在床上的小黄鸡,却在一直在暗示它的存在。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案子特别多,喻文州在这头忙得黑眼圈疲惫得都遮不住,那头黄少天的日子却也没怎么好过。

  幼鸟的身躯终于张开,羽毛也逐渐丰满,本能使然,开始逐渐约会飞行。

  飞行是鸟类的本能,但这些商家根本没给它们学习的机会,直接一只一只抓紧笼子里关了起来。

  反正客人只要只要它们亮丽嘹亮的歌喉,不会飞?不会飞正好,这样就跑不掉了。

  正因为如此。以至于笼子里的鸟大多数都是只会扇翅跳,偶尔能飞几下,也都是不足为患的那种。

  黄少天也被隔离开来,不过他心有不干,每到夜晚,那群人用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破布把笼子遮住之后,他便在里头努力的飞行。

  总感觉不会飞……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沥沥小雨逐渐变大,噼里啪啦地声音敲打着窗户,床前浅眠的人立刻睁开了眼睛。

  时不时闪过银白色的闪电,使一片漆黑的室内嫣然亮了一瞬,“轰隆”的雷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有些人在睡梦中毫无察觉,有些人害怕地缩进了被子里……

  “案子肯定特别多……”今晚估计是不用睡了,喻文州坐起身,随意地披了件外套走到窗边向外看了一眼,却愣在了原地。

  窗外的芦荟上停了一只小鸟,浑身湿漉漉地,看上去翅膀已经湿透,似乎是迫不得已停在了这里避雨。

  那只小鸟看到他受惊地跳了一下,蹿到了另一头。

  外头毕竟比室内凉,小鸟又淋了雨……喻文州想了想,把窗开了一条能供它出入的缝隙,怕它不放心,又往后退了退。

  室内开着暖气,也不知道它感受到了之后会不会进来……

  兴许是因为黄少天平常不怎么叫唤的原因,店里的人觉得它可能就只适用于观赏了,于是并没有把他装进那些个高级的鸟笼,只是随意地从角落里找出一个铁笼子把他放了进去。

  低级的笼子也有好处——锁没有那么复杂,特别容易开。

  高级的鸟笼门上还有个扣环,而像他这种破笼子,只需要上下推动,卡住就好了。

  于是在观摩了大半月之后的一个夜晚,黄少天轻巧地用嘴咬住笼门,奋力向上一推,撩开黑布,越狱去了。

  第二天店员来检查的时候,向老板汇报了一下这件事。

  “随它去,看它在外面能呆上几天,饿了就会回来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逃出来之后能去哪,反正逃出来了总是好的……他不想被关在笼子里。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飞了好几天,黄少天都找不到吃的,有时候运气好,能捡到几颗果子吃。

  每一块地方都有一群地头蛇,根本得罪不起,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他换了多少个地方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在他饿到虚脱,浑身无力得都快要飞不起来的时候,糟糕的雷雨天气倾盆而下。

  喻文州其实猜错了,他根本不是主动来躲雨的。那时候狂风一刮,他一个不稳就掉到了芦荟盆里,还被刺了几下……有点痛。

  还没来得及查看一下,就听到了有人来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跳了一下,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有些担忧的视线。

  那人特地为他开了个小窗,暖气溢了出来,黄少天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暖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

  喻文州不确定那只轻巧的鸟儿自己懂不懂得进来,往后退了几步瞅了瞅它,最终还是转身去了卫生间拿毛巾。

  他也不想捉它,怕它躲着躲着会不小心坠下去,但是留在外面或许……就撑不过今晚了。

  当他抓着毛巾回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那只小鸟儿自己钻了进来,在窗台边缘踱着,留下一个个小爪子的水印。

  喻文州把毛巾往手臂上一搭,走过去想把窗给关上,不料那鸟儿歪头盯了他一会儿,自己扑过来,准确地落在了那毛巾上,爪子稳稳地勾在了上面。

  喻文州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小家伙刚刚不是还挺怕他的么,怎么他转身去拿条毛巾的功夫就自个儿凑上来了?

  不过他倒也没怎么多想,见它自己凑过来了,用干毛巾把它罩住就开始擦拭湿漉漉的羽毛,最后将黄少天连同毛巾一起放到了电脑椅上,琢磨着怎么给它弄个窝比较好。

  黄少天安安静静地窝在毛巾里,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忙活的男人。

  喻文州先从家里翻出了一个大纸箱,塞了许多棉花进去,最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怕它着凉,又特意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装进空瓶里,再包上一块布,连同一起放进了纸箱里,然后才捧起黄黑色的小鸟转移过去。

  然而还真的被喻文州说中了。

  这么大的雷雨天气,真的是作为一个非常适合抛尸的掩护。

  他才刚把临时小窝铺好,电话就打了进来。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后他帮黄少天拢了拢毛巾,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便离开了,没有留意到黄少天在他后头眼巴巴瞅他的眼神。

  “头骨严重碎裂,肋骨断了三根,手腕有明显勒痕,未检测到jing液残留但sichu有大量摩挲痕迹,qiangjian,也可能是仇杀。”喻文州写下报告,勘测了下现场,血迹检测显示周围有五处血迹,他着重标记出来。

  “老喻。”

  喻文州摘下手套,把报告递给叶修,“有什么看法?”

  “跟你大致一样,还在调查中。”叶修压了压帽子,调侃,“哟,今天怎么个亲自上阵了?”

  “你不也是?”喻文州抖了抖外套上沾有的细小雨滴,“没办法,案子多,李远他们也早就派出去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正跑来跑去忙活着的那位:“你徒弟?”

  叶修回头瞅了一眼,招手:“包子,过来认认你喻主任。”

  “喻主任好。”包荣兴鞠了个标准的90℃躬。

  “你好。”喻文州笑笑,对叶修道:“我的事忙完了,先走了。”

  包荣兴挠了挠头:“老大,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想什么呢!”叶修给他脑袋来了一下,“调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包荣兴苦着张脸,“我这就去,这就去。”

  等喻文州带着一阵冷意回到家的时候,黄少天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一团,乖巧得不得了,看得喻文州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鸟类都是怕人的,家养的鸟你伸手去摸都不一定能讨得到好,更何况是野生的。喻文州看了他良久,屡次想要摸一摸它,手都伸出去了又缩了回来。

  虽然他清楚,可能等这只小鸟醒过来他就没有机会了,却还是因为怕手上的凉意冷到它而退却。

  喻文州站起来,将外套褪下,换上家里的睡衣,翻身上床之前还贴心地把窗开了条缝。

  也许明天早上醒来,它已经不在了吧……

  或许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的缘故,他很快便睡着了。

  空气中弥漫着他低声的话语,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晚安。”

  第二天一早,听到那几声清脆的哀鸣时,喻文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他似乎捡了只鸟回来。

  他睁眼,正好和跳到了挂灯上的黄少天对视。

  他想了想,觉得那小鸟看起来不大的样子,兴许是饿了,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又突然沉默了下来。

  喻文州:“……”他好像不知道鸟该吃什么,他要去给它捉虫回来吗?

  看起来似乎是可以吃葡萄的样子……喻文州关掉网页,若有所思。

  黄少天看着他不知怎么地又开始忙活起来,然后就拎着一根细绳朝他走了过来,下面还挂他颗葡萄。

  黄少天:“……”这么拙劣的技术!当我是小孩子吗?我看起来智商这么低?不至于吧?

  然后他抵不住鸟类的本能,扑了上去。

  喻文州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觉得挺有趣,可最终还是把葡萄挂在了凳子上,抵不住困意,上床睡回笼觉了。

  毕竟他凌晨五点才回到家,这小鸟七点就把他叫起来了……有点受不住。

  见他一副睡不够的样子,黄少天自己啄着葡萄,体贴地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是不爱叫,以前……是怕一旦叫了,就逃不走了。

  事实证明他还是挺聪明的。

  吃饱喝足之后,他又重新飞上了吊灯盯着正在床上睡觉的那人看。

  突然不怎么想回昨晚那个窝了怎么办……

  黄色的鸟儿歪着脑袋,过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扑腾着翅膀落到了喻文州枕边,用尖喙轻轻碰了他头发一下,窝在他枕头旁边合上了眼,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喻文州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黄色的小团子,有些不知所措。

  黄少天那一团鹅黄跟床上的小黄鸡靠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喻文州:“……”它怎么上床了……还好没在他床上拉屎。

  这回真的忍不住了,喻文州伸手,戳了戳它柔软的肚子,不自觉地挠了一下它柔软的毛。

  黄少天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爪子抓住了那根不安分的手指,扒拉两下塞到肚子底下便又睡了过去。

  喻文州有些好笑,靠在床头用手撑着,任由它小小的爪子勾住,内心柔软得不像话。

  因为从事法医的原因,身上可能沾上了什么死气,小动物们都不太喜欢他,每次喂猫都要被挠,犬见犬吠的……这还是第一次有小家伙愿意亲近他。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见到喻文州温柔的朝他笑,自己还抓着人家不放,立马就脸红了,唰地一下松开了爪子。

  还好羽毛厚,他看不到。黄少天心想。

  喻文州也没想着要用笼子关着它,它爱去哪儿就随它。

  不过那只小黄鹂鸟倒是哪也没去,天天就呆在家里陪他。他写报告的时候它就老实地呆在书架上,用电脑的时候就立在显示屏上,就连出门也要跟出去,老实地呆在他大衣的口袋里头,有时候也出来飞飞,最后落在了他肩头,亲昵地蹭他的颈脖。

  那个窝在那之后倒是没再用过,每次睡前喻文州把它放到纸箱子里,第二天醒来都会在枕头旁看到它的身影,就像位骑士,守护着他的王国。

  见它没在床上拉什么奇怪的东西,喻文州也就随它去了。

  然后他发现自家这只小黄鹂鸟真是个歌唱爱好者……天知道它一只鸟是怎么唱出一个交响乐团的感觉的。

  “喻主任!”卢瀚文远远地看到了他,大力地挥了挥手,

  听到他的名字,黄少天从口袋里蹿了出来,飞到了喻文州肩膀上。

  “您之前说不养小动物的,现在还不是!”卢瀚文笑眯眯地,不过却也没伸手去摸。他之前便吃过亏了,想摸那只鸟立刻就被啄了……准确地说,除了喻队以外的人摸它,都会被啄。

  也就只有喻队能把它驯得服服贴贴的了。

  喻文州笑了笑,没说话。

  这只鸟……好像不太一样。

  其实黄少天小时候他们就见过,喻文州床上那只小黄鸡玩偶的原型就是他。不过现在长大了样子大变,喻文州就没认出他。

  没关系,我认出他就行了。黄少天碰了碰喻文州的脸,小心地藏起爪子,在他锁骨上缩成了一团。反正他心里也有我。

  一人一鸟就缩在喻文州这一方房子里,黄少天偶尔会飞出去遛个弯,天黑之前必定回家……直到死亡的降临。

  其实前段时间他就有所察觉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寿命为什么这么短……本着不愿让喻文州看到的心情,在做好准备之后它就飞离了家。

  喻文州大概也猜到了。

  首先是这段时间那只小黄鹂鸟异常地黏人,时时刻刻都要粘在他身上,所以当他睁眼之后没有看到它时,便知道了。

  喻主任的鸟从他肩膀上消失了,技术科的人都兢兢战战地。

  不知是谁用肩膀怼了下卢瀚文,小声地道:“小卢啊,你再带喻主任去买一只呗?”

  “就是就是,气压低得我现在都不敢犯错了。”

  卢瀚文苦恼:“这是不是我带他去买的呀。”是它突然就冒出来的……难不成喻前辈自己又偷偷倒回去买?

  “而且我觉得不太好吧……”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是这个道理啊,要是能随便再养一只,就不是他们认识的喻主任了。

  另一个城市,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少天啊!你可终于醒了!”美丽的夫人喜泣而极,激动地按下叫铃。

  “妈……”黄少天转了转眼珠,艰难地动了动手指。

  一个月后,一头金发的少年将明信片投入邮筒,脸上带着的灿烂笑容让路人频频回望。

  喻文州看向这个拦住他去路的人,沉默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黄少天笑眯眯地,“我要追你。”

  “你要记住,我叫fanfan噢。”

  一个月后,喻文州刚从技术科回家,一进门就直径进入卧室,伸手掰过那人的脸,带有侵略性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今天他收到了一张明信片……寄出的日期,比黄少天来找他的时间还要早两天。

  喻文州,我真的很喜欢你。

  ——烦烦。

  烦烦是他给那只小黄鹂鸟起的名字,因为它经常叽叽喳喳的,喻文州戳了戳它,干脆就叫烦烦了。

  呵,烦人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