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藏空]石心(唐三藏x孙悟空)>第25章 真做假来假做真

  数月。

  而两人在一起仅仅几天,因此血脉断无可能,来的蹊跷,只恐不是什么吉兆。

  孙悟空本就心情烦闷,玄藏怕他着急,便忍着不肯说穿,悄悄向小侍女打探得知,只城外河水子母河,饮一口便生胎气。玄藏冥思苦想,没想通他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到底何时误饮了这个水,但既然只此一点原因,那就是子母河作怪无疑。

  又打探解胎之法,侍女告知,解胎也容易,只需要求取女王陛下手中的落胎泉而已。

  入国倒换关文必要见到女王,届时只需开口求取便是了。

  是夜,既得一梦。

  莽莽苍苍的云团似要把人缠至窒息,他拼命跑,怎么跑都逃不出云雾的纠缠,寂静中,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这个人仿佛距离自己极远,却听的一清二楚,他声音里含着深沉的悲伤,但他却无比坚定,他嘶吼着,狂笑着,他仿佛流着泪,他说:“佛不仁,永不成佛。道不通,永不得道。”

  永不成佛。

  玄藏突然惊醒,满心大痛,痛的心肝五脏纠在一起,玄藏知道,梦里那个人他是金蝉,也是上一次梦中,浮图塔里那个满身鞭伤的人,他是自己。孙悟空忘记了一些事,自己轮回十世,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和孙悟空都被卷入纷杂如麻的过往,各自不复当年。

  到底是谁在骗自己,把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摆弄。

  我不会做任何人的饵!玄藏脸色霎时发白,胸中血气翻涌,一张口,翻上来的血全吐在手心,触目惊心一片。

  玄藏赶忙把手藏在身后不给他看见,幸而孙悟空闭眼安睡了,玄藏抓起方才给他擦头发的干布,使劲擦了擦手。

  次日便是一年最后的节令大寒,不便出行,便只在馆驿中停留一日。若是在东土大唐,这时候已经冰天凝霜冻,朔风动寒原了。而在万里之遥外的西域诸国之中,迎阳馆驿之内,仅是细雪和风,到处张灯结彩喜庆来年春泽。

  玄藏问道:“东土大唐深冬时节,雪能没膝,不知贵地冬季都这般天气么?”

  国师随行观景,答道:“往年深冬也是和煦暖风,今岁不知如何,竟也天降小雪。”说着又陪笑道:“臣闻得东土有道是,瑞雪丰年预兆国运昌隆。许是我国中有喜,因此天降瑞雪先报。”

  细雪一直下到晌午,驿馆亭台大摆赏雪宴席,国师目光从一行人身上打量而过,小白龙霎时化作真龙去房梁盘着,是条龙,不是人。又看天蓬,天蓬往后一撤站到翠翠身后,好是好,只是有主了。再看如意,浑身淡金一看就是初修的人身。在孙悟空脸上扫了一眼,容貌是俊,只是眼里有些凶悍,眼梢像女子粉妆,恐怕也不是人。看到底,还是唐御弟形容俊郎身材颀长最为合适。

  孙悟空看着国师眼神,忍不住心烦意乱,往玄藏身前挡住,一脚踹翻了桌宴,盘盏七零八落狼藉一地,仅是些许力气,就霎时间震的亭台摇晃欲坠,雕梁画栋翠瓦琉璃块块往下掉,惊的一众女眷失色退散。

  玄藏一行人也都站了起来,树梢房檐处守卫埋伏,积雪漱漱而落,西凉女兵披坚执锐尽皆现身,行阵整齐,一时剑拔弩张。

  孙悟空立在碎石桌上,略微眯眼道:“看什么!”

  粗布条子把他一头纤长乌发束在脑后,散开的发丝搭在肩膀,倾泻如洒墨。眼梢彤光流转,细雪纷纭飘摇,星星点点落在他发梢上,倏忽间化成剔透莹润的水泽。

  晌午的冬天太过温暖,正是暖,才显出素白的美,雪影折射耀目的白光,如一场宁静的妙舞,这样的雪,方能用一个赏字,以至于玄藏多年后想起来他的样子,依然若画卷铺陈般清晰美丽。

  国师静坐未动,半晌才叹了一声,满眼是看破世事的淡然自若,冷声道:“都退下,休惊了贵客。”

  玄藏便也面不改色喝孙悟空道:“下来,不许放肆。”

  重甲女兵退后几步,又迅速纷纷跃上枝头房檐隐匿起来,行动敏捷,除了积雪被抖落外,一切了无痕迹。国师转而笑道:“小公子,何必动怒呢,蔽国中皆是女人,不曾见唐御弟这般人物,多看几眼罢了,还请贵客,恕臣无礼。”

  玄藏不动声色道:“小徒不知轻重,国师容谅,不知国师何时安排启程觐见?”

  国师掸了掸身上溅起的灰土道:“今日好时节,来呀,撤了这桌,再摆宴来。”

  不一时,收拾整齐,佳肴美馔重新摆上桌。孙悟空看玄藏一眼,一语未发转身便去了。“主人!”如意起身便追出去,小白龙便也化龙腾空随去。饭没吃几口,玉儿拽了拽翠翠悄声道:“饱了。”天蓬便也告退。

  一桌只剩下玄藏和国师二人。

  玄藏道:“国师,有话明言吧。”

  国师道:“女王自登龙座,举国海晏河清,四时风调雨顺,今者陛下欲与御弟配秦晋之好,未审钧意若何。”

  玄藏皱眉:“国师,诸国遣使往来,皆负圣命在身,我大唐臣民百姓尚翘首以待,实在恕难从命。”

  国师轻轻一笑:“唐御弟,高徒身子可大好了么?”

  玄藏被她一语点破心事,胸中翻涌的血气又隐隐难以压制,昨夜自己把了把脉象,除了些许迟缓,并未其他。玄藏没答话,只是冷着脸看她。

  身居高位之人临变不惊,国师盈盈起身言道:“自古男女有份各司其职,蔽国之中并无男子,全靠城外河泽养育,河名为子母河,只是…御弟可见到国中,有母女天伦?”

  玄藏心绪不宁,忽然想到来了两日,见举国上下都是年轻女子,也无垂髫,也无戴白,仿佛一国之人都不会老一样,他拧了眉峰道:“这话怎么讲?”

  国师突兀笑了声,冰冷似周遭冷雪:“子母子母,子生母死。”

  国师冷声:“若想活命,非我女王陛下不能救!御弟,十个月三百日,已经过了三四个月了吧,届时,就算是神仙也是爱莫能助。御弟,为你的爱徒,万请三思!”

  孙悟空一时兴起搅了酒宴赌气出来,银絮似轻盈的小雪还纷纷而下不曾停歇。他独自下了石亭,兴意阑珊的顺着小路漫无目的走,也懒得抖落发上的雪花,足尖踢着几颗小石子,在驿馆石板小路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足迹。

  他一个人找了个干净的大石,抚去雪花坐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这国师盯着师父的眼神让他不舒服。而玄藏天性秉节持重,并不当面点明,孙悟空心里有气,更多的是气玄藏佛陀一样巍然不动的样子。妖精面前他不动,重山面前他也不动,女国师如此直视他也不动,若不是有血有肉,与庙里的泥塑没甚区别了。

  如意本来追着孙悟空出来,见他独行便没敢上去打扰,只化作金蝶落在他肩上安静的伏着。

  孙悟空捂住小腹,叹口气道:“如意,你期不期待这里是一只小猴王。”

  如意见他心情并未低落,主动跟自己说话,便喜道:“主人,有个少主人当然再好不过了。”

  孙悟空笑着碰了碰他翅膀道:“可惜有不得了。”

  如意毕竟是块生铁,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昨晚青莲告诉孙悟空河水之事,孙悟空心细如发,早就千思百转了一遍,她女儿国传国根本的河水,怎么可能无兵把守,叫他误饮。

  来历不明必有蹊跷,就像那只找准了他月今夜时法力低微的金雕一样,事态发展的像一张百无疏漏的大网,每一步都步步为营有据可依。

  现今,只是不知道悬在头顶这把暗剑何时落下。

  孙悟空没喝青莲提醒他别忘了喝的水,落胎水依然放在那个青花小瓶里。孙悟空想看看这件事的结局,到底能引出什么秘密来。

  孙悟空只以为玄藏不知道子母河这件事,便不与他说,他想,既有人敢暗自出招,孙悟空便断无退避的道理,却之不恭,只得迎上去讨教,胜负嘛,还未可知。

  片刻,天蓬便找到了这里,从后抛了块石子朝孙悟空扔过去,想落在他眼前时惊他一惊。孙悟空早已看到,快而稳的接住石子握在掌心把玩儿。

  天蓬不请自坐,孙悟空也不说话,坐了一会儿,天蓬道:“猴子,出了女儿国,你预备怎么办。”

  孙悟空道:“那个观音当日与我言道,是如来老头要渡他成佛。”说罢顿了顿,沉吟一下便做出了决定:“ 就算我不去,他们也不会与我善罢甘休。不如我亲自去,解一解这个迷。”

  天蓬认真的看着他金波氤氲的眼睛,严肃道:“猴子,你实说,你真的把金蝉子忘记了?”

  孙悟空肩膀一耸点点头道:“金蝉,实在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个人了。”

  天蓬看他诚恳,也确实不像是假的。孙悟空一开始得知金蝉其人的时候,自己也纳闷的很,为什么有一个人,大家都认识,只有自己不认识,稀奇的是,大家都说这个人和自己认识。这个金蝉是玄藏的前世,是镇元大仙的朋友,是如来的弟子,是观音的师兄,至于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是一点也不记得。

  天蓬道:“你曾告诉我说,你要找一个人,我问你是谁,你不答。后来我才知道,你要找的就是金蝉。猴子,我告诉你,你大约…在人间修行的时候就认识他,后来你搅和了蟠桃会,他就一起失踪了,可他当时是个真佛,又怎么会到人间去呢…”

  天蓬摇摇头继续道:“再后来是我听说的事,那时候我已被贬下凡尘了,不曾亲眼所见,我听说,你踢翻老君八卦炉,引起天火烧毁了三十三重无数天宫,是金蝉子散尽修为托住天火,才避免了祸及人间…”

  到底发生什么,让孙悟空彻底忘记了一个曾念念不忘的人。

  孙悟空曾坐在天河边上,把足浸在漫漫澄波中,拨耍漫天星斗,轻轻的说,他上天来,就是为了找一个人。

  孙悟空郁闷道:“你说的这些时隔太久,我真的记不清了。不过,现在不是有你这个朋友了么。”自己曾替他向广寒仙子讨过一壶酒,从此二人交好。后直到孙悟空打上天宫,战败被擒,也是他潜入幽冥深处的地牢里探望自己。

  孙悟空正色道:“但是我不能累及你与仙子,现在你找到了翠翠,就别再往西去了。”

  天蓬一愣,反问道:“那我去哪儿。”

  孙悟空微微皱眉考虑道:“福陵山太荒,不如你就带翠翠和小白龙他们先回花果山去。小白龙若回西海,必然被擒,我仙山无人敢搜,地广物博,有多少人也是放的下的,你们出了女儿国便动身回去吧。”

  孙悟空每每说起花果山的好,都流露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他的家也确是座福地宝山,漫山遍野花果飘香。

  小白龙幼时因焚毁天帝明珠,被贬谪鹰愁涧。孙悟空因怪他吞了白马入涧讨要,就见白龙俯卧在铁锁之上,周身玉鳞尽失,乃是被一片一片生生撕扯下去,又随年月流转,慢慢愈合成一道道鳞次栉比的伤疤,猛然看上去像万千银丝缠身。

  他被铁锁困在涧底,铁锁的长度,便是活动的范围。

  是孙悟空打碎枷锁救他脱身,玄藏怜惜这条小白龙,便叫他回家,是白龙言道:若回西海必自投罗网,无处可去,情愿随行。

  天蓬摇摇头道:“此话不对,人间有个故事我得给你讲讲。”

  孙悟空笑:“讲。”

  天蓬慢悠悠道:“汉有羊左二人,相约去见楚元王,路遇大雪压顶,一死一生尚且不曾分道。你这猴子,说好的同去同归,哪有我等先退的道理。”

  孙悟空沉默一下,半晌才道:“呆子。”

  天蓬叹口气,自己也无奈的很:“天生的,没办法,我要是不呆,这会儿还在天河水府喝酒呢。”两人身上都盖了轻细一层薄雪,像笼罩了一层绰约雪白的薄纱,可谁也没在意。

  二人相视大笑。

  见小白龙化人形随着玄藏大步而来。

  玄藏脸色苍白,被落雪点染,像枝雪中白荷。

  孙悟空刚要问他是不是病了,玄藏便笑道:“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不等孙悟空开口,天蓬接话道:“我与猴子说,愿随师父,百折千回不言退。”

  小白龙点头,碰了碰玄藏手臂也轻声道:“师父,我也是。”金蝶翅膀一抖在孙悟空耳边道:“主人,我也是。”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像脱出轨道的车马不可控制。玄藏笑容可掬看着徒弟们:“既是这样,你们都有本领,通关文牒被女王拿了去,你们谁去拿回来。”

  小白龙道:“要不,使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先去到国都,等她大印一盖,师兄定住举国之人,我们走了便是。”

  孙悟空捏住方才天蓬抛过来的那枚石子,往上空一抛,石子飞速而上,碰到空中一道隐形的结界,被反弹掉下来。

  孙悟空迷眼:“若真如此简单,这一国女子岂不被邻国灭了百次。她国中定有个法术高深之人,何况她举国尽是神出鬼没的卫兵,若正面相争,保不齐伤人,师父又要怪我。”

  忽然想起方才只顾得闹了宴席,忘了眨火眼金睛看看那国师是否是人。也是国师身上与人一般毫无妖气,这才叫孙悟空忘了看。

  玄藏也看出了结界,摆摆手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几人回到馆驿房间,翠翠带着兔子先行回来,知道大家都没吃好饭,把玄藏准备出来煮粥的米拿出来煮了,热气腾腾的粥端上来,几人围坐一桌边喝粥边商量对策。

  玄藏搁下勺子,把瓷碗往前一推,道:“你们说的金蝉脱壳使不成,看来得试试为师的李代桃僵了。”玄藏同众人一起从外面进门,吃了粥也依然脸色泛白,不像是冷,反像是病。

  孙悟空盯着他问:“师父病了?”

  玄藏摇头:“不算病,只是遭了点冷风罢了。”

  众人都问何为李代桃僵。

  玄藏抬眼一看孙悟空,孙悟空心灵,便已经明白,向师弟们说了,却道:“师父若要这样行事,需要你一滴血,才保万无一失。”

  一滴血而已,当即取刀在手心划开一口,取滴鲜血使用。众人已有对策,各自归房休息,只等明日去往国都。

  次日一早天大晴,刚好适合启程,国师带着国礼銮驾笑意盈盈来请,只道:“天降好雪,今日雪霁天开,请唐御弟宪驾上路吧。”

  玄藏坐进车驾道:“请国师引进。”

  国师独坐一辆车马,诸人皆有安排坐车。国师向旁侍的女将一眨眼,那女将军会意,令旗一摆,一队整装骑兵提缰策马行进,兵戎整齐,两厢分开,前后相拥,兵戟林立,把玄藏车马围在中间。

  这个女子国度的精兵猛将威严堂皇,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中原大唐,看来,该有一位雄才大略的女王,方能有如此治下。

  及至王宫,重重甲兵层层传递,几人按部就班进了大殿。殿堂当中一座神像人首蛇身,正是女娲像,她国中不拜神佛只拜女娲。

  与众人想象的不同,这女王陛下年纪尚幼,十六七岁,穿厚重繁复的盛装,长长的衣垂落在铺陈红毯的地面,她坐在宽大而威严的王位上往下看,玄藏还不曾开口,小女王眼睛一弯,笑道:“御弟哥哥多礼了,既是上方大国唐王使臣,先请赐座。”

  国师坐在王座侧面,轻轻点了点头,卫兵便搬过椅子来,仅仅一把,放在玄藏身边。

  玄藏依言谢座,女王却从高高的王位一步步走下来,两厢侍女替她拖动长长的衣摆。小女王走近玄藏身边,毫不掩饰的立在他面前,女王腰身束着的玉带流苏轻轻一晃,把手心一枚小小的物件拿到玄藏面前给他看,那小女子脆声道:“御弟哥哥,可会吹埙不会?”

  这一语出口,满殿臣僚皆不明所以,女王平日只爱与诸臣讨论治国理政之道,从来不曾听说爱什么歌舞弹唱,何谈什么埙呢。

  天蓬本侍立在玄藏身后,刚看到这小女王掌中之物的时候尚未知觉,听她说出会不会吹埙这句话的时候恍然大惊,埙,远古的乐器,天蓬记得清清楚楚,五百年前抓捕孙悟空时,就是一声埙调搅乱他的心神,才会被老君当头砸中。

  埙,十世轮回之前的金蝉之物。

  金蝉生性乐观洒脱,喜欢自在逍遥的日子,躺在树枝之上映着明月光辉,喜欢吹一曲人间新谱出的曲子。

  天蓬与金蝉并无交往,只知其人爱吹曲子,并不认识他的埙。而孙悟空神色一凛,想起了幽深的浮屠塔内,重刑加身的金蝉在最终昏迷之时,被掰开手指取出的那物件,正是陶埙,孙悟空曾亲眼见过,刚好认得小女王手中这枚,也正是金蝉当初不肯离手的那枚,看起来陈腐磨损的旧物。

  陶埙。

  怎么可能会在她手中?孙悟空眼睛一眨,瞳孔红光涌动,火眼金睛已看出事实,怪不得这枚旧物会出现在此。孙悟空挑眉,深深望了眼女王,小女王眉眼含笑,也意味深长的望了孙悟空一眼。

  女王道:“国师。”

  国师躬身施礼答:“臣在。”

  女王道:“寡人请御弟哥哥有话相谈,国师代寡人全权行事便是。”

  国师领命,女王便请玄藏内殿相谈。

  预料到的一切,偏偏被一枚陶埙打破,天蓬等人没有火眼,看不出真相,都望向孙悟空征求意见。

  既是李代桃僵,李子便就是用来遗失的,只是,没曾想到遗失错了对象。于是众人都安静未动。孙悟空想,若失错了对象,算对了结局,也便不算失利:“我师父远道而来,陛下,你可得风风光光的给老孙操办一回!”

  国师点头,请他一众人往偏殿去,说是接风洗尘。孙悟空火眼一眨,心下明白,不出所料,她国中能有此繁盛昌黎,确有能人。

  孙悟空道:“国师且慢,我师父言道,让我等早到灵山,我等不敢耽搁,请国师发还文牒,我等便不叨扰了。”

  国师依然领众人进偏殿用宴,道:“只等圣僧与我女王大婚后,诸位高徒再走不迟。”

  孙悟空耽搁不得,急着要通关文牒,寻又难寻,要又不给,孙悟空施软不成,把金杯重重一磕道:“国师,贵国之中,莫不是一国鱼蚌虾蟹的妖精吧。”

  两厢侍女闻言,都蹙起秀眉,手中去腰间一探,那里都备有兵刃。

  国师依然笑道:“我国中女儿生生不息,乃是当年女娲之泪所化,东河称之为东玳瑁河,西河称之为西玳瑁河,两河世世代代相对而望。东河无灵,西河曾受女娲点化,却能化出生命,女儿国国民正是西玳瑁河中水灵而生,如何说是妖精呢?”

  生铁尚能化出灵识如意,何况女娲点化过的天水呢。孙悟空却盯着她眯眸笑道:“既是如此,那国师大人你,怎么会是条红尾锦鲤呢?”

  孙悟空一语点破,满殿文武百官皆惊,都盯着国师看。国师豁然站起喊:“来啊!扣住他们一行人。”

  孙悟空跳上桌面扬眉大笑,喝道:“初世为人的小精怪!你不认得老孙!可知五百年前齐天大圣的威名!”

  国师大惊:“你就是孙悟空?”只知齐天大圣孙悟空是只石猴,普天下没几个人见过他化形人身。国师确是尾红鱼,已有近千年修为,可惜法力皆用做国中结界,孙悟空虽现今虽法力微弱,红鲤也丝毫不能与天蓬小白龙匹敌,终败下阵势,变为一尾小红鲤。

  孙悟空拿只大碗把她装了,也学她的办法,碗上罩住一层结界。

  众皆惊慌,孙悟空要回通关文牒,满意笑道:“去接上师父,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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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国悠然美丽,配合这份美丽,美猴王变作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