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瑟梅】古代遗物(HP同人)>第三十四章 一次与德思礼们的碰面(下)

  哈利和其他人—罗恩,赫敏,纳威,卢娜,金妮,梅林,弗雷德,乔治,甚至还包括马尔福—坐在格里莫广场的会客室里。难以计数的书本堆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但却没有一个人看向它们,就连赫敏也没有。

  “我们不会在一本书里找到答案的。”罗恩再一次地坚称,而现在,他们都赞同了他的观点。伏地魔中意的地方不太可能会出现在一本书里。

  “所以咱们现在要做什么?”弗雷德问,把胳膊肘撑在一个小桌上,“梅林?”

  “为什么大家总是来问我?”

  “哦,原因肯定不是因为你是有史以来最强大,最睿智,最有名,最聪明,最伟大的巫——”

  “好了,我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看向周围昏昏欲睡的人们。

  “现在没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梅林说,“金斯莱正在组织加强麻瓜城镇的护盾并整理混乱的局面,魔法部还在找寻可能会暴露出伏地魔地点的不寻常活动…但却什么也没有。”

  “我讨厌坐在这里毫无建树,”金妮啐道,“我简直恨不得再来一场袭击,就为了能有事做。至少那样我们能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些有用的事。”

  “小心你许的愿,”乔治阴郁地说,“上次可是有十五个麻瓜被杀了。”

  “我教给傲罗们的新咒语应该能防住大部分莫佳娜加强过的魔杖发出的咒语,”梅林说,“只有她或是伏地魔自己才能打破。而到目前为止她都置身事外。她喜欢旁观毁灭,而不是参与其中。”

  哈利沮丧透了。他忍不住觉得这里有一部分是他的错。是他的逃脱才引起了这次猛烈的复仇。他最初就不该允许自己被抓起来。但他知道要是说出来只会让所有人都叫他傻瓜,而他大概真的是傻瓜。责备自己没有丝毫用处。

  “那我们就这样不得不回学校去了么?”罗恩不敢置信地问,“又坐进教室里去?”

  “那还能怎样?”哈利问,尽管他自己也期望一些更大的事,一些可以让他摆脱依然在让他恐惧的来自曼德拉草记忆的黑暗。

  没人有任何建议。

  弗雷德站起身,穿过房间,走到放着一个高大橱柜的房间角落。他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拽出一个用满是灰尘的布裹着的东西。梅林转头看弗雷德到底去哪儿了。

  “喂!”他喊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别碰那个!”

  “我就是想看看,”弗雷德握着那个东西,“我们又没有其他事可做,而且这个可能就是会拯救我们所有人的东西。”

  梅林皱起眉,把东西从弗雷德那里拿了过来。他缓慢地,几乎是虔诚地把布料打开,哈利看到了里面到底是什么。

  “断钢剑,”赫敏双眼放光,“我以前还从没仔细看过。我能…”

  梅林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他慢慢走向她,手腕熟练地翻转,将剑刃平握在自己的手里,将剑柄递给她。她接过去,将剑垂直立起,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真漂亮,”她说,“没想到一把剑可以这么漂亮。”

  尽管哈利对刀剑不怎么了解,可也不得不同意。那把剑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他吸引过去。或许是古教?剑本身似乎在散发出自身的力量。

  所有人都聚集过去想凑近了看看,就连马尔福也是,他们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发出赞叹。

  “那些铭文是什么意思?”卢娜皱起眉问,“那一定是一些有强大力量的文字。”

  梅林再次拿过剑。“这一边,”他指着说,“说‘将我拿起’,另一边是‘将我丢弃’。”

  “那说不通啊,”罗恩说,“为什么要将这把剑丢掉?”

  “我就丢了,还是三次,”梅林说,“最初这些铭文我也完全不明白。但是,我不得不两次‘将其丢弃’,因为那时的时机还不到由正统的所有者‘将其拿起’。于是最终我再次将其放弃直到再次需要它的时候到来。”

  梅林走到房间中央,挥舞了几次。所有人都着迷地看着剑刃在空中舞动的轨迹。剑身上的黄金就像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像火焰一般在燃烧。

  梅林的眼神抚过剑身,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亚瑟将它从石头中拿起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赫敏屏息问到,“我猜传说并不准确吧。”

  “不准,”梅林喃喃道,依然沉浸在思绪里,“那很…惊人,”他看向她,“那时莫佳娜刚刚第二次攻占了甘美洛。亚瑟在怀疑他自己,相信那是他的错,是他不配做一个王,是他让他的人民失望了。所以,我集合了所有甘美洛的幸存者,带着他们去了石头所在的林间空地,我早几年的时候把剑放在了那里。然后我把他带过去,还编了一些蠢兮兮的故事,什么一个古代甘美洛的国王把剑放在那里,而且下令只有正统的国王才能将其从石头中拔出来。他最开始并不相信我,认为是我编的,这点我承认。但是他走到石头那里,抓住剑,用力拔动。”

  “然后他拔出来了?”罗恩急切地想要听到更多。

  梅林噗嗤一笑:“我才不会让事情这么容易。我告诉亚瑟只有正统的国王才能把它拔出来,而他必须要相信他自己。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他依然在怀疑自己作为领导者的能力。他试了几次。然后,当我看到他已经真正接受了自己是甘美洛真正的王这个事实后,我将剑从石头里解放了出来。”

  “等等,你作弊了?”乔治难以置信的问,“并不是他拔出来的,而是你给他的?”

  “那倒也不是,”梅林说,“那是真的,只有他能够将剑拔出来。那把剑是为了他铸造的,我永远也不会让其他的人碰。”

  他露出怀念的微笑:“那个时刻真的很壮观。他将剑垂直举起,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然后他不再是那个不确信又紧张的新人国王,他成为了传说中那个骄傲而又强大的王,一个人们会愿意为他牺牲生命的人。人们欢呼着,喊着‘国王万岁!’。那个瞬间,我们是不可战胜的,我们是无法被征服的、甘美洛骄傲的人民,跟随着注定要领导我们的人。那天晚上有很多的庆祝活动。第二天,我们冲进城市,将其从莫佳娜那里夺了回来。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像那样的瞬间了。”

  “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金妮赞同到,“真希望我能在场。看着那样的事在眼前发生…就连麻瓜都知道那个传说!然后想想你就真的在那里…”

  哈利也同意。他现在或多或少已经习惯梅林了,但是像这样的时刻,他还是觉得很难接受他就是梅林,和数百年传说中的是同一人。

  梅林将剑放在桌上,在边上坐了下来,安静地注视着它。

  “真古怪,”纳威看着那把剑说,“我们都认为那把剑是什么来自传说的美丽又惊艳的东西,但实际上,它只是个武器不是么?我是说,想想看有多少人是被它杀掉的?”

  这么一想,哈利也觉得有点寒毛直竖。他真的会想要使用一把造成无数人死亡的武器么?

  “它没杀过一个不该死的人,”梅林说,“最主要的,就是莫德雷德。”

  “他们真的该死么?”赫敏问,咬着嘴唇,“我是说邓布利多——”

  梅林笑了起来:“对,邓布利多的话会让我们相信杀死任何人都是不道德的。而我也同意。但是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有时候要关押或是公平得惩罚某些人就是不可能。如果有人在攻击你,你就不得不反击。亚瑟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他不会冷血或是毫不在意地杀人。他从不杀可以不杀的人。但是如果不得不杀的话他也从不会犹豫。”

  “你杀过多少人?”纳威几乎是紧张地问。

  梅林晦暗地笑笑:“你不会真的希望我会记得吧,是不是?”

  哈利感觉一道寒意流过。梅林注意到所有人都有点不安,于是又说到:“我今年与伏地魔战斗杀掉的人已经比过去一千三百年都要多了,”他说,“我以前一直都藏身起来,尽量躲着战争和战斗。但是在甘美洛…我真的已经数不清了。我杀掉威胁到甘美洛的巫师们,我杀掉攻击我和我的村庄的强盗和入侵者,我杀掉在战场上遇到的敌方士兵,我还杀掉了很多瞄准了亚瑟性命的暗杀者。而且,当然了,第一次倒空生命之杯的时候,本质上我是杀光了一整支军队,上千条生命。但是我对杀掉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感到后悔。我做了我能做的来保护我的城市和我的朋友。”

  罗恩响亮地呼了口气:“哇哦,我猜那就是人们称呼那时候为黑暗时代的原因吧?”

  梅林简短地笑笑:“可能是吧。和今天比起来,那时候的确要更加暴力。”

  “那你看到过多少次处刑?”马尔福在房间一角第一次开口问到,“你看到过多少个巫师死去?”

  梅林低下头:“太多了。”

  他没再说话,也没人再提起这个话题。哈利坐在那里盯着炉火,思绪万千。

  “你曾经跟我们说你不想要莫佳娜知道总部的大概地点,因为你不确定赤胆忠心咒是不是能强大到阻挡住她,”弗雷德说着,看向梅林,“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能打破神秘人设置在他藏身之处的赤胆忠心咒呢?”

  “大概吧,”梅林回答,“但是首先我得知道它大概是在什么地方。”

  “那就是魔法部现在正在做的事,”乔治叹了口气,“试着定位最近发生了怪事的地方。”

  “我们走进死胡同了,”罗恩说,“而且现在我们还得回学校去。”

  “你要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为我找到莫佳娜的秘密基地,我无比欢迎你们和我一起去,”梅林皱着眉看向罗恩,“你没意识到你在那儿能做到点什么。邓布利多军现在蒸蒸日上都要感谢你们。你知道他们半数以上都自愿帮忙寻找哈利么?他们自己冒着很大的危险来进行帮忙。继续训练他们,不是作为一支童子军,而是作为一个合作和对朋友忠诚的示范。光是那一点,就让他们比伏地魔没脑子的追随者们要强大得多了。有些什么告诉我他们在事情终结之前会帮上很大的忙。”

  哈利挑起一边眉毛:“是古教告诉你的么?”

  梅林眨了下眼作为回应:“或许吧。”

  “我什么时候能继续我的训练?”

  “周四晚上DA的会议之后,”梅林说,“我们将踏出常规。现在我会每天晚上都去城堡。你的教授们不得不习惯你的其他工作受到打扰了。”

  “去跟麦格教授说吧,”哈利含糊地说到,然后梅林笑了起来。他又站了起来。

  “已经很晚了,而且你们大部分人一早还要去学校,你们应该要休息一下,尤其是你,哈利。”

  “老年人发话了。”罗恩嘟嘟囔囔地抱怨,但却照做了,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所有人都依序走出了房间,直到几乎就剩哈利一个。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却发现有人堵住了他的路。是金妮。

  他僵在那里,感觉自己心都慌了。他都不记得上一次两人独处是什么时候了。

  他想要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就只是看着她,然后惊讶地发现她眼中的闪光。

  她看着他,悲伤地微笑起来。

  “我之前很担心你,”她柔声地说着,一直注视着他的脸庞,“我想要把整个国家都撕开好找到你,但是梅林不会让我那么做的。”

  “那可是个聪明人啊。”哈利试着开了个玩笑,然后金妮的笑容稍微变大了一点。当他看着她的脸庞,本来就不多的自我约束飞速地消失。他必须要回想起他是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他不想让她受伤。

  但是,他内心中一角在发出争论,尽管事实上你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可不管怎样她都会冒着生命危险跟着你,而且他知道自己也会为她做同样的事。

  如此的矛盾在撕扯着他的内心,以至于哈利找不到话语来表达任何一种想法。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全力应对着心和理智的对决,不确信哪一边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金妮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走上前一步,一只不大的手掌抚上哈利的脸颊,哈利惊讶地眨眨眼。

  她笑起来。“别担心,”她说,“我没想要重现你十七岁生日时候的事。”她说着露出个开朗地微笑。

  她脸上的微笑退去,直接看进了他的双眼:“但你要知道,哈利,在霍格沃茨的战斗里我以为你已经死了的时候,还有你被莫佳娜带走的时候,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恐惧过。不论我们现在处在什么立场当中,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带回来。而且你现在也明白的不是么?你正在努力和你自己的意识进行斗争。那个,我就让你自己得出结果吧,因为我知道你有多固执。但是哈利…我想让你知道…当你意识到自己是个怎样的傻瓜之后我会在这里等你的。而那一天很快就到了,我能感觉到。”

  之后她收回手,转身背对他走向门口。她走出门又转过身来。

  她又露出个微笑:“我只是很高兴你回来了。我很高兴你安然无恙。”

  然后她离开了。

  ***

  哈利独自站在会客室当中,感觉有点头晕,而更在其上的,是困惑。

  他努力理清思绪。这太傻了,现在可不是该被这些事缠上的时候。他还有两个邪恶的巫师要打败,一种古老的魔法要学习,还有一支学生抵抗力量要领导,他没有被分心的余裕,尤其当那个让他分心的人是金妮·韦斯莱的时候。

  他呼出那口自己都没意识到一直屏住的气息,将自己重新拉回到现实。断钢剑依然放在会客室的桌子上。他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将其拿起来放到一边。

  他的手指握住剑柄的地方,然后他把剑举了起来。剑柄的感觉很温暖,而剑刃的光辉似乎照亮了整个房间,哈利为它的光辉而屏息。他向各个角度转动剑刃,从各个角度观赏着这柄利刃。断钢剑,真的是来自传说的魔法之剑。

  他从桌上拿起那块满是灰尘的布料想把剑裹起来,但就在那时,那把剑似乎以巨大的能量燃烧了起来。他想要放开手,但在他松手之前——

  他刚刚还在的房间似乎随着一道金光而消失了,与此相对的,是不认识的地点与人物从他的眼前流过。

  剑悬在一个巨大洞穴的半空当中,被一头巨龙口中喷出的火焰环绕。

  他看到断钢剑从湖中升起,反射着太阳的金光,一只手掌将其推出水面之上。

  他看到在一片林中空地的中央,断钢剑从一块石头上突出出来。

  他看到一个男人,在阿瓦隆湖边他知道了他是亚瑟王。他看着亚瑟迈向岩石然后抓住了剑柄,当他最终将剑拔出时,脸上带着专注与好奇的表情。他将其举向阳光,剑就像燃烧一般发光。

  他又看到了断钢剑,被哈利在湖边看到过的那个女人紧紧握在手里。她消失在了湖面以下。

  响亮得抽了口气,哈利在这些幻象中扭曲着脱离,瘫倒在椅子上,沉重地喘息。他带着全新的敬畏再次看向了那把剑。

  “那把剑拥有自己的魔法,”一个人在门口说到,当哈利看到梅林站在那里,靠着门框的时候吓了一跳,“就连我都不明白它的力量,当初还是我和基哈拉把它变成这样的。”

  哈利站起身,把剑举得离自己远远的:“刚刚发生了什么?”

  梅林耸耸肩,走向前把剑从哈利那儿拿走,然后拿布裹了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为什么不由你来告诉我呢?”

  “它让我看到了,那个,我猜是它的历史吧,”哈利说,看着那抹闪亮的光芒消失在邋遢的布料之下,“它的一生。”

  梅林挑起一根眉毛,把剑放进了橱柜。他转向哈利虚弱地笑了笑。

  “或许那是它找到了新命运的迹象吧。”

  他冲哈利点点头,转身走回门口,停下脚步。

  “顺便一说…”他回头看向哈利,脸上带着长久记忆的悲痛,“我知道有所爱和有所失的感觉。相信我,不要浪费你的生命。如果你有机会能够得到幸福,不论时间多么短暂,都要毫不犹豫地抓住它。”

  然后他离开了。

  现在是周三的中午,而梅林忙得脚不沾地。他用古魔法和几队傲罗去帮助加强了几个麻瓜城镇和村镇的防护,他可不想再出现莫佳娜的意外袭击了。他累坏了——他都已经忘记了在他长久的生命当中涌现了多少麻瓜的定居点了。

  他现在正和好几个其他的凤凰社成员坐在社里一栋位于肯特郡的安全屋里吃点午饭,再好好休息一下。他坐在紧跟着他过来的弗雷德和乔治的中间,而他们也是他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其他大部分人都不是核心的凤凰社成员,并不常参与重要的会议,也不一定是傲罗。

  “这里一定是德达洛的房子,”弗雷德看向这间有着丰富装饰的起居室,“布置得有点…”

  “疯癫?”乔治建议到,而梅林也不得不同意。

  “至少他有一间很棒的储藏室,”梅林说,舒服得坐回自己的椅子,“虽说我觉得你们妈妈做的饭可能要稍微更好点。”

  “她不在这儿,你知道,你就不用奉承她了,又不会让你赢到点数。”弗雷德调笑着梅林,笑了起来。

  其他人开始离开房间,出发去做其他的事情,但梅林已经没有其他安排了,他必须要回格里莫广场去。他不确定为什么,他现在几乎已经确信那个食死徒们躲藏的地方和伏地魔有着什么关联,但是他不觉得自己在找到这个联系方面会更有运气。

  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没有人起身离开,一上午在全国各地的幻影显形依然让他们疲惫不堪。他们似乎很满足于一整天都坐在德达洛那舒服的(虽然过分花哨的)起居室里。

  但是,突然间说话的声音传进了梅林的耳朵里。

  “所以那些怪胎们终于离开了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能稍微清静一会儿了?这儿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安全屋,而不是给所有怪物从这儿去什么鬼地方的中转站!”

  弗雷德和乔治在听到声音时突然坐了起来,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梅林感觉自己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门打开来,挤进来一个梅林见过的块头最大的人。这人有着巨大的体型,粉色的脸庞以及短粗的脖子,可同时上唇却有着很多胡子。男人的体型太大以至于梅林几乎都没注意到他身后那个尖脸的女人和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大块头男孩。梅林觉得他们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当大块头男人发现起居室里已经有人的时候站立在当场,脸都紫了。

  “我们就连一点自己的地方都没有么?”他问到,“我们就走到哪儿都摆脱不了你们这些麻烦嘛?”

  “怎么说呢,既然这不是你的房子…”弗雷德说到,他对这个大个男人强烈的怒火让梅林吃惊。

  这似乎没有什么用。“这也不是你们的,”那人坚持到,“我们每天都被困在这里!我们不该有点隐私嘛?”

  “老实说,我觉得你不配。”乔治蔑视得注视着这家人。

  大块头男人气鼓鼓的,看起来体型甚至变得更大了。

  “我们在这事儿上是无辜的!”他咆哮到,“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是简单、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是被牵连进你们这个怪胎战争当中的!”

  然后他顿了一下,细小的双眼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等等,你们就是那两个猥琐里家的双胞胎是不是?”

  “是韦斯莱,”乔治怒视着他,“而且没错,我们是。没想到像你这么迟钝的人居然能记住我们。”

  “我可不会忘记毁了我半间起居室还祸害我儿子的小恶棍们。”那个男人以一种危险的语气说到。

  “哦,没错,”弗雷德微笑到,“那挺好玩的。”

  男人看起来气得发疯:“你们都是群怪胎!为了保护无辜市民就应该被锁起来!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我那个外甥有关的从来都不是好消息!”

  “哦,”梅林突然间认识到,“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哈利的家人!”

  那个男人(现在梅林知道他是弗农·德思礼)愤恨的哼了一声,胡子飞了起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谁的?”

  “哈利还小的时候我曾经去查看他的情况,”梅林愉快地说,尽管每过一秒面前的男人都让他感觉更加厌恶,“从那时开始我就记得你了。你那时候也不友善。”

  德思礼先生怒视着他:“那个男孩就是个威胁。而且你说查看他的情况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权利暗中监视我们?你在说谎!为什么,你比他大不了多少!你怎么可能?”

  尽管对这个男人的憎恶愈加增长,梅林还是露出个微笑:“我比看起来年纪要大。”

  德思礼先生哼了一声:“这么说你也是个怪胎了?一个在年轻人身体里的老男人?让人作呕。”

  “让人作呕的,”梅林的声音因愤怒而抬高起来,“是你对魔法还有你自己外甥的态度。那才恶心!”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要相信什么?”德思礼先生怒吼到,“那个——那个——东西给我家庭带来的就只有麻烦!那不正常!”

  “我见识过像你这样的憎恨会导致什么,”梅林啐道,“最初,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才让巫师们躲藏起来。你的无知和自大真是可悲。”

  现在,德思礼先生看起来简直因为这些话而气得不行了。他的眼睛突出来,脸色甚至更黑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担忧得在边上看着,看起来都没有很想加入进来的欲望。

  “你似乎很急于表达你的高见,”他说,而梅林不得不阻止自己因为这讽刺而大笑出声,“你好像对我们很了解。你是谁?”

  “我?”梅林无辜地问,“我是梅林。”

  德思礼先生哼了一声:“又是一个你们这些人给彼此取的滑稽名字。你以为自己是谁?来自甘美洛的梅林么?”

  “是的,实际上,”梅林脸上依然挂着那无辜的微笑,“我就是。”

  瞬间的沉默,德思礼先生的嘴巴因为强烈的震惊而大张开来。他瞪着梅林。

  “你不——不可能是!”德思礼先生气急败坏地说,脸色慢慢白了起来,“他不是真的!他只是个故事!”

  “我向你保证,我是相当真实的。”梅林现在非常享受这个了。

  德思礼先生站在那儿盯着梅林,浑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给他看看你那个变老的把戏,”弗雷德在他边上催促到,“来吧——认真地吓吓他!”

  但梅林摇摇头。那没有意义,在让德思礼先生恐惧这点上他已经做的挺好了。

  弗雷德失望得叹了口气,跌坐回去:“你可真无趣,梅林。”

  “你不是,”德思礼先生还在重复着,盯着梅林,“你不可能是他,这不可能!”

  他回头看向同样震惊的妻子和儿子:“你不是!”

  这时,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一样,一阵火光闪过,然后一上午都留在格里莫广场的福克斯随之出现,并蹲在了梅林的肩膀上,唱出了一声长长的乐音。

  德思礼夫人尖叫一声跌倒下去,德思礼先生笨拙地跨过房间扶起她。他把她放上最近的一个沙发,当他看向梅林还有他肩上的那只鸟时,他自己也脸色苍白,冷汗连连。

  于是,只有达力•德斯礼还站着。他一脸敬畏地看着梅林。

  “你真的是他,是不是?”他吃惊地问。梅林点点头。

  达利的眼睛睁得就像茶碟那么大。他好像有点受到了惊吓一般,稍微后退了一点。

  “你是哈利的朋友?”

  再一次,梅林点点头:“我在帮助他和凤凰社进行这场战争。”

  达利虚弱地点点头,然后焦虑得瞥向他的母亲(她现在激动不已)和他的父亲。

  “他有没有——有没有,呃…收到我送出的信?”

  “信?什么信?”德思礼先生尖锐地问,但是梅林和达利都没理他。

  “他收到了,”梅林说,“他打开信封的时候我也在场。我想他收到这那封信真是惊讶极了。但是他并没有拒绝它,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话。如果你愿意和解的话他会很乐意接受的。这是一件很勇敢的事,送出那封信。”

  达利不自在的扭了扭。“好吧,我只是意识到…你知道…哈利拼上了一切来救我们所有人,而我一直以来都像头自私的猪那样对待他。还有这场战争…我只是不想…还没说抱歉就离开…不管什么代价。”

  梅林点点头:“你做的很对。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

  他的视线回到坐在沙发上的德思礼们身上,他们看向梅林和达利的眼神带着愈发增长的不敢置信。

  “你们或许应该学习你们儿子的榜样,”他告诉他们,“他并没有和你们一样的让人厌恶的态度。你们或许应该记得,尽管你们是在逃离魔法,但在保护你们的也同样是魔法。憎恨只会催生憎恨。多年来,我曾见过很多你们这样的人,因为他们的思想像你们两人一样狭隘,他们将无辜的人们送入死亡。你们有机会放下你们的仇恨并认识到你们都同样是人类而这条道路只会将你们领入悲惨的境地。抓住这个机会吧,你们可能再也不会有同样的机会了。”

  他转向达利,露出个微笑:“最初的一步总是最艰难的。而你已经走出这一步了。我希望有一天这能有所回报。”达利犹豫得露出个微笑,而梅林突然皱起了眉:“你知道么,”他慢慢地说,“你看起来像一个我曾经认识的人。他是个巫师,不管你信不信。或许你是他的后代?”【注】

  他转身离开,听到德思礼先生在他身后愤愤不平气急败坏的说着什么。弗雷德和乔治起身和他一起离开,而福克斯在他的肩头,他们离开起居室,穿过客厅,步入午后的阳光。

  “你真觉得他们会听你的么?”弗雷德边走边问。

  “说实话?”梅林问,“不,我不觉得。但是我必须一视同仁给出机会。达利已经证明了在他那恃强凌弱的外表之下还是有一些礼貌的,或许其他人也一样,虽说我很怀疑。”

  “他们的那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改变不了了。”乔治赞同到。

  梅林笑了笑:“真有趣,马尔福们无比地坚信着和他们正好相反的观点。而他们中的一个已经改变了。希望永远不曾消失。”

  弗雷德和乔治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他们走出了保护魔咒的范围,准备好要出发了。

  就在他们幻影显形之前,乔治看向梅林。

  “德思礼们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就是乌瑟·彭德拉根所相信的?”

  梅林沉重地叹息:“并不完全一样。德思礼们似乎相信魔法是反常的和令人作呕的。而乌瑟则单纯相信魔法是纯粹的邪恶和腐化之力。”

  他低头看向地面:“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给人们第二次机会。我已经见识过一个人坚信的憎恨和固执会造成什么结果。每个人都应当有一个改变的机会,就算是弗农·德思礼也一样。”

  他回头看向那所房子:“不幸的是,就像莫佳娜和莫德雷德,总有一些人拒绝接受所得到的机会。而对这些人,我无能为力。这么多年以来,这比任何其他的事都让我更加难过。”

  再没有多说什么,他,福克斯,弗雷德和乔治幻影显形离开了那里。

  ***

  【注】达利的演员Harry Melling (哈利·米尔林,也有翻译成哈利·梅林的,个人觉得第二个翻译更加有趣)在《梅林传奇》第三季第11集 当中饰演了一个很有力量的巫师,和梅林后来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