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瞠目结舌地看着马汀和那头龙相互致敬。他无法动弹，他无法呼吸。
这怎么可能发生？
现下没有迹象表明马汀准备把自己的头从龙那里移开，所以哈利利用这个时间看向罗恩和赫敏，他们也在震惊地盯着他。
他们就像那样待了几分钟。哈利想要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在看着这一切。这简直太荒唐了！
不过，好消息是那头龙看起来并不想袭击任何人。它就只是趴在那里，它巨大的头抵着梅林的，它那被毁掉的双眼隐藏在厚重的眼睑后方。哈利想要走向前去抓住马汀然后跑开，但是有什么阻止了他。
罗恩的嗓子里发出了像是锉刀般的声音，然后又像是害怕吓到那龙一般用死人般的耳语说到：“马汀。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马汀看向周围，然后凝视着他们三个人，就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一般。那头龙抬起头也看向他们的方向。哈利，罗恩和赫敏本能地举起了他们的魔杖。
“不要！”马汀说，对他们的魔杖打了个手势，“她不会伤害你们的！”
赫敏的眼睛甚至瞪得更大了：“不会伤害我们？”她都已经是在短促地尖叫了，“那可是一头龙！”
就像是作为回答一般，那头龙发出了一声含混地咆哮，引得他们三个跳了起来。
马汀看起来很担心：“她的名字是艾苏萨，而且只要我在这里她就是完全无害的。”
他们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哈利皱起眉。
“你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在这’？”
但是赫敏吸了口气，猛然抬起双手掩住嘴：“你——你不可能是！”
“什么？”罗恩问，完全摸不着头脑地在马汀和赫敏之间来回看着。
赫敏放下她的手，看着马汀，就好像是第一次真正地看清他。
“你是——你是个驭龙者！”
哈利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什么特别重的东西打中了脑袋。一个驭龙者？这怎么可能？赫敏一定是搞错了，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有哪里很荒谬。
赫敏还在盯着马汀还有那头依然从被毁掉的眼睛后方看着她的龙。“那就是为什么你的守护神是一头龙，还有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古教的事。那就是你怎么能知道她在这儿，怎么施那个让她下来这里的咒语，为什么她没有袭击你的原因！”
马汀无奈地点点头：“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你就对我们说谎？”罗恩咆哮到，“告诉我们那些什么古老的东西都灭绝了之类的鬼话？我们现在要怎么相信你？你还隐瞒了什么其他的？”
马汀急切地说：“拜托了，罗恩，我很抱歉。我会向你解释所有一切的，我发誓。但是我现在必须要照看艾苏萨。她需要我。”
“她需要你？”哈利虚弱地问。那头龙转头‘看’向他，而哈利感到皮肤上有一种有什么东西爬过般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那龙看穿了他。
马汀点点头：“她身体很糟糕…求你们了。我知道你们痛恨我对你们撒谎，但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真的很抱歉。拜托了，你们依然可以信任我。只要帮我来帮助她，之后我会解释的。”
他直直地看进哈利的双眼，哈利有了和霍格沃茨大战时同样的感觉，当马汀揭示出他不可思议的关于魂器的了解的时候。无论他的理智正在告诉他什么，他都不得不相信他。他内在的某些东西在这样告诉他，这是否就是马汀说到的存在于他体内的古教魔法？
哈利犹豫不决的点点头，而马汀如释重负的露出了微笑。哈利看到罗恩和赫敏依然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头龙。罗恩勉强没有将对眼前生物的恐惧表现出来，而在那之下依然满是怀疑，但赫敏犹豫地向前迈了几步。
“我信任你，马汀。”她简短地说，但是她的双眼依然警惕地盯着那头龙。
马汀现在咧嘴笑了笑，转回头看向龙。
“我会需要一些帮助。”他喃喃道。他想了一会，之后掏出自己的魔杖，发出一个银色的东西穿过树林。
“我给海格送出了一只守护神，请他过来帮忙，”看到他们好奇的表情他解释到，“越少人知道她就越好。”
“而你为什么想要…她…藏起来？”罗恩问着，双眼依然紧盯着龙。
“因为，”马汀看起来有些犹豫，“因为艾苏萨不是一头普通的龙。她是古老种族的龙。”
哈利眨眨眼：“这么说，她之前说话不是我的想象了？”
作为这个问题的回答，那头龙再次抬起了它的脑袋：“不…你不是在想象…年轻人。”
哈利，罗恩和赫敏震惊地后退了两步，但看起来这已经让那头龙精疲力竭了，它把头放倒在马汀依然跪着的地方。他把一只手放在了它的鼻子上。
“休息吧，艾苏萨，你很虚弱。我会照看你的。”
艾苏萨呼了口气，一蓬烟雾从她的鼻孔中打着旋喷了出来。她沉重地喘息着，可怜地趴在那里。马汀的双眼中再次充满了泪水，而且他看起来很愤怒。
“那些禽兽！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那些妖精？”哈利猜测着。他能理解马汀的想法，当时在古灵阁，尽管他害怕会被吃掉可他也还是为它和它遭受到的残忍对待而感到抱歉。
马汀点点头，几乎因愤怒而说不出话来。他的双手抚过艾苏萨脸上的那些鞭痕和砍伤。
“这真卑鄙。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一个活着的生灵呢…尤其是像艾苏萨这样的…”
马汀的双手开始因愤怒而颤抖，他的脸变得比艾苏萨的鳞片还要苍白。哈利不确定这是不是他自己的想象，但马汀的双手开始因为某种哈利不了解的魔法而微微地发出闪光。马汀脸上的那种狂怒…哈利只在面对邪恶的邓布利多脸上看到过。并不是雷霆般的暴怒，而是一种静默，无声的愤怒，如果说两者有什么不同的话，那这个要更危险的多。
马汀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而他的魔法也开始平息了一点。马汀闭上眼睛，双手不再颤抖。他再次睁开双眼，现在他看向艾苏萨的眼神中带有宁静的决心。
一个巨大的响声从他们身后响起，同时一个拿着十字弓，体型笨重的人冲进了空地里。
“马汀？我收到你的消息了！有什么事那么重…”
当海格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再说话。他看起来已经震惊到无法动弹了。
“海格，我需要你的帮助，”马汀急切的说，“她非常的虚弱。”
“但是，怎么会？”海格难以置信的问到。
“现在不要在意那个，”马汀说，“请帮帮我。我发誓她不会攻击的。”
海格好奇的靠近了一步。
“你是怎么能让她像这样坐在这儿的？”
“显然马汀是一个驭龙者。”罗恩冷冰冰的说。海格崇拜的看向马汀。
“我想你说过他们都灭绝了？这真是太棒了！”
马汀看起来不耐烦了：“拜托了，你现在能帮帮我么？”
海格点点头，虽然看起来有点谨慎，可还是凑近了些。哈利能看出，不管总体来说海格有多爱龙和危险的生物，他也没傻到会毫不防备的去接近一头完全成年的龙。
“呃，你确定她不会…”
“我发誓不会袭击你，艾莫瑞斯的朋友。”艾苏萨声音微弱，喘息的说到。
海格差点吓得跳起来：“疯狂的戈尔工！她说话了！她是一个古代龙，对不对？”
“对。”马汀简短的说。
海格点点头，看起来仍然敬畏不已，然后他接近艾苏萨，开始仔细地对她进行检查，尽管身材巨大，可他查看她的伤口时比你能想象的还要温柔的多。马汀急切的看着他。
海格退了回来：“她需要好好的休息。她在忍饥挨饿，而且她需要很多照料。对这些砍伤还有她的眼睛我都做不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帮她恢复体力。她会没事的。”
马汀点点头，如释重负的闭上双眼：“谢谢你，海格。我或许可以治好她的砍伤还有她的眼睛。”
“怎么治？”赫敏急切的问。
马汀看向她：“我有…一些特定种类的魔法。但是直到她变得强壮一些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那或许会超过她身体的承受能力。”
赫敏点点头。马汀转回头看向海格：“拜托，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要整个魔法部都知道她在这儿。她是古教的一员，而除了凤凰社以外没有人应该对那一点知道太多。”
海格点点头：“我谁都不会说的。你可以把她留在这和我一起，我现在会照看她的。”
马汀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我到时候会和社里说的。”
“我要回我的小屋去给她拿点东西，”海格说，“她会需要吃的东西的。”
“谢谢你，海格。”马汀再次说到，微笑起来。
“这没什么，”海格说，“看到一头古代龙这一切都值了。你要记得向我保证告诉我这整个故事。”
之后他离开了，又一次撞过了树丛。马汀走回艾苏萨那里，满怀深情的看着她。
“现在你没事了，我保证。”
“我相信你，艾莫瑞斯，”那头龙疲惫地设法说到，“我一直都在找你，但我找不到。我被关起来的时候曾经呼唤过你，可你没有回应。”
马汀的双眼再次被泪水充满：“我很抱歉，老朋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以为你已经和基哈拉去了国外！”
哈利感觉有什么东西攥紧了他。基哈拉？附近还有另外一头龙么？
艾苏萨眨眨她那巨大而悲伤的眼睛：“我去了。但是妖精们把他们的影响远远播散到了岛外。”
“但他们是怎么抓住你的？你比那些普通的龙要强大的多啊！”马汀几乎是耳语到。
艾苏萨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们把我引进了一个陷阱，之后拿他们的剑攻击我。妖精的钢铁制品远远胜过人类。单单一击就足够把我无力化了，刀刃当中的魔法在短时间内使我自己的魔法无效化。但这也已经足够了。他们把我束缚在地下，然后折磨我。一开始我进行了反抗，我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被当做他们的所有物利用。但是那种痛苦…我放弃了。我变得像野兽一样，我忘记了自由是什么。这情况一直到我被放出来，之后我就发誓要找到你，可我却找不到。直到现在。”
那头龙再次喘息起来，讲话很明显让她疲惫不堪。马汀把一只手放在艾苏萨的额头上。
“现在休息吧。你为了避开那些巫师躲起来一定用了很多精力。你现在安全了，而我向你保证，你会一直都很安全的。”
马汀站起来转向其他人。哈利仍然震惊又可怜地盯着艾苏萨。他对龙的恐惧已经不见了，他愤怒的是一个生物如何能被如此的虐待，尤其是一个有意识的生命。罗恩看起来有些恶心而赫敏脸颊上有泪水滑落。
马汀叹了口气：“我确信你们现在想要一个解释？”
他们三个点点头。哈利感觉他对马汀的怒火又回来了——因为对龙的怜悯他有那么一会儿都把这事忘了。
马汀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当时我说驭龙者和古代龙都灭绝了是骗人的。我觉得把这些信息保密是明智的选择。古教的那些古代遗物应该被掩藏起来直到其归来为止，我的人知道这一点。我觉得这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法。”
“但这不是，是不是？”哈利指出来，“那头——我是说，艾苏萨，还是被抓住了。”
马汀点点头，看起来很痛苦：“我知道，而这责任都在我。但我想让他们能尽可能长久地处在保密状态。我以为如果艾苏萨或者基哈拉有麻烦的话我能感知到。很明显我错了。”
哈利皱皱眉：“这个基哈拉，他是另一头古代龙么？”
“是的，”马汀点点头，“他比艾苏萨要老得多，也聪明得多。没有冒犯的意思，”艾苏萨抬起头表示抗议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句，“我以为艾苏萨会和他呆在一起，而且会很安全。”
“我们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艾苏萨解释到，“我们太不一样了。他视我为还没长大的小家伙，想要给我个机会自己积累智慧。我被抓住的时候曾试着呼唤他，但他离得实在太远了。”
马汀看起来比之前还更加惭愧了。
“这个基哈拉，”罗恩紧张地说，抬头看向天空，“他不会马上就要来了吧？”
“不，”马汀说着，摇摇头，“我今晚只把力量用在了艾苏萨身上。”
“你怎么用你的力量的？”赫敏看起来很感兴趣的问。哈利不得不翻了个白眼，一头活生生的龙就坐在离他们几英尺远的地方，而赫敏还是想要知道学术上的详细说明。
马汀皱起眉，看起来真心很茫然：“我也不确定。是一种本能。驭龙者和龙是亲族。我进入那个联接来命令他们，但我不能滥用那种力量。我们有一个连接，我不能详细的做出解释。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从他那里继承了这种能力，但是直到我面对自己的第一头龙并且试着命令它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恰当地使用它。”
“也就是刚刚是不是？”赫敏问到，她的表情几乎是在怀疑了。
马汀皱起眉，赫敏继续说到：“我是说，你说你父亲是被食死徒杀死的，对不对？那不可能是太久以前，而艾苏萨已经在古灵阁里有两百年了。”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仔细地看着他。
罗恩的眼睛睁大了：“是啊，这就对了！预言家日报那么说过来着！但是她知道你的名字，而且你也知道她的，这也就是说…”
哈利感觉有一阵冲击波打中了他。
“你有两百岁了？”他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马汀有些恐慌地站在那里，他张开嘴又闭上，一声都没出。
哈利以一个全新的角度看向他。事情开始豁然开朗了。
马汀绝望地从一个人看向另一个，但是他没有试着去反驳他们。
赫敏倒吸了口凉气：“但是，这怎么可能？”
马汀叹口气，仿佛在谴责自己般闭上了眼睛。他又睁开了双眼。
“我们…我是说，德鲁伊家庭…我们——我们比一般的女巫和巫师们活得更久。我们体内的古教魔法让我们可以活下去。”
马汀平静地看着他们，尽管哈利能看出来他在快速地进行着某些思考。
“那你的爸爸呢？”罗恩问，“他真的是被食死徒杀死的么？”
马汀几乎是机械地点点头：“他是。”
“你们这类人可以活多久？”赫敏好奇地问。
马汀眨眨眼：“我不确定，我们没有人是自然死亡的。”
哈利依然觉得他听到的是谎言。但同时，他能看出马汀这么做并不是出于恶意。
“你到底有多少岁了？”哈利问他。
马汀咬住嘴唇，看起来又担忧起来：“就这么说吧，我记得邓布利多的曾祖父母还是孩子的时候，具体就不要讨论了。”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惊讶地抽了口气。哈利几乎难以相信，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来岁。
罗恩瞪大眼看着他：“但是…但是…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马汀空洞地笑了几声：“是啊，我觉得也是。”
罗恩的双眼瞪得更大了：“当你说自己对霍格沃茨的女孩们来说太老了的时候…你还没说出实际情况的一半是不是？”
马汀摇摇头。
哈利的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马汀是…马汀…
“你之前上过霍格沃茨是不是？”他设法说到，“那就是为什么胖妇人和鬼魂们，还有皮皮鬼认得你？”
马汀缓慢地点点头：“这在德鲁伊家庭并不常见，但是，是的，我来过。”
哈利还没说完：“而且还在格里莫广场的时候，你说你曾经骑马还有击剑！那是因为你真的太老了！你在几百年前这些还很平常的时候学会的！”
马汀看起来对哈利还记得这个有点惊讶。“是的。”他简单地回答到。
“那么，解释一下这个驭龙者的事情。”罗恩微弱地说，仍然对这么多信息接受不能。
马汀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的父亲是最后一个驭龙者，我们是这个种族最后留下的一支了。几百年前，基哈拉和艾苏萨决定离开不列颠去一个他们能秘密藏身的地方。我那个时候认识他们的，在我比现在要年轻地多的时候。但是…我并没有控制他们的力量。我的父亲有。当他被杀害后，我继承了那种力量，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从没用过。我从来都不需要用它。现代的龙对它的反馈并不好，这也是为什么我并没有更早去试着做点什么。我以为古灵阁的龙是它们中的一员。”
哈利点点头，这能说得通。但他依然觉得这故事里还有点什么。但另一方面，马汀并不打算再说下去。
“好吧，”哈利说，“那有些道理。但是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
马汀看上去又苦恼起来：“我告诉过你们了，我必须要保护他们还有他们的秘密。你能想象要是魔法部得到了他们会发生什么吗？又或者是伏地魔？他们被认为是灭绝了对所有人都好。我作为一个驭龙者的责任就是要保护他们。”
罗恩皱皱眉，但他的怒火看起来比之前减轻了不少：“但是关于这个几百岁的事情呢？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
马汀笑了起来，听起来几乎像是真心笑出来一样：“你们会相信我么？”
哈利不得不承认，不，他大概不会相信。
“那就是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魔法是不是？”罗恩问。
马汀点点头。
“但是这不会让你很沮丧么？”赫敏皱起眉头问，“回到这里，还要装得比你实际要年轻和弱小？被像一个孩子那样对待？”
马汀悲伤地笑笑：“你都想象不到，赫敏，”他说到，声音就像从远处传来，“这是一种折磨。活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伪装。看着人们变老和死去却无力阻止。”他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的情感，而哈利感到了一丝怜悯在心中涌动。不论马汀一直在对他隐瞒什么，至少这次是真的。
赫敏看起来受打击不小：“你到底有多大岁数了？”她问到，忘了罗恩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马汀摇摇头：“你最好是不知道，这只会把你吓着的。”
哈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一定意味着他真的是非常老了！
“你记得古教的那个时代么？”赫敏犹豫不决地问到。
很长一段时间，马汀都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天空和正在他们头顶发出明亮光芒的月亮。他的表情无法琢磨。之后他又低头看向大地，并和艾苏萨交换了一个眼神。尽管那头巨龙是盲的，可他们互相之间传递了什么消息，就像某种无声的交流。
“不，”他最终说到，“我没有那么老。”
哈利长久地注视着他。他在撒谎。
但是罗恩和赫敏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同样的事。
“真可惜，”赫敏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本来会很有用的。”
马汀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一个很响的声音响起，提醒他们海格穿过树林回来了。他走出来，肩上担着一个巨大的动物尸骸。哈利甚至都不想知道那是哪儿来的。一声瓶子碰撞的声音表明海格还带了几瓶魔药。
“好了，这是我短时间内能找到的所有东西了，”海格气喘吁吁地说，把那头动物拉到空地上，“我希望这能行！”
虽然很虚弱，还摇摇晃晃的，可艾苏萨已经冲过去，撕开那个血淋淋的尸骸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就像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了。哈利提醒他自己，她或许真的好久没吃了。
海格轻笑起来：“我猜这表示可以了？”
他拿着几罐魔药靠近了一些。他打开一罐，往自己巨大的手掌上倒了一些药膏，然后开始将其涂到艾苏萨脱落的鳞片上。
“这会对酸痛和疼痛有帮助。你的肌肉一定在古灵阁的时候都退化了，而且你最近运动的太剧烈了。”
当海格开始轻轻地把药膏揉进去，并专注在艾苏萨翅膀的关节上时，艾苏萨几乎满意的呜呜叫出来。
马汀正在仔细地看着他们。
海格转向他：“我会照看她的。你别担心。你们现在最好是回到城堡里去，你们跑到这里来可把他们都吓坏了。”
马汀点点头，但是看起来很不情愿：“我想我们最好是…”声音中带着不肯定。
艾苏萨抬头看向他，她的鼻子上还带着血迹，但看起来开心多了。“走吧，艾莫瑞斯，我在这儿会很好的。我开始喜欢这个人了。”
艾苏萨这么说的时候海格高兴地轻笑了一声，然后跑开去拿回其它的魔药。
马汀点点头，开始往回走，哈利，罗恩和赫敏跟着他。
“等等。”
哈利转身看到艾苏萨正直直地看向他。当巨龙那看不见的双眼锁定他时，他又一次感觉到皮肤上有一种什么东西爬过的感觉。
“我必须要谢谢你，年轻的法师，”她说，“如果不是你和你的朋友们，我还依然被困在痛苦与黑暗的地下。我欠你的债。”
哈利想要耸耸肩一带而过，但他却无法接受一头龙正在感谢他这个荒唐的事实。
“那没什么，真的。那完全是一时冲动。”
“不管怎么说，债必须要偿还。”龙说到。她停顿了一下：“这是古教的安排，我能在你身上感觉到它的力量。这一直都是本该发生的事。我欠你们我的自由，年轻人们。”
罗恩咧嘴笑笑：“那个…”不过他看起来很高兴。
“我还必须为当时没有帮助你们而道歉。在被囚禁之后我太过兽化了，而且太过饥饿和愤怒，我能做的全部就是不要吃掉你们三个。”
赫敏紧张地笑笑：“那没什么，”她虚弱的说，看起来仍然对正在和龙说话感到惊奇，“我很高兴我们能帮上忙。那些妖精对你做的事情太野蛮了！”
艾苏萨弓下了她的颈项。
“我很高兴你们三位在这里。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你们是古教这么多年来在等待的人。去做必须做的，然后为我照看好艾莫瑞斯。他有种让自己陷入麻烦的本领。”
马汀看起来不服气：“我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我没有把自己弄到地底下去困上两百年！”
“是没有，可你却在其它方面被困住了，”艾苏萨很快回答到，“你惹上的麻烦就和梅林在甘美洛那些年惹上的一样多。还以为人类懂得学习呢。”
罗恩抽了口气：“你知道梅林？”
艾苏萨再次低下了头：“是的…我知道他。”她听起来几乎是愉快的，如果龙也能发出愉快的声音的话。
“他是什么样的人？”赫敏敬畏地几乎是耳语般问到。
艾苏萨喷着鼻息，一股烟从她的鼻孔中喷出来。
“他是个傻瓜。”她把脑袋放到地上，让海格继续把药膏涂上她酸痛的肌肉。
哈利，罗恩和赫敏只是盯着她。梅林，一个傻瓜？哈利无法说明这听起来有多奇怪，尤其是这话从一头龙嘴里说出来。他觉得有点失望。自从发现了所有那些关于古魔法的事情，哈利已经变得和巫师界其他人一样对梅林充满了敬畏，而不是像孩童时从麻瓜故事里听到的那样认为他是个搞笑的魔术师。
“好了，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马汀大声的说，看起来对什么事情有点恼怒，“我们最好回去然后向其他人说明我们还没有被吃掉。”
他走出那片空地，最后给了艾苏萨一个悲痛的注视，然后哈利和其他人也跟着他回头看向她。赫敏看起来尤其想要问艾苏萨更多的事，但她看起来筋疲力尽了，所以她似乎觉得这样更好些。
当他们走回城堡时，哈利几乎要跟不上自己的思路了。一头龙！一头真正的龙！马汀是个驭龙者？谁能猜到这个？他觉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他边走边看向马汀的背影。他又对他们说谎了，哈利对此很确定。他还没有告诉他们全部的事实。哈利不止一次决心要怀疑他或者是质疑自己对他的信任。马汀是个好人，他知道。但是他是个有很多秘密的好人，而且当其中一个被揭穿，他匆匆忙忙地想要掩盖一些真相。
为什么他仍然这么做？到底有什么那么重要？他们知道的还不够多么？他们不该知道么？
哈利对马汀向他们隐瞒所有事有一种濒临爆发的怒火。他什么时候能意识到他可以信赖他们？他不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担着！他最好是有个足够好的理由。
他们出现在禁林的边缘，并且听到从城堡传来的恐慌叫喊。哈利对自己发誓，他要找出马汀在隐瞒什么，还有原因。马汀不需要向他们隐瞒这个，而哈利决心要知道真相。完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