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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已经习惯醒来后看见的是西弗勒斯的胸膛,额前就靠在他的下巴处,稍稍蹭一蹭还能感受到新冒出的胡渣的痒痒的触感。

  哈利迷迷糊糊地想,这怀抱真温暖,触感也很好。围绕他的是他所喜爱的向导信息素味,满满的冷冽的冷杉味,只要多吸几口也会顺其自然地醒过来吧。

  “哈利,该醒了。”斯内普仿佛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可奈何。

  “唔。”哈利睁开了眼睛,然后猛地后退,将被子带走了一大半,他瞪大了双眼,“我、我……”他面红耳赤,很快就没了声音。

  “这张床太小了。”哈利终于找到一个理由。

  虽然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很是拥挤,但是从中得的好处的斯内普暂时还没打算将这张床换掉。

  他仅仅是瞥了眼他的羞涩的哨兵,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

  哈利自然是看见了斯内普两腿间的鼓起的大包,他拉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球,头埋在枕头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晨间反应,他也有!

  万幸的是精神屏障还是发挥了作用,或许还要加上向导的信息素,斯内普的信息素味闻着就令人头脑清醒,冷冽的冷杉味就仿若寒冬里满树冰棱挂在冷杉的树梢上,冷的难以接近。

  这很适合斯内普。

  哈利磨磨蹭蹭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也没有换掉身上的家居服,他踩着羊毛绒的拖鞋下了楼,熟练地去厨房开始做早餐。

  等斯内普洗漱完毕后,他再去洗漱。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想到合适的话题——只要别引导到早上的意外就行!

  然而吃早餐时,斯内普并没有提及床上的事,他在享用完他的那份培根炒蛋配烤黄油面包后唾弃地看了眼加了牛奶的咖啡,他拿起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

  “今天的订单并不适合你。”斯内普慢吞吞地开口。

  “是什么药?”哈利好奇地问了一句,只要是霍格沃兹学过的药剂,他都能帮助斯内普打下手,即使遇到他不会处理的材料,斯内普也会手把手教他——咳,上手教比较快。斯内普都不介意,他为什么要介意这种事!

  而且作为哨兵,他的向导乐意亲近他,这是一件好事——西里斯他们都这么告诉他的。

  “一种复杂的药剂,大约要熬制一周。”斯内普没有直说,他仅仅是略微解释了制作时间。

  “我们已经把一整个元旦都耗在地下室煮那瓶丰发药水了!而现在你要告诉我你准备泡在地下室七天?难道你要连你的生日都这么糊弄过去吗?”哈利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昨天多有意义啊,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元旦,结果却是在制作魔药!

  他可不想以后就待在地下室陪着斯内普还有他的六个坩埚!他们可以做其他有意义的事,例如一起打魁地奇!说不定他还能把斯内普训练成一个优秀的追球手——好吧,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微乎其微,或者退而求其次,他可以想办法令斯内普能够欣赏魁地奇,这样他们就能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了!

  “当然不,这种药水十分的特别,前期处理需要很多复杂的工艺,我把休息时间算进去了,真正熬制时间也只有一整天。”斯内普说,他的眉又下意识地皱起,看上去对哈利的抱怨十分的惊奇。

  “你知道我的生日。”

  “教职工档案里面有,我查过——别装傻,你明明都看见那段记忆了!”哈利忍不住大叫道。

  “你特地去查了我的档案。”斯内普微微勾起嘴角。

  哈利的面颊又有泛红的趋势了,他加固了自己的精神屏障,而睁眼瞎更严重的他是不会看见他身上被越来越多的精神触手给五花大绑。

  “感觉无聊的话就看你的魁地奇画册,现在外面的局势并不好,邓布利多必然是在秘密的寻找魂器,他用了声东击西的方法,这几天凤凰社的动作很多,对角巷甚至也遭到了破坏,所以暂时别出去——也别想着购买任何扫帚。”斯内普说,他简略的将他所得到的信息说了一部分。

  “邓布利多已经开始销毁魂器了吗?”哈利怔住了,“那样会被伏、黑魔王察觉到吧!”哈利猛然止住了将那个名字完整说出来,但是面前的斯内普并无任何强烈的反应。哦,对了,斯内普还没有接受黑魔标记。他和那个老混蛋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并不惧怕伏地魔。

  在哈利的精神屏蔽之外,向导的精神触手感觉到了哨兵的情绪低落,它们轻轻抚摸着年轻哨兵的脑袋,在他的鸟窝般凌乱的头发上蹭着,时不时还点一点。

  “不,我想以阿不思的谨慎来说,他会将除纳吉尼之外的魂器收集好了再一齐处理,但那或许会是在他派人解决掉纳吉尼之后。”斯内普虽然用了不确定的词去描述,但是他的表情相当的笃定,“只要做的隐秘,并且布置成意外,就不会打草惊蛇,加上表面上的长时间的相同策略的凤凰社的行动作为掩盖。那么黑魔王会被蒙蔽双眼。”斯内普冷静地分析道。

  “听上去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办法。”哈利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他似乎已经看见他们胜利的那一天,以极少的牺牲,而不是他在未来所经历的那种惨烈。

  一切都很美好。

  斯内普去了地下室进行他的魔药熬制前的准备工作,据他来说,熬制的材料都需要现处理,什么提纯啊,还有萃取工艺什么的,一系列名词听得哈利头疼脑涨。

  他去书房拿了本魁地奇画册看了起来——斯内普之前居然将它们垫在书架底下,亏他想得出来!

  就在哈利将这本不新鲜地魁地奇画册从头到尾翻到第三遍的时候,哈利忽然想起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而他的同居人又是他的向导,所以他为什么要24小时浪费他的精神力去维持精神屏障?

  这么一想,哈利就撤去了他的精神屏障。

  下一秒就与有一下没一下擦着他的面颊的精神触手来了一个面对面。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吞咽着口水,他感觉身上有点紧还有些重——他的视线朝下,发现胳膊和腰都被精神触手给紧紧捆了好几圈,就连他的脚腕都被缠住了。

  还真是——无比熟悉的画面。

  “西弗勒斯也用了精神屏障吧。”哈利自言自语道,他伸出手抚摸了下擦着他的面颊仿佛在和他打招呼的精神触手,虽然他只能摸到空气。

  “既然他和魔药做伴了,那么我们可以一起玩。”哈利勾起嘴角,他在伸出舌头在嘴唇上一舔,那笑容既纯洁又魅惑,待他说完后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随后张开了嘴。

  精神触手仿佛愣了下,很快就上道地钻进了哨兵的大脑,拨动他的神经,仿佛真的一下深入他的喉咙。

  而那些缠绕在哈利身上的精神触手也开始蠢蠢欲动,不那么安稳地装扮成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