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半夜惊醒的时候,外面乌压压的黑。

  他下意识地去摸摸身边的位置,想看看梅长苏是不是还好好睡着,触手的地方却冰凉没有人气,他在一阵恐慌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梅长苏在偏殿早就睡下了。

  这几日南域涝灾多发,赈灾安抚难民的事一件件堆压上来,萧景琰每日处理政务到深夜,怕扰了梅长苏睡眠就搬回了养居殿,现在倒是他自己糊涂了。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萧景琰方才惊得瞬间清醒,这会儿就睡不着了,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好几遍,手里握着白日从梅长苏那里带回来的陶埙,指尖在气孔上轻轻摩挲。

  白日里他终于下了朝得空去偏殿,一进门就看到梅长苏在教飞流吹埙。他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陶埙上。飞流笑吟吟地在他身边坐着,梅长苏就极认真地一字一句教他:“这里,吐气,这里,按住!”

  他虽然现在心智不全,但是以往熟悉的东西还是一点不落的记着,飞流耐心听着梅长苏慢慢教他,他记性极好,听梅长苏吹了几遍就能奏出相同的曲子来。

  萧景琰就站在偏殿门口看着他们,侧耳听着埙声独有的沉重苍凉,脑海却慢慢回想起了去年冬夜,他站在苏宅的院门口,也是这样静静地听梅长苏吹奏了一曲《九辩》。

  独耿介而不随兮,愿慕先圣之遗教。处浊世而显荣兮,非余心之所乐。与其无义而有名兮,宁处穷而守高。食不偷而为饱兮,衣不苟而为温。窃慕诗人之遗风兮,愿托志乎素餐。

  那时他还不知道梅长苏是林殊,一面对着他做出来的冷漠阴诡咬牙切齿,一面又情不自禁与这个谋士秉烛夜谈。那个冬日在铺满雪的寒夜里,萧景琰完完整整地听到这首曲子,满心的慰藉难以言表。

  愿以我心奉明月,得还浊世与清流。他在寒夜对月奏曲,全是一身清正傲骨,哪里有半分他所说的奸佞心思。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萧景琰心想,他大概在很久之前,就凭着他敏锐地直觉认定了这个人,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变过。

  忽的埙声一停,梅长苏从石凳上跳下来,笑嘻嘻朝他招手:“景琰!”

  萧景琰也笑了,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埙:“小殊在教飞流么,也教教我好不好?”

  梅长苏点点头:“手指,按住!”他为了方便一矮身便钻到了萧景琰怀里,贴着他的脸颊将手指放到埙孔上,低头慢慢的吹奏了起来。

  埙声呜呜咽咽,萧景琰却觉得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梅长苏握着他的手在埙孔上移动,有细微的气流从指尖划过,他一低头便看到梅长苏线条流畅的侧脸,眼睫毛微微扑动着,撩到了萧景琰的心里。

  于是一炷香以后梅长苏把埙往他怀里一塞:“景琰,笨!”

  飞流倚在廊柱上笑得猖狂:“那我呢,苏哥哥?”

  梅长苏认真点点头:“飞流,聪明!”

  萧景琰有些语塞,将埙收到怀里,梅长苏已经背对着他跟飞流在悄悄说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殊,我这几日朝政事务纠杂,你……要记得好好休息。”

  梅长苏背对着他没有说话,从嗓子里嗯了一声,于是大梁新帝觉得心也塞了起来,只能郁郁地回了养居殿。

  现在他枯坐着看着外面昏沉的天色难以入睡,只觉得这一夜分外漫长。

  第二日萧景琰眼下都乌青了一圈,蔺晨在偏殿撞见了他,毫不客气地仰天长笑,直叹说是报应报应,被飞流揪着衣服带走,还能听到他笑得得意的声音。

  梅长苏好奇地抚摸他眼下乌青的一块,想了半晌客观评价道:“不好看。”

  萧景琰苦笑一声将他揽到怀里,捻起一块糕点慢慢喂给他,点点头:“的确不好看。”

  是夜萧景琰又在养居殿待到深夜,章总管进来给他剪了几次烛芯,小心问他要不要去榻上歇息会,萧景琰只是摇摇头。

  横竖睡不着,有什么好去的。

  临近子时的时候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萧景琰低着头说了声不用进来服侍了,却听到一声软软糯糯迷迷糊糊的声音。

  “景琰。”

  他极讶异地一抬头,便看到梅长苏裹着厚厚的披风,细长的头发披在身后,睡眼朦胧地向他张开手。

  萧景琰几步跨出桌案去抱他,梅长苏满足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萧景琰觉得满心都是暖融融的热意,小心地把披风裹得更紧,语气都是不赞同:“晚上冷,你跑来跑去做什么。”

  梅长苏困得要命,半阖着眼睛迷迷糊糊道:“景琰,睡不着。”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萦绕,萧景琰深吸了一口气把人放到养居殿的寝榻上,刚想给他捻好被角去处理剩下的事务,就被一把抓住了衣角:“一起睡!”

  梅长苏真是困得不行了,指尖扯着他的衣角不放手,人却已经迷迷瞪瞪的了。

  萧景琰只能轻叹一声,小心翼翼爬上床把他拢在怀里,榻边还有一本昨夜没看完的东海水师重建的折子,他随手拿起来翻了翻,右手轻拍着梅长苏哄他入睡。

  东海水师由聂铎接管后改建良多,此次征纳新兵,这本奏折正是他上请重建的折子。萧景琰皱着眉细想了想,手指在几个地方微微划了一笔,却听到一把慵懒软倦的声音道:“东海,三百人一连,分制渔村,五百人一连,分制县城,陡崖,一百人。”

  萧景琰心下一震,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语气认真地在折子上比了比:“这里,少了,要五百。”

  他眉目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淸隽,说完便抬起头来等萧景琰赞同他,却见萧景琰愣着半天不出声,于是用手戳了戳他:“看完了,睡觉!”

  萧景琰忽然觉得心情复杂,想起来蔺晨说过梅长苏也许终有一天会恢复心智的,到那时又该如何自处。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他轻轻抱住梅长苏,柔软的长发在他指缝里微微纠缠,他以前少有与梅长苏如此亲近的时候,现下却无比贪恋这样的时光,只想就这样静静跟他呆在一起,多一刻也好。

  这样温柔缱绻的日子,就像一场好梦境。但只要是梦,就终有梦醒的一天。

  梅长苏轻轻地啊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解。萧景琰轻轻拍了拍他,揽着他躺倒在床榻上:“睡吧,小殊。”

  梅长苏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转过身揪着他的衣角闭上双眼,萧景琰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描摹他的侧脸,满心的复杂纠缠,良久终于微微叹了口气,也渐渐睡下了。

  月明星稀,夏日偶有几声虫鸣鸟叫。大殿内昏暗的灯光摇曳,梅长苏慢慢睁开眼,翻身起来,看到身边的人察觉动静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眉,不禁轻轻放缓了呼吸声。

  他有些探究地看了萧景琰几眼,右手在他眉眼上细细摩挲了几遍,眼睛里有几分茫然又有几分清明。

  过了良久,他终于放弃了探寻什么,钻到萧景琰怀里捏着袖口睡着了。

  夏凉风清,当真好风景。

  TBC

  *我终于爬上来更这篇文了_(:з」∠)_

  *这本来是个萌甜无虐的脑洞段子,没想到写了这么长,终于写到宗主要恢复了,lo主卒

  【靖苏】愿我百岁无忧 番外之合欢泉(百日靖苏第八十日)(温泉play点梗)

  *首先祝 @似是梦中来 梦梦生日快乐!!!看完有惊喜哦!

  *今天的百岁无忧不是傻白甜是污污的,提前预警R18情节慎入,这是 @忙死在羊生道路上的道长_老苍 的温泉play点梗,跟纯洁的扶风没有一点关系!_(:з」∠)_

  *依旧是前方单纯直白的宗主出没,腹黑飞流俏阁主预警,前文走tag!


正文

  这几日下了场雨,金陵的气温渐渐凉了下来,蔺晨把手在梅长苏手腕上一搭,话一出口就带着三分不正经:“哟,受凉了,陛下你是半夜让他踢了被子还是脱了衣服,怎么在皇城里也能感了风寒啊?”

  他这几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回来就嚷着给梅长苏带了礼物,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萧景琰皱着眉把他的手拿开,将梅长苏捂在被子里盖好:“前几日深夜出来了一次,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怎么样?”

  蔺晨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床尾皱着眉不说话的飞流,轻咳了一声:“没有大碍,金陵城太冷了点,明天我跟飞流带他去储云山上的温泉里泡泡,你放心。”说罢又打开扇子摇了摇,冲着飞流挤眉弄眼:“小飞流,蔺晨哥哥顺便带你也去泡泡温泉啊~”

  飞流挑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冷笑,向萧景琰叮嘱了一句好生照顾,推着蔺晨就往门外走。

  推推搡搡吵吵闹闹的声音远了,萧景琰把手放到梅长苏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确定已经退了烧,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他实在是被梅长苏吓怕了,看到他有一点不适,就觉得要失去他似的。萧景琰立起身来看着梅长苏裹在被子里被盖得严严实实的身子,想着让他去散散心也很好。

  只是自己不能正大光明地跟着去,想想就万分郁卒。

  第二日梅长苏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醒过来,飞流给他背后垫上软垫,蔺晨从马车外伸了个头进来,十分开心地喊道:“长苏!你醒了啊,我把你偷出皇宫啦,我们不回去了,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呀~”

  他满心以为梅长苏会拒绝他或者要见萧景琰,却没想到他把自己往深裘中一裹,咬着飞流喂过来的柑橘含混不清道:“温泉,飞流,玩!”说完还冲着飞流点点头,示意还要吃。

  蔺晨有些气短,心想梅长苏果然还是梅长苏,失了心智也不如飞流好骗。他把缰绳交给旁边的侍卫一闪身进了车厢里,飞流斜睨了他一眼:“苏哥哥这几日可没这么好糊弄了。”

  蔺晨心里一凛,总觉得这话一语双关还有些别的意思,刚想追问几句,飞流已经转过身去给梅长苏剥橘子,低着头敛眉收声,少年郎一截光滑健康的脖颈露在外面,看得蔺少阁主心痒痒的。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蔺晨你要把持住,这个飞流没那么好欺负。

  蔺晨在心里碎碎默念了好几遍,一睁眼看到飞流和梅长苏两人都充满探究地看着他,顿时老脸一红,强行转移了视线,从怀里掏出个盒子来。

  梅长苏好奇地接过去左右看了看,盒子的做工很精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他好奇地想打开,却被蔺晨一把按住,白衣公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冲他摇头:“现在不能看,回头等回了宫里,给那位陛下看。”

  飞流皱着眉想了想,有几分不赞同:“你以为这样能成事?我看八成是反过来的。”

  蔺晨老神在在地摇摇头:“这次我可是费尽心思才求来的好东西,绝对管用。你知道我找到谁了么?那可是……”

  飞流随意摆摆手截断了他的话,把盒子贴着梅长苏的怀里放好:“琅琊美人榜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似梦姑娘,近日正好在金陵走动。传闻她医毒双绝,能做出这个倒是不稀奇。”

  他神情自若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蔺晨被他噎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半晌才梗着口气一拍大腿:“……对!就是她!”说罢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脸怀疑地看着飞流:“诶,你是怎么知道的?有关美人儿的事,你不是都不喜欢听的么?”

  飞流好整以暇地拍拍手上的碎屑:“我是不关心你喜欢的美人儿,不过似梦姑娘素有才名,今天是她的生辰,江左盟也送了份礼过去,如今看来,我还要替苏哥哥回一份礼给她才是。”说着一脸嫌弃地把蔺晨往外一推:“你太胖了,占地方,出去坐着去。”

  蔺晨被他推出车厢外,缓过神来就被山谷的风吹的糊了一脸头发,顿觉人生灰暗,前途无亮。

  这一夜萧景琰总觉得睡得有些心神不宁,第二日下了早朝在宫里转悠了半晌,终于还是叫上战英掩了行踪,打马往储云山去了。

  他就像个偷情的毛头小子,带着十二分的紧张和些微的刺激感,一路上不曾稍作停歇,居然在午后就赶到了半山腰的别院。萧景琰深吸一口气勒马停住,战英有些困惑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萧景琰摇摇头翻身下马,扔下一句你在这守着。战英抬头看见梅长苏身边那个蓝衣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前面站着了,只能牵着马立好,目送着自家陛下跟着飞流走远了。

  飞流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句话也不说在前面带路。他拐了个弯随手一指便掉头就走,声音在空中远远飘过来:“人在那儿,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去了。”

  萧景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梅长苏披着件轻裘立在树下,温泉的热气袅袅绕绕把他裹在湿雾里,有几分不清晰。

  这温泉地方隐蔽,算是一个小小的窄谷,入口处有参天大树荫蔽,就连温泉边上也载满了合欢花,铺天蔽日的满目都是绯红色。这里有些热的过分,萧景琰感觉些微的燥热从四面八方涌起,他缓步走近梅长苏,为他把轻裘解下:“不是要泡温泉么,站在这里做什么?”

  梅长苏睁大眼看着他,一脸的期待:“景琰,一起!”

  萧景琰发现他无论在何时都拒绝不了这样看着他的梅长苏,他神色温柔地笑了笑:“好。”

  于是梅长苏也放宽了心,张开手等萧景琰给他脱衣服。萧景琰给梅长苏把罩衣解下,自己也褪衣下了水。梅长苏这才在温泉边凸起的石头上安心地坐下,轻轻拍着水玩。

  激起的水花拍了萧景琰满脸,他空出一只手去擦眼睛,就感觉柔软的双唇吻上了自己。

  这个吻带着满满的水气,唇瓣相依间梅长苏慢慢撬开了萧景琰的齿舌,细致地舔舐啃咬,像小动物般的带着几分笨拙和直白的欲望。他闭着眼吻得很认真,就像是在做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似的。

  萧景琰觉得呼吸间都是梅长苏的味道,淡淡萦绕在他鼻尖心上,柔软的唇舌在他齿边游荡,这一吻既深且长,梅长苏有些气力不济,慢慢地就从萧景琰口中退了出来。

  萧景琰眸色一暗,轻轻渡了口气过去,按着他的头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绵长,且充满情欲。萧景琰觉得有几分忘乎所以的畅快,梅长苏在他身下仰着头任他吻着,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他觉得越发的口干舌燥,越发的想要索取更多。

  忽然他感觉手腕一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梅长苏已经把他的双手绕到身后用发带死死绑了一个结。这手法很特殊,萧景琰用力挣脱了一下,居然没有解开。

  梅长苏睁着一双被水气熏得湿漉漉的眼看着他,慢慢与他唇舌分开,交错的液体在空中拉开一道银丝,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眼睛里还是单纯天真的笑意,毫不掩饰对萧景琰的喜爱:“景琰……”他俯身在萧景琰唇上又吻了一下,靥足地叹了口气。

  萧景琰被他绑着双手不能动弹,在水里又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看着梅长苏俯身过来抱住他,手指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摸索着。他只觉得梅长苏的每一根手指都像带着火星的热焰,抚摸过的地方快要烧起来了。可是梅长苏却没有更深的动作,他张着双眼到处乱碰,被水浸的湿透的里衣透出肉体的颜色,在萧景琰面前四处乱晃。

  真是折磨。萧景琰恨恨地想着,觉得下身肿胀的火热,他把眼睛望向别处,却清晰地感觉到梅长苏贴着他身体的灼热在慢慢变大。

  他也有了情欲。萧景琰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梅长苏,想让他把自己解开,梅长苏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夹杂着难以纾解的欲望。他愣愣看了萧景琰一会,忽然把手伸到水下,慢慢地动了起来。

  萧景琰觉得呼吸都暂停了。他面前的人就这么站在水里开始自亵,及腰的水将衣服浸的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细瘦的身形。

  隔着一层几乎透明的布料,可以看到他胸前的两点挺立,流畅的腰线一路向下,是起伏的凹陷,和形状美好的凸起。梅长苏修长的手指握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萧景琰,不断地上下动作着。他有些难耐,一只手扶着萧景琰,从喉咙里溢出呻吟声。

  热气熏得萧景琰眼前一片模糊,他只能看见梅长苏若隐若现的身躯,听见一声声带着情欲黏腻的“景琰”。燥热布满了他的全身,他努力贴近梅长苏想要纾解,却感觉一阵灼热洒在了他的大腿外侧上。

  梅长苏有些不好意思地贴近他蹭了蹭,鼻尖喷出的呼吸热热地拂上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萧景琰觉得下身疼的厉害,连嗓音都嘶哑了起来:“长苏……解开我。”

  梅长苏懵懵懂懂摇摇头,一脸认真:“飞流说,不能。”他想了想忽然伸手在岸边的衣服里扒拉了一下,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来。

  萧景琰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梅长苏举着那个盒子伸到他眼前,发现萧景琰还被绑着,想了想又苦恼地收回去,自己打开了盒子。

  甜腻的酒香顺着打开的动作传了过来,萧景琰瞬间便屏住了呼吸,梅长苏愣愣地吸了吸鼻子,脸上渐渐泛起了潮红,盒子啪嗒一声掉到水里浮起来,萧景琰低头一看,是一颗圆润的珠子,脂膏质地,散发着黏腻的花香和酒香。

  他终于找到机会摆脱了手上的发带,一把把梅长苏摇摇欲坠的身体搂在怀里,有些紧张:“长苏?”

  梅长苏不说话,他紧紧抓着萧景琰的衣服蹭了蹭,皮肤迅速泛起了一层粉红色,眼睛波光潋滟。萧景琰将他轻轻放开,梅长苏啊了一声,温热的泉水瞬间涌进来包裹着他的身体,他只觉得不够,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难受的厉害,只能徒劳地伸手去抓萧景琰,连声音都带了哭腔:“景琰……”

  萧景琰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哑着嗓子说:“长苏……别看。”他将先前的那根发带抽出来覆上梅长苏的眼,慢慢搂着这人从脖颈一路吻下去。

  梅长苏只觉得一股激流顺着尾椎骨冲了上来,萧景琰碰的他越多,他越觉得难受和难以满足。梅长苏只觉得难耐地几乎要哭出来,伸手去抓那个小盒子:“蔺晨……礼物。”

  萧景琰伏在他身上动作的手蓦地一停,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果然是蔺晨的好礼物。他眼神暗了一暗,伸手将盒子里嵌的紧紧的脂珠拿出来握在手里,一手慢条斯理地扯下梅长苏束在脑后的发带。

  青丝如瀑洒下来,周围合欢花粉色的花瓣浮在水面上飘荡。萧景琰倾身抱住他:“长苏……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梅长苏被他覆住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因而感觉变得分外敏锐。萧景琰伸手将脂球推进了他的身体里,激的他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被填补的快感稍稍缓解了难耐的情欲,他哼哼了两声,扒着萧景琰的肩不放手。

  萧景琰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谁让你乱接蔺晨的东西。”梅长苏摇摇头不说话,他感到脂膏在体内融化,有液体顺着穴口留了出来,他有些慌张地用手指抓紧了萧景琰的衣服,握着他的手去触摸自己。

  湿热的水气在空中氤氲,头顶上开了满树的合欢花,这花朵娇艳而张扬,绚丽的很。在一片浅深红妆中梅长苏微微张开腿,他就像溺水的人一样渴求救命的空气,萧景琰扶住他,轻轻揉捏着臀瓣,将自己慢慢送了进去。

  梅长苏感觉自己瞬间被填满,一阵疼痛冲上了脑海让他本能的想要退却。但是疼痛过后又有一阵酥麻感从身体内部升起,让他不知满足想要得到更多。他有些急躁地往前冲了冲,萧景琰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切齿道:”长苏!不要……动!“

  梅长苏充耳不闻,他完全不能理解萧景琰的举动,他还需要更多的充实来填满自己,药性开始在他体内挥发,他凑到萧景琰耳边含住他的耳垂厮磨,有几分委屈地道:“景琰……快点。”

  下一刻他便感觉到犹如狂风骤雨向他袭来,萧景琰握着他的腰用力抽插,肉体摩擦的同时伴随着痛感和快感,梅长苏的腿被他大大分开,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向后仰着,几乎脱力。他只能伸手勉强去抓着萧景琰的手臂,在上面挠了几道细细的印子。

  白浊的液体喷涌而出,萧景琰狠狠喘了口气把梅长苏抱在怀里,他双眼有些失了焦距,直勾勾地盯着萧景琰看不做声。萧景琰半是无奈半是欣慰地为他摘下头顶的落花,轻轻吻去他眼角因为情动而留下的眼泪。

  “长苏……不要引诱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梅长苏轻轻啊了一声,双手扒着萧景琰不自觉地又蹭了蹭,萧景琰叹了口气,把他拉的更近:“既然这样,我们就再来一次吧。”

  TBC

  来自琅琊小记者的报道:

  飞流:我没有通知水牛,绝对没有

  战英:那一天,我在半山腰吹了一整晚的冷风……

  似梦:什么,那盒子里面是什么?脂膏加情丝绕?我会做这么低级的东西?好笑

  蔺晨:你问我啊,我不知道啊,不过后来听说他们解锁了九九八十一式?小道消息,琅琊阁概不负责啊

  *lo主用全部的肾写完了这个梗,近期不接污了,冷漠脸

  *悄悄 @葱开开_考研中 说好交一篇肉,蒙混一下

  *另外征集一下大家的意见,关于飞流最后要不要变回原来的样子,近期有人问了,lo主也挺纠结的_(:з」∠)_

  *食用愉快就点个红心蓝手再留言鼓励一下lo主好么么么哒(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