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念头在琴酒脑海里闪过,异样的神色只出现了一会儿就被压了回去。

  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异常,规规矩矩地亲吻乌丸和光的手背,除此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但其实,琴酒此时在想什么,其实乌丸和光全都知道。

  只是琴酒低着头,没能看见乌丸和光脸上闪过的一丝古怪,以及他飞速变红的耳尖。

  乌丸和光把手收了回来,解除身体接触后那些声音立刻就消失了,他松了口气。

  等琴酒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了脸上的神情,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乌丸和光知道想到打消琴酒心里那些念头恐怕有些难,但如果是让他装作不知道,那就很容易。

  他只需要把关系拨正,不再让琴酒有机会靠近自己。

  “我还要去美国吗?贝尔摩德估计这段时间都不想再看见我。”琴酒问,他从下往上看着乌丸和光,感觉这几个月没见,乌丸和光似乎瘦了。

  乌丸和光在想着之后要对琴酒的那些心思视而不见,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用了,你站起来吧。”

  琴酒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宜察觉的笑意,他顺势握住乌丸和光的一只手,借力站了起来。

  诡计多端……

  乌丸和光看了他一眼,知道琴酒其实完全不需要用他的手借力。

  他想要把手抽出来,琴酒却用上了一点力。

  乌丸和光微微皱眉,正想说话,就听见琴酒问:“我们先回家吧,你不喜欢这里。”

  乌丸和光到嘴边的呵斥被收了回来,琴酒知道他会同意这个建议的,于是轻轻拉了他一把,乌丸和光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说:“你说的对,等回家再说,有点事交代给你。”

  他往外走去,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琴酒握着。

  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琴酒适时地松开了手,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离开了房间,坐上了黑色的保时捷。

  “组织里那些老家伙,你准备怎么处理?”琴酒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正事了。

  “老家伙”倒不是指那些人的年龄很大,只是在说那些人在组织的时间很久了,是以前跟着乌丸莲耶的那些代号成员,比起乌丸和光,他们会更加忠诚于乌丸莲耶,并且对乌丸莲耶的死有所怀疑。

  乌丸和光不是很在意:“之后再一点点处理吧,都是心怀鬼胎的家伙,谁也不相信,成不了气候。”

  他低头看着手机。心想成为BOSS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坏处的,比如说需要处理的事好像变多了。

  一天能收到很多封发给BOSS的邮件。

  事情有大有小。

  “安全带。”琴酒的声音忽然拉近,乌丸和光抬头,琴酒银色的脑袋出现在面前,他正在伸手帮自己把安全带系上。

  熟悉的气息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琴酒的头发丝蹭在了脸上,乌丸和光感觉鼻子痒痒的。

  乌丸和光突然就意识到了把琴酒从身边赶走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决定。

  琴酒,明明有那么多用处。

  琴酒刚把安全带扣上,就听见了乌丸和光清脆的笑声。

  他看起来很开心。

  琴酒却不知道原因,他镇定地抬头和乌丸和光对视,然后问:“在笑什么?”

  乌丸和光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没什么,只是想到,阿阵回来了,有人能帮我处理事情了。”

  决定了,只要把事情丢给琴酒,他就是清闲的。

  “有阿阵在真好啊。”乌丸和光感叹。

  琴酒没有意识到乌丸和光的坏心思,就算意识到了他也不会当一回事。

  他垂下视线没有去看乌丸和光,心脏却开始剧烈跳动。

  这个人,怎么敢在做了决定要把关系恢复成普通上下级的同时,还敢对他做这些过于亲密举动,说这种话。

  他本来是想克制一段时间的。什么也不做的。

  但是现在……

  琴酒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欲/望,但他眼睑下垂,没有直视乌丸和光,而乌丸和光也只是揉了一把他的头就松开了手,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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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回到了家中。

  乌丸和光一点也不喜欢乌丸莲耶留下的任何东西,包括刚才的那个房间。

  家才是他最放松的地方,他鞋都没换,就高高兴兴地往沙发上一扑,趴在那不愿意动了。

  “阿阵,找个机会,我们把那间房炸了。”乌丸和光说。

  他早就想做这种事了。

  琴酒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他换上拖鞋,又提着乌丸和光的拖鞋走了过来,蹲在沙发旁边帮他换鞋。

  乌丸和光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琴酒的服务。

  但是当琴酒的手握住他的脚踝的时候,他像是被刺到一样,一脚踢开了琴酒的手。

  琴酒没有躲开,手上立刻多出了一记印子。

  乌丸和光翻了个身,半支起身,神色莫测地看了琴酒几秒。

  琴酒和他对视着,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自己换?”琴酒淡淡地问。

  “……”本来是不想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脑子里想那么多不适合白天播出的东西。

  乌丸和光知道琴酒对自己会有想法,但没想过会这么频繁和露骨。

  他定定地看了琴酒两秒,重新躺了回去,说:“你继续。”

  想吧,反正他不会再给这小子机会的。乌丸和光心想。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最近去做吗?”琴酒问,他低头看了眼乌丸和光刚才发给他的那一大段邮件,并不想把此刻的时间浪费在看邮件上,于是选择直接问乌丸和光。

  乌丸和光想了想说:“我准备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开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琴酒皱眉,乌丸和光在过去从来没有表现过对咖啡的热爱。

  “是啊,位置我已经选好了,米花市,米花町五丁目39番。你抽空帮我买下来就好。”

  这是一个奇怪的要求,琴酒准备之后好好去调查一番。

  “别费力去查了。”乌丸和光不用看琴酒也知道他的打算,他解释,“我想去散散心,估计之后也会搬到那边去住。”

  琴酒顿了顿,说:“那我让人在那边买一套房。”

  “两套。”乌丸和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跟他同居?没门。

  “既然买房的话,你想去查查就去吧。”乌丸和光说,结束了这个话题,“我饿了——”

  他拖长音调抱怨:“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好的了,那些人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其实这并不能怪那些给他安排三餐的人,毕竟乌丸和光从来不会在外面暴露自己的喜好,他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琴酒毫不客气地说:“都是废物。”

  乌丸和光被逗笑了,看着琴酒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响起零碎的声音,乌丸和光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这几个月以来屋子里第一次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他其实很久没有放松休息过了,此时有琴酒在,他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于是在零零碎碎的声音中,他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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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睡很久,长期的训练让他即使知道现在处于安全的地方,也在有人靠近的时候立刻醒了过来。

  乌丸和光没有睁开眼,他知道是琴酒走了过来,他已经闻到了饭菜的气息,猜琴酒会把自己叫醒去吃饭。

  很轻的脚步声在身边停了下来,琴酒大概是在弯腰看他。

  乌丸和光保持着稳定的呼吸,等着琴酒叫自己起来。

  说起来这个时候如果他睁眼琴酒会不会吓一跳?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乌丸和光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飞快地蹭了一下他的唇。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琴酒的声音响起。

  “吃饭了。”

  乌丸和光睁开眼,琴酒正弯腰看着自己,银色的长发垂下,像丝绸又像瀑布。

  刚才是什么东西蹭了一下自己立刻就不重要了——多半是琴酒这小子偷亲他,他装作不知道就好。

  乌丸和光看着琴酒的长发感慨,真是好看啊,说起来他当年会把琴酒带在身边,多多少少也有这头银发的原因。

  琴酒看着乌丸和光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见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个懒腰往餐桌走去。

  琴酒注视着他的背影,唇角露出一缕嘲讽的笑。

  他刚才明明是醒着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装作不知道。

  这样也好。

  乌丸和光大可以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最好是等他爬到床上了,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要喝点酒。”琴酒跟在乌丸和光身后走了过去,但没有立刻坐下。

  乌丸和光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

  他极少喝酒,一个是不喜欢,一个是他知道自己酒量很差,所以几乎不碰。

  “果酒。”琴酒说,“刚才在冰箱里发现的,今天喝正好可以当作庆祝。”

  “什么时候买的?”乌丸和光不记得自己有买过。

  “之前买别的送的。”琴酒比他记得还清楚。

  乌丸和光从记忆里把这瓶酒的来源挖了出来,对这个提议有点心动。

  他记得这个酒的度数不高。琴酒说的似乎有道理,他成为BOSS之后还没有庆祝过。

  成为BOSS没那么值得庆祝,但是可以庆祝一下乌丸莲耶的垮台。

  乌丸和光决定了:“那就拿出来吧。”

  只是一点度数很低的果酒,应该没事。乌丸和光想。他记得自己之前是喝度数高的才醉的。

  琴酒好像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很差。

  “好像”不知道乌丸和光酒量很差的琴酒走到了冰箱面前去拿酒。

  他打开冰箱门,冷气却无法给他降温。

  热度是从心底升上来的,蔓延全身,连血液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但他不能让乌丸和光发现任何异样。

  琴酒握住了冰凉的酒瓶,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很清楚乌丸和光喝醉酒会有怎样的反应。

  因此期待无比,却又夹着一丝惶恐,矛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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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基友踏瀑飞白的衍耽《我养的垂耳兔会罗生门》

  cp芥川,主攻。

  伊川澄,彭格列九代目的干部之一,擅长边缘划水的优秀打工人,福瑞(划掉)毛绒控。

  来日本考察十代目的第一天,商店街抽奖得到一只超稀有垂耳兔。

  伊川澄:哦!

  ……的电子赛博版本。

  伊川澄:……fine。

  看在这只幼崽兔叽的黑底白尖毛绒绒耳朵过于可爱的份上,伊川澄决定玩一玩这个养成小游戏。

  饲养一只健康的垂耳兔需要什么呢?干净的水、充足的食物、安全的环境、适当的娱乐,以及,付出的那份真心。

  养着养着,把一只脏兮兮的兔叽,养成了活泼又开朗的阳光垂耳兔,伊川澄表示很有成就感。

  拿到白金奖杯的那日,游戏也送来了奖励。

  愉快拆开快递包裹的伊川澄:……

  这个蜷缩在箱子里安静沉睡的少年,不会就是他那一手养大的垂耳兔吧?

  后来。

  芥川龙之介:胆敢羞辱先生,罗生门!

  纲吉:!!!伊、伊川先生,这位是……

  伊川澄:…是垂耳兔。

  纲吉:……

  纲吉:但是他……

  伊川澄:是垂耳兔。

  芥川龙之介:正是在下。(

  自幼在贫民窟挣扎求生的芥川龙之介,如同只知生存的野兽般,没能拥有任何身为人的感情,连苟活在这世间的痛苦也已麻木,命运与希望从不曾眷顾于他。

  一切的改变,皆自那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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