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的事, 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明琮久盯着谢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抗拒。”
谢霄垂下眼:“我没抗拒你。”
“我才不信。”明琮久撇撇嘴,他这几天为了哄谢霄跟自己亲亲抱抱, 花了多少力气, 现在还只是止步在互相帮助。
要么谢霄是真的嫌弃他, 要么……谢霄不行!
“不信就算了。”谢霄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先回去。”
说完牵起不情不愿的人回了大厅。
这会厅中站了不少人, 站在最中心的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看着很温婉,但周身气势难掩。
女人听见动静便转过来,目光盯着明琮久。
明琮久被看得不自在,往谢霄身后躲了躲。
女人这才嗤了一声:“没想到二皇子也来了。”
明琮久拉拉谢霄的衣服。
谢霄拱手,宽袍大袖随着这个动作挡住了女人的视线,将人藏在身后, 他唤道:“贵妃娘娘。”
丽贵妃?
明琮久又探头看了一眼, 这才觉出那个丽贵妃跟明瑱尧的长相的相似之处。
他还以为丽贵妃肯定是盛气凌人那一挂呢,没想到看着这么温柔。
但明琮久可不会觉得她真就那么好欺负,能在宫里混到贵妃的位置,手段非寻常人可比,事实上明瑱尧也一直是被这个母妃惯着帮着的。
丽贵妃冲谢霄点头:“丞相今天怎的有时间掺和家事了。”
谢霄没答,直接拉着明琮久走了。
明瑱尧看到他这态度就跳脚:“母妃, 你看他……”
“别乱说话。”丽贵妃皱着眉打断他,“虽然他这脾气是不好, 但想想谢霄手里握着的, 他可比你谦逊得多。”
明瑱尧撇撇嘴:“母妃, 你怎么帮外人不帮我。”
“平日里教你谨言慎行, 你都学哪了?”丽贵妃撇了他一眼,“以后见到二皇子,态度也好些。”
明瑱尧应下。
在外头的明琮久知道丽贵妃平日里对明瑱尧的要求也挺惊讶的:“明瑱尧到底怎么被惯出这性子的?”
“右相是出了名的溺爱小辈。”谢霄解释道,“丽贵妃的教导,差不多让这个外祖败完了。”
明琮久听得直摇头:“这样想丽贵妃应该挺心塞的,拖后腿竟是我亲爹。”
谢霄淡淡“嗯”了一声,拉着人上车,又让准备了茶点,一副准备长谈的姿态。
明琮久刚刚还说得信誓旦旦,临到头了还是有点犹豫。
谢霄也不着急,端着茶小口品着。
马车走得慢,但很稳,挑的似乎是没什么人的道,一路上都很安静。
明琮久小口地嚼着糖糕,有些忐忑地跟谢霄说起以前的事。
他爸妈的死很不吉利。
这是长辈的说法。
他们两人是相亲结的婚,也没什么感情基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也还勉强。
而这种日子在生下他之后就变得难过起来。
本就没什么钱,又是日常开销又是养孩子,上头还有老人在,两人每天除了想办法弄钱就是吵架。
三岁那年,他爸染上赌,家里的情况一下掉到最糟糕的情况,他妈为了这事跟他爸吵过很多次,到后面甚至会打起来。
终于有一次,他爸失手把他妈杀了。
他重重把人推开,他妈直接撞在洗手台上了。
他爸那时候已经疯魔了,根本没注意到,拿着家里最后那点钱又去赌,留下他一个小孩对着他妈好几天,最后是邻居闻到味道找人过来看才知道出了事。
警察最终在赌档那抓住了他爸,听说赢了不少钱。
家里都说他是鬼附身了,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会下那么狠的手。
后来警察跟他们说,他妈倒下的时候还没死,可惜他太小了,不懂这些。
所以伯父伯母总说是他害死他妈的,如果那时候他妈救得活,他爸也犯不着去坐牢。
“我妈是孤儿,爷爷走得早,我就跟奶奶住,过了两年奶奶也走了,我就在爸爸那边的亲戚那住,一家住个一年半载,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住进了一开始就不想接受我的伯父伯母家里。”说起这些事,明琮久的神情冷淡到有些麻木。
主要是那时候太小了,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太模糊,整段回忆里就只剩下开始腐烂的尸体和那种呛得他难受的味道,以及几天没东西吃的饥饿和冰箱里那块早就坏掉的生肉的味道。
比起这些,那段在别人家里寄人篱下的生活反而显得很温馨了。
“他们对你好吗?”谢霄问他。
“还、还行吧,有地方睡觉,也没饿过我。”明琮久愣愣地看着谢霄,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们本来也不想养我。”
谢霄叹了口气:“后来呢?”
“后来……打工去了。”明琮久道。
他念到初中毕业,伯父伯母不想再供着他,便让他打工去了。
刚出来的时候太小,很多工作人家也不肯要,就谎报年龄跟着人上工地搬砖去,那里管理松散,像他这样的人不少。
“后来工地出了事,我不小心受伤,进医院了。”明琮久一边说一边在肚子上比划,“医生说伤到内脏了,还给我看了很多东西,我也看不太懂,反正花了不少钱,我攒的钱都不够,就借了,还有脸上这里也缝针了。”
他说着在脸上比划了一下,一道痕迹顺着他的手指虚虚从额上穿过眼睛,划到脸上。
谢霄眉头一皱:“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明琮久“嘿嘿”笑了一声:“不重,那次死了好几个人,还有瘫痪的,我这没什么,就是在伯父家里养了一段时间,他们也不大乐意。”
谢霄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皱着眉不说话。
“我、我也习惯了。”明琮久声音忽然弱了,“就是说我扫把星,死不了什么的……”
谢霄想了想,说:“这就是你想瞒着我的东西?”
明琮久点头。
伤好了之后,以前在工地上认识的工友给他介绍了另一份工作,虽然也是体力活,但较在工地上还是轻松很多,工资虽然没以前高但是待遇挺好的,他还挺开心的。
谢霄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明琮久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见他没什么异样才继续说下去。
最后那两年他是在殡仪馆里过的。
殡仪馆是公职,寻常也不会乱招人,他在那就是个临时工,工作内容就是搬运尸体,那两年他什么尸体都见过,对死人早就麻木了。
只是这份工作对常人而言太晦气,伯父伯母不想跟他一块住,就把他赶出去了,他自己一开始跟人合租,但室友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也不乐意跟他住,他就只能自己住。
住的地方不大,离工作的地方很远,每天上下班都要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房租很便宜,他也就没换。
至于再后来……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就不清楚了。
只是有天一睁眼就在这了。
谢霄安静地听他说完,没说太多。
反倒是明琮久有些紧张了。
他这些年听过太多难听话,嫌他晦气,说他是扫把星,克亲朋可好友,没什么人乐意跟他来往。
他知道谢霄不是那种人,但万一呢?
现代尚且这样,何况是古代?
“阿、阿霄?”明琮久试着伸出手,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那瞬间忽的一顿,讪讪地收了回来。
一般人都不喜欢跟他接触。
嫌碰过死人晦气。
“怕什么?”谢霄抓住他缩回去的手,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娇嫩的手指,像是把明琮久那颗小心翼翼的心脏也包裹了起来,“还当是什么,就这点事。”
谢霄嗤了一声,但明琮久一点也不恼,相反的,很开心。
他反手握住谢霄,眨巴着眼睛看他:“真的不介意?”
谢霄点头,看着明琮久,也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自己不好看了。
这个人和原来那个人过着完全不一样的日子。
以前的二皇子虽痴傻,却是锦衣玉食的娇养大的,皇帝虽不喜他,对他也从不吝啬,皇后更是对儿子极尽宠溺。
现在的明琮久虽知事,却是从泥里爬出来的,像是一条被抛弃的野狗,受了什么苦难都觉得是当然的,所以来到这副身体里后,才那么开心。
于他而言,现在的一切都像是捡来的,过一天,就是赚一天,对他这个提供了这些的人更是讨好又依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表现出一点怕被抛弃的担忧。
就好像被抛弃过小狗心里那点永远抹不去的患得患失。
他不是想瞒着,他只是怕再次被丢掉。
“没什么。”谢霄伸手摸他的头,“以前在军营,见过的尸体多了,我埋过的也不少。”
明琮久摇摇头:“那还是不一样的。”
“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谢霄道。
“那是因为……他们是你的战友。”明琮久道,“很多人不怕死去的亲朋,但就是怕我们这样的人。”
谢霄微微颔首,他大概猜得到因由,但那些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道:“那是别人。”
“阿霄真好。”明琮久眼睛瞬间弯起来,上去抱住谢霄,“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什么?”
“原因!”明琮久皱着眉看他,“说好的。”
谢霄这才想起,也没再瞒着:“皇后说你身体有病,不能做。”
“什么病?”
“她不说。”谢霄道。
“那肯定是骗你的。”明琮久皱着眉,笃定道,“一定是临时编的所以才没说不出原因!”
谢霄却是摇头:“别的不说,和你有关的事,皇后不会拿来做文章。”
“那就更奇怪了。”明琮久道,“她之前还说要给我纳侧妃,生个孩子呢!怎么跟女人可以,跟你就不行?”
谢霄一愣。
他当时顾着琢磨明琮久要纳侧妃的事,倒把这茬忘了。
“要不我们试试?”明琮久眨巴着眼睛看他,那双眼睛还是那样亮亮的,带着期待,只是比起之前,还要再多点依赖。
谢霄偏过头,没回答。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点进步。
明琮久见他这样,立刻靠近了去抱谢霄的手臂,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不怕的。”
谢霄摇头:“还是要先问清楚。”
“那我找个时间去试探一下。”明琮久抱着谢霄的手紧了紧,“我们可以先、先做点别的。”
他的语气里还带了点小心翼翼的不安。
谢霄笑了笑,难得逗了他一句:“在这里?”
明琮久一愣。
他本来想说回去,但对上谢霄揶揄的眼神时脑子里有一瞬闪过了一些不可说的东西,脸瞬间红了:“车/震也太、太刺激了点吧?”
说着,抱着谢霄的手却紧了紧。
谢霄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眸色沉了沉,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不后悔?”
“后悔什么?”明琮久奇怪地看他。
谢霄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好笑了,不再解释,吻住了他。
这会的明琮久倒是又乖巧又抓人,像是一只讨食的小狗,只是耐心不怎么样,浅啄了两下便有些耐不住往前凑,小舌頭也不安分地往外探。
谢霄干脆扣住他的后脑压上去,一个深吻吻得小狗呼吸都快忘了,分开时看他轻口耑着气,很轻地笑了笑:“还想吗?”
“想!怎么不想!”明琮久红着脸看他,又主动把自己送了上去。
谢霄扣着他的腰和他接吻,也没有去管明琮久不断往下滑的手。
车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日爱昧,似乎连空气都是熱的。
马车慢吞吞地走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寂静像是一个结界拢过来,将细微的水声都拢在那一小方空间里。
明琮久是第二次跟谢霄干这种事,但这次靠得太近了。
他坐在谢霄腿上,就好像是他主动的一样。
上次全程是谢霄引导着一切,他更多时候是被动地享受,并不熟练,甚至显出一点手忙脚乱的慌张。
谢霄见状只是笑了笑,却没主动帮忙,只是偶尔说两句,像是在提点他。
明琮久那点捉襟见肘的学习能力在此时能几乎都用上了,却始终不得其法,就好像在变相延长这种刑罚。
他是在遭不住了,濕潤的眼睛蹭了蹭谢霄的下巴,讨好道:“我慢慢学,你帮我。”
谢霄应下来,接过了他的工作。
车停在相府门口时,明琮久的腰都是软的,趴在谢霄怀里根本不想抬头看他。
太丢人了。
不是在车上做这种事丢人,而是居然要谢霄帮忙丢人。
谢霄也没比他多一根手指,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谢霄捏着他的手看了看,掌心红了一片,问道:“之前步阳给你的药,带着吗?”
“没有,伤好就收起来了。”明琮久抽回手,掌心那点刺痛的熟悉感让他整个人都僵了,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霄,“我的脚上次不会也这么弄伤的吧?”
谢霄垂眼不答,却越发让明琮久笃定了答案。
他张口就咬他的下巴:“好哇!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个衣冠禽兽!”
谢霄嗤了一声:“这点小事就叫衣冠禽兽了?”
明琮久被噎回去了。
仔细想想好像……也的确还好哦。
不等他想明白,谢霄把两人的衣服整理好,抱起他下了马车。
马车外还站着一个人,谢霄是知道的,他以为是府里的人出来迎,没想到居然是宫里来的。
来的是皇后身边的护卫,见了他们立刻行礼:“殿下,丞相。”
谢霄颔首,也没觉得他这样抱着明琮久有什么不对。
明琮久其实不太想出声,刚刚被谢霄逼着掉了眼泪,现在说话带着鼻音,听起来太委屈,他不想皇后误会。
但见谢霄实在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只好自己开口:“母后让你来,有什么事吗?”
护卫答道:“皇后娘娘让属下送点补身子的药来。”
明琮久“噢”了一声,目光转向等在门口的管家:“那收到库房里去。”
管家应下,招呼人去拿东西。
皇后对他素来大方,说是送点东西,其实整整有一箱,里头都是些名贵的补药,补什么都有。
明琮久看那么大一箱,忍不住小声抱怨:“给我补又不让我发泄,早晚憋坏了。”
谢霄笑了,抱着人回了相府。
甫一进门,两只小狗就跑了上来。
动物长得都快,两只小东西才来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大了一些,虽说依旧肉乎乎的,但勉強能看得出长大后的威武模样了。
明琮久掌心还疼,便只是用掌根蹭了蹭他们,然后幽怨地上药去了。
有关他身体的事,他肯定是要问问皇后的,但直接问皇后估计不会跟他说,得另外找个法子……
这样想着,明琮久的目光落到了元宝身上。
元宝看他掌心红了一片,心疼得直“哎哟”叫嚷,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抱怨谢霄没照顾好他。
“元宝。”明琮久盯着他,“我这些年,身体都很健康吧?”
元宝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还是答道:“是,殿下以前虽……但皇后娘娘照顾得仔细,身子骨一直都很好。”
明琮久想了想,又问道:“你说母后照顾得仔细,是怎么个仔细法?很小心那种?”
“娘娘自然是小心着殿下的。”元宝给明琮久擦好药,将药罐收好,这才道,“衣食住行,娘娘都是亲自过问,见有半点怠慢都是要生气的。”
明琮久皱了皱眉,这只能说明皇后很疼他。
“那……你跟我出宫,母后有交代过你什么吗?”明琮久又问他,“比如平时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
元宝摇头:“殿下的饮食,老奴最清楚了,这那还用交代。”
明琮久泄气了,看来元宝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就只能去问皇后本人了,虽然是自己的身体,但皇后若真想瞒他,那他也没招。
要问就得一击必中,比如……
明琮久眼睛闪了闪。
比如跟谢霄真的做了……
但是谢霄不会同意的!
难道要靠演吗?他演得好吗?
明琮久“嗷”一声趴桌上,心里生出一股前途未卜的戚戚来。
最好那毛病不要命,要是要命他不得出家。
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明琮久干脆把这事搁着了。
大不了到时候去凤仪宫撒泼打滚,皇后受不了了说不定就说了。
而凤仪宫中,顾幼皎此时心中也是一片惊涛骇浪。
“你是说,小玖是让谢霄抱下来的?”顾幼皎压着心头的气,声音却有些抖,看着护卫的眼神也凝着凉意,“只是抱着?”
护卫应了声“是”,又仔细回忆了一下。
当时的明琮久面带薄红,眼角眉梢都带着旖旎的风情,靠在谢霄怀里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现在皇后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是哪不对劲。
两人就好像在车上干了什么一样。
他如实禀报了,又补充了一句:“属下到相府时,马车已经在了,但殿下和丞相是在车里呆了一会才出来的,那之前又呆了多久,属下不知。”
顾幼皎闻言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扯烂。
这个谢霄!
当初答应得好好的,翻脸就不认了!
果然美色当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顾幼皎揉着眉心想了想,转头冲女官道,“前些日子我让你找的人带过来。”
女官应了声“是”,飞快出去了。
顾幼皎又这才转向护卫,说:“你现在跑一趟将军府,明日再帮本宫送点东西去相府。”
护卫应下来:“给殿下吗?”
“丞相。”顾幼皎说着摆摆手,“先下去吧。”
第二天,谢霄一下朝回来,就听说宫里又来人了。
彼时明琮久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带着狗去花园里玩,听见管家的话也是挺懵的:“昨天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管家应道:“这次主要是给相爷送东西来了。”
明琮久眼神更怪了。
虽然严格来说皇后也算谢霄半个妈,但他们关系可没那么好,还特地送东西过来就更怪了!
“我也去看看。”明琮久牵着两只小狗,跟上谢霄出去了。
来的还是昨天的护卫,这回带的东西比昨天要多得多,但多是衣物首饰,贵重是贵重,却也谈不上稀缺。
“皇后娘娘说,快要入夏了,这是给殿下的新衣裳。”护卫说着,指了另一边没开的箱子,“这是娘娘让属下带给丞相的。”
谢霄点头,算是收下了,心里却也疑惑。
这时,一个老妇人从他身后走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谢霄皱了皱眉,明琮久却好奇地看着她。
老妇人走到明琮久跟前行了一礼物,轻声道:“皇后娘娘说,殿下病症好转,有些事是该学了,让老奴来教教殿下。”
明琮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来教他房/事的。
其实早应该教的,但他以前傻,教了也白教,现在不过是补上罢了。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些小电影跟小黄书,但有些事他自己其实也拿不太准,有人教是好事,他立刻笑着应了下来。
谢霄脸色却沉了下去。
皇后让嬷嬷来,自然不可能是教他怎么伺候男人的。
就算真的是……这种事他自己会教,犯不着外人插手。
嬷嬷也感觉到谢霄身上散发的冷意,僵了僵身子,连忙朝谢霄行礼,而后退到一旁去,免得这位一个生气把她活剐了。
明琮久见状看向谢霄,见他沉着脸,笑了:“等学会就送回去。”
谢霄冷冷地看了嬷嬷一眼,没再说话。
这时护卫又道:“娘娘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相爷。”
他说着朝外喊了一句,便有两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轻移莲步走进来,朝谢霄微微福身,声音柔媚地唤了声“大人”。
明琮久脸色骤变。
这是什么情况?
谢霄摆摆手:“送回去。”
护卫有些为难:“皇后娘娘让属下转交一样东西。”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谢霄。
谢霄冷着脸拆开信看了看,神色多了几分犹豫。
明琮久暗暗心惊,信上不会是威胁他吧?
他看不见那信,只能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倒是发现了这两人的特别之处。
看模样两人似乎是姐妹,妆容很淡,却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们的优势,同时也改变了五官上一些轻微的差别,看上去……倒是跟皇后有几分像。
也就是说,跟他也有几分像。
明琮久心理更惊了。
谢霄看完信,问道:“娘娘还说了什么?”
护卫应道:“娘娘说了,这二人是顾家族女,是双生子,丞相可享齐人之福。”
明琮久震惊到说不出话。
皇后这思想也太前卫了吧!!
而且特地强调是顾家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谢霄言而无信,所以送来替代的?
他立刻转头看谢霄,就见谢霄正眯着眸子打量她们,心里顿时掀起一阵风暴。
他本来想说谢霄应该会拒绝,现在却不确定了。
谢霄是个正常男人,有需求太正常了,偏偏他不能碰他,那找个替代品好像也不奇怪,而且双生子……听说真的有很多男人好这口的!
就在他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谢霄大手一挥直接把人收了:“暂时安排到西苑去。”
西苑,那就是谢霄妻妾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别说谢霄现在就住在西苑,真的想干点什么都不用挪窝。
明琮久脸色瞬间就白了,谢霄是来真的?
那他到底是因为喜欢长这模样的美人,还是单纯的找一个能够代替他的?
可是他明明说过他自己可以,是谢霄不肯……虽然谢霄是为他好,可是这种关心他一点也不想要!
不行,不能让谢霄这么干,他得做点什么。
可是谢霄太能忍了,不管他怎么勾谢霄都不为所动,难不成真的要给谢霄下药?
可是那种药能去哪弄?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有第三者剧情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