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寻被无视得很郁闷,重重一拍桌子,周骁又抬头赏了他一眼,表达了你很无聊的意思就低头接着吃,苗寻劈手抢了他的筷子扔开,上身越过桌子,双手不客气地拽着瓢泼衣领把他硬拽得跟自己头对头眼对眼。

  周骁皱皱眉,“放开。”

  “偏不!”

  周骁终于正眼看他,带着怒气的眼刺得苗寻一哆嗦,苗寻告诉自己稳住,深呼吸一口扯着嗓门吼,“你不是介意吗?你倒是问啊!倒是给我机会解释啊!说下线就下线,我大老远跑来你还无视我!”

  周骁看着他,淡定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然后给了苗寻一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是嘲讽的笑容,“那你自己呢?”

  那你自己呢?

  苗寻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明白周骁话里的意思——你的话我原样还给你。

  苗寻暴躁地放下手,这男人是故意的!自己之前是有过太冲动不给他机会解释的时候,那是忍不住好吧!他这么做却完全是在报复!完全在看热闹!

  

  周骁捡起自己的筷子悠悠然继续吃饭,“你要实在想解释,我就听听。”

  苗寻被他高贵冷艳的态度气得直发毛,口不择言,“凰儿是我未婚妻,我们明天结婚!真雪就是聘礼!”

  周骁被口中一粒爆米花碎渣呛到,捂着嘴巴一阵猛咳,咳到胃都翻腾起来也没能把玉米从气管咳出来,苗寻嘴硬心软,忍不住凑过去又是递水又是顺气。

  周骁咳得脸通红,眼睛也泛着水光,遮掉了平时强硬的气势,平添几分媚色,苗寻看得心猿意马,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剑拔弩张,一屁股跨坐在周骁腿上,两手扶着他脸侧就吻上去。

  可怜周骁让他的解释怄得半死,气还没喘顺又被他没头没脸吻上来,一脚把他踢死的心都有。

  双手使力猛地推开苗寻,“滚开。”

  苗寻还往他身上赖,“就不滚!”

  周骁真火了,苗寻耍起无赖能气死人,椅子和桌子间空隙不大,苗寻这么极品的一个卡位周骁想挪都挪不开。

  气头上的周骁绝不会让自己受制,身上粘着苗寻身后堵着椅子也硬站起来,椅子被他起身的推力弄倒了,周骁绷直的腿没了着力又被苗寻压着,人也往后倒,后背重重磕在歪倒后朝着他的椅子腿上,这一下硬碰硬疼得很,周骁靠在椅子上半天都缓不过来。

  苗寻没想到他这么贞烈(?),被他带得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后边的桌沿上,力道也不轻,捂着脑袋哎呀哎呀哀嚎半天,才想起来周骁才是垫底的那个。

  

  “喂,你还好吧?”苗寻赶紧从他身上下来,伸手碰碰他。

  周骁不搭理他,苗寻干着急。

  过了半天周骁才慢腾腾动弹几下,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苗寻赶紧在一边扶着,周骁往卧室走,苗寻就乖乖跟着把他扶到床边。

  周骁侧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就闭眼睡觉,一眼也不分给苗寻,苗寻又气又急,在床边转悠半天也不敢吵他睡觉,想了想折腾成这样还是自己经不起激错上加错,于是一边反省一边去收拾刚刚的一地狼藉,打定主意等周骁睡醒了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当没听到,好好跟他解释认错。

  可周骁这觉睡得堪比睡美人,从中午睡到天擦黑也没有醒的意思。

  苗寻等在一边,他已经刷了碗擦了地洗了衣服刷了马桶,周骁显然也不是装睡,平时在公司他午睡都定时定点一个钟头,今天也太反常了吧。

  苗寻小心翼翼去戳他,“周骁,该起床了。”

  一戳才发现不对,急忙开了卧室的大灯,周骁脸上烧得通红,眉头皱得死紧,嘴巴半张着呼吸又急又重。

  苗寻看了一眼心就悬起来,扑到床边晃他,“周骁!周骁!你怎么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吓我!”苗寻坚持不懈嚎了半天周骁才清醒过来,张开嘴想说话,嗓子却发不出声音,苗寻把耳朵贴上去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苗寻急得要疯了,一个电话打去了120,报了地址就帮周骁换衣服,周骁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身上也在发热。

  

  等送进了急诊,医生查看情况后问苗寻之前周骁吃了什么,苗寻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部汇报一遍,“难道是食物中毒?我和他吃的一样啊,我怎么没事?”

  “不是食物中毒,是呼吸道感染。”

  “???”苗寻满脸问号。

  “病人气管内呛入了食物,没及时清理出来,食物在气管里腐化变质,滋生细菌,造成了感染。”

  “严重吗?”

  “幸好送的及时,把残渣清理了再做消炎和降温就会好了,要是晚了会有生命危险。”

  “请您赶快帮他治疗吧!”苗寻被生命危险四个沉重的大字唬得脸都白了。

  “恩,我先问问好知道呛入的是什么。”

  “应该是爆米花的碎粒。”苗寻有一句答一句,心里想抽自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