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鸣说:“这并不是堕落。人间和魔界,从没有谁高谁低的说法,仅是因为两个种族隔得远,在生活习性与长相上有所差别,就硬是要把一方归为善,一方归为恶,未免太过草率了。你说对吗,魔尊殿下?”

 

    景幽神色不变,眼角却微微挑起,动了杀心,白飞卿挡在景幽和陆花鸣之间,笑道,“你的论调很有趣。”

 

    陆花鸣浑不觉自己才在生死的罅隙中走了一圈,大咧咧地道:“因为我是个有趣的人。”

 

    白飞卿说:“比起你有趣不有趣,我更好奇的是你是如何识破我们身份的。”

 

    陆花鸣说:“我很留意魔界的动态,有传言说,魔尊与其伴侣到了人间界,意在引水珠。引水珠在我手中,以魔尊的神通广大,总有一天会找上我的,所以,我在等,等你们的到来。”他肯定道,“你们来的比我预计的更快,你们二人,想来景幽是魔尊,白兄你则是魔君了吧。”

 

    景幽说:“你倒是不怕死。”

 

    陆花鸣说:“你们不会杀我。”

 

    白飞卿问:“你的交易是什么?”

 

    “交易是……”

 

    交易是什么?陆花鸣没来得及说便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给勾走了,而这嚎啕大哭的人,正是景幽和白飞卿感知到的住在这宅邸中的小魔族。

 

    小魔族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魔力低微,尚不足以化为人形,他耸耷着毛茸茸的尖耳朵,尾巴摇摇晃晃,小手揉着眼睛,哭得惨兮兮的。

 

    小魔族边哭边喊:“花鸣,花鸣!”

 

    陆花鸣抱起小魔族,给他擦眼泪,轻言细语地安慰,哄了老半天,才哄得小魔族停止了哭泣,但仍是抽抽噎噎的。

 

    这一幕令白飞卿莞尔,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的小宠物在儿时也是个爱哭鬼。

 

    小魔族的尾巴缠上陆花鸣的脖子,松松地绕了两圈,像是一条不保暖的围巾,“花鸣,你去哪儿了?”

 

    陆花鸣说:“去接待两位贵了。”

 

    小魔族这才望向景幽和白飞卿,这是两个陌生人,但或许是魔族人的相互感应,他莫名地就对这二人很有好感。

 

    小魔族操着带有哭腔的童音说:“我是小草,你们好。”

 

    白飞卿黑线,这什么破名字!

 

    景幽捏了捏小草肥嘟嘟的脸,又掐了一把小孩儿的胖胳膊,直把小草白嫩嫩的皮都给掐红了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