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怒道:“凭什么是我们?!”

  白飞卿说:“运气不好吧。”

  荆楚:“……”

  白飞卿说:“小楚,你也别太想不开了。听雨楼,怕是要解散了。”

  “解散?!”荆楚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开玩笑的吧!”

  白飞卿说:“人心散了,帮就散了。从优雅枪手那事后,帮里的人心就不稳了,后来又是粉叔的事儿,这个帮早就从内部分化得支离破碎了,再勉强维持也没意思。”

  “但也不至于就没救了吧!空空姐顶不上不是有你嘛!”荆楚这话一说自己都想掌嘴了,白飞卿是个最自由不过的人,对帮派的归属感本就不强,他会入帮也是冲着梦空空的面子,可当下,这帮派里里外外都乱七八糟的,梦空空这个正主儿都撒手不管了,白飞卿哪儿会有闲心来处理这档子破事儿啊。

  白飞卿说:“空空明天会来,在苏州回香酒楼摆酒席,你叫上樵夫和酱油,该是散伙饭了。”

  荆楚失落道:“哦。”

  

  翌日。

  苏州,回香酒楼。

  

  苏州是几大主城中人流量最大的,这里是诗人们笔下醉生梦死的温柔乡,是才子与佳人的风流地。

  苏州的氛围与京城是截然不同的,京城是是非地,各方势力都在此盘踞,一次口角之争就能引起一场或大规模或小规模的生死斗。苏州的节奏却是悠然而缓慢的,在这里徘徊的多半是不喜争斗的生活玩家,种种地,织织布,把自己的劳动所得换成银钱,自有一番趣味。

  基本上,苏州已被默认为是和平主城了。

  

  酒楼的包间内,白飞卿,荆楚,梦空空,砍柴的樵夫,打酱油,围桌而坐。

  饭菜很丰盛,全是回香酒楼的招牌,价格昂贵,色香味俱全,光是那卖相与香味就能勾得人垂涎欲滴。但在座的五人,却无一人动筷。

  气氛沉重得伤感。

  梦空空依次把几人的酒杯斟满,说道:“我今儿叫大家来,为的是什么,你们也该明了的。”她牵强地挤出个笑容,“从《天下霸道》运行,我们便入驻这游戏,提升自己,发展势力,组建帮会,这一晃,也有一年了。来,让我们干个杯,敬我们这一年的友谊!”

  五人都应景地干杯,喝光自己杯中的酒,涓滴不剩。

  

  梦空空说:“听雨楼初建立时,我们都是一心一意地想做大做好,称霸全服,我们也确实做到了。可是,盛极必衰啊,枪打出头鸟这道理,谁都明白,可谁都看不透,咱们如今是个什么情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敬听雨楼!”

  五人干杯。

  

  梦空空说:“到这地步,不散也得散了,守着个空帮也不是回事儿。敬解散!”

  五人干杯。

  

  梦空空说:“另外有一件事,我要删号了,敬删号!”

  梦空空举杯,没人响应。

  

  梦空空抱怨道:“你们这群爷们真不给面子。”

  荆楚顿时就炸了,他拽紧酒杯,酒水洒出,溅湿了他的袖口,“空空姐,你要删号?!”

  梦空空说:“是啊,我有个度假计划,过两天就出发了,这游戏也就不会玩了,不如把号删了,一了百了呢。”

  打酱油道:“度假又不是度一辈子!”

  梦空空说:“那三年五载也是少不了的,我打算去空间站度假,那里又接收不到地球的信号。等我几年后玩够了,怕是这游戏也倒闭了吧。”

  砍柴的樵夫说:“那也把号留着啊。”

  梦空空摇头,道:“我是真不想玩这号了,没意思,我一上线就一群人堵我,要不是飞卿来接我,我怕我在到达苏州之前就先去喝孟婆汤了。”

  荆楚说:“那都是些不分青红皂白的蠢货!我们都在查刺客楼的底细,小幽那边已逮到几个确认是刺客楼的家伙了,我们很快就能还你清白了!”他掐了下白飞卿,“飞卿,你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