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这还能有证据?
萧故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相信的。
然而辞风是认真的, 只见辞风拉过萧故的手举起,露出手腕,自己将手腕靠了过去。
“萧故你看。”辞风弯起眼睛,“我们俩的手腕上有红线。”
萧故和辞风的手腕靠在一起之后, 两个人的手腕上都慢慢地浮现出来了一圈红线。
红线并非实体, 看得见摸不着,只是散发着莹莹微光。
萧故愣住:“还真是红线。”
辞风显然很不满意萧故的态度:“都说了我们是夫妻, 你竟然还不信我。”
萧故:那你也没有早说我们之间绑着红线啊。
自然, 这话萧故是不敢说出口的。
不过……辞风不是邪神吗?为什么像是抢了月老的活计?
萧故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和辞风成了夫妻。
夫妻。
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未奢想过的一个词。
“我们是命定的夫妻。”辞风收回了手腕, 朝萧故笑得眉眼舒展, “萧故,我们天生一对。”
萧故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他的脑子混沌一片, 什么也理不出来, 辞风喊了他好几声才惊觉自己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
辞风催促着萧故赶紧把衣服给换掉。
萧故默默地去了后边更衣,更衣时也慢得不行, 又走了神。
他怎么就和辞风成了命定的一对了?
不过一想到日后要和辞风成婚的人不是别的女子,自己也不用被当成高堂来拜,萧故便开始傻笑, 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萧故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一身份的转变适应得有多快。
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结果是有多么满意。
萧故换个衣裳换了许久, 辞风都过来找了,萧故还赤.裸着半身,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里衣傻乐。
“萧故。”辞风走过去, 伸出手指戳了戳萧故的脸,“你怎么在发呆?”
“啊, 没什么。”萧故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竭力装作无事发生,穿上了里衣,三两下系好了衣带。
辞风:“那我等你一起过去。”
萧故:“成,我很快。”
本来就要上床躺着,自然不用再穿外袍,萧故坐下来脱掉鞋子后又脱衬裤。
“哇!”辞风惊讶出声,“萧故,你好鼓啊!”
什么鼓?
萧故顺着辞风的目光寻找着,紧接着萧故背过了身去,匆匆脱掉湿了的裤子,一看亵裤也湿着,不可能不换。
想想辞风再语出惊人,萧故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
“那什么,辞风,你先去床上看书,我待会再过去找你。”萧故道。
辞风没同意:“我一走你又发呆,受凉了生病怎么办?你快一点儿,我就在这里等你。”
萧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以最快的速度脱了亵裤换上干净的,又穿上衬裤,才松了口气。
这也太要命了。
辞风虽说看过春宫图,可在这种事情上压根就是张白纸,什么都不懂。
可越是不懂就越发叫人难以招架。
萧故在辞风面前,溃不成军。
换好了衣服,萧故终于陪辞风上床去看话本了。
幸好,辞风没有继续关注他鼓不鼓的问题,不然他可能会羞愤得想要将自己给埋进土里去。
辞风的话本都堆在了床头,方便拿,萧故睡在了外边,便于明日起床,辞风睡在里边。
身后垫着软枕,辞风还往萧故的怀里靠了靠,跟萧故分享他喜欢的话本。
萧故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话本上,他全关注自己怀里的辞风了。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前不久他还抱着辞风睡觉,只是那会他自居大哥,拿辞风当弟弟,尚且不觉得抱着睡觉有什么,而他今天被云熙一点拨,辞风又给他看了红线,此时辞风只不过是半靠在他怀里,萧故都有了一种自己是个登徒子的错觉。
然而萧故又不得不承认,辞风真的特别适合他。
他打定了主意不要孩子,所以不欲和姑娘成亲,免得耽搁了人家的一生。
可辞风本就是个男子,男子又不能生孩子,就算是邪神也不行。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是喜欢辞风的。
他那么多的心思放在了辞风的身上,确实早就超过了所谓大哥的界限,更为关键的是他接受不了辞风与别的人在一起。
萧故想,这也许就是占有欲作祟。
辞风不能是别人的,只能是他的。
和辞风相守一生白头偕老的人,是他萧故。
等等!
萧故猛得吸了口气:“辞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辞风手里还捧着话本,一脸疑惑:“什么?”
萧故正色道:“辞风,你是神,而我是凡人,百年之后我黄土枯骨,你却仍旧如此时一般,那我们岂不是……”
辞风“啊”了一下:“你是担心你死掉之后我还活着?”
萧故:“不要把死说得这么寻常啊!”
明明是见惯了战场上生死的将军,却不愿意从自己喜欢的嘴里听到如此直白的表述。
辞风把话本一丢,窝萧故怀里去了:“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并非真神,我还是会死的。”
萧故猝不及防被辞风扑了个满怀,还处于转变中的萧故浑身上下都僵硬了。
辞风没察觉萧故僵硬得跟块板似的,依恋地在萧故的肩窝处蹭了蹭:“我应当算是伪神,不会活到天长地久,就算我活得比你久,那你死掉时我跟着你死掉就好了呀。”
萧故一边感动一边无语,辞风这说话的方式可得好好改改,该避讳的还得避讳啊!
这是一个十分郑重的问题。
萧故决定跟辞风好好地谈上一谈。
“辞风,以后说话不要这么直白,特别是生死之事。”萧故双手握在了辞风的肩膀两边,“我们可不兴动不动就死啊死的。”
辞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顾忌的,不过萧故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我记住了。”辞风道。
萧故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那我们接着看话本?”萧故把话本给捡了回来,翻到辞风刚才看的那一页。
萧故不是从头开始看的,自是看不懂这话本讲了个什么故事,只是从这内容上看,萧故觉着有些离奇,眉头都拧巴到一处去了。
什么霸道将军跟他那女扮男装进入军营的夫人在军营附近的湖里洗鸳鸯浴?
萧故震惊,云熙姑姑买话本时是真的不挑啊!
他很有必要澄清一下,军营不准女子进入的意思是不准无故进入,要真是探亲的将士亲人自然会放进来,更何况还是将军的夫人。
而且他们横云军是很欢迎将士们的亲人到云州来的好吧?
还女扮男装进入军营……真当众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还有啊,去湖里洗鸳鸯浴是个什么玩意儿?好歹也是将军,能这么寡廉鲜耻,光天化日之下在野外就做那等事情?
萧故越看越气。
辞风偏过头去:“萧故,你不喜欢这个故事?”
萧故一言难尽:“你很喜欢这个故事?”
辞风慢吞吞道:“那倒没有。”
萧故:“???”
“那你为何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辞风一下就来了分享欲,话本再次被辞风扔去了一旁,辞风则是偏过身去面朝萧故。
“你不觉得话本里的那个将军很厉害吗?”辞风兴致勃勃道,“他可以将他夫人给抱起来贴贴!还能在水里贴贴!”
萧故今天晚上的心情起起伏伏,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云熙姑姑到底是怎么把这种不干不净的话本买回来的啊!
萧故自己没有看话本这项爱好,他哪里知晓云州这地界本来就开放,写话本的人脑子可活泛着呢,那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像什么书生进京赶考路上露宿破庙偶遇妖鬼的故事,在云州都得添上一层情.欲色彩。
从未认真看过春宫图的萧故,哪里懂其间趣味儿?
萧故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为了避免受到更大的冲击,他非常干脆地给辞风换了一本话本。
“刚才那种话本不适合你看,你换一个。”萧故有些心累地说道。
辞风乖巧同意,正好萧故拿的还是崭新的,他就翻开来看。
这次是个正经话本,讲的是一个准备科举考试的秀才读书,读书过程中闹出了些啼笑皆非的故事来。
而写这话本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写那秀才读书做文章,他还真写了文章到话本上来。
萧故仔细看了,文章还算是不错,有条有理,估摸着写这话本的人还真参加过科举考试。
作为皇子,萧故该上的学一天都要不曾少过,而且他在军队待了这么多年,历练有成,对这话本里的文章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看得分明的。
有这水平的人居然没有为官,而是在写话本,也不知为何。
等明日便差人去打听打听。
“辞风,这个话本好,以后咱就看这个人写的话本如何?”诙谐有趣还能学到些东西,没有比这再好的话本了。
辞风没应,萧故偏头一看,辞风已经合上了眼皮,睡得香甜。
萧故愣了愣,随后轻笑了一下。
看来辞风对这做文章是半点没有兴趣啊,都给看睡着了。
萧故把话本放到一旁,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吹了蜡烛,只留下一盏,又放下了床帘才爬回了床上。
回到床上,萧故顺手就把辞风给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捞完人,萧故陷入了深思。
他是不是也太顺手了一点儿?之前和辞风一起睡觉他也是这么顺手的吗?
那时拿辞风当弟弟,还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亲昵,现在想来,他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之时,就已经和辞风亲近得过分了。
他可真是太行了啊……
辞风睡着动了动,把手给伸出了被窝,萧故又给辞风抓了回来。
可不能伸到外面去,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萧故思考了大概不足一眨眼的时间便将辞风给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
第二日清晨,萧故到了平日里要起身的时辰就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时意识还没有回笼,自己怀里有个软软的人,萧故还呆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自己昨个晚上是跟辞风一起睡的,他怀里抱着的是辞风。
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经历,萧故还是觉得很离奇。
他接受辞风是自己命定之人的速度也忒快了一些,果然,他自己的心里就是在打辞风的主意吧!
萧故揉了揉额角,然后轻快地笑出声来。
辞风这么好,他喜欢辞风怎么了?他喜欢辞风是应该的。
萧故现在欣喜劲儿上来了,有点憋不住,决定起床去练个剑。
辞风还陷在被子里睡着,萧故下床前用手指将辞风的几缕发丝勾到后面去,免得辞风蹭着了痒醒。
只是刚准备下床,萧故就感受到了一点不对劲儿。
萧故:啊。
这个,男人嘛,大早上的也很正常。
萧故试图说服自己,绝对不是因为辞风而情.动才这样的。
不然他真的就禽兽不如了!
昨晚上才确立了关系,这会他就蓄势待发,可不就是畜生么?
萧故别过头去,确认辞风睡得很沉,提着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
忽的他脑子里就闪过了辞风说他好鼓的那句话。
于是更鼓了。
萧故:“……”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心里骂归骂,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萧故只得放弃练剑,先去了后面更衣的地方。
萧故认命地坐在了凳子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眼睛一闭,脑海里全是辞风。
萧故感觉自己的血都涌动了起来。
初见时分给了他一个果子的辞风,吃到烤肉喜不自胜的辞风,缩在听得怀里和他一起在度厄山上露宿的辞风……全是辞风。
萧故发现自己这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前一直以大哥自称,现在,他可要改称呼了。
以后他该以什么来自称?夫君?有点腻歪啊。
对着辞风张口闭口就是“夫君怎么怎么你”,着实是腻得慌。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不光要他说着顺口,还得辞风乐意喊才行。
先前他老是让辞风喊自己喊大哥,辞风一次都没有喊过,都是喊的他名字。
不喊大哥,喊哥哥似乎也不错?
萧故呼吸急促了几分,手臂肌肉绷紧而动。
“辞风,叫哥哥。”萧故还闭着眼,只是忍不住幻想着辞风唤自己“哥哥”的场景。
“哥哥。”
萧故听见了辞风叫他。
和喊他萧故时不同,哥哥这个称呼,要更亲近,更加缱绻。
萧故被辞风这一声“哥哥”激得瞬间绷住了全身,直到释放。
“呼……”萧故松开手,吐了口气,同时睁开眼睛。
然后辞风就撞入了萧故的眼中。
萧故:“!!!”
刚才那声“哥哥”不是他想象出来的,而是辞风真的在!
萧故的脸皮在此刻丢了个一干二净,火速提上了裤子。
辞风好奇地打量着萧故:“你怎么做到的?”
萧故立即飞去了辞风的身边,捂住了辞风那张嘴:“我的小祖宗,这个不兴说。”
辞风不满萧故捂住了自己的嘴,张开了嘴,试图用舌头把萧故的手掌给顶开。
一截濡湿的舌头抵在了萧故的手心里,还舔来舔去,彰显着存在感。
萧故触电一般松开了手。
“辞风,你你你你……”萧故成功被辞风弄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辞风还真不清楚自己干了多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从刚才那一声“哥哥”到舔萧故手掌的行为。
萧故内心想要大叫,得亏他刚才用的是左手,要是右手,那辞风岂不是会舔到……不能想了!再想他真要失控不可。
“萧故,你想说什么?”辞风问道,目光澄澈。
用这样的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萧故在这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一个人就组成了辞风的全部。
“乖,来哥哥这里。“萧故张开了双臂。
辞风眼睛弯起,扑进了萧故的怀里去,双手环在萧故的腰身,抬头注视着萧故。
萧故满足地喟叹一声,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对待爱人。
他在辞风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之前不乐意喊我大哥,那刚才怎么愿意喊哥哥?”萧故问道。
辞风:“大哥像山上土匪拜把子,听着凶。”
萧故属实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缘由,顿时哭笑不得。
“那你今后就喊哥哥?”萧故没忍住,在辞风额头上又亲了一下。
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辞风从善如流,说让喊哥哥就喊了一声哥哥。
萧故的心都要被张满了,抱着辞风都不想撒手,要不是到了该吃早饭的时间,二人没一个出现的,下人都跑来敲门了,萧故还真不敢说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松开辞风。
带着辞风和自己一起洗漱好,又穿好了外袍才去前厅用早饭。
老何和云熙虽然和萧故关系亲近,却很少会跟萧故在一张桌上吃饭,所以还是只有辞风跟萧故一起。
今天早上厨房煮了荷包蛋,用米酒煮的,有着米酒的香甜味儿,荷包蛋没煮老,咬一口下去,蛋白是嫩的,蛋黄还会流心。
今天的辞风也是被将军府的厨子们征服的一天。
“将军,阮安鹤阮大人送了请柬过来,要见吗?”老何从外边躬着身进了前厅。
萧故这段时间查异族的事情查得比较紧,老何要是不提,他都要忘记了还有阮安鹤和周献的婚事了。
陆川这人是真的护犊子,阮安鹤在他的手底下做官,他就当成了自家人来看,为了阮安鹤没少谋划。
现在云州城的官员将领们,多多少少都听闻了阮安鹤和周献的婚事,而且阮安鹤是迎亲的那一方。
这便相当于阮安鹤是夫,周献是妻。
别的倒还好,只是周献一个武人,长得就比阮安鹤块头大得多,被当作下面的那个,难免会引起一些八卦。
不过周献本人是毫不在意的,他被杖责了十军棍后卧床养伤,没有半点不高兴,谁去看望他都要嘚瑟一下他要跟阮安鹤成亲了,阮安鹤亲自迎娶他,弄得大家的探伤实在是没了那氛围,起哄着让周献给大家发喜糖。
周献自己下不了床便托了人帮忙买了喜糖来给大家分,其实每人也分不到多少,无非就是图个喜庆。
萧故先前还偶遇过绸缎庄的邱掌柜去给周献量体裁衣,毕竟周献被打了十军棍,靠他自己是去不了绸缎庄的,只能请人家上门。
没想到这时间过得还挺快,都要到婚礼了。
“去将人请进来说话吧。”萧故对老何道。
老何领命,很快就把阮安鹤带到了前厅来。
萧故和辞风还在用早饭,这时辰属实是早,萧故也不知阮安鹤用过了早饭没,便邀请阮安鹤一道用个便饭。
“多谢将军好意,下官已经用了早饭了,今日前来打扰是想请将军携亲朋来我和周献的婚礼。”阮安鹤奉上一封红色的请柬,请柬还印着喜鹊图案,很是喜庆。
阮安鹤是个又眼力见的,瞧着萧故的身边还坐了一位公子跟萧故一道用早饭,便猜这公子跟萧故之间的关系定然不一般。
人家愿不愿意来是一回事儿,可这心意总该到位。
“你们的婚事定在了六月?”萧故翻开请柬,看见了时间,不由得讶异,“这么急?”
六月正是热的时候,这要办婚事都要比别的时节多费些工夫才行。
阮安鹤温和道:“下官和周献本来都做好了一辈子不见光的准备,能够得一场光明正大的婚礼,已经是运气极好,我们都想着早些定下,全了我们二人的心。”
萧故合上请柬,让老何妥善保管。
“既然如此,那等你和周献婚礼之时,本将军必定上门去讨杯喜酒喝。”萧故爽朗道。
阮安鹤道了谢,又道:“下官还要去别处送请柬,就不在将军府上多叨扰了,这便告辞。”
萧故颔首:“老何,你送一送。”
等阮安鹤走了,辞风才道:“这个人会活到八十岁。”
萧故:“???”
他家小邪神到底是哪路神仙呀?这么还会看这个?
“那你看出来阮安鹤的姻缘了没?”萧故问道。
辞风喝了一口甜米酒:“嗯,他的姻缘很好,虽有挫折,但是白头偕老。”
萧故难耐地抱着了辞风:“那我们的是什么样的?”
辞风故作沉思状,“嗯”了半天,就是不说。
“我不告诉你。”辞风都学会使坏了。
萧故哪里能就这样放过辞风?当场就挠起了辞风的痒痒来:“你说不说?说不说?”
辞风身上敏.感得很,萧故挠他,他便忍不住笑,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你不要再挠了。”辞风被萧故挠得东倒西歪。
萧故暂停了攻势:“你说了我就不挠你。”
辞风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下,在萧故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哥哥,不要挠我了好不好?”
萧故:“嘶……”
最终还是萧故举了白旗投降,辞风太能把握他的弱点了。
“好好好,我不问。”萧故给辞风抚着刚刚胡闹时皱掉的衣裳,“反正我们辞风不说我也能猜到。”
他跟辞风,那定然是顺遂平安。
萧故还得去军营,让辞风好好跟着云熙姑姑读书认字,话本等他回来再一起看。
他实在是不放心让辞风单独看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本。
辞风自然是答应了萧故,还把萧故给送出了门。
小厮牵来了踏水,辞风很久不见踏水,还去跟踏水交流了一番感情。
“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军营?”萧故跟辞风磨蹭了半天,越磨蹭越不想跟辞风分开。
辞风坚定摇头:“不要。”
萧故:“我是军营的老大,你可以随意进入军营。”
不会像话本里面胡扯的那样把擅入军营者给抓起来的。
辞风严肃道:“军营里的人肯定很多,我不要去。”
萧故:“……”得,他的小邪神怕人这一点还是没有好。
这才过了没多久,辞风能适应将军府里的这么些人就已经很厉害了,至于后边可以慢慢来。
等阮安鹤跟周献办婚事再带辞风出去玩好了。
“那你在家里待着,等我午时回来陪你吃饭。”萧故熟练地用手捏了捏辞风的脸颊,“哥哥走了。”
萧故利落地翻身上马,踏水甩了甩马尾巴。
辞风举起手跟萧故道别:“哥哥再见。”
萧故心里乐得开花:“快进去吧,外边热。”
辞风:“等你走了我再进去。”
萧故更乐了,纵马提鞍,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辞风送萧故出了门,直到萧故的身影远去拐进了别的街道再也看不见才蹦跶着往回走。
“小公子今天很高兴啊?”老何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辞风:“嗯!”
老何:“那我们喝个绿豆沙庆祝一下?”
“绿豆沙是什么?有酸梅汤好喝吗?”
又可以尝到新的吃的了!
……
比起将军府的一片祥和,军营这边气氛则是有些凝重。
钟诚和成广阳在组织众人操练,这俩人表情都不怎么好看,把军士们都给吓得不轻。
“钟诚,成广阳,随本将军去帅帐。”萧故扬声道。
钟诚招呼了其他人来带着军士操练,他和成广阳一左一右跟在萧故的身后往帅帐走。
“你们今天怎么瞧着这么沉闷?”萧故大喇喇坐下,提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水。
“回将军,异族又有了新的动静,末将们都烦。”钟诚道。
今天本来是个大好的日子,周献能下地溜达了,在军营里给大家送请柬,他和阮安鹤约好的,军营内的周献来送,军营外的阮安鹤来送。
周献那殷勤的劲儿,全军营都知道他要成亲了,多好的事儿啊!结果,探子来报,异族有动。
“说说吧,异族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萧故杀了不少异族派到大周境内的人,他都搞不明白了,异族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人能用,还敢往大周派人?
成广阳:“将军,这次不是派人,而是异族那个病病歪歪的大王在搞事情。”
萧故目光一凝:“你说谁?异族大王?”
成广阳点头:“不错,就是他。”
萧故嗤笑了一下:“那老头子都病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任由国师把控异族,怎么,他还能奋起重新夺回权力?”
钟诚“呸”了一声:“那老头临死前要折腾,跟国师达成了一致,谁能唤醒邪神把云州给抢回去,谁就能成为异族的新王,如果没有人能做到,那么他那一堆儿子都当不了王,异族会由国师全权掌控。”
就没见过哪个国家的王像异族大王这么疯的,自己的儿子当不当王,他们家的统治能不能延续下去不重要,反正邪神必须得找出来。
“不止是云州,异族想要唤醒邪神,意在图谋整个大周。”成广阳补充道。
萧故的目光顷刻间就冷了下去,敢打他家小邪神的主意,找死呢?
他绝对不可能让辞风被异族的那些王八羔子带走,辞风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自然要跟他待在一起。
“异族大王这番言论,怕是弄得人心惶惶。”萧故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动响来。
钟诚缩了缩脖子:“确实,异族这么信誓旦旦的,搞得很多不信真的有邪神的人都信起了邪神来。”
当然,军队中还好,毕竟在萧故的带领下,横云军也不是没有旌旗十万斩阎罗的实力,他们怕的是百姓出问题。
很多百姓都是单纯淳朴之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就像之前在大连花村时的羊儿姑娘,纯属是被人利用坑害的。
一旦云州百姓被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本将军才多久没有教训过异族那群混账东西,他们就敢招惹我们了?”萧故冷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成广阳俯身:“将军,那我们要不要悄悄地派一队人进入异族境内……”
萧故微微一笑:“我们行得正做得直,为什么要悄悄的来?我们就要大张旗鼓地给异族一个教训。”
钟诚和成广阳立即站直,挺起脊背,一副随时待命,出征异族的架势。
“异族不是喜欢拿鬼神说事?那我们就将他们的鬼神之说借来用一用。”萧故慢条斯理道。
“传令,轻骑兵清点军资,今夜本将军亲自带队,夜袭异族。”萧故冷声道。
钟诚、成广阳:“谨遵均令!”
“对了,周献能跑能跳了没?把他给带上,也好让他多立点军功,早点赶上他家那位的官职。”萧故道。
成广阳忍不住笑:“早好了,将军放心吧。”
萧故挥挥手:“你们去准备吧,本将军研究研究今晚的路线。”
异族既然大肆宣扬要唤醒邪神,还要用邪神来攻下云州,那他说他接到了神谕,神说异族是不孝子,想打他们一顿那也没什么问题吧?
萧故双手撑着沙盘,将烂熟于心的路线地势反复记忆。
打仗讲究师出有名,至于这名能不能说服世人,就不在萧故要考虑的范围中了,再说了,异族直接宣扬要用邪神来覆灭云州,就算是他不给一个出兵的由头又能如何?
敌人先不讲规矩的,那就不能怪他不讲规矩。
而且,只有把异族打怕了,或者……直接将异族给灭了,才能保云州百姓平安,保大周安宁无虞。
才能保他家小邪神,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辞风到底是怎么被弄去囚禁了十几年的,又是怎么变成的邪神,在辞风的生死面前,都可以先往后放一放。
谁想动辞风,他就杀了谁。
曾经他为皇兄动杀心。
如今他为辞风动杀心。
要不是直接和异族开战会给皇兄带去麻烦,萧故是真想带兵灭了异族。
不过今天晚上才暂且给个教训。
只是可惜了,他都不能回家陪他的小邪神。
哪有刚确认了关系就分开的?都怪异族!
萧故下定决心要把异族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