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游戏竞技>AO相吸定理[电竞]>第50章 灯泡好亮

  几天后。

  叶梓已经被允许下床走动了, 他扶着墙慢慢往外走,因为在工厂撞到了头,造成了轻微脑震荡, 他醒着的这几天一直都脑袋晕乎乎的。

  但今天他格外清醒, 病号服肥大,衬得他更加瘦削,他的头发更长了些, 几乎可以到后颈。

  叶梓摸着墙不断往外移动,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 推开病房门, 往右转, 走了几步在隔壁病房门口停下, 透过玻璃往里看。

  因为有墙挡着, 他看了一会儿,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略微有点失望地撇了下嘴, 正想转身回自己病房的时候,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在这里做什么?”

  男声温柔,如羽毛划过心尖,痒酥酥的。

  叶梓愣了一下,动作略微僵硬地回头,略微有点陌生的熟悉面孔出现在视野中,他鼻尖一酸,泪珠在眼里打转。

  他刚醒那晚问秦女士时延去哪儿了,秦女士一开始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还是说了。

  Walnut绑了他的那天,时延晚了一会儿觉察到不对劲, 连忙下播去找他,却发现他消失了,于是去查了监控,看到他在街上被人用棍子打昏拖走了。

  时延几乎是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去找他,最终找到了那个工厂,但赶到的时候正好是叶梓被撞昏了,Walnut拿着一个棍子想打死他,情急之下,时延拼命跑过去,试图拦下那致命一棍。

  虽然侥幸拦下了,但那一棍打在了时延的右手腕上,那儿本来就有伤,这下雪上加霜,连警察逮捕了Walnut找他做口录都是在医院病房里做的。

  他昏迷了半个月,时延就在他身边守了半个月,想着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但时延受伤的地方太危险,时家长辈找了国外权威专家来国内给他做手术,所以叶梓醒来的那一天没有看到对方。

  因为,那晚时延躺在手术台上。

  虽然已经术后几天了,但据说要休养最少一个月才能用右手,叶梓低头看了眼对方那被裹成球的手腕,泪珠子忍不住掉了下来。

  “别哭。”他一哭,时延就有点慌了,用好的左手去抹他的眼泪。

  叶梓哭的更厉害了,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流成河。

  来往的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他俩,时延叹了口气,推开门把哭成泪人的小孩带进了自己的病房。

  “是不是头疼?我帮你叫医生?”时延抽了张纸去擦他的眼泪,眼中带着担心和温柔。

  叶梓摇了摇头,伸手去托时延的右臂,泪珠子掉在对方的右手腕纱布上,他哭着问:“是不是很疼?”

  他入圈晚,手腕没有特别严重的感觉,但有时候训练超负荷了手腕也会不舒服,得按摩好久才能缓解,他不敢想象,平时就有手伤的时延被打的时候该多疼,手术的时候该多难受。

  他不敢想,也想象不出来,他只觉得心疼,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时延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时延叹了口气,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环抱住他,凑近了距离,轻轻吻去他的眼泪,从眼角到脸颊,最后到嘴唇,这个吻绵长而温柔,带着安抚和宠溺。

  直到叶梓停了哭泣,他才分开了一点距离,鼻尖贴着叶梓的鼻尖,轻声说:“别哭了,我心疼。”

  “我,我觉得连累了你,我——”

  叶梓说话有点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又被时延吻住,后面想说的自责的话都淹没在对方给予的缠绵中。

  *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叶梓被时延揽在怀里,眼睛肿肿的,红红的,嗓子也有点哑地问。

  他和时延都躺在了床上,但调了高度,说是仰着也可以,他的腰间是时延的左胳膊,两人背后靠着枕头。

  时延侧头和他对视,故作思考,说:“我怎么就发现了呢……当然是我的心不在身边的时间有点久了,所以就发现了呀。”

  叶梓耳朵稍微热了一下,然后又问:“那个工厂应该很大吧?你是怎么发现我在那里的?”

  “君之所在,心之所向。”时延说完,低头啄了下他的唇,眼中的宠溺和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虽然恋爱后时延撩人功力初显,但叶梓觉得经历了这件事后对方更加喜欢撩他了,勾人的情话和时不时的吻总是让他耳红心跳。

  也许是怕以后来不及所以更加珍惜当下了吗?

  叶梓想着,忽然往上仰了仰头,学的有模有样地也啄了下时延的唇,笑得狡黠。

  时延眸色深了深,看了眼裹成球的右手腕,凑在叶梓耳边,叹了口气,:“等我手好了,咱们再一起算算账。”

  叶梓有点懵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顿悟,皱了皱鼻子:“时哥,我觉得你变了。”

  “嗯?”时延挑眉,侧头看着他,像是有点好奇他会说什么。

  叶梓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之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温柔的绅士。”

  “现在呢,不是了吗?”

  “是,但更像是芳心纵火犯。”叶梓说完,抬起胳膊搂着时延的后颈,歪了歪头去捉对方的喉结,恶作剧般轻轻咬了一下。

  做完这些,他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笑了起来,还没高兴够就被人给压在床上了。

  时延左肘撑着床,身体几乎是贴着叶梓的身体,左手指尖轻轻划过小孩的脸颊,他眸色幽深,低头吻住那张诱人的唇。

  这个吻热切且深长,等叶梓快喘不上气来才停下,时延的唇贴着他的脸颊往耳边移,最后稍微用力咬了下小孩的耳垂。

  叶梓被亲的面红耳赤,大气不敢出一个,他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不小心顶了他一下,身为同性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吓得身体更僵硬了。

  “哎,宝啊,你是不是——”

  谭竖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叶梓忍不住咳了一声,差点被憋出内伤,时延也终于放过他,回到了旁边的位置仰好。

  没过一分钟,谭竖在隔壁搜寻无果,打开了时延的病房门,看见并排仰着的两个人,舒了口气:“我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特么有人把你绑走了呢。”

  叶梓清了清嗓子,神色不自然地瞟了眼旁边的某人,然后说:“你找个地儿坐下,我有点头疼,就不下床了。”

  “呀,又头疼了?我摇铃喊护士姐姐来?”谭竖听他说头疼,紧张兮兮地问。

  叶梓看他紧张的样子,有点心虚地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不用,我躺会儿就行,你坐会儿吧。”

  “哦,那就好,时延也头疼下不来床?”谭竖余光一瞟,看了眼时延,问。

  “对对对,他也是……啊不是,他手腕还有点不舒服,所以就也躺着吧。”叶梓连忙解释,说完捏了把汗,为自己的机智在心里点赞。

  谭竖不坐着了,站起来绕床看看时延,又看看叶梓,一脸怀疑:“不对劲,不正常,你俩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能怀疑两个病号呢,都病着呢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叶梓心里一紧,话来不及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说完,他愣了愣,谭竖也愣了愣,他闭上嘴不想再说话了,后者慢悠悠回了椅子坐好。

  “其实……”

  “没有,不是,你想多了。”

  “你听我——”

  “我瞎了听不见,别跟我说,我不想听。”

  谭竖急了,一拍桌子:“你先给我闭嘴,让我把话说完。”

  叶梓被他吓着了,没再说话,他主要是怕谭竖一惊一乍的再发现他旁边某人有点小状况就不好了,没想到对方一直想说点什么,总是刷存在感。

  “我想说的是,其实你俩的衣领都歪了,这衣冠不整的,能不能整理一下,我看着别扭,不知道我强迫症嘛,真是的。”谭竖终于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了,说完舒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饮料拧开盖喝了几口。

  听他这么一说,叶梓松了口气,然后看了眼时延的衣服,果然不太端正,想到为什么会歪,他的脸又忍不住一热。

  时延的左手在被子里搭在了他的腿上,像是弹钢琴般一下一下点着,有点痒,他用右手去捉,被对方一把握住,两只手纠缠着,最后十指交扣在一起。

  “哎,你俩不觉得有点热吗?”谭竖把饮料放回去,有点奇怪地看了眼旁边的空调,“没开空调啊,是暖气片太热了吗,你俩要不要掀开被子啊,别闷着了。”

  “不用,不热,甚至有点冷。”叶梓一本正经地说完,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蜷了蜷,完全贴着时延的手背。

  谭竖自我怀疑了一下,又问:“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这灯有点亮,要不要换个小灯?”

  “不用,是你的错觉。”叶梓又一次一本正经否认。

  “哦,行吧,对了,伯父伯母等会儿就来,爷爷似乎也来。”

  说完,谭竖就皱了下眉,看了眼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总觉得这灯有点闪眼,他摇了摇头,开始低头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