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出来的医生打量了一圈陆野和王尘，而后说道：“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揽月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陆野稍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陆野会愧疚一辈子的。
毕竟她是为了自己才刻意去接近王尘，也是因为掩护自己走才挡住了那些混蛋。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
“但是什么？”陆野拉着医生的手问。
“她头部有出血，虽然量不大，但位置比较危险，现在正在进行手术，清除血栓的后遗症是可能会影响记忆和智力。”
“什么……”
听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是松了一口气，但听到会影响智力和记忆，陆野的心凉了半截。
“能说具体点吗？”王尘问。
“就是可能会出现记忆受损的情况，也就是大家常听的失忆，也可能是智力受到一定损害。”医生说。
王尘沉默了。
“请你们全力救治，钱不是问题，所有医疗资源上最好的！”陆野抓着医生的手说。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尽力的，你们最好做个心理准备，我要去忙了。”
医生说完后便回了抢救室。
陆野站在抢救室门口心乱如麻、自责不已，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他已经欠揽月太多了，如果揽月再出现什么意外，让他拿什么去还。
而王尘在听到手术的后遗症可能导致失忆和影响智力后，就一直保持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医院另一个抢救室，鼻青脸肿的李泫和镇岳坐在门口发愣，旁边还有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
李泫被陆野一记飞踢踹到下巴脱臼，此时脸疼心慌、狼狈不已。
相比这些小伤，李泫更害怕的是旁边警察。
他知道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在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
如果只是揽月这件事，那么他和镇岳肯定都没什么事情，配合好警方的工作就是了。
但若是……操纵赛事和参与外围赌赛的事情暴露，那就彻底完了。
且不说操纵赛事，单是搞外围赌赛涉及的金额都达到数千万，这些年累积的甚至上亿。
虽然他们两个不是主谋，但作为利益链的关键人物，事情一旦暴露，都将会面临牢狱之灾。
在北歌进抢救室做蛋蛋手术的时候，他就已经和镇岳商量好了，尽量和北歌撇清关系，表示强奸的事情他们不知情。
警察看了看手表，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一人在这，而后朝着北歌和镇岳说道：“你们两个，先跟我回去做笔录。”
……
半小时后，医生再次从抢救室走出来。
陆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手术很顺利，病人生命体征稳定，不过仍需在ICU观察，先把费用交了吧！”医生说，
“没生命危险了是吧？我现在就缴费！”陆野说。
“她记忆和智力怎么样？”王尘若有所思的问。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需要等病人醒来观察，初步预估可能不太乐观，你们早点休息吧！病人在IUC有专人看护，现在不能接触，等明天她醒了再来吧！”
愣了一会儿后，陆野点了点头朝着医生说：“您辛苦了，我……我现在去缴费。”
陆野步履蹒跚地走向缴费窗口，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空。
听完医生的话，王尘双眉皱成了一团，看着抢救室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而后转身就走了。
王尘在来的时候，看到了李泫和镇岳身边跟着了两个警察，害怕被牵扯其中。
等陆野交完费回来，发现王尘已经离去。
“一定会好起来的！”
陆野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用手托着头发呆。
关于揽月，陆野只想她能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想相欠。
可现在……
如果两年他不被陷害，揽月一定不会那么痛苦地假装和王尘在一起。
如果昨天他不听洛神的话潜入北歌房间去探查消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了吧。
想了好一会儿后，陆野干脆躺在了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准备在这将就睡一夜。
然而，没睡多久，陆野就被警察带回了警局做笔录。
……
翌日……
剑与玫瑰的经理流离收到消息后从北京匆匆赶了过来。
而江挽清听闻消息，也一大早就赶飞机来到上海。
此时陆野、洛轩、流离、江挽清等人正坐在医院监护室外等候着。
由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揽月由ICU转到了普通监护室，可以进行探查了。
陆野在ICU外睡了一整夜，受伤加上没睡好，此时显得十分憔悴。
“有烟吗？”陆野问。
“有。”
洛轩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和火机递给陆野。
陆野接过烟，一步步走向走廊尽头，那有窗户和出风口，可以抽烟。
“啪——”
陆野将烟点燃，看着窗外进进出出的病人和救护车发呆。
半支烟抽完，感受着烟草的苦涩味和带来的眩晕感，陆野心想烟可真是柄双刃剑。
它影响健康，但能「消愁」。
一回头，陆野发现江挽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陆野将烟掐灭，用手拍了拍空中漂浮的烟，说道：“你赶这么早的飞机过来，困不困。”
江挽清看着头上还扎着绷带，脸上青了一块的陆野，心疼地说道：“我不困，倒是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我没什么事，一些皮外伤罢了。”陆野摇了摇头。
“她……”
揽月所遭遇的事情江挽清知道了个大概，很理解陆野的心情，也很为揽月担心。
“我很希望她能没事，你知道吗，我……”
陆野话还没说完，走廊那边的监护室门口就传来一阵声音。
“醒了，揽月醒了！”
陆野和江挽清闻言赶紧跑了过去。
监护室内。
流离、洛轩、陆野、江挽清站在病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睁开双眼的揽月。
揽月的眼神看过流离，看过江挽清，看过洛轩，最后停留在了陆野脸上，但没有停留多久就移开了。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揽月虚弱地说道。
看到揽月开口说话，流离、陆野、江挽清、洛轩大喜：“这是医院，你在医院啊！”
陆野眼睛一瞬间湿润了，颤抖地说：“你受伤了，我送你来医院的，还记得吗？”
揽月目光呆滞，显得十分疑惑：“我怎么会在医院呢，你们……你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