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游戏竞技>花滑之燃冰>第141章

  她攥在手心里紧了紧。

  管状。

  一指粗细。

  忿恨中低眼看了看。

  抬头对上凌骄阳的目光。

  她是药教练的女儿,他在提醒她。

  她欺负我,杨心悦心有不甘。

  你想怎么办,他明白此事已不可收拾。

  一番眼神交流,凌骄阳感觉到怀中的杨心悦松了劲。

  只见她把手放在凌骄阳的臂上,轻轻拉开,整个人站在了药微的跟前。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向药教练和林队说:“教练,林队,你们看清楚。”

  嘴唇浅浅粉色。

  林队一愣。药教练皱着眉头:“干嘛?”

  杨心悦展开手心,里面一支蓝色外壳的唇膏,她推出已用是所剩无几的唇膏,在自己的嘴巴上抹了一把。

  转身勾住凌骄阳,就像大猫看到鱼,馋得无比的在他左脸上大大了啵了一口,。

  众人傻眼。

  凌骄阳暗暗瞥了一眼杨心悦,擦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索性就顶着这枚大红唇印,站在风中凌乱。

  林队:“你没涂唇彩?花滑演出时你不可能没有化妆吧。”

  “涂了,”杨心悦手指在嘴上擦了两把,指腹翻给药教练和林队看,“但我卸妆了。”

  “而且我的唇膏色号,跟凌骄阳右脸上的不一样。”

  林队上前,仔细一看一个是玫瑰红,一个是胭脂红,男人也许会忽略。

  但女人,只要微微留心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这管口红的管身是幽蓝色的,管底阴刻着一个小小的“凌”字。

  林队也有一支,还是在琼海城时,凌骄雪送她的。

  她虽然平时从不捯饬的人,但毕竟是女人,有着对美丽的天生向往。

  所以她对凌骄雪所送的口红还是很喜欢。

  一直带在身上。

  有时一个人闲得慌时,会对着镜子抹上一把。

  这个颜色与她手中的一模一样,她几乎一眼就认出来。

  林队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出一口气:“你和凌骄阳都先上楼去。”

  药微:“林队你就这么袒护他们?”

  林队:“他们都很累了。”

  药微:“她动手了。”

  林队看了一眼药教练,皱眉不语。

  “药微,他们参加外训营是在备战冬奥会,我不希望我的队员被打扰!”

  林队强硬的了一把。

  药微立即回击:“这种人留在国家队,只会让国家队在冬奥会上颗粒无收!一天天把双人滑当恋爱在谈的人,就是在浪费国家资源。”

  杨心悦耳朵嗡嗡作响,居然有这种人,之前她抢男朋友,计算,陷害,全都是小儿科了。

  药微真正目的是为了把她杨心悦赶出国家队。

  她踩她尾巴?

  还是杨家祖上刨了她们家的祖坟?

  或是药微就是被强盗文化教养大的,只要老子舒服,你们都可以去死。

  不行,我杨心悦不能去“史”,而且还在国外丢着面,失了格,让人踩着脸起不了身。

  杨心悦心底滑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就是不当这个运动员了,也要跟她清算清算。

  新账老账今天都要算清楚。

  想到就做。

  第一步瞪眼。

  第二步撸袖子。

  第三想着先打她脸好,还是先堵上那张嘴为上策。

  她欲动手。

  但有人比她先动手。

  不过不是对人动手,而是对自己。

  “这事,得还心悦一个清白。”

  男人清冽的声音把杨心悦蹭蹭直蹿的三昧火给压了一昧。

  凌骄阳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举在手里扬了扬,示意这是一张白纸。

  白纸意味着很干净,没有杂质。

  他拿这张白纸在右脸上的口红印上细细的擦了一遍。

  纸上染上了大片的红。

  过后他又抽出第二张纸巾再擦了一遍。

  纸上依旧染上了大片的红。

  等到了第三张时,右脸上的红印全然消失,皮肤上只留下他一片被磨红的自然之色。

  “三张纸巾,沾上了这种口红,不再干净了。”凌骄阳声音里透着无奈,还有一种不得不继续说下去的沉重,“这种红色,跟垃圾没有区别。”

  所以……纸张在他指间捏了又捏,搓成纸团抛出去。

  红色的纸团沾着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碰到药微的脚停下。

  随后,他伸手扯过又做准备战斗的杨心悦,抚着她的脖子,捋毛般的把她勾到身前。

  药微一直保持的悲切神色微微一顿。

  凌骄阳很客气的对药微说:“我女朋友从不跟不熟悉的人动手。只是偶尔清理一下身边突然出现的垃圾。”

  说着他手指在左脸上一擦,指腹之上没有粘上红印,那枚由杨心悦亲口留下的红印还是清晰可见。

  心悦的口红擦不掉。这可比在黑夜里,进行颜色对比更加容易区分。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药微面色变得极为难看。药教练更是一脸阴沉。

  凌骄阳:“而且我这个人有洁癖,身上只能有女朋友留下的印迹……另外祝你和你的那位麦克先生白头到老,结婚时给个请柬。”

  这句话犹如一记耳光打在了药微的脸上。

  同时打在了药教练的心头。

  他嘴巴瘪了瘪,本想说什么,强忍下去。

  杨心悦全身的烧起的三昧真火,又去一昧,曾经怒火膨胀成球,就在这句一出后,迅捷无比的泄掉了。

  “她要结婚了?”

  “原来这样?”

  “……”

  有些人自诩拥有美貌,于是用美貌去换得金钱、权力、地位,但有了这些后,又觉得爱情可贵。

  凌骄阳拉着杨心悦往公寓楼走。

  药微冲出人群,追出来:“我的确是要订婚了,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不去订这个婚,只要你有一点犹豫,我可以等你 ,只要你们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都不会放弃。”

  凌骄阳停住脚步,目内精芒闪闪,他把手按在杨心悦耳朵上,想为她掩住,但来不及了。

  来不及的何止是这些刺人的话。

  还有一件一件的让人辣眼的事。

  作妖的人,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同样不能用平常人的话来应对。

  凌骄阳背对着药微,声音不复礼貌,冷冷的说:“你喝大了吧,来国家队外训营发酒疯?!”

  药微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这明明就是我们两之间的事!”

  凌骄阳感觉到杨心悦在躁动,他手死死掐住她的腕,声音却低似恳求:“你回二楼去等我。”

  杨心悦怒怼:“为什么?这是外训营,她都打到我家门口了,我还要忍吗?”

  凌骄阳紧了紧她的手,眼中似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与之一起转过身。

  他一步向前跨到药微的跟前,杨心悦腿短,但被拉着不得不跟着迈了两步。

  凌骄阳向药教练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对方似乎没有出来阻止的意思,那他也不再客气了。

  凌骄阳:“药微,你懂花样滑冰吗?”

  药微愣了一下:“当然懂。”

  的确,她可是国家队教练的女儿,娘胎里出来,就把冰场当游乐园。

  凌骄阳:“双人滑呢?”

  药微:“不就是一男一女吗?”

  凌骄阳:“错!双人滑是是能力相当的强者;

  是两人一命的共生体 ;

  是排他的二人世界。

  而这个世界容不下第三个人。”

  药微:“拆对的多了去。”

  凌骄阳:“所以你是一个失败者。”

  药微:“你说什么。”

  凌骄阳:“你曾经顶掉了我姐的搭档。”

  “乔雪?”

  “她全名凌骄雪。”

  药微心虚的身子一抖。

  凌骄阳声音森冷的继续:“十六岁的你,顶掉了二十三岁的她,她从外训营回来后换了男伴。那个男伴现在还在国家队,经常换女伴……”

  凌骄雪初入国家队时,一时风光无限,特别她是当年三周跳最稳定的一个。

  却因为错拿了某人的口红,而被训诫。

  当时训练场上的凌骄雪因此精神恍惚,而导致了一次严重的训练事故。

  自那以后,凌骄雪曾经一度很消沉,后来慢慢的她开始自己做口红。

  杨心悦所用的化妆品,口红皆出自她的手。

  只是借着凌骄阳的手送出去而已。

  这些凌骄阳并不想说出来,他也不想去揭凌家的伤疤。

  凌骄阳:“以前你一直在花滑上是个失败者,现在退役了,在生活里便只想着赢。

  你懂感情吗?爱情他~妈就是你嘴里的狗屎不如。

  男人是你化妆台上的香水,喷在身上愉悦自己的玩物对吧。

  这张黄皮肤的脸,不是让你这样丢的。”

  按说,凌骄阳越说越狠,站一旁的杨心悦都了应该感到高兴。

  但语句尖刻挖苦,连杨心悦都有点后悔不应该硬挺着,实在是没有被男生这么骂过,不晓得原来男人不是口才不好,只是被中国的世俗教育,压制了表达的意愿。

  药微:“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有什么错?”

  凌骄阳脸上浮出厌恶之色:“你没有资格。”

  药微手一扬,指着杨心悦:“那她就有?”

  凌骄阳手一挥,架开了药微的手:“杨心悦无论是做运动员,做女朋友,还是做人,都比你纯粹。”

  说完,扯着一脸吃瓜吃撑的杨心悦走入公寓里。

  在门口,他目光向公寓门口立着的告示牌斜了一眼“闲人不得入内”,喝止住还想纠缠的药微:“撒泼换个地方,这是只有杨心悦才有资格呆的地方。”

  林队心中鄙夷了药微多少次,只有这回有点同情她。

  凌骄阳骂人,那真是敢骂,换了别的男队员哪一个不畏惧药教练手中的权力,那是能不能忍,都得忍着。

  这次踢了铁板,不止踢折了脚,还折了她一直高高在上的骄傲。

  众人散去后,药教练望了一眼二楼灯光:“林英,他们这样你还是得管管。”

  林队:“你女儿这样,你也得管管。”

  药教练凝重的看向痴痴的药微:“她是应该受点教训,以前都太顺了。”

  林队:“她在干扰我的队员,想再出一个凌骄雪吗?”

  药教练:“她是有些孩子气。我在家的时间太少了。”

  林队:“花滑队不是她的后宫,再骚扰我的队员,我绝不客气。”

  一直站着没有动的药微突然回过神来,冲到林队面前。

  她一改之前受尽委曲的模样,咄咄逼人:“你清高什么,你不也缠着我爸爸十多年吗?!”

  林队的脸色蓦然一变。

  杨心悦和凌骄阳的事激怒了药微,连带着把花滑界十几年前的恩怨一把勾连出来。

  林队没有为自己辩护一句,只低下头,退后几步,打算离开。

  药微:“乔雪是你的带出的学生吧,她还跟你有联系啊,哈哈……她要知道是为了一个霸占别人老公的教练背锅,她得多委……”

  林队手握了握拳头,咬着牙,心说,“花滑界的败类。”

  “啪!”一声极重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