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章字数：12324 更新时间：2006-9-27 16:31:48）
“哈，被我抓到了，没办卡就偷偷溜进来，可是要抓一罚十的哟！”一声清脆兴奋的笑声从刘五中和平五身后传了过来，然后冒出了顾佳妮那张兴奋的有点红晕的脸，说着，轻轻的拉着刘五中的袖子转了个身笑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无卡用户严禁入馆。”
“大姐，俺初次犯禁，上有八十高堂老母，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求求您大发慈悲，给俺一次做回好人的机会吧！”刘五中非常虔诚的哀嚎道。
“上有老母！嘻嘻，台词真土，下面呢，下有什么？”顾佳妮笑得直不起腰来。
“下面！”刘五中故意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在顾佳妮身上瞄了瞄，一脸愕然的说道：“下面，下面没有了啊！”
顾佳妮白了他一眼，咯咯笑道：“你们一老一小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啊，这么开心！”
“呵呵，我们正在说阴阳调和，合体双修，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啊！”刘五中看着顾佳妮，色色的调笑道。
“呸呸呸！就会胡说八道，就你！还修炼，别修得欲火焚身，心态大变，修成个大色魔可就麻烦了！”顾佳妮笑着，看着刘五中张手作势恶狠狠的扑来，连闪带跳的躲到平五身后。
平五微笑着看着他们，调笑道：“佳妮，今天有什么好事啊，这么开心的！”
“不会是看见我来了，心情激动吧！”刘五中赶紧死皮赖脸的加了一句。
顾佳妮瞟了他一眼，笑道：“是啊，又来了一个给我送钱的，我当然开心啰！”正说着，忽然瞟见一个穿着整齐的职业西装的苗条的女人走了过来，顾佳妮连忙收敛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嗯，我们公司假期期间推出更加优惠全面的套餐，打折下来一个月是八百元，全天不限时，要不，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刘五中看了一下走过来的楼层经理，点了点头，跟顾佳妮一起走了出去，顾佳妮走到一个看不见人的地方，才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低声笑道：“那是我们经理，可严了，要是发现我跟你说笑聊天，抓住这个月的奖金就完蛋了，对了，你以后可机灵点，看见穿那种衣服的就只准跟我说专业方面的问题。”
“呵呵，这样说来感觉好象你平时跟我有很私房话要话似的！”刘五中笑道。
“没正经，对了，跟你说件事，”顾佳妮看了一下左右，低声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孙小虎吧，他老爸犯事了，你可运气真好，我都担心这个暑假看不到你了呢！”
刘五中忽然又想起了林艳芳，心底若有根刺在动，顾佳妮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神秘的问道：“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刘五中心更痛了，微微的摇了摇头，顾佳妮带点沉思的看了他一会，忽然说道：“那你想不想见她？”看刘五中有点惊奇的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接着说道：“她就在这里面，比你来得早多了，一放假就来了。”说完，迟疑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她刚来的时候一直没跟我说过话，但我能看出来她记得我，有一次，她装作无意的跟我问起你，我说你这次没来，她好象还有点失望，她好象还很是在乎你啊！”
“在乎！”刘五中想着这个词，心中忽然觉得有点难受，有种想大声狂笑的冲动，他看着顾佳妮，不屑的哼了一声，夸张大声的笑道：“在乎，真可笑，你可真会觉得，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在乎你啊！”
顾佳妮脸红了一下，看着刘五中，气哼哼着说道：“我可受不起这个福份，不愿知道就算了，男人都是糊涂虫，我的直觉灵着呢！唉，可惜啊，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在这里二年多了，什么女人没见过，还少有这么夸一个人的，你要是轻易放弃了，你会后悔的！”
看顾佳妮一脸正色的模样，刘五中也不由得笑了，有点奇怪的说道：“我后悔不后悔关你什么事，这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有当媒婆的资质和爱好啊！”
顾佳妮嘻嘻的笑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小声说道：“这次她来一般都是一个人，有时也会有人来陪，但关系都不是很亲密，有那么两三个，挺殷勤的，好象是在追她的样子，怎么样，机会来了，要不要抓住！”
刘五中故作不解的看着她，笑道：“是不是你男朋友魂被人家给勾跑了，你就拼命撺掇我，好让他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呵！”
顾佳妮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脸色微微一红，说道：“人家现在还没男朋友呢！”
“哈哈，天，不用这么快就表明心迹吧，刚才说那么多在做什么啊，是不是担心我会去找她，不会的，呵呵，喜欢就直说么，我虽然有女朋友，不过不会在意多你一个的，走吧！”刘五中发泄了一通，故作张狂的笑着，自顾向前走去。
顾佳妮看着他的背影，恨恨的瞪了一眼，才快步追了上去。
刘五中被她这么一说，搞得心情皆无，直接去前台缴了钱，回到平五那里，又开始对着沙袋一顿狂打，平五看了一会，笑道：“这种练法现在已很难再有提高，你这半年都这样练的么！”
刘五中也不停手，气喘吁吁的说道：“比这难点，同时可以打三个了，从成龙的电视里面学的，看他那里面练功好象就这样。”
平五又看了一会，说道：“你过来！”
刘五中站在会馆中间，五六个半大的孩子分散周围，兴奋的盯着他，平五大声说道：“你们几个只要把他打倒一次或者逼出场地就算赢了，五中，你只准躲避，格挡，不准反击，现在开始！”几个毛孩如小豹子般嗖嗖的扑了上来，刘五中狼狈不堪的左格右挡，被几人东踹一脚，西踢一腿，虽然并不很重，却也是摇晃不稳。
十几分钟下来，刘五中满头大汗，喘气如牛，摆着手跳了出来，不忿的笑道：“大师，你这是唱得哪出啊，这几个家伙还不赖啊，又不准我还手，摆明是要让我输的么！”
平五也不说话，下到场中，冲着几个毛孩一点头，几人对望了一眼，猛的扑了上来，就在拳脚及体的瞬间，平五身形连晃，脚步错动，动作微到毫巅，一拳两脚擦身而过，三个小孩换了方位，而平五却象就在原地打了个转般依然静静宁立。
二十分钟之后，平五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表演之后，气定神闲的依然站在原处，几个小子累得爬在地上忽忽喘息，一个小子不服气的叫道：“师父，你也太赖皮了，等我们本来都累得差不多了才上来，还净躲我们。”
“你懂个屁，师父不躲，就你那两下子能禁住他一拳么！你倒是站在中间让我们几个打，看你能不能躲过去，甭废话了，快起来练吧！”
平五微笑着看着刘五中目瞪口呆的模样，有点满意的笑道：“看明白了吧！”
刘五中半天没说话，愣了一会，才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说，你搞得也太简单了吧，就站在中间摇来摇去的，这要上到台上表演，别人肯定以为是假的，要被嘘下去的，肯定赚不到钱，至少你也得学学人家少林寺，一出台就是几十根大棒或者软得还会一晃一晃的大刀满天飞，这样才会博得掌声荣誉和金钱啊！你这种搞法，是没有钱途的！”说完，还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一脸自得的平五一听，差点没晕过去。
以后的几天里，平五干脆再也不对刘五中循循善诱了，直接强制他每天的训练课程，一来二去，把刘五中天天累得半死，倒也达到了他当年到这里的初衷，不过令刘五中和平五吃惊的是，如此大强度的训练天天做下来，不管当时多累多乏，休息一夜之后就恢复如常，平五试着将强度和难度一点点加大，十天之后，强度居然就达到了开始那天的两倍之多。
刘五中累得半躺在地上，对着平五笑道：“大师父，下次放假我可说什么也不巴巴的跑过来受你虐待了！”看平五自觉劳苦功高又痛心疾首的模样，刘五中接着笑道：“哈哈，你可千万别说你是为了我好，我以后自然明白了之类的话，从小到大这话我听多了，却发现是没听是会后悔，但确实听了的也不一定真有什么用处，唉啊！你说这人生可真他娘的奇怪，为什么总发现有用的却老是自己错过的那些东西，我们总在无尽的欲望和追求中迷失了自己，我们不明白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于是总是会想那些失去的或者无法得到的就是最美的。”
平五开始只是摇着头，有点无可奈何的听着，后来也不由得有点沉思，刘五中接着笑道：“大师，你说练到天下第一又怎样，张无忌把所有的便宜都沾尽了，武功天下无敌，碌碌无为无心插柳反而还混了个明教教主，但最后还不是被龌龊不堪的朱元璋给逼走了，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个离他而去，留下两个母老虎还摆不平。”
平五开始还觉得有点道理，后来一头雾水，良久，才愣愣的说道：“你说的谁啊！哪个朝代的名将。”
刘五中得意的狂笑了一阵，说道：“真没文化，这些武林前辈都不知道，还自诩武道中人，自己慢慢查去吧！对了，我明天就走了，走之前就不来再看你了，你呢，平时没事就少喝点酒，多练练拳，把身体保养好，说不定哪天我一不小心成了亿万富翁，心情一好，看你还有这么点用处，就把你拉过去当我的保安队长了，呵呵，想那时，你多威风，一身黑衣墨镜，那才象个武道高手呢！”
“哈哈哈！”一阵清脆的笑声从两人身后响起，顾佳妮一脸灿烂的走了过来，笑得直不起腰，看着刘五中，歪着头调皮的问道：“你要是成了亿万富翁，准备了个什么位置给我呢！”说完，看左右无人，眯着眼睛神往的叹道：“最好你能把这个会所买下来，让我做大堂经理！”
“天！瞧你那点出息，真象一个妇女！”刘五中有点鄙视的笑道。
“妇女！什么妇女？”顾佳妮和平五都有点诧异的看着刘五中。
“有两个妇人，天天吃不饱饭，一天，两人在树下闲聊，一个说，我要是成了皇后娘娘该有多好！”
“是啊，你要是成了皇后娘娘，你就把皇宫里到处都放成大筐大筐的白馒头，走到这里吃一口，走到那里也吃一口。你还能吃馒头，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呢！”顾佳妮接着笑得花枝乱颤，啐道：“就你那点出息，还敢笑话我，怎么了，大堂经理现在就是我的梦想，一个很有可能实现的梦想，哪象你，做梦吃星星呢！”
“梦想当然要远大了，呵呵，不管了，明天我就走了，咱们都分别做咱们的白日梦，看谁的能实现啰！”刘五中微微笑道。
顾佳妮脸上微微有点失望的问道：“怎么这么快，不是还没到开学时间么！怎么了，急着去会女朋友么！”
刘五中却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脸上居然有点甜蜜，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缴的一个月的费用不会再撤回了，不会影响你的收入的呵！”
顾佳妮白了他一眼，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钱，真是没良心，走吧，今天我请你一顿！”
两人走出了拳馆，在会所里慢慢的走着，顾佳妮的手轻轻的甩来甩去，有意无意的撞在刘五中的胳膊上，刘五中会心的微笑着在她有点羞红的脸上看了一眼，忽然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顾佳妮一愣，身子微微顿了一下，看着刘五中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中一松，甜甜的一笑，胳膊自然而然的挽了上来，绵软的胸部轻轻的贴在了刘五中结实的上臂上。
气氛一时有点温馨，两人都不说话，慢慢的走着，亲昵的神态若一对情侣，却又如兄妹般自然纯洁。
咖啡馆里静静的，除了吧台上暗红的灯光外，周围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暗红中，两人坐在一个幽静的位置上，咖啡的香气弥散在两人中间，濛濛的灯光映着顾佳妮有点微红的脸，她看着刘五中，微微笑了笑，忽然说道：“你做我弟弟吧！”
刘五中看着她，心中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感动，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她却接着说道：“你别这样看我，你说男的跟女的除了那种关系之外，有没可能有真正的友情？”
刘五中只觉得头有点大，傻想了一阵，才憋脚的说道：“友情！什么是友情，在一起什么都能做是不是友情的最高境界！”
顾佳妮“扑哧”的笑了，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应该是那样，虽然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只是想，怎么说呢，就象是你的兄弟姐妹，你会莫名的依赖他，信任他，在他面前可以无拘无束，真情流露，也可以相互指责，不顾风仪，但你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兄弟姐妹！”刘五中想着这个词，愣了一会，才笑道：“计划生育把人的这点权力都给剥夺了，难怪美国天天用这个东西在人权问题上做文章，还是有点道理啊！”
喝完了咖啡，因为还没到下班的时间，顾佳妮带着刘五中随意的在会所内溜达着，三楼的走廊被灯光照的亮若白昼，左面是通体透明的厚厚的玻璃，整个大厅一览无余。
“二二三四，三二三四…”优美的女声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刘五中透过玻璃向里一看，大厅里面白哗哗的一片，玉腿粉臂，纤腰峰乳，穿着各式各样的健身服，上下一体的，分离的，斜拉的，藏肩的，露背的，五颜六色，花样繁多，正背对着走廊，望着前面跟大厅一样宽大的镜子跟着教练纠正着自己的动作。
“向右，抬腿，挺胸，转！”呼拉一片转了过来，又转了过去，一道道眼光如闪电般落在刘五中的身上，刘五中却脑中一滞，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面容颜，那张艳若桃花的脸，在一个个清丽脱俗，袅袅翩跹，姣姣如月，妖妖如柳的身影中，那道灵动的曲线显得那般与众不同，如皑皑白雪之巅怒放的雪莲，又若满院群芳中一缕暗藏的幽香。
刘五中脑中木木的，他想躲，眼球却仿佛被线牵着般直直的盯在那个纤细高挑的身影上。
林艳芳站在台上，身体随着音乐强劲的节拍做着各种优美舒展的动作，显得动感十足，光芒耀眼，如暗夜里的皎皎月辉遮住了满天星斗，满屋粉黛在她的光芒下，桃花太艳，梨花太白，翩跹的身形似乎显得比例有点失衡，灵巧的动作似也缺乏点动感的张力。
“看傻了吧，后悔了吧！”顾佳妮看他木呆呆的样子，在刘五中耳边低声笑道，“她本来是来练习的，结果后来做的动作比教练都好，正好前些天教练有事请假，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就把她临时给聘用了，你还真别说，大家都是暗自心服，对了，你看旁边那些个男的，就是完全冲着她来的。”
刘五中跟着一看，果然在满屋的佳丽中，有几个笨拙的男人正萎缩的藏在角落里，笨笨的跟着胡乱扭着，眼光也似是在认真学习般一刻也不离林艳芳扭动的身躯。
“压腿，放松，四二三四，放松…，自由活动！”
刘五中正想离去，里面的整齐的人群忽然散开了，有些就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在大腿上拍打着，放松着，林艳芳微笑着，同里面的人点头示意着，优雅的走了出来。
她上身穿了一件乳白色的系脖上衣，呈圆圆的心形，至腰肢上方收紧，将胸型勾勒的浑圆挺拔，露出大半截白晰柔韧的腰肢，下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弹力短裤，裹着修长白嫩弹性十足的大腿，她头上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带着微微汗珠，不施粉黛的脸上带着一种青春的朝气和健康的体香，她微笑着冲着刘五中轻轻的点了点头，最后眼光停在刘五中和顾佳妮依然紧拉着的手上，有点诧异的愣了一下，便恍若无觉的抬头笑道：“来了也不进来和我打个招呼，怎么样，我做的好不好！”她一脸轻松的笑着，仿佛跟刘五中真的是个很为熟络的老同学。
顾佳妮看着她那明亮的眼神，若一束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忽然有点自惭形秽，下意识的松开了刘五中的手，刘五中看着林艳芳微微谔然的神情，却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心中有点莫名的快意。
“很好啊！比我见过的教练都好，你可真是个天才！”刘五中夸张的笑着，机械的奉承着，两人正带着面具打着哈哈，一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小子跑了过来，直直的冲着林艳芳一脸媚笑道：“呵呵，小艳，实在不好意思，今晚有点事情，接你来晚了，还好，正好赶上，走吧，我送你回去。哦！这两位是你朋友么，要不，一块走！”
林艳芳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不用了，这是我同学，等会我跟他们一起走就行了，你要有事先忙去吧！”
眼镜的笑容有点凝固，上上下下的看看刘五中，又看看他跟顾佳妮握着的手，有点释然，正要继续说话，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宽大的走廊里响亮的回响着，孙小虎带了两个歪着脖子的家伙，叼着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哟！今天可真热闹啊，咱们又见面了！”刘五中心里跟吃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正想答话，却见孙小虎并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那个有点畏缩的眼镜，“看来你还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上次我怎么说来着，看来人这记性是打出来的啊！”说完，忽然提高嗓门，有点威严的吼道：“还不给我快滚！”
眼镜不甘的看看气得粉面煞白的林艳芳，又看看孙小虎后面两人把拳头捏得噼啪作响，狠狠的盯着他不断扭动着粗粗的脖子的两个无赖，终于还是跺了跺脚，走开两步，停下来冲着孙小虎苍白的吼道：“有种你给我等着，仗着人多，有什么了不起！”说完，不待孙小虎反应过来，飞快的走了。
孙小虎气得鼻子都有点歪了，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也不知是一个苹果还是桔子，冲着眼镜的背影狠狠的扔了过去，骂道：“瞧你那熊样，还跟我发狠，来啊，有种跟我单挑啊！妈的，下次别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一次！”说完，又狠狠的低声咒骂了一番，才转过脸，眉开眼笑的冲着林艳芳说道：“小艳，看，我把这讨厌的苍蝇给你轰走了，走吧，我陪你去吃点夜宵，现在这么辛苦，可要多补补！”
林艳芳冷冷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了，你就别费这个心思了！”
“哟！还挺泼辣的么，虎哥，要不先让兄弟们帮你收拾收拾，理顺了再还给你，保证服服帖帖，保你满意，哈哈！”两个歪脖死死的盯着林艳芳高耸的胸部和白嫩结实的肌肌，垂涎欲滴的嬉笑着。
“去去去，别在这里添乱！”孙小虎骂完，又一脸媚笑的对着林艳芳说道：“小艳，别介意，这几个哥们都是粗人，说话不知轻重，却没什么坏心思！”
两个色色的无赖也趁机凑上来无耻的笑道：“大嫂，就是就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要大嫂多多关照！”
“滚，你给我滚！”林艳芳看着凑上来的死皮赖脸的三张脸，简直有点发疯了，不由得尖声大叫了起来。孙小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然后又恢复了笑意，对着两个无赖叫道：“说你们呢，还不走！”
“你，还有你！”林艳芳厌恶的指着他。
“呵呵，虎哥，我看你是搞不定了，走吧，一起走，这身打扮正好，就不用换了，哥们会保护你，哈哈！”一个无赖笑着，忽然伸出一只咸猪手便向林艳芳伸出的白嫩纤细的胳膊上抓来，刘五中左手依然紧紧的握着顾佳妮，右手轻轻伸出，揽在林艳芳纤细的腰肢上，微微一拉，林艳芳身子滑开，偎在刘五中身侧，刘五中面对着那个无赖，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依然平伸着的有点尴尬的手。
孙小虎这才看清是他，眼中有点错谔，愣了一下，看着刘五中左拥右抱的模样，不由气极败坏的点着头，撇着嘴冷笑道：“扮猪吃老虎，真是佩服啊！我说，咱俩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你这回唱得是哪出，我跟小艳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尿了！否则，哼哼，这次可怪不得我了！”
两个无赖跟在后面，恶狠狠的盯着刘五中，手摸在怀里，慢慢的逼了过来。
刘五中轻轻倒转双手，将两女护在身后，双手捏紧拳头，丝毫无惧的盯着两人。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竟敢来我这里撒野！”一个懒洋洋却又有点嚣张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宽大的老式褂子，就象三十年代的老电影里面刚开始崇洋媚外的土财主，手里拿了两个又大又圆的银弹，叮叮的转着，嘴里还叼了一根粗粗的雪茄，肥大的光脑袋下还架了一副墨镜，整个形象倒有点象旧上海的黄金荣。
他一步一摇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一群膀大腰圆，肌肉贲张的保镖，大家都冷冷的盯着孙小虎和两个无赖，三人看这架式，顿时有点慌张，两个无赖不知所措的看着孙小虎，想不通怎么把这种人物给招出来了。
孙小虎看情形不对，连忙笑道：“三爷，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没想到这里是您老的地方，实属无意，个人的一点私事，不相干，不相干的！”
那个三爷黑黑的墨镜盯着几人，看了一会，才哼了一声，说道：“私事！哼，就不要在我这里闹，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怎么办！”说完，又停了一下，指着林艳芳，说道：“对了，她是我这里面的人，谁要是敢惹她，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他那肥大的身影渐渐远去，孙小虎和两个无赖无奈的看了一会，狠狠的瞪了一眼刘五中，灰溜溜的走了。
林艳芳转过身，脸上带点莫名的喜悦，看着刘五中，低声说道：“谢谢你！对了，等我一下，我换下衣服，请你们吃宵夜！”
三人跟平五辞别后走了出来，街头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车流涌动，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林艳芳看了一眼顾佳妮紧紧挽在刘五中胳膊的手，微微笑了，有点调皮的看着刘五中，刘五中不由得微微觉得有点尴尬，顾佳妮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有点憋脚的自我解嘲的笑道：“哼，看什么看，他是我弟弟，不行么！”
“哦！”林艳芳拖着长长的语调，俏皮的笑道：“原来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顾佳妮正自不解，只见林艳芳也依到刘五中身边，亲昵的挎着刘五中的胳膊，笑道：“那就走吧！”
刘五中被她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架着，晕乎乎的如在梦游，林艳芳优美的身形不述的挤压着她，还不时的微侧在他的耳边，轻声笑道：“怎么样，感觉奇妙吧！”发丝纷纷的拂在刘五中脸颊上，刘五中心中痒痒的。
“她跟你咬的什么，给姐姐说一下！”顾佳妮个子稍矮，刘五中不得不微侧向她的一面才能听见，林艳芳就故意从另一面拽他，不让他们好好说话，刘五中的身子被她们两个暗地里扯来扯去，隐在心底的那根刺如一点点的被两人给拉松了般，心中说不出的轻松和畅快。
刘五中心中一阵火热，忽然激动起来，有点亢奋的暧昧的笑道：“哈哈，别争了，想要，我都给你们还不行么！”说完，伸出两条胳膊，搂在两人的纤腰上。
“呸！稀罕你么，还以为自己是个宝了！”两人忽然异口的同声的骂了起来，笑着躲开了刘五中。
三人坐在一家酒吧内，兴高采烈的喝着酒，姐姐妹妹的叫着，似乎这样可以刻意掩盖心中的那份真实。
“哎，我说，五中，小艳这么漂亮，你当年怎么把她给追丢了呢！来，别怕，给姐姐说说，姐姐帮你教训她！”顾佳妮有点舌大的说着，仗义的把一只手搭在刘五中的肩膀上，有点不满的盯着林艳芳。
刘五中的心又隐隐的痛了起来，他看着林艳芳，林艳芳也看着他，眼中似有一抺怅惘，一点回味。
“哈哈，别怕她，最不济还有姐姐在么！”顾佳妮很热心的笑道。
“呵呵，也没什么，一个最无聊最不可思议最莫名其妙的理由，她说她要学习考大学，怕我影响她的名次！”刘五中终于调笑着故做轻松的说了出来，心底的那根已经被拔松了的刺象是随着这一句话不翼而飞了，刘五中只觉得丹田之内象是有团平和中正的热流缓缓流过，然后绕旋三匝之后依附于脐下三寸之地，“叮”的一声凝结为一团有若实质的小小颗粒。
刘五中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看着两女，看着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为荒唐的理由般的顾佳妮，顾佳妮笑的伏倒在刘五中怀里，吃吃的说道：“天！不会吧，这是我听到的最有创意的分手的理由了，小艳，你当时是说真的还是故意想甩掉他才这么说的！”
刘五中也不由得心中一紧，装作不在意的竖起了耳朵，林艳芳却并没有答话，只是出神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酒杯，看着里面暗红的酒浆，映着一闪一闪的脸庞，顾佳妮见她的神情，也觉得说得过了点，吐了吐舌头，笑道：“好了，你们继续，我就先回了！”说完，俯在刘五中耳边低声笑道：“你们要是旧情复燃，可要好好报答我呵，乖弟弟，姐姐走了！”然后轻轻的在刘五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摇摇晃晃的便要走。
“我送送你吧！”刘五中看林艳芳似乎并没有想走的意思，不由得对着顾佳妮说道。
“呵呵，不用了，送到哪里啊，我家就在这栋二十四楼，有电梯的，我故意找这个地方，方便吧！”
刘五中把她送上了楼后，只剩下两人坐在幽静的酒吧内，两人隔几对望，忽然都不说话了，林艳芳在眼前转着酒杯，隔着刘五中的视线，声音低低的说道：“难怪别人不信，现在连自己都觉得那时好傻！”
刘五中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一种想哭的酸楚和着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他的眼前只有林艳芳那白晰的一只手和一个暗红的酒杯，停了半晌，他才有点笨拙的问道：“你，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刚才你不都看见了么！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演着一样拙劣的故事。”她转动着酒杯，仿佛在述说别人的事，有点无奈的笑道，“你说，我是不是就是那老故事中所说的那种红颜祸水，为什么我越是不想伤害谁却总会伤得最深，唉，有时候，会忽然觉得很疲惫，很无聊，很想干脆一下子找个人把自己嫁了算了！”
“不会吧！你才上完大一就这种心态了，天，你可真是老了！”刘五中故作夸张的笑着，心却在一点点的心痛着，有点酸酸的说道，“你想要谁，还不是手到来抢来，还有人能拒绝么！”
林艳芳却并没有笑，只是转着酒杯，似是在想些什么，她忽然轻轻的将酒杯端在唇前，慢慢的喝完，映着红红的脸，眼光穿过刘五中，看在他的身后，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是啊，说的也是，可你说，我该找什么样的呢！嗯，对了，想起一个问题，当年考上大学之后你为什么不再继续追我？”
天！刘五中的心中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有点无力的看着她。
“高中有段时间，一想到你，就心悸不已，很无助，后来就很讨厌那种感觉，有点恨你，觉得太过便宜你了，所以…”她语气淡淡的，微微摇了摇头，有点好笑的说道：“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对了，我见过你的女朋友，好漂亮，你还真有艳福啊！”
林馨！刘五中忽然想起了她，心中一阵阵的满足和幸福，他不由得微微笑了。
“你在哪里见过她？”
“网上啊！上次跟一个你们学校的同学聊天，正好是她在你们学校很火的那段时间，嘻嘻，大家都在骂你，你看见了么！”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你从哪里看的！”刘五中故做不解的笑道，林艳芳一下子来了精神，笑着给他讲了起来。
刘五中静静的听着，两人同桌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一从心中流过，看着她如花的笑脸，他忽然无聊的想道：“她与林馨到底哪个更漂亮一点呢！”心中的映像和眼前的玉影交相重叠，竟是桃李争艳，难分轩辕。
两人又坐了一会，林艳芳喝得面若桃花，眼波流转，看着刘五中，借着酒意，吃吃笑道：“难怪以前在网上聊天，小丽说你越来越有味了，好象还有那点道理呵，现在看着你，真还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唉，后悔了，后悔了，当初真不该那么快把你给解放出去！”说完，盯着刘五中，也不知是认真还是调笑，有点妩媚的吃吃笑着：“嗯，做个假设，要是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选择，你会选谁？”
刘五中心中一震，呆呆的看着她，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自己竟是不知该如何抉择。
林艳芳如一汪深潭的双眼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微微有点失望，忽然站起身，眯着眼睛笑道：“哈哈，逗你了，走吧，我喝够了，跟你聊聊真的很开心，希望我们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两人坐在出租车上，林艳芳喝多了般歪歪的靠在刘五中的怀里，刘五中心中有点幸福，又有点对林馨的愧疚，他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霓虹，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师父，停，停车！”林艳芳忽然叫了起来，司机有点诧异的看了看刘五中，刘五中尴尬的笑笑，说道：“小艳，还没到你家呢！”
“不，我不要回家，我在这里吹吹风！”林艳芳有点梦呓般的嚷道。
刘五中无奈的和她走了下来，站在两人以前经常约会的河边，两人爬在栏杆上，任盛夏微凉的风轻轻的吹着，对面的青山依然静静屹立，河水依然一往无前的轻轻的流淌，人世的烦嚣在这静寂的夏夜里恍若那微不足道的夏虫啼鸣，不留痕迹。
天空不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飞过！刘五中忽然想起了泰戈尔《飞鸟集》里的一行诗句，在这纷扰红尘里，又有多少事情能在沉重的人生中留下一点颜色呢！刘五中看着河水，想起了那两团妖艳的红，那两团翻滚着消逝在水里的美丽的红！
河水泛着点点银光，缓缓的流动着，对岸山上的塔灯一闪一闪的，孤寂的竖在大山半腰上，两人看着对岸，都不说话。
良久，林艳芳的眼波闪着对岸的灯光，忽然歪着头问道：“你天天带着的那个日记本呢，能不能给我看看！”
刘五中心中一愣，看她有点娇羞的神情，猛然想起了那团飘红，他不知该如何解释，甚至有点不想解释，不忍心破坏如此美丽的一个误会，他过了一会，才吃吃的模糊的说道：“那天，被我扔到河里了！”
林艳芳依然静静的看着前方，过了一会，才幽幽的说道：“你恨不恨我！”
“我！”刘五中这会呆呆的跟个傻子，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好象恨过，又好象没有，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以前我好象也从来没细想过，就象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会痛，我就把它一直深深的埋着。而就在刚才，这根刺忽然从我心里消失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上天已给我太多，我已不敢再奢望什么，我真的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治愈的机会，也很感激以前跟你在一起度过的那段美好的时光，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你说是吧！”刘五中说完，有种顿悟般的看着林艳芳。
林艳芳看着他，眼睛一闪一闪的，几将她额头上的几缕秀发吹到眼角，她轻轻的抚弄着，歪着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有这样说话的资格，她确实很漂亮很优秀，值得你这样为她。这样，我们做个假设，假设你现在的女朋友是佳妮，你会怎么选择？”
刘五中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计较这个问题，有点不解的看着他，良久，才不可思议小心翼翼而又故做轻松的笑道：“你，你老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真的对我，嗯，对我恢复感觉了么，我，我有那么好，好到让你这么优秀的美女来争我么！天，真的假的啊，难以想象，难以想象，你就别逗我了吧，万一我把持不住，你可就麻烦了！”
“哈哈！”林艳芳清脆动听的笑声回荡在静静的河边，她若有深意的白了刘五中一眼，笑道：“当然是假的了，我就说么，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刘五中！”正说着，象是笑声牵动了她胃部的酒精，她忽然转过身，向前跑了两步，对着路边的的草丛里吐了出来。
天！真是喝多了，刘五中心中哀嚎着，赶紧上前，从后面抱住她那踉跄的身形，林艳芳经他一抱，象是酒精发作要摔倒般浑身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刘五中只得使劲的双手环绕在她无丝毫赘肉的腰肢上，她喘息着，身子弓起，只罩了一件薄薄西裤的翘臀正好顶在刘五中的胯前，轻轻的随着身体扭动着，刘五中全面的触摸着这具曾经朝思暮想的熟悉的肉体，熊熊欲火不由得从接触最为紧密的那点开始燃起。
林艳芳感受着他下体的变化，娇软的侗体更软更热了，她感受着刘五中紧顶着她的下体和绷紧的小腹，脸忽然红了，她转过身，盯着刘五中，眼中如一团火般燃烧着，两人紧紧的偎在栏杆上，林艳芳微闭着眼睛，轻轻的贴了上来，平坦的小腹下的那点三角地带的微微凸起紧抵着刘五中，她低声说道：“五中，抱着我！”
两人紧紧的拥着，站在岸边微凉的风中，林艳芳若睡着了般伏在刘五中肩上，对着刘五中的耳朵，若作梦般的低声说道：“我要你明天留下来，留下来陪我！”
刘五中听着，带着幸福的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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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