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玺从游戏仓中起身,揉了揉自己黒中带棕的短发,莫名觉得手中空荡。
他知道,他暂时习惯不了失去那枚戒指。
Samle予他无上荣誉的象征。
司玺面无表情地煮了碗面自己吃,虽然游戏仓有营养剂,但他更偏爱这种更有饱腹感的食物。
回过神,司玺才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在桌上不自觉地划着。而这个动作竟有着强烈的熟悉感。
仿佛千万年都是如此。
这个念头刚出来时,司玺自己忍不住笑了。
“一个小时了,”司玺瞟了眼光屏,伸了个懒腰,“是时候回去了。”
——
Samle从管家那儿得知司玺告假的事情,沉默片刻,便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玺玺会在做什么呢?
思念仿佛剧毒之蛇,在他的心口纠缠不休。
手指缓慢敲击着皇座的扶手。
一下,又一下。
良久,这位王抬头望向繁复华美的厚窗,光亮透过它微微照进来。
天,亮了呢。
多美好的光啊。王的眼中透露着贪婪与渴望。
好想将其囚禁,只为自己所用。
罪恶的想法一旦扎根,便开始无法抑制地生长。几乎要侵占腐蚀王的理智。
美好的光。美好的……他。
那人黒中带棕的碎发微垂,微微碧然的黑眸亮着,精致的脸上挂着妖异的笑,清亮的声音压低了在笑。仿佛一只餍足的猫儿一样,敏然而逗人心弦。
玺玺。
王呼吸急促起来。
——
司玺上线时,宴会竟没有结束。
疏忽大意了,这种盛宴一般都会举办一天一夜,有时兴起了,连续几天也不无可能。他懊恼地想。
身穿老管家为他准备的礼服,他踏进宴会厅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手持一杯香槟,优雅地摇晃几下。背靠柔软的沙发,司玺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金发男人走向司玺所处的角落,微笑:“您好。”
司玺皱眉,良好的教养使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不满。
“您好。”他微笑,举杯示意。
“我是Bael,请问您的名字?”
“在下司玺。”
司玺漫不经心。
等等……Bael?堕天使之一?
“请问阁下,是宾客吗?”司玺试探道。
“……啊,当然,这儿的招待很周到。”
金发男子愣了愣,笑答。
不,不对!Bael此时应该已经背叛了上帝。但对方说自己是宾客,显然是上帝阵营的人……
司玺脑子转得飞快,脸色发白。
“抱歉,不得不冒犯您了……”
司玺暗道不妙,眼前一黑就不知所觉了。
Bael拥住司玺,低声:“明明看上去如此光明之人,怎会落到欲望之都……真是可惜了。”
——
另一边。
上帝与Samle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堕天使有七位到场,缺席的是希拉与帛曳。希拉自然是因为不喜虚伪宴会缺席,而帛曳则不得而知。
“我想我们可以再好好谈谈的。”
上帝慢条斯理地说。
“不,”撒斯穆看着奢华满座笑了,“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主神们开始紧张起来。
“可我们的Bael还没有到场。”
撒斯穆脸色微变。
“来吧,Bael,你还带来了位贵客,不是么?”
应声而来的,是手上抱着司玺的Bael。
“你……”撒斯穆沉下心,“上帝原来喜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不不,对付不一般的人,自然是要用不一般的手段。”上帝满意地笑了。
“瞧,这位先生是人类吧?啧啧,真脆弱啊。”
上帝制住司玺,唤醒了他,然后轻抚着司玺的脸。
撒斯穆的手倏然收紧。
司玺真觉得自己倒霉极了,本能地伸手去制止上帝的手,却感到脖子突然一紧。
一个两个都对我的脖子那么有兴趣啊……
“嘶——”
上帝划破了司玺脖子的皮肤,鲜红的血开始渗出,滴落。血顺着白皙的脖子留下,嘀嗒落地,留到司玺骨节分明的手上,触到他送司玺的戒指上,艳丽而诡异。
撒斯穆突然放松,狂妄地笑了起来。
上帝皱眉,以为自己错估了司玺的重要程度。
“我亲爱的上帝,好久不见啊。”
说这话的人是司玺。
在众神诧异的目光中,他缓缓抬头,露出温暖却异常嗜血的微笑。
“欢迎归来,我的帛曳。”
撒斯穆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