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游戏竞技>手握剧本后我成了万人迷>第二十七章

  早晨,饶昔从睡梦中自然醒来,他伸了个美美的懒腰,给自己施了清洁术后,推开门,从房里走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不如正午的热烈,像是淡色的金纱落在地上,透过枝叶,形成一个又一个细小交错的光点。

  他往前走,脚尖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饶昔下意识向下看去,这一看,惊得叫出了声:“师弟?”

  少年趴在地上,红发凌乱地撒在额头上,皮肤苍白,唇色浅淡,没有丝毫的自然红晕,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像是失去了光泽的红宝石,看起来蔫蔫的,一副病弱的模样。

  饶昔匆匆把他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这是怎么了?”

  “师兄……”

  梁镜优弱弱地开口,那双眸子像是泛着水雾一样,朦朦胧胧的。

  饶昔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把他额头上的红色碎发轻柔地拂到一边。

  “疼。”梁镜优低声说。

  饶昔在他的身上打量,“哪里疼?”

  “这里疼。”

  梁镜优伸出手,白皙的皮肤蜿蜒着一条又一条青紫色,衬得那苍白的皮肤,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这里也疼。”

  少年又把衣服撩了起来,露出雪白光滑的小腿,本来如翠玉一般的皮肤,被无数青紫色破坏,像是美玉有了裂痕,让人无端觉得可惜。

  “全身都疼。”

  少年好像真的用不了力气,连说出来的话都轻轻的,如果不仔细听还不容易听见。

  饶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那你为什么要和薛檬师兄打斗得那么厉害?这下终于知道疼了,戒律堂的鞭子可不是好受的。”

  少年不说话,只用一双浸润在水中的红宝石眼眸看着饶昔,他又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阴影。

  看着少年这副模样,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饶昔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疗伤的瓷瓶,他打开瓷瓶问:“还有力气自己涂药吗?”

  “没有了。”梁镜优急忙又小声地说,生怕青年反感而丢下他。

  饶昔抹了一把药膏,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青色的药膏,煞是好看。

  梁镜优的视线忍不住撇过去一眼。

  饶昔把药膏涂在了梁镜优的手腕上,他顺着蜿蜒的青紫色,一点点轻柔地抹过去。

  他涂了半天少年都没有举动,扭过头,看到少年那双红色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自己的动作,那双眼睛的专注,就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饶昔没好气地说:“看我的手做什么?疼了说一声。”

  “嗯……”梁镜优连忙低下头,青年的皮肤在他手腕上流动,光滑又柔软。

  他垂眸没多久,很快就小心翼翼地微微抬眸,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青年替他抹药的动作。

  青年低着头,皮肤白得像一团雪,因为专注,那双墨色眸子上的长睫良久才会动一下,像停在路边休憩、偶尔扇动翅膀的蝴蝶。

  这个NPC真好看。

  无论哪个角度都好看,没有一点死角。

  不枉他费尽心机带着伤回来。

  也许是因为现实的体质渐渐和游戏融合,戒律堂的鞭子打在他身上只有微微的疼痛,等他从戒律堂出来,那点伤一下子就消失了,一点青紫都留不下。

  无法,梁镜优只能装作身上有伤,慢吞吞地挪上山躲在林间,半夜的时候自己抽自己,抽了半天才光荣负伤,最后往傅白门前一趴。

  不知道青年这一次什么时候起床,梁镜优趴在地上,咽了一口唾沫。

  真是可惜了。

  现在青年不需要自己叫他起床了……都怪那个双标的段从南!他咬牙切齿。

  梁镜优的体质非常好,药膏涂上去没多久,青紫就一下子消失了。

  等涂好手腕,饶昔看了一眼他光洁无损的白皙手腕,把药膏塞到梁镜优手里,“其他地方自己涂。”

  梁镜优刚想继续说什么,结果看到自己的手腕,和之前的青紫相比,健康得仿佛不是一只胳膊。

  他瞪着眼睛,头一次痛恨自己的体质竟然这么好。

  最后还是只能把药膏接过来。

  不过能在青年的床榻上涂药,也不错了,梁镜优想把小腿伸进饶昔被子里,被饶昔用力抓住。

  青年坐在床榻边,看着他,吐出一个字,“脏。”

  梁镜优:“……”

  他沉默了一会儿,迅速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现在不脏了。”

  “扣扣……”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饶昔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梁镜优连忙把小腿伸进饶昔的被子里。

  有着一张团子脸的少年站在门口,圆圆的眼睛略显失落,他低声说:“师弟……”

  “怎么了?”饶昔不明所以。

  薛檬一直秉着自己是个师兄的念头,向来觉得自己应该做好榜样,之前在青年面前做了那样的事情,自觉失职,在后山深塘独自修炼了两天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路过青年的房门,还是没忍住敲了敲门。

  梁镜优隐约间听到了薛檬的声音,连忙支棱耳朵,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声音有点低,听不清。

  他往外挪了挪,不小心碰到了青年掉在床上的金饰,两个金饰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薛檬眼神一凛,视线直勾勾往饶昔的房间里看去,“师弟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

  饶昔也听到了,才想起自己落下的金饰,他觉得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道:“梁师弟在里面。”

  他往里走,薛檬也跟了进来,就看到坐在饶昔床榻上的梁镜优,此时正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薛檬冷声开口:“你在师弟的房间里干什么?”

  梁镜优回道,神情凛冽,“你今天来找师兄又干什么?”

  饶昔把落下的金饰戴好,听到这句话,也问道:“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薛檬神情一僵,想了半天思绪仍旧混乱,最后终于想到了快要朝云宗快要举办的阐微大会,迅速说:“我来找师兄商量阐微大会的事情。”

  很快他看向梁镜优,眼眸里泛着冷意,“你又来傅师弟这里干什么?”

  “他?”饶昔笑了一下,“他在戒律堂受了伤,来找我帮他涂药的。”

  薛檬看着梁镜优的目光更加冷了几分,戒律堂虽然严格,不过两天的伤肯定好全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梁镜优不会是故意不涂药,带着伤过来到傅师弟这里博取同情吧……不怀好意,心机深沉!

  薛檬的目光如刀,视线越来越凛冽起来。

  饶昔没注意房间里的动静,他懒洋洋地打断,“对了,薛师兄,阐微大会我不参加,你不用和我商量。”

  薛檬一愣,“为什么傅师弟不参加?”

  “我自己不想参加。”饶昔说。

  薛檬踟蹰片刻,问道:“师尊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的。”

  饶昔托腮笑着回话,眼角弯起,眉间似有无边风月,仿佛星星从天上落下,碎在了他的眼睛里。

  “我到时候会在旁边看的。”

  明明只是青年很随意的一句话,另外两个人都像被鼓励了一样,安静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又出现了争锋相对的氛围。

  “师侄在吗?”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透过没有关上的门,清晰地传到了房间里。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与里面的三人对上了视线。

  “……”谢潜立刻直起身,走了进来,他拧着眉,英俊的脸庞一片肃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去修炼?”

  薛檬垂眸道:“师叔,我这就去了。”

  梁镜优来了剑峰这么久,才看到谢潜这个师叔。

  他眨了眨眼眸,陷入了沉思,谢潜是段从南的师弟,喜欢在朝云宗外面走动,和段从南关系不平不淡,有时候很久都不会回来朝云宗,这一次怎么回来了。

  谢潜的目光移到了梁镜优的身上,他眸光一厉,皱起眉头,那张脸在严肃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自带威严。

  “你怎么坐在傅师侄的床榻上,这成何体统!”

  饶昔解释道:“师叔,他受伤了,在抹药。”

  “他为什么要在你的房间抹药?”

  谢潜忍不住问,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笑的饶昔,又看了僵硬的梁镜优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梁镜优的旁边,“梁师侄受伤了啊,哪里受伤了,让师叔来帮你抹药吧。师叔常年在外面行走,特别懂这个方面。”

  谢潜身姿高大,体格健壮,走过去的时候就像一座山压了过来。

  梁镜优莫名感受到了一股针对他的敌意,他警惕地望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很快把情绪藏在了眼底,动作飞快地穿好鞋下榻。

  “这就不用麻烦师叔了,师侄可以自己解决的。”眼下谢潜是出窍期,不能和他硬碰硬。

  梁镜优往外走去,“傅师兄,我先回去了。”

  走出门外,他才郁闷地吐出一口气,怎么看起来剑峰处处都是情敌啊。

  看来他必须迅速提升自己的修为了,今天晚上下线,一定要让老爹把他所有卡下的权限打开,实在不行去求求妈妈,再不行把奶奶搬出来,他就不信老爹不屈服。

  梁镜优眼神异常坚定。

  “你今天故意的?为了博取傅师弟的同情心?”薛檬抱着剑站在一边,目光不善地看着他,淡淡开口。

  梁镜优注意到他,挑了挑眉,“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样?”

  “你这样的嘴脸,和沈愿那个魔修真像。”

  薛檬把剑别在了腰间,“阐微大会,我等着你,希望师弟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他说完离开了,徒留梁镜优站在原地,发出了疑惑。

  “等会,沈愿那个魔修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