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向杰看着这人左顾右盼,感觉有些没治。
但作为中国好舍友,他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理,慢悠悠又道:“别转移话题了,就乔学长看你那眼神,当我瞎吗?”
“…”
陈君一呆。
沃日。
什么眼神?
乔俞看他是什么眼神??
“行了,我也不用你承认,”田向杰喝了口水,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最近几天你大半夜都不睡觉,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诫你,有了情况先解决,要是一直憋着,迟早出问题。”
闻言,陈君游离的目光突然定了一下:“出问题?”
“那是肯定的,早晚的事。”田向杰看他不遮掩了,有点好笑,陈君这家伙把他和乔俞的关系看的这么重,怎么可能不在意,于是继又闲道:“我觉得你也不是接受不了这个的人吧,最近到底怎么了?”
陈君沉默半晌,终于像壮士断腕一样惆怅的憋出一句话来:“你厉害,什么眼啊,什么能看出来。”
“也少有王子栋那么傻的看不出来好吗。”田向杰嘴抽了抽。
算了,左右这个也糊弄不过去。
“那,田哥,”陈君认命的非常快,深深吐了口气,十分严肃的对田向杰道:“我问你点事情。”
、你为何如此之坑(十四)
此时,某处,宽敞的屋中。
乔俞沾了墨,在宣纸上勾了一笔,起身看了看,沉默不言的取了那张用了的纸卷放在一旁。
“你心好像很乱啊。”
安静的屋里,突然被一道声音打破。
乔俞又抽了一张纸,纸的沙沙声把刚才的突兀掩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重归平静。
那人有些不死心,又道:“是不是你那个小对象不称你心意了?”
乔俞停笔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和以往比起来少了温和,更有些不耐。
“我就是说说嘛,”说话的人,躺在另一边床上,翘着二郎腿惬意道:“人家都不记得你是谁了,干什么呢,我可是一直等你回头呢,处处也就算了吧,借着放假就断了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弟,值得你心烦?”
乔俞脸色没有表情,没有回答,仿佛听不到那人的声音一般继续练字。
那人说了一阵,见没人理,也是有些无味:“怪。”
“不就是帮你解了次难吗,至于么,什么眼光…”
声音虽低,却不知道为什么准确的进了耳朵,乔俞手稍微顿了顿。
为什么觉得陈君很好?他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就是那次解难吧。
大学里打着学生自律的学生会,水很深,如果你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的确不错,但他以学院第一被特邀进去,从一开始就尝到的不是学长学姐的热情和欢迎。
好像小型的社会一样,因为特邀和重视,就挤占了别人表现的机会,有挤兑、有呵斥,拉帮结派。
他实际上并非一个有耐心的人,不过皮相挺有迷惑性,大多数人觉得这人可以招惹。大二特邀他进学生会的主席退会,少了压制,有些心怀不愤的人就开始张牙舞爪。
他和陈君第一次见,就是在他大二那年的迎新里。
大一届的学生会安排新生,接引到校,是历来的习惯。和新生接触,既是个苦差,又是个锻炼能力的机会,乔俞在学习部被安排做记录,不过以他那时候的情况,也难得安宁。
一会儿缺人点票,一会儿缺人指引,他的耐心一降再降,最终还是和人起了矛盾。
也就在那时候,那个一身运动裳轻又俊气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