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明明下一期的冲浪节目还没到,他却已经被扔到了海里。
海浪接二连三地拍打着他,拍得他腰酸腿软,真正见识了什么是大自然的威力。
又是一道巨浪砸过来,脚下的冲浪长板没能控好,不仅他跌进水里,长板还砸他腰上,齐晚刚要冒头出来一点,水浪又把他拽回去,被压得动弹不得。
齐晚急得乱扑腾,眼看就要没了气儿,终于抓着一只手醒过来。
那只手正搭在他腰间,齐晚睁眼就看到对面已经醒过来的人,梦里的焦急变成气愤:“你醒了还压着我!”
邵知寒醒了好久,一直侧身支着头看他的家养小花,想摸摸,想揉揉,还想蹭蹭。
又怕把人给弄醒了,只好把手搭在那一截腰间,还不敢动,谁知道反倒成了梦里的罪魁祸首。
见人转醒,邵知寒终于得偿所愿地捏了一把软弹的好手感,笑得春风醉人,又嘴上说着混蛋的话:“喜欢压你啊。”
好无耻,倒也提醒了齐晚昨天持续半夜的荒唐事。乱七八糟的画面咣咣咣砸他脑门上,齐晚搞不清状况慌了神,完了完了,他真的一时没忍住把他哥睡了。
邵知寒的指尖带着热度来回撩拨,还故意挑起他小内裤的边沿儿再松手,啪一下打在肉上,齐晚疼得回了神。
好大一个老色批,怎么想也不会是他自己主动,一定是邵知寒又又又吃错了药。
齐晚把邵知寒的手拍开,自己裹紧小被子:“你昨天为什么啃我!”
邵知寒勾起嘴角:“小晚小晚,打开窗帘。”
智能小晚:“好的。”
“不好!”邵知寒又来这一招,齐晚气得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邵知寒乐了,小家伙真是害羞,夜里一直羞,埋在他胸口还要捂上他的眼,醒了就更羞了,还要和他来欲擒故纵。
邵知寒有心纵着手心的宝贝,他故意当着齐晚的面舔一下嘴唇说:“因为喜欢亲你啊。”
齐晚捂住心脏:“你不是说你喜欢女生吗?”
哦,原来是跟他秋后算账了,邵知寒哄着小醋精:“那时候说出来是为了骗你。”
“那你家照片里跟你一起滑冰的女孩呢?嗯……我在书房不小心看到了。”齐晚小声说。
邵知寒收起刚才混蛋的笑,依旧带着温柔摸摸齐晚的头说:“那是我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后和你讲她的事好不好。”
齐晚直觉自己碰到别人隐秘,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说要去洗漱,但非常好意思的邵知寒问:“我抱你?”
昨天的画面又清晰一分,齐晚悲愤砸床:“我是运动健将!我好得很。”
邵知寒憋着笑抬眼去看挂钟,他点点头:“是,运动健将也就比平时睡过了三个小时而已。”
那神清气爽的模样相当欠揍,齐晚羞愤指责:“被弄的又不是你,你当然精神好啊!”
听着还挺怨念,邵知寒眸色闪了下问:“那你想帮我弄?”
“我不想!”齐晚捂着耳朵跑进卫生间。关上门,反锁上,再也不见大色狼。
心脏扑腾扑腾,说不好是羞得还是气得,齐晚转身去洗脸,看见镜子的一瞬人都要没了。
这还是他吗?
自己奶白色的睡衣被黏糊糊团成一团扔在脏衣篓里,身上穿着的是邵知寒的宽大T恤,露出来的颈间锁骨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像真掉海里被鞭打了一夜。
齐晚鼓足勇气掀起T恤的下摆,镜子里,上自耳垂锁骨,下至镜面消失的边缘,没一处是好的,邵知寒把他啃成了一块草莓蛋糕。
齐晚崩溃地抱头蹲下,在心里把自己戳了十万八千遍,他为什么会答应啊。如果他真的想反抗,邵知寒肯定不会继续,说到底是他自己色令智昏忍不住。
齐晚拿凉水拍拍脸,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哪个大小伙没经历过这事儿啊,这么正常的事大家互帮互助一下怎么了?
齐晚想到网上的说法,都成年人啦。
他洗漱好,带着成年人的稳重出去,一打开门,就看见靠在外面墙上等他的邵知寒。
邵知寒上身T恤给了他穿,自己全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肩头被咬破的牙印儿比嘭弹的肌肉线条还要扎眼。
齐晚不敢吭声,溜着另一侧墙边走,邵知寒却迈着长腿两步跟上他,一手撑在墙上堵住去路。
齐晚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中,他转个身面壁声音像求饶:“别弄我啦。”
邵知寒像是被哄开心了,低笑着吻住他后颈,手掌描摹着蝴蝶骨的轮廓,齐晚身体发抖,他觉得自己这块小蛋糕又要化了。
邵知寒手没有再向下,只是温柔亲着他脖子说:“小晚,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逼你,你没有清醒着答应的事我也不会动你,明白吗。”
齐晚不明白,他记得夜里自己说了好久不要不要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索性破罐破摔问到底,他记得邵知寒最后在他耳边问了个问题:“你说换种关系,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的意思。”邵知寒把齐晚翻个面又转回来,抬手贴上他心口。
齐晚不敢看邵知寒光-裸的上身,眼睛乱飘着问:“那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知故问,邵知寒有意欺负人,抓起齐晚的手也放在自己心口,非常恶劣地说:“肉、体、关、系。”
轰,一声天雷,齐晚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他哥想跟他当炮友。
怪不得昨天二话不说就啃他,炮友之间不就是这个程序吗,太太太开放了,乖巧二十年的齐晚三观炸裂,蹬上一条裤子抓起围巾就跑了出去。
邵知寒舔下嘴唇,他家宝贝落荒而逃的样子真可爱。
邵知寒体贴地给齐晚留下惊喜和消化的时间。他跟齐晚发短信说,自己要和何文逸谈事,一天不在酒店,让齐晚自己回去好好休息。
何文逸瞅着对面看合同都眼角带笑的影帝莫名其妙,他把合同拿过来看一眼,确认不是五百个亿的合同啊。
情商过人的大编剧几个眨眼间就明白了:“你终于对人家下手了?”
邵知寒拿起一块小曲奇,齁甜,他轻飘飘嗯一声。
何文逸眨着土拨鼠一般的眼睛问:“怎么样怎么样?”
邵知寒嘎吱嘎吱嚼着小饼干回味道:“挺好,就是太害羞了。”
“害,你那推推拉拉那么久,谁能想到一朝突然发病。”何文逸总结,“他这是爱之深羞之切。”
邵知寒深以为然。
回去的路上邵知寒总忍不住要笑出声,不知道齐晚在怎么等他,洗白白了没有,小鹿角戴好了没有,想好回应他了没有?
他其实不想进展太快,但如果齐晚想,他也不是不可以。
邵知寒在电梯间整了下发型,西装革履,比出门谈事的时候还要帅气。
他走到门口,刷开房门,带着点激动和期待进去。
房间整洁空旷,似乎少了一些东西,干净的桌面山一张白纸格外突出。
邵知寒走近拿起一看,上面的字更让人眼球突出:
“我搬出去住了,下期节目见。”
邵知寒:……
后面还有一句话,但被黑疙瘩涂掉了,涂得严严实实,一点也看不出来。
邵知寒有点懵,好像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站在落地窗前度过自己告白后第一个单身之夜。
玻璃上还能看见齐晚乖乖顺顺伏在他肩头的样子。
邵知寒明白了,狡猾,小东西太狡猾,怕自己不去找他,还故意涂黑一串字留个钩子。
呵,齐小晚。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一块早餐小点心,剩下的晚上九点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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