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游戏竞技>极限运动全能后成了影帝CP>第23章 吃土吧你!

  齐晚在树下乘凉,正和邵知寒面对面站着,他觉得对方靠在树干上的样子有点好笑,看起来眉目锋利,其实头上顶着个大红色玫瑰靶子,特别像清宫格格头上戴的那一大坨。

  他凑近去看邵知寒给他示范靶箭头的钝性,却在金属声响起时见对方脸色骤变突然抬头,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揽腰一扑。

  齐晚没有一点点防备,在一声箭鸣中失去重心倒了下去,落地时他的脑袋砸在了邵知寒的掌心里。

  齐晚怔愣地看着打在树干上的那支箭,正打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老实趴着。”邵知寒把手从他头下抽了出来,腾一下起身朝箭射来的方向大步迈了过去,周身戾气大得吓人,仿佛每一步不是踩在枯枝上,而是踩在骨头上。

  另一边安颂被发现后并没有惊慌,他只是惊讶于邵知寒的警觉和反应速度,他心理苦笑,不管怎样似乎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颂指尖松开弓掉落在了地上,他看着邵知寒一步一步逼近,挟着阳光都照不透的冷意。

  两年前对方也曾走到过自己面前,当时他递给不能出戏的自己一瓶水,如今的他……

  邵知寒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踢在了安颂的胸口,坚硬的鞋底让他痛得连心脏都要呕出来。安颂向后飞了两米砸在地上,胸腔像真空一样被抽空扭曲只剩下数不清的疼。

  但还没完,邵知寒一手抓住领口把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安颂的脸往下流,他想辩解,但剧烈的疼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邵知寒暴戾得让他害怕,这些年对方的每一部作品每一个访谈他都反复看过不下十遍,邵知寒的所有写真路透上下班照片他都打印出来贴满了房间,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邵知寒,一个完全陌生的恶鬼。

  嘭!

  又一记横拳狠狠砸在了他脸上,安颂顿时吐出血来,觉得过去的两年像一场笑话。

  “别打了!”

  齐晚喊着跑过去,这几步他跑得胆战心惊,多年和力打交道的他太知道邵知寒下得死手有多恐怖。

  血从邵知寒指尖滑了下来,不知道是刚才颠在自己头下被碎石割的还是沾上的安颂的血。他像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根本不会停手。

  “他用的是靶箭头!”

  齐晚大声制止。

  他就算再后知后觉也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弓箭装备全是从附近箭馆租过来的,按理说应该全是软材料的靶箭头,怎么可能会有铁箭头?

  就算真的是箭馆业务范围广不小心混进来拿错了,安颂又为什么那么巧地出现在这里,然后又那么巧地要瞄准他,巧的就像专门跟踪过来一样。

  齐晚心中寒凉,他没想到自己从马蹄子底下救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号人,莫名其妙,恩将仇报!

  但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看着邵知寒再打下去,没轻没重的太可怕了。

  而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安颂刚刚用的是靶箭头,是不会致残的靶箭头,而不是邵知寒手中那样的铁箭头,打成这样也该算出气了。

  邵知寒闻言手腕一滞,他扭头去看齐晚从树下捡回来的箭,的确是靶箭头。

  邵知寒皱了一下眉厌弃地松手把安颂扔在了地上。

  齐晚看着一脸血的安颂五味杂陈:“你为什么要打我?”

  安颂嘴角勾了一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蜷缩起来。

  邵知寒用没沾血的手推了齐晚一把:“我问,你去通知导演让他检查所有箭头。”

  齐晚咬着嘴唇不肯走,他想自己问出来到底哪儿得罪了这只白眼狼,可安颂看他的眼神里一丝愧疚也没有,甚至还有种理所当然?

  齐晚气得想给他一脚,但安颂现在被打的已经像快断气的鹌鹑,齐晚四处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只能抓起一捧湿泥土糊他脸上,气愤地咆哮:“吃土吧你!”

  “行了,赶紧去,别一会儿又有人误伤。”

  邵知寒支开了齐晚,开门见山地质问安颂:“为什么临时又换成靶箭头?”

  安颂疼得浑身抽搐,却听懂了邵知寒的言外之意,他用力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你知道,铁箭头和我,都是专门用来对付,齐晚的?”

  邵知寒像看死物一样看着他:“我还知道是谁让你干的。”

  “哈哈哈哈哈哈。”安颂一边笑着一边咳,挣扎爬起来靠在一棵树根上,“你们邵家的事,为什么把我扯进来?今天的事,我仁至义尽。”

  邵知寒掏出湿巾擦着指间的血,他沉声说:“不是仁至义尽,是你欠他的。”

  安颂已经能想到自己之后的结果如何,他像回光返照一样激动说着:“是,我欠他的,所以我用了靶箭头,瞄准的也是肩膀,他顶多脱臼。可你知道如果我不能逼齐晚退出节目,我会怎样吗?你爸一句话,我就永远被雪藏。”

  安颂不是什么二代出身,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他没日没夜练舞练出来的。两年前他还是只个小爱豆,曾经跟过邵鸿两个月,后来对方给了他资源,他也成功转行成演员火了起来。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邵知寒真人的时候。

  他们那天合作一部家庭题材的剧本,那时候他还没火,只饰演一个被父亲家暴的男十八号,入戏太深他想起了很多打过他的老板,下戏后还在哭,他恨邵鸿,恨许多许多人。

  但那天的邵知寒带着温暖的光走向了他,已经成名的大影帝递给他一瓶水。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了这父子两人是不一样的,那种无声的安慰让他一个人感动了两年。

  他想走到更高更亮能让他看见的地方,但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他的下场只会是一颗被雪藏的弃子。

  安颂靠在树上,眼泪比血更烫地流了出来,他自暴自弃地说:“其实马发疯,是我放了巴豆。之前速降的手套,也是我拿走的。”

  说完后他闭上眼,认命地迎接又一轮教训。这个节目结束后他将被永远抹去,他不知道除了跳舞除了演戏他还能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牺牲了身体牺牲了灵魂才爬到这里,之后又能去哪?

  只有疼痛才能转移这种窒息的绝望,他甚至希望自己永远躺在这里。

  可预想中的疼痛始终没有出现,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人早已经走了。

  导演听说箭矢混进了铁箭头后立刻排查,发现铁箭头共有一壶二十支,怀疑是箭馆误拿了。

  齐晚满腹心事地在一旁抠手,他刚才没有说安颂故意瞄准他,只说了是一起练习时发现的。并不是他要维护那人,只是他想先弄清楚前因后果。

  门一响,是安颂一瘸一拐回来了。大家看着他满脸的血和泥吓坏了,一句接一句问他怎么了。

  安颂:“骑马摔了。”

  然后他就被医疗队护送进医院。

  陆望发现了华点,他真诚发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安颂总是游走在危险边缘啊。”

  速降翻车被齐晚一跃而过。

  呲杆不听劝告磕得不可描述。

  风幻发狂先马后人接连被踹。

  今天又鼻青脸肿命不久矣……

  这么一说,唯物的几位嘉宾突然就玄幻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嘀咕:“这也太倒霉了,该不是冲撞了哪路大仙儿吧?”

  因着这么一茬事,下午的骑射除了齐晚又少了一个安颂,加上这番不是比赛只是切磋,大家并没有剑拔弩张反而像秋游打猎一样玩得花样百出。

  常规的竖射不够还要背射、横射,甚至多箭齐射,闹出笑话不断。

  只有邵知寒一直冷着脸,独自一人把所有靶子都射了一遍。

  高头大马气宇轩昂,马上男人神色凛然,搭箭开弓瞄准撒放一气呵成,生生把18磅的练习弓拉出了40磅的气势。

  那朵玫瑰花的靶子比较偏,躲过了其他嘉宾却没躲过邵知寒。这人围着靶子外周射了一圈,就像画了个圆,偏偏中间一箭未射。

  【姐妹们,寒哥为什么扫一圈就不射花心啊,有什么寓意吗?】

  【猛狗圈地?[狗头]】

  【帅哥的心思你别猜】

  【咳咳也许花心只是白天不射啦[害羞]】

  【天呐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午夜场!晚晚这会儿正守着弹幕呢】

  【寒哥,加油!】

  骑射在闹腾中结束,邵知寒拎着一圈洞的玫瑰靶子回了小院。

  齐晚的手恢复几天消下去点肿已经能做一些简单的小菜。他调了一个醋汁黄瓜,一个白糖柿子,还熬了一锅白米粥,说不清是图省事还是胃口不好,反正半天不动筷子。

  邵知寒盛了碗白粥又放了点糖进去,搅了搅化开后推到齐晚面前:“喝了。想什么呢?”

  齐晚看着他不说话像对峙一样。

  其实邵知寒知道齐晚想问什么,但他总觉得难说出口,他这边出的乱子他想自己收拾好。

  本来上综艺就是为了把出柜的事情闹大断了家里联姻的想法,家里越是想尽办法要齐晚退出把这件事按下来,越说明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现在齐晚的安全都受到威胁,如果今天安颂用的是铁箭头,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那齐晚轻则住院手术,重则废了一条胳膊。

  一开始齐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里赖着不走,邵知寒可以毫无负担地让他签下协议,但现在他不想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继续蹚浑水了。

  “齐晚,我们退出节目吧。”

  这次没有人逼他,是邵知寒自己提的。

  可话刚出口齐晚脸色就变了,比知道自己差点被射中的时候还要慌,这可是关乎他生死大计的事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齐晚不解地问:“为什么?”

  邵知寒垂下眼眸说:“不安全。”

  齐晚眼珠转了转觉出不对来,自己疯狂漂移的时候对方都没劝阻过,这会儿怎么打退堂鼓了,除非是……

  他抿着嘴鼓成小河豚,负气地一拉卫衣抽绳帽子缩成了一团,他直直盯着邵知寒一副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有人要搞我?”

  邵知寒看着炸毛的小猫犹豫一下点点头,有点艰难地开口:“我父母。要逼你退出节目,压下来我同性恋的风波,然后联姻。”

  齐晚惊呆了,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他知道邵知寒的父母想让儿子联姻,很多大家族的家长都这样想,可是他们竟然强横到这种地步甚至伤人?

  有没有王法了。

  震惊了一秒又气愤了一秒,齐晚心里堵得慌,自己对这种事尚且不寒而栗,那邵知寒呢?

  他有点茫然无措地说:“对不起啊,早知道我不问了。”

  邵知寒低头笑了:“怎么是被害者跟加害者道歉啊?”

  “你不是。”齐晚纠正他,“你爸妈做的事不能算在你头上。我不想退出节目有我自己的原因,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凭什么让别人替我做决定啊?”

  邵知寒嘴角笑意更深:“不怕吗?”

  齐晚本想手掌一拍桌子以表士气,想起来手还疼着就换成拿肘尖一敲:“我去过极地游过冰川飞过火山还穿过原始森林,你瞪大眼瞅瞅我连头发丝儿上都是大写的不怕!哼,想搞我也没那么容易。”

  邵知寒看着眼前亮出利爪的小虎猫嘴上嗤笑一句,心里却有个念头在生根发芽。

  他曾以为反抗的一生会漫长而孤独,如今有人顺路陪他一程。

  他在心里把这件事捋了一遍,齐晚不肯退出,他爸妈也不会收手,那既然不能熄止,就把火再加大点。

  邵知寒打给林露,直接从家宴那天说起,林露之前早有猜测三两句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家里是觉得你还有机会联姻,毕竟男女通吃不妨碍生孩子。”

  “嗯,”邵知寒应声,“这些人最不要面子,可也最在乎面子。你帮我查下这周有没有聚会。”

  林露警觉:“你想干嘛?”

  邵知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悠悠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弯的不可救药。”

  桌子另一边的齐晚明白道阻且长后,当下就吨吨吨干了一碗粥,还有再去摊俩煎饼的想法。

  邵知寒挂了电话又恢复成一副懒洋洋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齐晚现在大概也能摸出对方一点脾气和沟通方式,有话直说别绕圈子别安慰。

  他舀起一勺西红柿讨好地送到邵知寒嘴边:“哥,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邵知寒接过勺子自己吃,吃了一嘴白糖,齁得头直懵,他问:“什么事?”

  齐晚正色说:“明天的比赛,你尽全力好不好?”

  嘴里的糖粒慢慢化开,又把邵知寒甜的开始说胡话,他看着齐晚:“那你也答应一件事。”

  齐晚先点头,又问:“什么?”

  邵知寒说:“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奥运上用的靶箭头是软合金来着,靶箭头和猎箭头比较明显的区别是造型比较圆滑,文中我架空成类似橡胶的软材料了。弓箭的杀伤力要综合看磅数(弓力)箭头箭重和距离的,但即使磅数很小的弓射到眼睛也会危险,所以千万不要对着人啊,有一个新闻就是某男子在小区射箭脱靶射入了邻居膝盖12cm……喜欢的话还是去箭馆安全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