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黑黢黢的, 连蜡都没点。
门槛外的巫庭脚步微顿,他往里觑了眼, 借着傍晚积霞赊下的一笔窈冥, 倒也能瞧出些许轮廓。
只是并不清晰。
巫庭垂下眼,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里侧的搭锁上刮了下,许久才无奈的捏了下眉心。
他提步进去,“啪嗒”一声, 将漆盒放在了桌上。
堪称明目张胆的动静自然也惊到了榻上的人, 叫他往被子里又拱了拱。
像是连胡子都不敢抖一下的猫一般。
生怕叫人给抓住了。
很快的, 那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就又近了些, 就在别笙以为对方会揭开罗帐把他揪出来的时候, 一道“哔剥”声倏然炸在耳畔。
霎时间灯火缭绕。
帐外是红烛昏恍, 帐中有小猫躲人。
巫庭看着这一幕, 琥珀色的眸中须臾便落了些笑, 他抬手将帐幔引上银钩, 随后摆袖坐在了床沿,动作疏散随意, 又兼几分潦草, “不难受了?”
被子里的别笙一听这话就气的不行,被那莽物折磨半晌如何会不难受, 哪怕不动都能时不时的觉出身后抽痛。
本要掀开被子抱怨, 只才有动作就又缩了回去,生怕这是个引蛇出洞之计。
这般时间长了难免憋的喘不过气,遂偷偷掀开一个小角吸了吸气道:“殿下, 我今日想自己睡。”
巫庭听到这话, 乜他一眼,“你还记不记得, 这是我们两个的寝卧,我若是不在这里睡,只能去客房了。”
“还可以睡书房。”别笙脱口而出。
巫庭闻言当场面色就沉了下去,他从前偶有一次听下属闲谈言自家夫人太过凶悍,他不过是与同僚应酬喝了些酒就被赶到了书房,且一睡就是半个月。
自觉没犯什么错的男人正了正身子,觉得自己不该得到此等待遇,遂皱着眉说:“我不去。”
语气抗拒非常。
说完还将手伸进被子,捏住他的手腕催促:“快些出来。”
被逮住的别笙吓得在被子里蠕了蠕,慌的立时就要挣扎。
巫庭紧了紧力道,沉声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出来,我便去请别夫人了。”
被子里藏了半天的别笙一听这话顿时坐不住了,他钻出脑袋,脸上红红,也不知是羞成这样的,还是憋成这样的,“不许去。”
他连殿下也不喊了,显然是气极了。
“这种事也去找我娘,难道……都……都不知羞的吗?”
他压着声音,细听还有些颤,显然是无措羞耻到了极点。
巫庭睨他一眼,“嗯”了一声,好声好气的应了下来。
别笙:“……”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动了动唇,半晌过去才认命般嗫着嘴道:“那你快些。”
他到底也不敢试探巫庭是不是真的会把母亲叫过来。
巫庭得了准话,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将漆盒取来打开看了看,面对着粗细不一的物什有些犯难,踟蹰半晌决定让别笙选:“先用最细的?”
别笙半点儿不想跟他讨论这种问题,他臊着眉小声道:“都行。”
巫庭没听他的,自己比对了半天选了个细长的,他怕别笙那处受不住,又怕里面浸不到,遂选了个最周到的。
握着融融暖玉,男人自觉脱鞋上榻,他抱起鸵鸟一般的别笙,将他的里裤褪到了腿弯。
这样的动作让别笙格外没有安全感,他抓住柔软的床单,小腿无意识的往后蹬了蹬。
巫庭怕他又要挣扎,一径把住了他的膝弯。
禁锢感又重了。
在别笙防备将起的时候,予楚般的物什便兀自挤了进去。
“嗯……”
少年仰着纤细的颈,额上霎时间就渗出了冷涔涔的汗。
巫庭没法子,只得是先退了出来。
之后又试了次,仍是进不得。
别笙偏过头,丰腴的唇肉微微翕动,“要不……还是算了吧?”
巫庭鼻尖也冒了汗,昏昧的光线下,显出一种阴沉的冷郁来,蓦然听得别笙的话,心下燥意陡生,在最为腻手的皮肉处稍有流连,只那么一瞬,食指便捣了进去。
“先扩扩。”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