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是交大。”
“我这个是你们北大。”
两位老师分别把自己的纸条拿给白教练看, 确实没有作假。
白教练点点头。
【没翻车no,没开车yes。】
【那位北大心理系大三生呢,出来解释解释?】
【…还有5%概率不是呢。】
【我就知道我家饱饱笨笨的没什么心眼, 况且作假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呀。】
“我是想解释,但你认定的事我不好说。”洛晚歪歪嘴角,抓着沈知敛胳膊站起身,拍拍身后不存在的灰尘。
“只能让你该查的查明白, 才会相信我。”
这话是对白教练说的。
Joe连声附和:“对呀,谁闲的没事抽签搞个假的。”
下路组:翻白眼——
教练疑神疑鬼, 这么大个高兴事都给搞冷场了。
【南开大学:来的晚,瓜没吃全呜呜呜。】
【天津大学:不怕,我吃全了等会儿讲给你听。】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嗑到南天门cp哈哈哈哈!】
【感觉Night和Know也好配, 至少头发颜色挺配的。】
【自古黑白配嘛!】
【小队长咋咋呼呼小野王冷冷清清,他们确实很般配,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爹不同意, 滚。】
【Night的粉丝团:例行公事,请cp粉自重。】
如今沈知敛的心属院校确定下来, 场面确实有些安静。
“那我们赶紧抢下家。”
北大和交大招生办的老师寒暄几句连连告辞,只剩清华招生办笑到最后。
沈知敛反手抓住洛晚抓着他的那条胳膊,拍了拍。
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没事了。”
洛晚回:“意料之中。”
……
是好事,这晚大家又去一趟天香楼。
庆祝小野王高考顺利。
这次阿姨也跟来了。
“说起来今天抓阄时候好端端的,教练又在搞什么。”席间阿姨这么说, 显然对他拿钢尺打洛晚手的举动很是不满。
要给今天不在现场的老板和经理告状。
洛晚在夹盘子里的炸小鱼。
那时教练打的太狠,现在手背已经肿了起来。
被大家一直看,他只得难为情的搁置筷子把手放下去。
沈知敛默不作声夹到他想吃的小鱼放在他盘子里。
今天的事…教练疑心洛晚但被狠狠打脸……
老板尝试跟他讲道理:“就算心有疑虑, 也不该当面发作呀。”
刘哥笑着说:“老白这脾气总有一天要吃亏。”
他们的话白教练一句没听进去, 他一直盯着洛晚看, “没作假自然是好的,但你记着下次不要动手动脚,无论是什么事。”
“知道。”
*
这顿饭洛晚吃的味同嚼蜡。
从提名战队首发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白教练为人严苛眼中容不得沙子……但没办法,今天他必须当一次沙子。
凌晨回到战队大家各回各房间歇息,沈知敛找阿姨要了一小瓶红花油给他抹手背。
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这夜停电,房中烛火昏沉,两人对烛相望的身影映在墙上。
洛晚看看自己手背,笑着对他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写了三个清华?”
沈知敛垂眸,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纸团。
赫然是洛晚团的那两个。
他今天捡纸团扔进垃圾桶时就已经偷梁换柱,所以白教练查出并无大碍。
洛晚都看在眼里,“你手还挺快。”
对方不语,沉默着给他上药。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要写三个清华吗?”洛晚拿起书桌上的七阶魔方单手转两下,瞥他。
沈知敛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合上红花油,用手给他手背处扇了些风,“你开心就好。”
继续扇风,让药水快点干。
“这就很没意思,喏,你把这两个纸团打开。”
他听话打开,一个北大一个交大……两张纸条空空地摊在宽敞的桌面上。
洛晚眼中含笑,说:“让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沈知敛指指他裤子口袋,一脸认真地说:“更不会冤枉你,拿出来吧。”
干得漂亮弟弟……
洛晚无奈地把纸团从口袋里掏出来,打开,确是两个清华,“我从让你抽完那时候就把纸团换过了,你何必再换一次。”
“害怕出差错。”
潜台词是他自己绝不会有差。
装逼郎…洛晚眯起眼睛,问:“清华合你意吗?”
“都好。”
“永远选择最好的,不要优柔寡断。”
“你……”
洛晚打断他:“哪怕是我,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你也可以放弃我,我没意见。”
只不过呢,你可能找不到比哥哥我更好的。
嘻嘻。
沈知敛说:“不是,我是想问你手还疼吗?”
“不疼。”
回答完洛晚打开手电筒吹灭蜡烛催他睡觉。
隔壁传来一声惊俏的尖叫。
然后是陈景秀的声音:“看你这腰是比上学那阵吃胖不少。”
洛晚&沈知敛:。。。
Joe那边传来一句:“阿飘把把你们窗户关好。”
“都这样,赶紧睡吧。”
……
「虞清影:听二伯说你今天帮了他大忙,他还说过年要给你包大红包。」
「再吃一碗:你让他那儿子别再向我看齐就好。」
洛晚回完消息,忍不住回想那个欢脱的身影。
大前年的堂弟:堂哥穿的衣服好看,给我也整一套。
前年的:堂哥用的键盘真酷,给我也整一把。
去年:堂哥这个发型挺帅,给我也整一下。
洛晚:我给你来一下?
想想离过年还有七个月,暂时不用见他。
挺好的。
「虞清影:堂弟他今年也要去清华,我同你知会一声,你可别给小霰再提。」
「再吃一碗:好。」
清华清华,都是清华,心累。
洛晚闭上眼睛,越想越对不住沈知敛。
“……”
凌晨一点本要睡了,沈知敛那边接到电话,是他妈妈突然想起问他清华给不给休学时间。
他:“我队友在睡觉,发消息说吧。”
洛晚说:“我不困。”
沈知敛这才回答妈妈:“给了两年。”
不知道那边说的些什么,反正好一通交代,等沈知敛挂断电话时手机显示通话时长十五分钟。
他放下手机问洛晚:“怎么睡不着?”
该来的还是会来,洛晚左思右想,决定不瞒他:“我觉得该跟你说清楚…清华招生办那个教授是我二伯……”
这波属于假公济私。
沈知敛平静地说:“选哪个都一样,是你喜欢的更好。”
洛晚沉默。
别总这么善解人意的模样,再这样下去会没有距离的。
*
沉默着,听外面传来低沉的敲门声:“开下门。”
洛晚过去开门,是白教练。
他脚下是一箱冰块,“每一间都分了点,剩余这么多给你。”
主动示好。
洛晚拍拍他肩膀,笑道:“教练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咱们还得打训练赛。”
“好。”
白教练应声,拿起他的手仔细查看,“真是我下手太重……你现在还疼吗?”
疼死了别他吗捏了!
洛晚摇摇头说:“不疼。”
等送走教练赶紧打着手电筒给自己抹红花油。
沈知敛看到,劝阻说:“别涂那么多。”
翻身下床坐过来给他抹药,抹完抓着洛晚的手不松开……捻压按揉,动作幅度很小,像在揉面团。
软软的。
洛晚一头问号。
他:“把药搓热更好吸收。”
红花油,消肿止痛。
别的功效不能多想,效果跟风油精差不多。
这话还是当初洛晚胳膊擦伤想用红花油止痛时阿飘说的,他一直记到现在。
沈知敛揉了半天觉得已经差不多,“不疼就快去睡觉吧。”
洛晚食髓知味,自觉把左手交给他,“这只手也要。”
“…好。”
想必沈知敛此时的心情跟自己被他要求不能不理他时一样吧。
洛晚想。
他应该说一句“真拿你没办法”。
*
第二天中午——
“打野哥,我是不是该涂红花油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阿花采访时间到】
阿花:今天我们来采访红花油,是不是没想到!
红花油:你说吧,你想问啥。
阿花:其实也没啥想问的,就是想感谢你让我们的CP甜甜蜜蜜。
红花油:早知道烂厂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