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摸摸朱美的头,赶紧收拾客厅。
朱美恋恋不舍地抱着游戏手柄看了一会,也沙发上跑下来帮忙。
“叔叔生气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
许月温声哄她:“不怪你,他不是生你的气。”
朱美乖乖地抱起垃圾桶送到茶几边缘,方便许月清理,又说:“明天不打游戏。”
许月不忍心,立刻安慰她:“可以只打一小会。”
朱美赶紧点头:“好。”
叶氵朝生换了衣服下来,一大一小巴巴地一起看着他。他头也没回,一头钻进厨房,开火做饭。
许月收拾好客厅,拿了一本拼音识字的书给朱美,自己拎起系好的垃圾袋走到厨房。
叶氵朝生正在做饭,背对门口端着碗打蛋,案板上搁着两只已经切好的西红柿。
许月处理好垃圾,走到叶氵朝生后面,开口说:“好饿啊,有我的吗?”
许月现在已经摸清了叶氵朝生在他面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尤其听不得他开口说软话。凡他示弱开口,叶氵朝生立刻丢盔弃甲。这一招百试不爽。许月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太过恃宠而骄,可有时又会有一种隐秘的愉快,似乎这是全天下独属于他的特权。
“能没有你的吗?” 叶氵朝生果然心软,憋不住不理他。
许月歪头在他肩膀上蹭蹭:“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叶氵朝生放下碗,开始切葱花,一面气哼哼地问:“你哪不好?”
“我带着小孩打游戏,熬夜,吃零食。” 许月痛快认错。
叶氵朝生听着,手上不停,几下把两根从切成葱末,这才拿胳膊轻轻撞了下许月:“要开火了,出去等着。”
口气还是硬邦邦,话却是心疼人的话。
许月立刻感觉内疚起来。叶氵朝生值班一天,深更半夜回家,还得照顾他和朱美两个。
他主动让开:“要下面条吗?”
叶氵朝生正在烧油,嗯了一声,说:“太晚了,面食好消化,吃点你们赶紧去睡。”
许月弯腰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锅,用滤水器接了水,放在空着的炉子上,开了火。
叶氵朝生把蛋液倒进油锅里,回头:“快出去,一会油烟起来了。”
许月往旁边站了站,并不出去,只说:“一天没见你,想你了。”
叶氵朝生回头看他。
那一眼仿佛隔空递来什么东西,蓦地,有电流从许月的胸口四处窜开,手心流过酥麻的感觉。
许月忽然觉得脸烧起来,他不自在地把头扭到一边。
叶氵朝生继续转过去做饭。
无声的温情随着蒸腾的饭菜香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等到吃完收拾完,打发朱美睡着,都快三点了。
许月心疼又内疚,赶紧催着叶氵朝生去洗漱睡觉。
叶氵朝生已经过了困的时间,这会反而精神了。睡不着,随姓开始教育许月。
“零食可以吃,但是要吃饭。不吃饭光吃零食,能行吗?”
许月拉着被子,嗯了一声。
“你俩今天是不是又打了一天游戏?”
许月心虚:“也不能这么说……”
叶氵朝生斜眼看他:“那怎么说?也就是打了一上午加一下午加一晚上,是吧?”
许月不做声了,从被子底下伸手想去抓叶氵朝生的手。他摸来摸去半天摸不着,反而摸到了一个起立了的东西。
许月讪讪地想把手收回去。
叶氵朝生拉住他的手,用眼神告诉他,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