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在使用电路,在这个房间,那个时间?”路遐的神色严肃起来。
“是这个女人吗?”孙正试探地问。
“不知道,”路遐看了看四周,顿了一顿,又开口说道,“我有一点线索,不过现在,我想还是确认一下。”
“什么?!”孙正睁大了眼睛,“确认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路遐抹了抹汗,两三步走到墙边,一把撕开了墙上的挂图,转头对孙正说:“没弄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快来把它们都撕下来!”
孙正还想说什么,看见路遐凝重的神色,将信将疑地走到另一堵墙边,“哗啦啦”一口气把所有挂图全部都撕了下来。
路遐轻喘一口气,转过头来对他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来看这些墙上的痕迹了吗?”
孙正几乎白他一眼,拿过手电筒就向墙上一扫——
手印。
满墙满墙的黑手印,焦糊糊的手印。
并不是普通人的手印。
小小的,小小的手印。
婴儿的手印。
有的漆黑完整,有的边缘已经模糊。
怵目惊心地印在四周的墙上。
那仿佛是一个烧着的婴儿,四处爬过的痕迹。
带着惨烈的哭声。
妈……妈?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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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九)
记录人员:李婷(1999-2002年中医科护士)
科室换了地方了。弄得中医科的人都很不满。跟上面的领导反映,为什么一定要让中医科去那个办公室,领导态度却很坚决,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留,一定要让中医科过去。也不知是中医科哪个医生惹到他们了。
虽然只是在同一层楼的另一侧,但毕竟是大家都有点畏惧的那个房间啊!
那个,2000年大火的房间啊!空了大半年了,霉运终于还是落到我们科头顶上了。
我是有点迷信的人,那是死过人的地方,还是死于非命的,非常不吉利。也不知到底烧成了什么样,火灾过后立刻就封锁了,谁也不让看。
大家都偷偷说里面场景肯定很恐怖。
那具女尸抬出来的时候,同事里有好多都看见了,说完全是黑乎乎的一团蜷在一块,被白布盖着,露出来的地方全是焦烂的,仿佛在哪儿蹭一下都会大片大片得掉灰。
这样的尸体自然没法辨认了。医院也不想花那个钱为一个无名女尸做鉴定。在门口贴了后几天的告示,没有任何人来认领,也就不了了之了。
中医科还是这样磨磨蹭蹭地搬过去了。
搬过去之后,反而觉得没什么,墙上都贴上了图纸,也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今天早班,又没什么人来,我们几个就在一起闲聊。
马玉吃着苹果,又谈起前几天医院发生的那个事:“那个弃婴,据说也没救活,还是死了,唉!”
大概两三天前,有护士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在厕所里发现了一个弃婴,一看就是刚生下来不久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父母干的,结果婴儿抢救了半天,也还是死掉了。
“这年头的人心哟……”旁边老中医许医生跟着叹气。
“那孩子,活下来也不一定好,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不是活受罪嘛!”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