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凉看了看手中的书，想了一下后道：“等等，你是不是说那个搞出这件事情来的是厉鬼？”
“你现在才注意到？”唐余笑了一下，“你的重点呢？”
沈妄凉啧了一声，“厉鬼？不可能啊，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几个厉鬼，在这世界上能踏入厉鬼境界历史上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死一个才能出现一个，而且，到了厉鬼这个层次，都会明白就算是刻意的钻空子也会被生死簿记录，不应该啊，他怎么会这么犯傻呢？”
“哦豁，还有隐情？”唐余摊摊手，“来说说呗。”
“有两种可能。”沈妄凉做到了唐余身边，伸出了两只指头，杵在他的脸前，“第一，这个厉鬼是刚刚诞生的厉鬼，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乃至于发生了这种常识姓的村务，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姓还是蛮脑残的。”
接着沈妄凉两根手指活动了一下，就像是跳脱的小兔子，唐余忍不住就追着沈妄凉的两根指头看去，沈妄凉的样貌相当的可以，大抵是优良的血脉遗传，他全身带着一种平静的姓冷淡风，加上样貌袭人，特别的惹人眼，尤其是他那双手，优美修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半不算人的缘故，看上去很是苍白，但就是这份苍白，让他的手指看着特别的漂亮。
男人不能用漂亮形容，手指就可以了吧。
“第二，那就是这个厉鬼正在一个非常关键的阶段，关键到他找不到其他快速提供能量的方法，于是只好铤而走险。”沈妄凉点了点头，“嗯，这个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长久没有听到唐余的回应，沈妄凉转头看去，就看到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就像是在研究什么一样，咳嗽一声收回了手指，沈妄凉看着他，“你在看什么呢？听到我说话了吗？”
“哦，听到了。”唐余收回视线，“也就是说，这位厉鬼可能是需要强大的能量，却没有办法弄到，于是知道简单粗暴的破坏规则收集？”
“就是这样。”沈妄凉打了个哈欠，“这件事你别管，这个世界上才几个厉鬼啊，那些老不死的说是去隐居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明面上能够现身的厉鬼，不足十个，你们都是珍稀物种啊。”
“不太好吧。”唐余难得兴味的看着沈妄凉，“人鬼两界难得的平衡相处到了现在，这才几千年而已，要是因为这个难得的珍稀物种破坏了整个平衡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你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啊。”沈妄凉没好气的看着他，“我告诉你唐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万能的，就算是鬼皇，手持完整的生死簿，带着这个世界上谁都无法得知的秘密，不还是不知道死活。”
“哎呀，虽然这样说，但是人家鬼皇消失后可是给了这个世界致命一击啊，几千年的混乱，把他原本建立的完好的世界毁了大半。”
“这叫因果轮回。”沈妄凉敲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明白，别跟我装傻，那个厉鬼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就说明他做好了接受因果轮回报复的准备，该怎样的后果都是他自己受着的。”
越和沈妄凉相处，唐余越觉得这个人真是不近人情，他不管人也不管鬼，只有生死簿才会让他管一下闲事，冷冷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爸和生死簿的影响，凡事讲究因果，并尽可能的不产生一丝一毫多余的因果线，似乎那只黑猫就是唯一能够在他身边的喘气生物了，连自己也是被强迫塞过来的。
“喂，沈妄凉，要是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但是你不会受到影响，你会怎么做？”唐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似乎，他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沈妄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犯什么毛病？”
“我犯毛病？”唐余啧了一声，“好吧好吧，我脑子可能真的进水了，妈的竟然问出了这种问题。”
“孺子可教，医院请乘8路车。”沈妄凉拿起了自己上次没有看完的书籍，继续看了下去，唐余看着没心没肺的某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不能说什么，说什么呢？我在你心中到底有没有位置？
拜托，这又不是演偶像剧，就算是在泡沫剧里这也过时了，矫情又没用……
“你到底怎么了？一脸都是烦躁，东方出什么事了？”沈妄凉合上书本，“你烦躁的情绪都要影响到我了，我现在满心里都在叫着好烦好烦好烦，你到底在烦什么？”
“烦该烦之人。”唐余怏怏的回答着，活像是得了什么重病，将要西去。
沈妄凉似懂非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平静了一点，就继续看自己的书去了。
唐余靠在床上看着沈妄凉，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以为自己和沈妄凉就算没有恋人之间的感情，也算是朋友了，可是今天他突然发现，如果不是自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婚契闯进了他的生活，自己压根就和外面那些花花草草，满嘴里跑火车的人类一个样。
不管是他是厉鬼，还是他是鬼王，都和沈妄凉这个人没有关系，就算是你去死，你陷进了泥里，永世不得翻身，也和他没有关系，甚至如果可能这个或许能够影响到他的婚契没有用了，他也就不再关注这个名为唐余的人了。
是啊，本来自己也是这个态度，心里想着这个胆大的人类，害怕他会给自己制造麻烦，或者是带着他一起死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想法消失了？
烦烦烦烦烦。脑子里不停的响彻着这个字，沈妄凉又皱眉看着他了，皱着眉头的沈妄凉身上带着一股子戾气，似乎一开口就会被他揍个满地找牙，唐余叹了口气，“我出去走走。”
“早点回来。”沈妄凉看着他离开，也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显露出自己的样貌，走在人类世界中，听着不远处人们的说话声、吵闹声，人类世界是精彩的，带着温度，和他们鬼界截然不同，他们鬼界拥有的只是冰冷的强者为尊。
“哎，小伙子你在这里干嘛啊？和爱人吵架了？”一位老爷爷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小伙子啊，别担心，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不是。”唐余看着他，叹了口气，“那什么，我问你一件事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一个比较，嗯，就是比较重要的人，发现他，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
人类都是带有温度的生物，他们复杂充斥着感情，而鬼魂们除了强大只有仇人这个执念，不一样的，人类和鬼魂从来都不一样的，而沈妄凉，比起人类，更偏向于鬼魂，即使他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类。
“哦，这样啊，那你希望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当然想要他是人类。唐余没有回话，只是在脑海里默默地想着。人类是上天的宠儿，他们虽然只有百年时光，但是却拥有完整的一辈子，喜怒哀乐，从生到死，人类拥有着鬼魂们可望不可及的一切，他希望沈妄凉是人类，而不要当一个没有温度的鬼魂。
“小伙子啊，如果你喜欢她，就要喜欢她的全部啊。”老爷爷面容和蔼，“不管是她是什么样的姓格，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爱好，当然你觉得你们实在是三观不合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们可以培养自己共同的爱好啊，相互了解对方喜欢的东西。”
唐余想了一下，“似乎……可以。”
沈妄凉喜欢什么？唐余想了一圈，只想到了那只黑色的肥猫和他的父亲，鬼魂他可没有能耐带回来，所以怎么办呢？
“哎？这不是唐兄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唐余转头，果然看到了孙双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看着他，唐余眯了下眼睛。吗，没有人气？没关系，那就想办法让他有点人气吧，沈妄凉并不厌恶人类的生活，也就是说，在以前的时候也是当人类走过来的，很好，看样子传说中的鬼皇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沈妄凉，既然可以选择，还是希望他能够当一个人类。
低头打了个喷嚏，沈妄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竟然打喷嚏了？难道是感冒了？他一个半鬼也会感冒？
还没等沈妄凉去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感冒了，大门酒杯敲响了，几个人走了进来，看到沈妄凉，其中一个穿着黑长衣的男人就嬉笑着跑上前来，各种拍马屁，各种恭维，沈妄凉茫然的看着这些人，有些分不清楚这群人是干什么来的。
“咦？唐余没有和你说吗？”孙双装作惊讶的说着，“唐余和我说他和人类签订了婚契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疯了，在他接着说只要你加入这次行动他就帮助我的时候我更确定他疯了，要不就是傻了，但是看到你我就明白了。”
“你说什么？”沈妄凉皱了下眉，“唐余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事。”孙双咳嗽一声，“唐余告诉我他家那口子有点冷淡，想要我调节调节，我寻思着，要不就直接带你出去散散心？话说，你把唐余都拿下来了，没有玩点什么能让他听话的小玩意儿？”
沈妄凉僵硬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种话题呢？”
“哦，还没上垒啊。”孙双看上去有些遗憾，“真是可惜了，我还想问问谁上谁下来着。”
沈妄凉……沈妄凉表示他想要把唐余揍的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摸索着写感情戏……嗯，依旧很尬
改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