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旁人,他宁可咬舌自尽也决计不做的。只是朱拓并非旁人,何况人家刚刚替自己服务过,还把自己弄得相当爽利。怎么说也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陆小果的心思就在无地自容与自我安慰间摇摆恍惚,服务得有些漫不经心,朱拓大概觉得不够解渴,猛地攥住他的手,一同上下剧烈活动起来。
就在陆小果觉得手都酸了的时候,朱拓终于释放。
陆小果红着脸缩在床脚,看着朱拓收拾停当,以为他终于要走了,谁知他竟拍拍床板,道:“过来。”
陆小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王爷你……你还要……”
朱拓叹口气,“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怎样,只是想到明鬮你就要离开,内心有些不舍,希望能与你多相处些时光。”
陆小果一怔,接着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方才发生的事太过混乱,以至于他都忘了朱拓要赶自己走的事。
朱拓向来一言九鼎,而有了方才那让人羞耻的一幕,陆小果再也说不出恳求对方收回成命的话。
他低头思索片刻,默默爬到朱拓身边,躺下。
朱拓也和衣躺好,再无任何逾矩之举。
陆小果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响动,没过一会儿就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
朱拓面容沉静,呼吸均匀,似是已经睡着了。
陆小果依旧不敢乱动,过了半晌才微微侧头,偷眼瞧去。淡淡的月光照射下,朱拓的五官如雕塑般线条俊美,棱角分明。
陆小果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理智则相当冷静的阻止了他,因为他不确定朱拓是否真的睡着。
过了许久,朱拓呼吸依旧平静而有规律,陆小果这才慢慢转身,正对着他,继续默默行注目礼。
即便朱拓刚刚对他做出那样出格过分的事情,陆小果心中却并不怨恨他。
因为他明白,对方其实一直在拼命克制。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克制?
克制那莫可名状的陌生情愫,克制那几乎已无法再克制的莫名冲动。
也许,离开朱拓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让自己好好理顺下与朱拓这种越来越混乱的关系,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看清自己的内心,决定自己的将来。
想清楚这些,陆小果心里稍稍有些放松,一股倦意便席卷而来。
待他醒来时,身旁已然空空。
“王爷上早朝前,吩咐为教主备好马车,等教主收拾停当,我们即刻动身。”
陆小果看了看整装待发的小蜡烛等人,又看看那辆马车。
“我不坐马车,骑马便可。”
左护法悠悠道:“咱们魔教在江湖上虽朋友众多,敌人也是不少,您是一教之主,为了安全考虑,出行还是低调些为好。”
陆小果心说,有你、小蜡烛、黑鸽子这么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的护卫马车,谁能猜不出车里坐着的是魔教教主?这么欲盖弥彰真的有必要吗?
这些话他只是心里说说,他如今在魔教根基不稳,不欲生事。
正要上车,小蜡烛拦住他,递给他一个画轴。
“这是今早王爷在您房外发现的,大概是您不小心遗落的。”
陆小果打开一看,正是玉面狐昨晚送给他又被他扔掉的那副《玉树后^庭花》,他立刻阖上,红着脸道:“这……这不是我的!”
大概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已经翻身上马的左护法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小蜡烛道:“是与不是,属下也做不得主,教主可以去跟王爷分说。”
陆小果没办法,只能抱着画轴上了车。
脚刚踩到车辕上,他又回头道:“王爷他……”
“王爷说他公务繁忙,无暇送别,让教主一路保重。”
陆小果一阵落寞,虽说经过昨晚的混乱疯狂,他现在也不想见到朱拓,但自己不想见与根本见不到却是两种感受。
昨晚还那么亲密无间,睡醒一觉就翻脸不认人了?
陆小果被自己龌龊的想法深深恶心到了,左手抬起就给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