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弦继续出神,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做。
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更惊人的事,他已经被脱个精光了。热水中渐渐丰满的泡沫,是他唯一的遮羞布。可是,手铐还在。他的衣服是怎么被脱下去的?
邓忆总算出现了。他穿着一件香槟色睡袍,手里拎着一把大刷子。看到钟弦睁着眼睛,他愣了一下。
“酒醒了?这办法果然管用。”
“干嘛对我这么好?”钟弦莫名其妙地这样说。
“对你好?咳,让你睡米修睡过的地毯当然是厚待了你。”邓忆坐到浴缸旁的椅子上。“我本来已经睡了。忽然梦到你弄脏了它的地毯。”
“对不起。”钟弦还陷在邓忆是有钱公子哥的猜想中。语气也变乖。
“为什么道歉?你还没弄脏。我只是怕你弄脏。把你刷干净我更放心些。”
“刷?”
“这是以前给米修洗澡用的。”邓忆挥了挥手中的刷子。钟弦再次气炸了。
“你敢用它刷老子!”
“米修比你干净。从来不会满身酒气。”邓忆说罢,盯着刷子几秒不动。
“它死了?”钟弦说。
“嗯。你怎么知道?”
“察言观色是我的本事。你心都碎了。我怎么会看不出?”
“它寿中正寝。不算什么悲伤的事。它在北方陪了我十年。”
“再养一只。”钟弦毫无感情地说。
邓忆摇头。“米修不只是条狗。”
钟弦眯起眼睛。“你真不像有钱的富二代。”
“我说过我不是。”
“住在这种别墅里,还说自己不是?怕我管你借钱还是怎么着?”
邓忆沉默了一会儿。“我还用怕?我压根就不会借你。你也不会缺钱,你总能自己解决。实在缺钱你可以卖身,你总能找到买主。”
钟弦顿了顿,大笑起来。“好幽默好幽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邓忆认真地望着他。“你发什么疯。我说错什么了?”
钟弦笑的乱颤,水面上的泡泡竟被弄的飞起来几个。“讲讲你的事吧。关于我的事你已经调查的底朝上了。我对你还一无所知。这公平吗?”
“我没什么可讲的。”邓忆说。
“得。你不把我当朋友,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回事。好。妈蛋。”
“说说我为什么不是富二代。我的父亲严厉之极,在我没有能力做到他的标准之前,我用不到他的一分钱。”
“那就是富二代。他要求的能力是什么?”
“拿下EMBA学位,白手起家开一间公司并经营下去,资产要达到……算了。反正办不到。”
“这太容易办到了!”钟弦惊呼。
邓忆盯着钟弦。“我爸有钱,你兴奋个头?”
钟弦确实很兴奋,他也一时搞不清楚兴奋的原因。索性举起双手问出他心中的疑惑。“你是怎么脱掉我的衣服的?”
“这有难度吗?”
“手铐你打开过?干嘛还再铐上?!”
“没有打开,钥匙已经丢掉了。你的衣服是我剪开的。”
钟弦瞪起眼睛。“剪?”
“嗯。剪掉袖子很容易。”
“你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正人君子吗?你什么时候变态的?”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变态让我很开心。不过比起你喝了酒就找我耍酒疯这一点来说。我觉得我还算温和。建议你以后少喝,搞定CC的项目真的值得把自己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