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可亲笑脸迎人的男人伸手，握住梁太太皱巴巴的手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珂季同。”
哎哟，梁太太觉得，她这颗老心脏快要停歇不会动了。梁太太颤抖着手指握上去，有些脸红心跳地笑说：“原来你就是珂季同先生啊，果然人如其闻，英俊潇洒还年轻有为啊。”跟传闻一样，就是块让人吹弹三尺的鲜肉。
“让你见笑了。”珂季同笑的眼睛弯弯，十足十用眼睛正勾搭人似的。“是我们所的林律师有什么照顾不周吗，请你多加原谅，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为您安排另一位资历深厚的律师跟进你的案子，您看如何。”
梁太太捂着嘴巴，情不自禁地笑的牙齿都没了。“如此知书达理，做你们这行的，别说年轻人，连老一辈的都甚少会这么谦虚了……”说着瞥向后面，似乎对林律师越来越看不顺眼了。
李曼年看在眼底，却不说话。
林律师虽然是事务所的里大律师，可事务所里许多人都知道，他只接几乎必胜的案子，从没试过夹缝中求生，能上得来这地位，真不知道踩了哪块狗屎运。这样一个“年老色衰”又没实力的律师，居然想跟珂季同一争高下？
李曼年觉得吧，不是他脑门被夹了，就是他脑门被夹了。
梁太太笑的眼睛都瞧不见，瞅着眼前这份美色笑说：“其他人我也信不过，要不这样吧，如果是你来接手，我还能继续跟贵所合作。”
珂季同温文尔雅笑着回应：“我有这个荣幸，真的太感谢太太您了。”
跟梁太太再闲谈几句，珂季同跟李曼年跟梁太太都交换了名片，便叫来了一位招待助理送梁太太出去。
等终于四处无人，李曼年才敢笑出了声，调侃珂季同：“看来人家小新人挺崇拜你的啊，还没见过从他嘴里夸赞过谁，你可是第一个啊。”李曼年拍拍他肩膀，笑的没心没肺：“果然是珂大律师，连男人都甘败你的西装裤下。”
珂季同也不知道陈立安怎么回事，他才刚来，便听到陈立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为他说话。
珂季同笑而说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是不是羡慕妒忌恨了，要不我去抓他过来，在你面前夸赞到你满意为止？”
李曼年赶紧苦笑拒绝：“可别，你这是想让我郁闷而死吧。”不用实施李曼年都觉着从那张小嘴巴里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组合。“我看这只小妖精还是你收了吧，我怕他噎着我喉咙顶，没事就把我气死几次。”
李曼年含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压低声线笑说：“而且，他对你来说好像挺特殊的，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就把他留给你得了。”
珂季同嘴角拉扯出别人瞧不出情绪的笑意说道：“你不是最擅长夺人所好吗，不用这么谦虚，你喜欢他，要走就是。”
李曼年露出慵懒的笑容：“他可是抢手货，没看见才不过几天，咱们二组里不少律师都在打听他的消息吗，只不过奇怪的是居然没传出他要向谁拜师学艺的消息。”
李曼年边说着，边瞅向珂季同，这句话专程就是说给他听的。“你说是吧珂总。”
珂季同并没有反驳，显然也晓得他这是半开玩笑地质问自己，珂季同仅仅笑了笑：“确实我收到几个律师的申请，也如你所想，都没有批准。你也知道这孩子随便教导十分欠妥，我们事务所声名远外，如果他确实呆在这个领域，却是个人人憎恶的反面教材，那我们事务所的颜面何存，负责他的导师还要见人吗。”
珂季同别有深意地瞅他一眼：“律师这行不比其他行业，一日为师便终身为师，就像秦南南前阵子不是接了第一宗案件吗，如果不是听说是你的徒弟，对方敢委托初出茅庐的她吗。”
李曼年摸摸自己下巴，点点头，嘴巴却是笑说：“也有道理，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你不是因为这原因？”
珂季同淡笑说道：“我还能因为什么原因？”
“你也说了，我们这行，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记得你老师好像是姓陈的吧，报答恩师恩情，不为过吧。”
珂季同眼底的笑意微微变化，冷冷发笑说：“李曼年。”
“知道，不能提起你的导师，我记得你的原则。”李曼年装作忘记了，拍拍自己的脑门：“对不起哈，你看我这脑门，一时之间就忘记了。”却转而又没心没肺地笑问：“不过那位叫做陈立平，这个孩子叫做陈立安，你真不怪我胡乱揣测啊，这两名字怎么看怎么像两兄弟……”
对上李曼年似有似无的眼神，珂季同觉得隐瞒下去不可能了，叹口气承认：“他确实是恩师的弟弟，所以你也明白了吧，为什么我不轻易把他委托给你们。”特别是你。
李曼年却眯着眼睛笑说：“珂季同，我只是说说而已，难道我还信你这破理由？我可清楚你的为人。你不在公众场合提起恩师，是因为怕别人说你是因为恩师的成就造就现在年轻有为的你。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一层关系就轻易徇私。”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徇私了？”珂季同笑而问道。
李曼年说：“你这不叫徇私？你从来不会上赶着去教育新人，能用就留着用两下，不能用直接辞退。哪试过像现在这样好耐心地暗地教导一个新人。我可看见了，陈立安桌面上的那几叠文件，可是你的案件薄。”李曼年笑笑又说道：“反正你这么几年了，连一个徒弟都没有，你也是该时候培养一些人，为自己以后做打算了。”
珂季同开玩笑地接腔：“原来在你眼里收徒弟就是为了养老。”
“可不是，总不能等老了，到年轻人接替的年代了，下面一波有为小年轻中连一个心腹都没有。”李曼年接腔起来一点都不害臊：“我怕我这门空无绝后的雷霆作风在我手中绝种。”
珂季同笑而不答，他也不着急，拍拍他肩膀：“要不这样，你给个明确答复吧，如果真不要他，你直接让给我怎样，你不缺防老的好孩子，我缺得厉害。”
珂季同并没有正面回答，转身离去的时候冷冷笑说：“李曼年，直接点告诉你，你还不够资本把他教育好。
这事务所里，只有我能调教好他。”
李曼年先是一愣，瞅着他离去的背影，没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陈立安啊陈立安，你怎么这么厉害，把一个平时装好人的狐狸逼出尾巴来，非要巴着你不放。”
他也不管了，哼着歌儿，沿着原路返回，心情不错，所以打算回去办公室让漫天找他的助理呈上工作，好好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