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喘匀了气,身后滴滴两声,一辆轿车的窗户降了下来。
“上车。”是谢宇。
卫远扬坐进副驾驶:“大体上都找钱助理问清楚了。”
谢宇发动引擎:“你要回警局吗。”
“对,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钱助理说了什么。”谢宇挂档,拐上了马路。
卫远扬眼见推辞不掉扣上安全带,将刚才的情形复述一遍。
红灯。
“你认为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谢宇问。
“啊?”
“你全部当真了吗。”
“我没想过这层……”卫远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其实我也没头绪。”谢宇说,“你为什么转到刑警。”
“说出来不是什么好听的理由,升职加薪。”
“没想过扬善惩恶吗。”
“没想那么多吧。我对自己没啥要求,能完成本职工作,别给脑袋上的警徽抹黑就行。对了,这次的事还没谢你呢!啥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你不用谢我,各取所需而已。”
“你取了什么需?”
“小说素材。”
绿灯亮了。
、陈酿
齐谐拨了丁隶的电话。
“喂。”对面一个没睡醒的声音。
“你的电脑什么时候拿回去。”
“几点了。”哈欠。
齐谐抬头看了眼座钟:“六点。”
“昨晚连做了两场手术,早上十点多才下的手术台。”哈欠。
“那我明天托人送去医院?”
“嗯……不用了,我现在去拿吧。”
“好。”齐谐扣上电话听筒。
一个人活着需要多少外物?
衣衫,笔墨,古琴,形形色色的匣子,不知哪朝哪代的瓶瓶罐罐?
他本想收拾些东西带走,可是无论拿起哪件,都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呢?即便不在我手里,它也还是它,没有一点区别。齐谐笑着叹了口气,也罢,楚王失弓,随它去吧。
等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夜色降下,门响了。
丁隶刚进屋就看见桌上地上打包成捆的书卷,好不容易找到个下脚的地方。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
“搬家。”齐谐说。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搬去哪?”
“长江路。”齐谐递去两把钥匙,“给你吧,这离医院比较近,你要是有急诊夜班可以过来休息一下,但记着别乱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