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黑楚文搭上一眼,笑而不语。夏凌歌大大咧咧没觉得不好意思,直白地说:“让你督促黑子用的,超薄,让他小点劲,别弄破了。”

  祁宏那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像你跟他做过一样。”

  夏凌歌一愣,转过头看看黑楚文,后者也看了看他,下一秒俩人都去厕所狂吐了。

  黑楚言对情人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早就习惯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下休息。祁宏也懒得管厕所那俩人吐成什么样,问黑楚言说:“听说你要退役了?”

  “不,只是调换工作而已。下周一上班,以后多些时间陪他。”

  “不做特务头子了?”

  “是啊。改做审核特务头子了。”

  嘁!比特务头子还厉害,祁宏偷偷吐糟。

  闲话到此,祁宏的手机传来铃声,一看是宗云海的号码,他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话说,黑楚文从洗手间走出来,迎面就看见了祁宏阴沉的脸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少清的医院出事了,跟他脱不了干系,云海想让我们陪着去看看。”

  “现在?”

  “对。少清好像很着急,我们路上说吧。”

  黑楚言没拦着他们,借了弟弟的车载着夏凌歌回去郊外的住宅,四个人在小区门口道别,约定后天晚上一起吃饭。

  

  当黑楚文看到阮少清的时候,是距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边上。黑楚文听过了他的讲述,便说道:“把你电话给我看看。”

  阮少清拿出电话,黑楚文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好一会才说:“去看看也好。”

  宗云海心情不佳,没去考虑黑楚文话里的意思,但祁宏明白的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黑楚文是不可能让阮少清也跟着去的。看来,这次的事真的是冲着阮少清而来,麻烦,大麻烦!是谁敢招惹黑道教父的情人?

  一行四人匆匆赶到医院,阮少清按照黑楚文风的吩咐找来小宋护士平时常用的一只卡通笔,回到了他们栖身的茶水间。黑楚文握着卡通笔过了些许时间便让三个人紧跟着他。

  一路上,根据笔上的气息沿途寻找,最后找到了待客区。这个待客区只在白天开放,到了晚上就会落下卷帘门。这一次,没用黑楚文费事,宗云海一脚踹怀了卷帘门的控制钮,相当暴力的开门方式。

  “云海,你,你又给我找麻烦。”阮少清苦哈哈地说。

  “没事,我赔偿就是。”

  黑楚文丝毫不介意宗云海的暴力行为,事实上,他也没有心情去在意了。休息区内一片狼藉,祁宏惊讶地走进去几步,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进了脖子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顿时瞪起了眼睛!

  整个天花板都是艳红的血色,那好像是粘稠物般的血液违反物理现象地在天花板上涌动着,朝着南面的墙聚集而去,顺着南墙而下的血液滴答答落在地上,一点一点汇聚蜿蜒,像是变异的蚯蚓。

  没人发出惊叫,就算是最惊讶的阮少清也只是紧紧扣住宗云海的手腕,压制住了涌到喉间的那医生惊喝!

  “祁宏!”黑楚文猛地拉着祁宏后退一步,堪堪避开了不知何时流淌到脚边的血液。

  “怎么回事?”祁宏下意识地问。

  “靠后点。”言罢,黑楚文蹲下身子用灵力把流淌着的血液圈在小圈里,渐渐的,艳红的血凝固了。黑楚文的手掌在血块上面划过,一丝疑惑顿时浮上心头。他回了头问阮少清:“你认识吴静吗?”

  “吴静?认识,怎么提到她了?”阮少清纳闷。

  “这血里有她和宋芷荷的气息。云海,带少清出去,先不要报警。”

  宗云海拉着有些不情愿的阮少清离开,祁宏帮忙把卷帘门重新放下,黑楚文便开始拘魂了。颂过了咒语之后,打从鬼门方位飘出一个淡青色的透明物体,祁宏知道,这就是魂魄。但是,为什么是个男人?

  “你怎么还不去轮回之门?”黑楚文懒懒洋洋地看着面前的魂魄,不耐烦地问。

  魂魄被一屋子的艳红吓得发傻,好半天才说:“你,你是法师?”

  “算是吧。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不知道。”

  “刚才看见什么没有?”

  很明显,魂魄有点迷迷糊糊的。它歪着头想了好半天:“我不知道啊。我到处飘荡,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不了,倒是去了很多不想去的地方。刚才还在一楼的走廊里,突然被拉到这里了。你问我刚才看见什么,我就只看到一个老太太说梦话来着。”

  没用的魂魄!祁宏翻了一个白眼,不待见这个可怜的家伙。而黑楚文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突然开口问道:“你怎么死的?”

  “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