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若抬起头看向严鸿渡,严鸿渡立即发现她两只眼睛皆变成血红颜色,十分骇人,正在他要做出反应的时候,白嫣若比他更快,掌中真气垂动,一边一人地将他们击退,撞到墙上,力道之大,让两人猛咳。

  沈涟回似乎瞧出什么端倪,急急道,“嫣若你要干什么!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掏出火折子,顺手丢旁边一块布上,那布料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或者他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我在洞中埋了火药!你们谁也逃不掉的!!”

  白嫣若如若无闻,一掌击在地宫墙上,瞬间整个地宫天摇地动,严鸿渡楼陵擅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身体一直在向后退。楼陵看到白嫣若的嘴巴一张一合,似在说什么……

  然后便失去意识。

 

  17.末

 

  “陵,陵!”

  迷迷糊糊中,楼陵觉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严鸿渡,正张口欲言,却呕出一口黑血。严鸿渡大惊,刚要为他渡真气,却被他制止。楼陵随意擦去唇边血迹,道,“我无妨,倒有种心口一股闷气尽数散了的感觉。”严鸿渡有些讶异,拉起楼陵的手探了脉象,倒确实是沉稳有力。

  “是……”严鸿渡猜测是那人,却难说出口。

  “或许吧。”楼陵,慢慢起身,四下环顾一番,只看见一口孤冢。他问,“这是哪?”

  严鸿渡道:“我是从这里进入地宫的。”

  那孤冢原来就是严鸿渡进入那个,此时却又有所不同,墓碑端端正正摆在中间,看不出任何密道的痕迹。墓碑上还有字,刻有字——楼沐,白嫣若之墓,立碑人是沈涟回。

  严鸿渡看着那个碑文,不知作何感想。现在这个墓穴中,真的埋葬了他们三人。半生爱恨纠葛,竟然这样轻易地落下帷幕,让人唏嘘不止。

  严鸿渡看看墓碑,又看看楼陵。只见楼陵一言不发,跪下拜了三拜。只是父母恩,又岂是三拜便能算清?

  楼陵也没站起来,就着跪的姿势,问严鸿渡,“那时候,你听见我娘亲说什么了吗?”

  严鸿渡被如此一问,倒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楼陵见他沉默,说:“我知道你听见了。”

  严鸿渡略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她说,‘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是么……”楼陵闭上眼睛,微微垂首,严鸿渡看不清他的表情。

  片刻,他起身,面对严鸿渡,却是粲然一笑,说:“我们,回去吧。”

  严鸿渡有些反应不过,只觉得楼陵一笑如阳光穿破黑云,所有阴霾都因为这一笑而消失不见。

  楼陵主动拉住他的手,说:“走吧。”

  严鸿渡被楼陵拖着走,十指紧紧纠缠,丝丝温暖漫上心间。

  “要去哪里呢?”楼陵偶尔回头,斑驳的日光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耀眼。

  “先回滨洲吧?”严鸿渡算还有理智。

  “随便啦。”楼陵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连话语尾音都微微上扬。

  严鸿渡突然不走了。楼陵疑惑的回头看他。

  “陵,你先前在地宫中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次。”严鸿渡唇角含笑,虽然温柔,却不容拒绝。

  楼陵一听,展开折扇,说:“今天天气好。”

  严鸿渡的唇角倒弯起来,楼陵手中的折扇打开三遍,又摺起三遍,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突然他抬头来,看着严鸿渡,然后抱住他,吻上他的唇。

  这还要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去三峡吧。那时候你答应我的。巫山三台八景……高阳台一定要去!那什么怎么念来着?”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这典故呢?”

  “当年楚怀王游高唐,累时小憩,梦见神女瑶姬自荐……“楼陵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严鸿渡笑嘻嘻勾住他的肩膀,“怎么不说下去呢?”

  楼陵瞥他一眼,道:“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没,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