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甩开他,严老板立即做委屈状,“那次在第一楼,你明明说过……”

  “说过什么?”楼陵挑挑眉,威胁性十足地斜睨严鸿渡:“总之,现在没空。”

  严鸿渡立即做处惨兮兮的样子,楼陵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吻了吻他的右眼,“等事情结束了,要怎么样都可以。”说着,似是羞怯了,垂下眉眼。

  闻言严鸿渡开心不已,拉起他的手,道:“击掌为盟!”

  楼陵笑了,刚举起手,却听见外面一声犬吠,也顾不上击掌,急急跑出去看。

  严鸿渡还举着手,看着楼陵的背影,黑瞳沉寂若一潭深水。

  收起手,慢慢走出去。

  开始质疑楼的心了。

  爱,不爱,不说出来的话,谁知道你爱着呢?

  猜测很累,猜心更累。

  楼陵站在走廊上,没有动。严鸿渡走过去,搂住他。

  看着几只狗扒着墙根。是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其中一只叼出一段骨头。

  白白的骨头,倒像是,人的腿骨。

  楼陵当机立断,过去将野狗赶跑。

  看到的,确实是人的尸骸正散乱在地上,部分半埋在土中。

  楼陵与严鸿渡相视一眼,徒手挖掘起来。

  大约是经常又狗来光顾,土被扒得很松,很快的严楼二人便在稍浅挖出两具不完整的骨骸,看样子下面还有,挖出来的其中一具没了腿骨,大约就是刚刚被狗叼走的,而另外的胸前肋骨被啃得惨不忍睹。

  楼陵伸手往两具骸骨的耻骨处比照了一下,道:“都是男尸,死亡有几年了。”

  “莫非又和那姊妹俩有关系?”严鸿渡道。

  楼陵实在不愿提莫家两姊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接着往下挖。接下来更深的土层可没那么好挖,楼陵指尖都被磨破了,仍然不肯罢休。

  “你真那么恨莫家姊妹?”严鸿渡试探地发问。只见楼陵虽然不说话,却瞬间变了脸色。严鸿渡还是自顾自说:“我觉得我得好好向他们答谢。我想了十五年的事情,全是因为他们而实现了。”

  楼陵的脸色更阴沉,道:“我难道我还要感谢他们对我下了绫罗香,让我受了屈辱?”

  “和我欢好是屈辱?”严鸿渡笑不出来了。

  “……”楼陵低头挖着土不说话。

  严鸿渡却认为他在逃避,逼问道:“觉得吗?陵。”

  “我不是那个意思。”楼陵抬起头对上严鸿渡的眼睛:“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


  严鸿渡拍去手上的污泥,嘴边不自觉扯处一抹苦笑,道:“猜来猜去的,很累。”

  楼陵咬咬唇,不再说什么。

  严鸿渡不免伤心,虽知是楼陵脸皮薄,说不出甜言蜜语,可是就一句话,三四个字,没那么开口吧?

  “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楼陵一声饱含怒意的低斥,让严鸿渡将注意力转到那坑洞上。泥土中是一支玉势。

  “果然像那姐姐妹俩所为。要知会官府吗?”

  楼陵道:“现在报官也没用,整个潼湖正流行瘟疫,官府知道了也不会管的。”

  “……”细想也是如此,楼陵起身,道:“那得先治了着瘟疫。”

  “可惜孙大夫没有来。”

  “嗯……到询问一下莫家的情况吧。”

  楼陵将骨骸搬入室内,锁上门才与严鸿渡离开。

  只是莫家住的近乎是郊外,附近根本没什么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间农舍,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全然不受瘟疫的影响。

  楼陵走过去问,老太太说,活了七八十年,早知生死由天,更何况老伴死了,儿子远离家乡,也没什么牵挂。

  又问及莫聆琴,老太太眯着眼睛,却是重重地叹息一声,说那个苦命的女娃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