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缓了缓气,开口道:“阁主从昨夜一直没回来。”

  严鸿渡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然后道:“他都快至而立,又不是孩提,一夜未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月季听他此言,便觉得不对。以严老板对自家阁主的关心,不可能会如此冷漠。月季低下头,道:“严老板,阁主去的是莫家。”

  “哈……|”严鸿渡干笑一声:“这不是挺好的吗?”

  见严鸿渡的反应,月季算是明白了。严老板就是打翻了醋缸子,而阁主对这方面太过迟钝,完全没发觉。月季幽幽叹了口气:“阁主说他天亮一定回来,若是没回来,定是遇见危险,要我来找您和楚大人求援。难道您不担心阁主?若他有个什么万一,那……”

  严鸿渡并不蠢,听出她有意在激自己,对楼陵,他从来都是放不开,口头上洒脱,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正好顺水推舟,道:“我也没说我不去。你去找江开,我先往莫家去。”


  楼陵睁开眼,看到雪白的帐子,正想着这是什么地方,就听见有人叫他。

  “楼公子。”

  楼陵连忙扭头一看,是莫家的孪生姊妹两人,头上簪着茶花的,应该是莫听笛,方才也是她喊的楼公子,那另外一个就是莫聆琴了。他想坐起来,却发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全身也□着,只在腰间盖了一条拨备勉强扯出一抹笑,道:“听笛姑娘……“

  莫听笛坐到床沿伸手轻抚楼陵的脸,道:“楼公子,你何必来招惹听笛呢。”指甲划过薄唇,离开楼陵的脸。

  楼陵闻言皱起眉,说:“这是个误会。我以为那夜那个女子是姑娘,没想到原来是令姐……”

  莫聆琴倒也不慌不乱,道:“你都知道了?”

  “猜得个七七八八吧。”楼陵道:“那晚与张青青吵架的人是听笛姑娘。连莫川流都难以辨认你们姐妹俩,张青青更不可能分辨出来。她只是胡乱喊个名字,不巧,我听到了……呃……”楼陵突然感觉一阵气血翻涌,难以言语的感觉在腹下凝聚。

  “然后呢?”

  “然后……莫聆琴姑娘,你爱的人是谢佟颖?为他生了楚念,不,是谢念。”楼陵咬了咬牙,那怪异的感觉在四肢百骸中弥漫开来。

  莫聆琴脸色变了变,强装镇定,道:“楼公子,这么快就忘记绫罗香了吗?”

  楼陵顿时想起不久前在假山的密室中发生的事情,皱紧了眉,道“你们究竟想如何?”压不住的低吟在唇齿间流泻出来,楼陵脸色越发难看,道:“若你与谢佟颖苟合有孕这事被传出去,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啊?”莫聆琴莫聆琴捏住楼陵的下巴,道:“楼公子的相貌如此俊美,动情时候必定也诱人之至。若是将身中绫罗香的楼公子送道南风馆……呵呵呵……”莫聆琴笑起来,眼神歹毒无比。

  正此时,门外传来莫管家的声音,说莫老太太要见二位小姐。

  莫家姊妹相视一眼,对楼陵说:”楼公子,你先再次稍后,我俩去去就来。”

  两姊妹一走,楼陵才敢松懈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身后羞耻的地方一直叫嚣着,又麻又痒如同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混账……”楼陵暗骂一声,在床上不住翻动,瞥见床尾几只凶神恶煞般巨大的男型。

  不……逃避一样地闭上眼,若让他沦落到与假山密室中那些人一样,不如趁现在尚有一丝意识时自我了断了。但是那地方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楼陵甚至觉得它已经如水路一样湿透了。

  “哈……啊……”喘息着摩擦被单以求减缓痛苦,不住翻身,不知碰到什么东西,那冰冷的触感,登时让楼陵清醒了一些,是铮扇……楼陵挣扎着拿到到铮扇,紧紧握住它,不由自主想到严鸿渡,只能苦笑。

  意识渐渐被欲念磨灭,最后的闪过脑海的画面,是前不久在第一楼时的放纵。

  瞳孔因□而渐渐迷茫,眼角被泪染成了了胭脂色,平添几分媚意。

  楚江开道莫家时,严鸿渡正与莫川流争吵中。

  楚江开简单地递上搜查公文,莫川流立即闭嘴,放他们进入。

  “我将莫家人都集中起来,你去找陵。”

  严鸿渡将房间一间一间地打开查看,终于在后院的某间房间中看到楼陵□着躺在床上,已然陷入昏迷,鲜血将床单染成殷红,衬着楼陵白皙的身躯,竟生出几分妖娆。但严鸿渡无心欣赏,随手扯过一床被子将楼陵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随后而至的孙斯见看楼陵满面霞红,连忙一探他颈侧的脉搏,片刻,他放下手,对严鸿渡说:“楼陵可能是被下了媚药。”

  “这……!”严鸿渡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道:“这解药能配出来吗?”

  孙斯见掰开楼陵的嘴,闻了闻,拧起眉,“是绫罗香。”

  严鸿渡自然清楚是绫罗香,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竟然把这种东西用到陵身上!”

  “楼陵就交给你了。”

  “可是……”

  “交给我也成啊。”何人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严鸿渡听何人觉这话,抱紧了楼陵。

  “不想他恨你的话,还是快把他带走。”

  严鸿渡终还是将楼陵带回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