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渡笑了,道:“我无碍,梦醒了而以。”

  “什么?”楼陵听得一头雾水。

  “陵,我从来不曾对谁那么好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严鸿渡的吻落在楼陵眉心。他转身走出书房楼陵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楼陵茫然走回乾坤含闲阁,回到他的寝局,方才严鸿渡挑起的感觉还留在身上,心里空得难受,楼陵忍不住将手探入衣襟中,寻找那急需抚慰的地方。

  “啊……”口中发出压抑的呻吟,以及那个人的名字,手中□的动作加快了,“鸿渡……嗯……”

  很快地便一泄如注。楼陵嫌恶地甩甩手,命人备好热水沐浴。

  他站起来,脚下有点虚软,却觉得还少点什么,想要的更多。楼陵走到隔壁的浴堂,提起一桶冷水就头冲下,人顿时清醒,那股邪火也随之浇灭。回想刚刚的事情,不免有些自我厌恶。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放纵自己被欲望控制的人,可是在今天似乎一切都脱序了。

  反常的不止他,还有严鸿渡。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还问什么爱与不爱。

  难道一辈子的承诺还不够?那就算是生生世世也无所谓,那个混蛋真的不懂?

  楼陵走入浴池,将身体浸泡在水中抛却杂事,回想案情。却不知有人和他一样,也泡在浴池中,想的却是他楼陵。

  严鸿渡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楼陵楼陵,他才知道楼陵已经完全地占据他的生活,装衣物的柜子里有楼陵的衣裳,他的房间隔壁就是为楼陵准备房间,书房外新种的挑花,也是因为楼陵喜欢,甚至这洗浴用的香胰子,那味道也是楼陵喜爱的而特意准备的,他的商会叫弘凌,正是取两人名字的谐音。

  连心都整颗捧给楼陵了,他还剩下些什么?

 

  10.囚笼

 

  楼陵亲自登门给莫聆琴赔礼。

  说自己因仰慕莫听笛,想知道她喜爱何物,而无意中冒犯了莫小姐,万分歉意云云。然后送上压惊的顶级燕窝一斤,莫老太太脸上笑成一朵菊花

  当然,看楼陵一身锦衣,手执白玉扇子吊着碧玉坠儿,整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莫听笛双十有余擅未婚配,算是个老姑娘了,却遇见这样一个乘龙快婿,老太太能不高兴吗?

  “陵少爷真是人中龙凤,我家听笛真是三生有幸。”莫老太太几乎把这话挂到嘴边了,每次她这样说,楼陵总是要谦逊地低下头,说:“蒙老夫人不弃,楼陵不敢妄想。”装得和真的似的。

  晚间时候,莫老太太留下楼陵一定要吃过晚顿才能走。

  楼陵推脱不过,只能留下。这时候,楼陵才看到莫家姊妹两人,她两人穿着相同,额角皆贴了花黄,无从辨认是谁与谁。

  饭罢,楼陵出了饭厅,见莫家姊妹其中一人正在站在门边。

  “听笛姑娘?”

  莫听笛羞涩点头。

  楼陵轻笑作揖,道:“楼陵失礼了。”

  她还是那含羞带怯的样子,说:“不要紧,”

  “那楼陵能否请姑娘往花园小叙?”楼陵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楼陵与莫听笛说的,无非是海扯一通,听得她云里雾里,再急转话题:“那日楼陵遗失了一把扇子,就在莫府,不知姑娘是否有见过?”

  “怎么模样的扇子?”莫听笛眨着水灵地眼睛,问楼陵。

  楼陵说:“是通体黑色的扇子。”

  莫听笛摇摇头,说:“不曾见。”

  这回答让楼陵有些失望,只好又转了方向,说:“姑娘,这茶花花开得甚美丽,让楼某为你簪上。”说着,楼陵折下一朵茶花,为莫听笛簪于发间,“一不小心”弄乱人姑娘的云鬓。

  楼陵连忙赔礼道歉,好不紧张,姑娘却笑着说,无碍。然后举起手,整理云鬓,袖口滑下,楼陵看到莫听笛的手臂,洁白无暇。

  夜阑人静。今日是十七,月朗星疏。

  楼陵一身玄色武服,长发梳成一束垂在脑后,干净利落。此时他正在莫家屋顶,负手迎风,竟有些飘然欲仙的味道。

  不远处,敲更人敲了四下梆子,扯着嗓子喊:“四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楼陵悄无声息落在莫家院子内。三探莫家的理由很简单,只为那把叫“铮”的扇子。

  楼陵被严鸿渡拣到时候,有一定的功夫底子,严鸿渡也乐意看他练武强身,而找最好的师傅教他。他学的是掌法,故一直没用武器,直到严鸿渡送他“铮”扇,才以扇为武器。